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次事件過去,又愉快的度過了一天,第七天也終於過去。 而隨著第八日的來臨,分別也隨之到來了。
旭日東升,海面被晨曦映照成如同夕陽般的顏色,迷人至極。
一大清早,我收拾好自己那幾乎等於沒有的行李,去騎來放了一個星期的自行車,就在灑滿酒紅色光輝的沙灘附近和蓬阪大河做著最後的告別。
“萌虎,我和狂三還有梅莉該回家了,你自己也早點回去吧。
玩了這麽久,也應該夠了吧?”
因為即將分別,梅莉淚眼汪汪的。
“大河姐姐,梅莉要走了,你一個人要保重。”
“走都要走了,怎麽還這麽囉嗦啊?”
蓬阪大河嘟囔一句,就跑過來踹了我一腳。
她氣呼呼的樣子。
“趕緊給我滾蛋吧,記得,路上小心點,我可不想明年給你燒紙錢。”
蓬阪大河應付完我,就揉了揉梅莉的秀發,牽著她的手對她囑咐起來。
“梅莉,你也記得。回去以後一定要時刻小心那個混蛋,不要再讓他欺負你了。明白嗎?”
梅莉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我十分不滿。
“喂喂,你能稍微說點好聽的嗎?還有我可是梅莉的哥哥,什麽時候欺負過她了?”
“你什麽時候都在欺負梅莉!”
說這句話的是時崎狂三。
對於她的拆台,我大為惱怒。
“汙蔑。你這是赤裸裸的汙蔑!我可是正直溫柔的好哥哥,怎麽可能會欺負梅莉啊!”
時崎狂三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我。她走到了蓬阪大河身邊。
“小老虎,陳安說的對。等會我們離開後,你也趕緊回去吧。
這年頭雖然太平,但惡劣的人卻也不少。你這個一根筋的笨蛋一個人,真的很令人不放心呢。”
蓬阪大河不滿了。
“什麽一根筋,你這家夥才是一根筋呢。還有什麽時候,你也很那個白癡一樣囉嗦了?”
時崎狂三嘁了一聲。
“當我喜歡囉嗦啊,還不是看你一個小鬼不放心,愛聽不聽。”
傲嬌的留下這句,時崎狂三就坐上自行車後椅看風景去了。
蓬阪大河癟癟嘴,嘟囔一聲。
“你才小鬼呢。”
碎碎念了好一會,蓬阪大河才松開了梅莉手。
“知道了,我待會會通知我父親,讓他派人來接我的。你們路上小心。”
我笑了笑,卻又忍不住叮囑起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還有你也注意,別等人的時候,你這隻旱鴨子又傻乎乎的一個人往水裡跑。
雖然你現在已經像剛開始那樣入水就沉,但游泳技術也還是差勁的要死。要是真出事了,我不在身邊,可救不了你第二次了。明白嗎?”
“囉嗦啊!”
被我這麽一通囉嗦,在一看旁邊笑眯眯的時崎狂三,蓬阪大河覺得真是沒面子,她惱恨的踹了我一腳,就揮著手開始趕人了。
“趕緊滾,趕緊滾,居然又敢說我壞話,小心我待會真的砍死你!”
“那就告辭咯。”
我微微一笑,將梅莉抱起來讓時崎狂三抱好,就蹬著自行車出發了。
時崎狂三坐在自行車後,一手摟著懷裡的梅莉,一手摟著我腰。
車騎出去一些距離,她不經意回首望了眼,就忽然笑了起來。
“陳安,看來那隻口是心非的小老虎有些舍不得我們呢。
” “嗯?”
