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也不想個辦法遮擋一下這孩子的修為,她這樣子被那些人看見了,她以後的日子肯定太平不起來的!”
想了想,藍袍老人終是忍不住,對著金七安傳音道。
金七安一挑眉,同樣傳音給他:“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安排。”
木縈雖然是用拙劣的手法把她的真實修為給遮住了,使其外面看起來不過是練氣五層修為,但這種手段又怎麽能瞞得過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呢。在平時還好,她在藥館中無人注意,修為高的人又不會閑的無聊去注意她,可是她如果去丹香山的話這樣就不行了。丹香山中修為高的人比比皆是,她這麽突然出現,那些人肯定會對她好奇,到時候她的修為肯定會穿幫的。那時候免不了會生出許多事端來。
金七安當然也知道這一方面的問題,所以也早有準備了。
他們兩人在背地裡交談,可木縈那邊卻沒這麽輕松了。
剛才那老人乍一出現就對著木縈施以威壓,他也許是照顧著木縈年紀小修為弱,所以威嚴也只是施放了一部分,但這對於還處在練氣期的木縈來講卻是一個強大的衝擊。雖然那威壓只是一瞬,可木縈還是被那股巨大的壓力弄得浸濕了後背。直到他收回威嚴了好久,木縈方才緩過神來。
不過就憑那一瞬的威嚴強度,木縈也能感受到他是個金丹期修士,只是不知道是金丹的哪個階段了。
她之前猜測的沒有錯,看這人跟金七安的熟絡樣子就能知道兩人是有過深交的,能和金七安有如此關系,並把自己托付給的人。那修為與煉丹等級肯定不會比金七安低上多少,說不定還會高上些許呢。
金丹期修士,在丹香山這樣的地方也能算是修為不錯了,這人在丹香山的地位應該不會低。自己以後也許不少事還得要仰仗他。畢竟除了他以外,自己在丹香山還真是孤立無援了。
木縈剛在腦子中轉過這樣的念頭,那邊金七安已經發話了,“來見過丹香山的池前輩。”
木縈聞言也收起了這些心思。乖乖上前見禮道:“木縈拜見池前輩。”
那藍袍老人點點頭。問:“可準備好了?若是準備好,那現在就要出發了。”
木縈回道:“回前輩,都已準備好了。”
她一個人。平時用的東西也都在儲物袋和儲物手鐲裡放著,所以根本沒有收拾這一說。只不過因為要走,而且走的時間不短的緣故,所以在這兩天的時間裡與熟識的人打了聲招呼。並且在店鋪裡購置了一些常用的東西罷了。這些都是花費不了什麽時間的。
若說需要準備的,也只是她的心情了。畢竟此次一離開。也不知道她的生活究竟會發生多少變化,但這變化肯定不會小就是了。
木縈答話後,池前輩就點點頭,並看向金七安。
金七安看著眼前的十二歲少女。少女依然是一副很乖巧的樣子,但是他卻是知道她是很有主意的人的,正是知道她的內心堅強。並且成長和進步的空間很大,他才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去丹香山。替自己做一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難比登天的任務。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女長大成人,到得那時,她又會成長到哪一步呢?
突然的,金七安有些期待起來了。
木縈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和手中的一個精致的盒子,有些詫異的看向金七安。金七安卻是示意她收下,並道:“在路上看。”
木縈點點頭,聽話的接過了盒子。
“池宇,你們出發吧,騏車在門外,會送你們出雨嵐城。”金七安看見木縈收下了盒子,就轉身對著那藍袍老人道。
池宇點點頭,看木縈與金七安無話說了,就說了聲:“如此,那我們就走了。”
說完,就看了木縈一眼,當先走向門口,上了已經等在門口的騏車上了。
木縈跟在他後面走到了門口,卻沒有直接上騏車,而是回頭看了一眼。
因為池宇來的事情藥館裡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只要此刻無事忙的夥計和煉丹師們都已經站在了大廳內。因為方才自己與金七安和池宇說話的緣故,他們並未上前跟她道別。此時木縈回頭看時,就看到了他們看向自己的擔憂與祝福的目光。
徐牧、薑隸、任晰、吳管事、胡磊、張旭、封源……
木縈一一看過他們,最終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轉身就上了騏車。
我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十年後,我一定會混出個樣子回來。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自己成長了,到得那時,自己也許對上木戮,也有一戰之力了!
