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羽聞言，玩味的看著張國榮，似笑非笑道:“拍拖了?”

　張國榮憤怒:“你這是什麽表情?我都三十二了，難道還不能拍拖?”

　燕青羽哈哈大笑道:“早該拍拖了，他老母的，香港不知道有幾多小報嘲笑我們倆是基佬。我都快被你坑死了，你最多是基佬，我卻是喪心病狂的雙性戀。”

　張國榮笑的前仰後合道:“你要不要這麽惡心我?基佬，基個鬼佬啊！”

　“榮嫂叫什麽名字，圈裡圈外的?”

　燕青羽問道。

　張國榮聳聳肩道:“你不是讓我找個圈外的嗎?我想了想也有道理，所以就找了個圈外的。她叫葉向楠，是澳門人，如今在香港花旗銀行上班，是個普通白領。”

　燕青羽道:“工作不錯啊，今年多大了?”

　張國榮有些驕傲道:“今年二十四歲，斯坦福大學高材生。”

　燕青羽打量了番張國榮，道:“真的假的，她會看上你?”

　張國榮不悅道:“喂，你這是乜意思啊?像我這樣人那麽靚，要錢有錢，要才華有才華的極品金龜婿，難道還配不上她嗎?”

　不過大氣凜然後，他居然又很小心翼翼的擔心道:“小羽，你說的真的假的，她不會真的看不上我吧?”

　咳咳，這就是典型的幾次戀愛失敗後的心理陰影，不自信。

　燕青羽好笑道:“你剛不是一套接著一套嗎?怎麽了，話音未落就心虛了?”

　張國榮煩惱道:“對一般人來說，我的條件自然是不差了。可是向楠她又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她自己又能賺錢。肯定不會圖我的錢嘍。而且，女人不都說她們更在意男人的內涵，而不在意男人的外表嗎?這樣算來，我肯定沒什麽優勢了。”

　燕青羽道:“比內涵你也不怕啊，你不是自己寫過不少歌。唱歌和演戲的才華都這麽突出，難道這不是內涵?”

　張國榮苦著臉道:“可是向楠是斯坦福的高材生耶。我當年只不過花錢去英國讀了一家紡織學校，還沒念完就回來了。”

　燕青羽嘴角抽了抽，道:“學歷很重要嗎?”

　張國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學歷不重要，什麽重要?”

　燕青羽道:“能力啊！”

　張國榮點點頭道:“不錯。能力是重要。可別人知道誰有能力誰沒能力?如果有能力的話，在上學時期還會學不好?”

　燕青羽嘴角又抽了抽，他就是典型的學不好的那一類型。

　張國榮繼續道:“你這樣的怪才除外，李超人那樣的怪才也除外。你們這種類型，基本上都屬於時勢造英雄。除此之外。對於一般人，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學歷就是最重要的。因為它代表你在近二十年的學習生涯中的能力、毅力和智力。”

　燕青羽面色古怪的看著張國榮，道:“你點會想這些?”

　滔滔不絕的張國榮聞言頓時蔫兒了，道:“我也不知道會想這些無聊的話題，可能自己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吧。”

　燕青羽看出他是真痛苦，也不理會在美國會被誤認為同志，他摟著張國榮的脖子道:“榮少。你說的的確不錯。對於普通人來說，學歷就是能力。雖然也有高分低能一說，但對一般職員來說。並不需要他有多麽強大的協調能力和管理能力，只要專業性夠強就好。而這一點，擁有夠醒目的學歷就能保證。但是你忘了一點，你是普通人咩?”

　張國榮喏喏的道:“我不是嗎?”

　燕青羽哈哈笑道:“你當然不是，你是香港乃至亞洲的天皇巨星。你的歌有無數的華人喜悅，你的電影暢銷整個東南亞。你怎麽可能還用普通人的標準看你自己?最重要的是。你榮少是我燕青羽的兄弟，就是配日本的公主都夠份了。何況區區一白領?”

　張國榮一把推開燕青羽，道:“你才配日本公主呢。日本皇室的公主，是世界上公認的最醜的公主，唯一能夠和她們比肩的就是非洲草原部落酋長的女人。”

　燕青羽笑道:“看吧，只要拋開情.人的影響，你的眼光得多高?連日本公主都看不上。如果不是因為葉向楠是你心儀的人，你會在乎她是不是斯坦福畢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患得患失說的就是你這種。問題不是那麽簡單，你老是這種表現，反而會給對方一種不安定，沒有安全感的錯覺。最後吃苦頭的又是你。”

　在充滿歐洲歌德式建築的古老校園內，兩人談著無比小氣的對話。

　張國榮鬱悶道:“我本來想向她求婚的，可又怕她也跟毛毛一樣，被我嚇跑了。”

　燕青羽微微皺眉道:“你真的了解這個人嗎?這麽快就求婚。雖然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可現代社會，這句話反過來說也一樣。一個好的妻子，會讓你的人生幸福無數倍。可一個遇人不淑，那你的人生也會痛苦無數倍。”

　張國榮苦惱道:“那怎麽辦?我真的好苦惱。”

　燕青羽鄙夷道:“無非是順其自然，慢慢相處嘍。還能怎麽辦?她的性格是怎樣的，急性子?”