我一愣,回頭一看,卻發現蓬阪大河還站在酒店門口。
似乎發現了我和時崎狂三在看她,蓬阪大河衝我們揮揮手,就轉身跑掉了。
發現了這點,我也是忍不住輕聲笑了。
“真是的,那個嘴硬的家夥。”
又在心裡念叨一句保重,我就繼續上路了。
……
歸程之路比來時來的遠。這並不是因為那路莫名的變長了,而是我們改道了。
因為暑假的時間還長,加上這時候回家也沒事情做,最重要的是口袋還有點余錢,所以我中途決定了不直接穿過京都回家,而是騎著自行車繞著京都騎上半圈。帶時崎狂三和梅莉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最後再回家。
對於我的這個決定,時崎狂三和梅莉都表示了熱烈讚同,所以在沒有人反對的情況下,我們改回家為旅遊了。
停停走走,一路欣賞著風景,這段愉快的歸途我們用了五天。
準確的說,是四天半,因為我們到家的時候是以海邊啟程日子計算的第四天的傍晚。
帶著一些路上買的不值錢,體積也不大的一些紀念品,我們在第四天傍晚終於到了家。
“山板大叔好。”
和住在我們隔壁叫做山板黑續的中年大叔問了聲好,梅莉就從我手裡接過鑰匙,興衝衝的去開門了。
“幾天不見,小梅莉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啊。”
山板黑續對著梅莉的背影誇了一句,就笑著對我和時崎狂三調侃起來。
“喲,陳安。幾天不見,回家就滿面春光的,是帶著梅莉和時崎小姐去度蜜月了嗎?”
時崎狂三抿嘴一笑,沒有回答山板黑續的話,卻衝我偷偷眨了眨眼。
看到沒有,哪怕回家,我們也被人認為是一對了呢。
我敏銳的從時崎狂三眼神中察覺了她的意思,頓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笨蛋!我說了,我對精神病沒興趣!
瞪完時崎狂三,我就撓著頭苦笑起來。
“黑續,我和狂三在路上就已經被誤會了很多次了,好不容易到家,你就別嘲笑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狂三只是普通朋友,根本沒有一點其它的關系。”
正如我所說,這幾天旅遊的路上一直有人誤會我和時崎狂三是夫妻,還把梅莉當成我們的孩子。
真是的,他們到底是從哪裡看出我和時崎狂三有那種關系的?簡直莫名其妙!
順便一提,按外表我其實應該喊山板黑續黑續叔的,不過我的真實年齡實在無法計算,但反正肯定比這世界上的所有人活的都長,所以我對山板黑續從來都是直呼其名的。
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樣,哪怕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成沒有禮貌,我也從來不會改變!
山板黑續哈哈一笑。
“陳安,你就別狡辯了。時崎小姐三天兩頭來你家,還經常過夜,你和我們說她和你只是普通朋友,這種話說出去誰信啊。”
他聳聳肩。
“反正我是不信。”
時崎狂三唯恐天下不亂,也是笑眯眯的插話進來。
“換做我,我也不信呢。”
我:“……”
我二話不說,拿著路上時崎狂三給我買的笛子給她腦門來了一下。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時崎狂三癟癟嘴,捂著腦門憤恨不已。
“哼,好心給你買的禮物,居然用它打我,早知道就不給你買了!”
我果斷又給她來了一下,就虎著臉對她凶起來。
“我讓你買了嗎?你以為買這東西誰花的錢啊?說來說去,到最後不還都是我的錢!居然還好意思說你買的禮物,不害臊!”
我又不是沒笛子。雖然因為被騙,笛子不得已給了華扇。但那支笛子我可只是借出去的,遲早有一天要收回來的。而那支笛子,可是陪了我了不知道多久,在我眼裡是最好,實際也是最好的笛子!
所以哪怕失去了那支笛子,我也從來沒有再去弄一支的打算。
這次要不是時崎狂三一直堅持,我才不會買這支笛子呢!
“你這個不識好人心的家!”
時崎狂三氣惱的跺跺腳,就好像受了氣的小媳婦,扭頭跑進屋子不理我了。
見我和時崎狂三吵架,山板黑續不僅不勸,反而還樂了。
“看看,看看。還說只是普通朋友,你們剛剛那樣明明就是小夫妻吵架嘛。”
我斜眼瞅了山板黑續一眼,也懶得繼續解釋了。
越解釋越亂,管他誤會好了。
見我似乎默認了,山板黑續就拍著我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起來。
“陳安啊,時崎小姐是位好姑娘,長得又漂亮。你能被她看上是福氣,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對。
不要學我,當初……”
福氣個屁!就那精神病,被看上了是霉氣還差不多!
