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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
李師師被李青攬入了懷抱之後,不知是不是累積了多年的情緒一下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突然就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隻一會兒淚水就把李青胸前的衣裳打濕了。
還好之前童貫來的時候,李青叫他找了一件新衣,不然就他剛才那千瘡百孔的衣服,只怕淚水都要流到肚皮上去了。
“哭吧,哭吧,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場。”李青輕輕拍著。
李青旁若無人,李師師情之所至,也想不起其他人,可是附近還有人啊,不遠處就有史文恭,再遠一些,還有好幾個衙役。
看到了這一幕的史文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之前他滿眼都是對李青的怨恨,可是這一刻,滿腔的都只有嫉妒,以及難以置信!
媽的!
這小子怎麽這麽厲害啊!
這麽快就把礬樓的李師師弄到手了!
他·媽的,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他還沒我長得帥呢,怎麽這麽厲害?
史文恭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個花花大少!
只可惜,他很失敗,別說花花大少了,就連童子之身也是花了一兩銀子才破掉的。
沒錯,就是去青·樓才結束了童男之身,而且還是很低檔的那種。
一想起這件事,史文恭頓時就有一種濃濃的無力感,隻想哭。
所以史文恭本能的對那些花花大少羨慕嫉妒、還有恨!
是以此刻一見李青這麽輕松的就把李師師拿下了,頓時又驚又豔羨。
李師師他可是知道的,礬樓名妓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是東京名妓了。
他也垂涎不已呢。
前幾天,他賣了一幅畫、得了好幾萬兩銀子的時候,他突然異想天開、他想買了李師師的第一次。
可惜人家理都不理他。
就算他砸出了幾千兩、甚至一萬兩的銀子,李師師卻還是連見都懶得見他!
所以,此時此刻,他真的是又嫉妒又豔羨。
奶奶的,要是我也能這樣,那該多好啊!
不遠處的那幾個差役,那就更是口水都流一地了。
他們雖然身在官府,但並無官職,就是一般的差役,一年能賺個幾兩銀子那就做夢都會笑醒了,所以李師師這樣的名妓、見一回就得幾百兩銀子的名妓,他們想都不敢想。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人生最美妙的時刻便是一年之中的節日時分,那個時候,這些名妓會在各種場合不設限制的露一露面,唱唱歌,跳跳舞,他們也才能靠近一些,飽一飽眼福。
所以此刻,當他們看見李青輕輕松松的就把李師師摟在了懷裡,頓時羨慕得口水都流了一地,很快的,他們便都把自己代入成了李青。
他們雖然無法進出礬樓那樣的高檔地方,可是有關李師師的故事卻也聽說了不少,李師師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呢,平日裡,就是那些達官顯貴也只能與她談談天說說地,摟摟抱抱什麽的想都別想,可是眼前的這個李青......
奶奶的,真是羨慕死人啊!
要是我也能這樣,那就是只能活三天,那也值得了。
還好這種少兒不宜的場景很快就沒了,李師師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
當她發現自己竟然抱著李青大哭了一場之時,臉上唰的一下就紅了,然後趕緊推開李青,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找手帕。
“給。”李青遞過一張素雅手帕。
李師師愣了愣。
“放心,還沒用過呢。”李青把手帕輕輕放在她的手裡。
“謝謝。”
李師師接過手帕,轉身輕輕試了試眼淚,然後悄悄掏出小銅鏡,悄悄的打理了一下妝容。
李青剛才的舉動很小,但卻讓她暖暖的,心中的某個地方軟了又軟。
“李公子,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見笑了。”李師師福了一福,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女孩子哭鼻子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不要說女孩子了,其實就是男人也會哭的。”李青一面示意李師師坐下一面笑著道。
“李公子難道也會哭?”李師師好笑的反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任何人都會遇到他的傷心處的。”李青喝了一口茶,幽幽的歎了一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李師師蹙了蹙眉,仔細回憶,但記憶之中卻並未找到這兩句的出處,於是,抬起頭之時,她看向李青的眼神微微的亮了幾分。
寒暄了一會兒,李師師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公子,今天的事......有沒有需要詩詩幫忙的地方,詩詩人微言輕,力量有限,但若是李公子需要,詩詩一定竭盡所能。”
李青搖了搖頭,笑容溫潤,“謝謝詩詩姑娘了,不過,我現在還能勉強應付,所以就不勞詩詩姑娘了,若是真有需要之時,我一定會找詩詩姑娘的。”
李師師笑了笑,來這兒之前她還擔心,但到這兒看了一看,就一下明白了,李青根本什麽事兒也沒有,所以她也就沒再自作多情,剛才的話,只是出於禮貌。
兩個人又寒暄了一會兒,李師師便站起來道:“李公子,那詩詩先告辭了,等李公子出來之後,詩詩又為李公子壓驚洗塵。”
“嗯。”李青點了點頭,“這兒是是非之地,詩詩姑娘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哦,對了,詩詩姑娘,那些事就麻煩你了。”
“李公子放心,這是我們之前就約定好的,詩詩雖然是女兒之身,也可知道君子一言重若千均的道理,詩詩一定會竭盡所能的。”
李師師說完之後又福了一福,然後就要轉身離開,不過,她忽然又回頭看著李青,“哦,對了,李公子,你白天的那一幅畫作,畫的女子真的是我麽?”
李師師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這好像有點兒自作多情了,好像開不了口,可是她答應李青要幫他宣揚,所以要是連這件事都搞不明白,好像也不好動作,所以,猶豫了一番,她這才開口詢問。
白天大考的畫作,比較優秀的那幾幅已經有畫師臨摹了出來貼到了畫院外面,李青雖然被宋徽宗拿進了大牢,但宋徽宗卻還是讓人把那幅畫也臨摹了一幅,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覺得那麽好的畫應該讓所有人都見識見識,當然,他也有宣揚自己的動機。
所以李師師也見到了那幅畫,所以她也看到了畫中的自己。
但李青一聽李師師的問題,當即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詩詩姑娘,是不是不怎麽像?”
李師師一愣,這麽說,畫裡的人真的是她了?
可是她有那麽漂亮嗎?
李青好像認識很多漂亮的女人啊,但為什麽他一個都不畫,偏偏要畫她,難道真的像其他人說的那樣......
想到這兒, 李師師的臉不由自已的就有點兒發燒,她連忙低下頭,顧左右而言其他:“李公子,那幅畫上的詩作只有後面兩句,前面兩句能不能告訴詩詩?”
“當然可以。”李青點了點頭,然後吟誦了出來: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李師師愣了愣。
這是一首寫景的詩啊,不是寫情!
剛聽到“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時候,尤其是與那幅畫中的自己聯系起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李青作的這首詩是為她所作呢,表達的也是那方面的意思,可是現在與前面兩句一結合,才發現大錯特錯,原來人家寫的根本就是一首與景相關的詩,與自己完全就不沾邊,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所有聯想都會錯意了!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詩詩心裡幽幽的歎了一聲。
不知為什麽,她的心情竟然一下低落了起來。
似乎心裡忽然的有一種濃濃的失落。
原來他不是寫我啊!
原來不是寫我!
可是——為什麽不寫我呢?
為什麽不寫我?
好希望寫的是我啊!
真的好希望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