　張國榮搖頭道:“很穩重，雖然有時也活潑可愛，但更多的時候表現的很沉穩。另外就是，她和我很像，都很節儉。除了偶爾趕時間駕車或者搭的士外，她都喜歡乘坐巴士和地鐵，說這樣既節省，又環保。”

　燕青羽眼角抽了抽，道:“真的假的?一個美國斯坦福畢業的高材生，搭巴士坐地鐵?”

　張國榮臉上浮現出一抹甜蜜，道:“所以說咯，她很不一樣的。”

　燕青羽一臉的嫌棄，道:“你別這個表情好不好，真惡心。”

　張國榮反擊道:“你還有臉說我?我只是跟你一個人說，當初你追阿芝的時候，你當著全香港觀眾的面說情話。你才真正的惡心呢。”

　燕青羽敗退道:“好吧好吧，反正主意給你出了，就是順其自然。既然你想約她來玩，當然就約嘍，還問個屁。不過先說好，你不要把生活情緒帶到電影裡，影響電影拍攝的話，我可不會看你是我兄弟就口下留情。”

　張國榮鄙夷道:“喂，你懷疑我專業性啊?我當初開始拍戲的時候，你還在念書啊小朋友！”

　……

　“艾爾，注意，這一幕裡有三個景，窗戶裡的陽光，煙和你的坐姿。其中你的坐姿最重要，其他兩個是為了烘托。你把握好一個盲人例證性的動作，就是那種比較陰鬱，比較直接的動作。”

　“榮少，你要注意。查理在面對粗魯、暴躁的中校時，始終處於唯唯諾諾的弱勢地位。但是，他卻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在中校不斷的挑釁時，他也會弱勢的反擊一下。”

　……

　“好，下個鏡頭。這個鏡頭是中校問查理的住址，查理的信息繼續透露出來。當查理在猶豫時，中校聲音高亢激昂。然後舔嘴，吸煙。力求將一個性格色彩極為鮮明的美國.軍官的特點表現出來。”

　“理查要注意，你最大的要點，就在於一定要表現的青澀，懵懂一些。你是窮人的孩子，家裡只有一個小雜貨鋪，而且還是離異家庭。你沒見過世面，對於中校的話題會表現出不安感。”

　……

　“唐娜，你在片中飾演的是一個有些焦急的等待男友的女孩兒。對待中校的搭訕，雖然感到微微的陌生和不安，但美國人對新奇事物刺激的追求和大膽，還是讓你戰勝了不安。記住，你要表現的不大會探戈，完全被中校牽引，但基礎還是要有一點點。”

　……

　“中校，在和你的家人見面後，記住，眼神要悲哀，要濃濃的悲哀、傷感和悔恨……”

　“查理，注意……”

　《聞香識美人》的拍攝如火如荼的開展開了，這部戲的絕對主角就是艾爾帕西諾，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看他個人的表演。

　張國榮也不得不說，和這位傳奇教父相比，他的演技還有些生澀。

　尤其是在辯論會結束的時候，查理應該表現出的那種自豪和驕傲還有得意，和中國的儒家思想得志不猖狂有些悖逆，這一段張國榮很是ng了不少次。

　不過總的來說，結果還是很完美的。

　歷時兩個半月，《聞香識美人》的基本拍攝就此結束。

　但是， 距離它的上映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包括剪輯、配音、美術等等還有一系列的工作要作。

　不過，最重要的過程已經完成了。

　“榮少，這麽急?”

　燕青羽調侃著急急忙忙準備出門去接女友的張國榮，道:“朱迪對你的印象可是非常不錯呢，人家約了你幾次，你居然都沒反應，太忠貞了吧?”

　朱迪，朱迪.福斯特，電影中唐娜的扮演者，自幼便是美國廣告界的寵兒。

　不過，她最出名的，不是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憑借扮演《出租車司機》中的雛妓一角色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女配的提名，而是，她的影迷因為崇拜她，前去刺殺了裡根總統。

　一共射擊了六發子彈，其中一枚射進了總統的肺部。

　他把朱迪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