我心裡嘀咕,也不想聽山板黑續繼續絮絮叨叨說他那不知道已經多少次的過去,隨意找了個借口,趕忙將車推進院子停好,就進屋了。
來到房間,我就看到之前氣呼呼跑掉的時崎狂三此時整正抱著梅莉喜滋滋的看電視。
真不愧是女精神病,狀態恢復真快。
我心裡嘀咕一句,就在房間裡四處觀察起來。
看我瞅來瞅去的樣子,梅莉眼睛眨啊眨,有些好奇了。
“哥哥,你在幹嘛啊?”
“掛這個。”
我揮了揮手裡笛子,總算在牆上找到一個可以掛東西的地方,當即就把笛子掛上去了。
時崎狂三一看,頓時不滿了。衝我吹胡子瞪眼的。
“你這家夥,不是說好了帶上身上的嗎,怎麽掛牆上了。”
我撓撓頭,十分納悶。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啦?”
時崎狂三臉拉的老長。
“當初買的時候啊,我讓你帶身上,你不是點頭了嗎?”
我更納悶了。
有這回事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有。”
蓮華似笑非笑的嘲諷蹦了出來。
“只不過那時候你的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去了。”
我想了想,發現好像還真有那麽回事。
不過那時候恰巧看到一隻熟悉的綠毛路過,所以注意力被分散了。
見我恍然大悟的樣子,時崎狂三這才滿意。
“想起來了吧?”
我聳聳肩。
“想起來也沒用,因為我不會把它帶身上的。”
時崎狂三臉一下又拉下來了。從矮桌底下摸出手槍,她語氣十分危險。
“怎麽,你想騙我嗎?”
見時崎狂三居然能從矮桌底下摸出東西,梅莉頓時大奇,電視也不看了,就撅著小屁股往桌子底下鑽,似乎是想也從底下找點東西出來。
不過看她出來那垂頭喪氣的表情,顯然失敗了。
我搖搖頭。
“十分遺憾,如果是其它東西還好說,但笛子絕對不行。”
對於我來說,笛子有那一支就足夠了。
其它的偶爾用用還行,但我是絕不會帶身上的。
見我如此認真,時崎狂三神色一動,就把槍塞回了桌子底下。
“莫名其妙的堅持。”
她嘟囔一聲,也不問我為什麽,就喊著肚子餓,讓我趕緊去做飯了。
看著又往桌子底下鑽想找那把槍,但是又失敗,結果垂頭喪氣,然後時崎狂三忽悠她那是魔術,就又驚呼一聲,精神起來讓時崎狂三給她表演的梅莉,我微微一笑,去做飯了。
吃過晚餐,時崎狂三和梅莉都不再像往常一樣看電視,而是讓我吹笛子給她們聽。
梅莉舉手大叫。
“哥哥,哥哥。我要聽天空之城。那首曲子好好聽。”
時崎狂三也提了要求。
“我要聽你上次在學校用鋼琴演奏過的鎮魂曲。”
我笑著應了。
“沒問題。”
笛子無法帶身上,但吹笛子倒是沒問題的。而且那麽久沒有吹奏過了, 一時也有些技癢呢。
不過吹笛子這種事我一向喜歡在外面,而不是就在屋裡。
雖然屋後有花圃,但我習慣上屋頂。所以當即就帶著梅莉和時崎狂三爬屋頂上去了。
夜,開始深了。
馬路上的路燈明明亮亮,向著未知的遠方蔓延而去,沿途驅散了那深邃的黑暗。
附近居住的人們家中也燈火未息,還時不時傳來吵鬧和歡笑。
月,不甚明亮,月華卻依舊流落而下,朦朧了遠方的黑夜。
我抬頭仰望著夜空,思緒一時間似乎回到了曾經。
曾經,曾經的曾經,曾經的曾經的曾經……
無數的畫面在我眼中一一閃過,最終化成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大家……”
時崎狂三似有所覺,扭頭看了我一眼。
“怎麽了?看你這樣,是想到了什麽嗎?”
“啊,一些曾經的過去罷了。”
我笑了笑,便也如同那無數次的曾經一般,在夜色中吹奏起來。
音符化為美妙旋律在月色中緩緩流淌。
在這旋律中,天地似乎一下靜了下來。
吵鬧的,歡笑的,咒罵的,哭泣的,無論什麽都沒了。
聽到了笛聲,隔壁鄰居們紛紛從窗戶探出頭,然後看見屋頂的我和時崎狂三與梅莉,又紛紛笑著退了回去。
不知不覺,夜,越發深了,也越發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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