她和池宇沒用多少時間,就從藥館坐騏車出了雨嵐城。因為城中不允許乘坐飛行類法寶,所以他們只能坐騏車。但是到了城外就無人管了,於是當他們下了騏車,騏車被車夫趕走了之後,木縈就池宇扔出了一個小白舟,並念出了口訣。
隨著口訣的念出,那和木縈的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白舟隨風而漲,轉瞬間就變成了能容四五人坐下的飛舟了。
池宇看了木縈一眼,示意其上了飛舟後,自己也走了上去。之後才手臂一揮,就見那飛舟緩緩騰空而起,隻用了一會兒就在天空中飛了起來。
早在飛舟升騰而起時,池宇就給飛舟上加上一個光罩。這樣外面的風都吹不到人身上了。木縈坐在裡面,一點顛簸都感覺不到,同時看見腳下的景物越變越小,很快就遠的看不真切了。
若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坐飛舟呢。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出過遠門,迄今為止最遠的一次,就是從風陌城到青蘇山了,不過那一途都是靠步行,她連飛舟的影子都沒瞧見。所以此番倒是讓她長了些見識。
池宇見她上了飛舟後的好奇神態就能猜出她以前從未坐過飛舟。對於這個能被金七安看中並且資質過人的少女,他無法不好奇。所以開口問道:“你是雨嵐城的人?”
木縈正好奇的往飛舟下面看,欣賞著底下的景色,冷不丁聽到池宇的問話,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才有禮貌的回答道:“不是,我是風陌城的人。”
風陌城的人為何會到雨嵐城來?而且又是這麽小的姑娘,莫不成是家人帶來的?
“那你是如何認識金……大師的?”池宇本來想叫金師兄,但是又一想,金七安並不想讓自己這麽喊他,並且也不想他曾經在丹香山待過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就及時的換了稱呼。
他對金七安很了解,那人眼高於頂,平常人是肯定看不上眼的。木縈小小年紀就能進金家藥館,肯定是有一番機遇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認識的金七安?
木縈遲疑了一下方才答道:“我們是在他的一個病患家裡遇見的,當時我正在那戶人家做客。”
池宇看了木縈一眼,心知她不想過多談論這事,於是就輕輕一笑,不再追問她,而是閉上眼睛開始打坐了起來。
到了他這個修為,一邊打坐修煉,一邊控制著飛舟行進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根本不擔心飛舟在行駛過程中會有問題。
看見他這樣,木縈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她實在擔心這人追問她的事,她不擅於說謊,也不想去騙人家,所以假如他問起自己的事情了,那她解釋起來就會很麻煩。
因為只要一提,就免不了要說起她是為何從風陌城來到雨嵐城的。她又不想提起自己以前的那段經歷,畢竟木洛還沒有死,自己的仇人還活著。在沒有能力把木洛和木戮都殺死的情況下,她還是默默的存在著比較好。如果到處宣揚自己的來歷,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知道的。
木縈並不是怕了他們,只是木戮築基期的修為在那裡放著,自己卻只是練氣期。兩方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在她的實力可與之匹敵之前,木縈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
池宇在打坐,她覺得自在了些,畢竟跟一個金丹期的前輩在一起還是有幾分忐忑的。不過突然的,木縈想到了剛才臨走前金七安給她的那個盒子。
雨嵐城距離丹香山距離挺遠,就是坐飛舟,估計也得幾天的時間。金七安囑咐自己在路上時看,現在正是在路上。所以木縈就把那個盒子取了出來,並將之打開。
這一打開,木縈就看見了放在裡面的三個玉簡。
玉簡?不知道這裡面都記載著些什麽東西。木縈這樣想著,就隨手拿起一個玉簡,貼在額頭上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木縈就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這個玉簡,記載的竟然是如何掩飾修為,並將修為調整成自己想要的層次!
木縈知道,她現在雖然能控制一下修為,但那不過只能唬唬修為較低的人罷了,遇上那些修為高的,如金七安和池宇這種的,那是根本隱藏不過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