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不滿意地踢了踢小腳,“衛極,莫瞞著我,三哥回去幹什麽?”
周衛極捉住媳婦兒的小腳,認真洗好,用布巾擦淨,抱著她放在被窩裡,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藍怡沉默了。
周衛極散開她的,以指為梳,輕輕梳著,指間順滑如絲的觸感,簡直舒服極了,“一一,莫擔心,有我在。”
藍怡抬頭,眼中含了愧疚,輕輕道,“對不起。”
周衛極心中不悅,已手掌托住她的頭,吻住了她的檀口,懲罰似地啃咬著,惹得藍怡一陣輕顫,呻吟出聲,周衛極便以舌探了進去,相濡以沫,邀她共舞。
藍怡毫不猶豫地跟著他的節奏,一遍又一遍地無聲訴說著情意。待周衛極抬起頭時,藍怡已濕潤了眼眶,輕輕伏在他的胸前,動了情的嗓音,格外地讓周衛極悸動,“累麽?”
若不是娶了她,若不是她古怪離奇的身世,周衛極怎麽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得勝歸來,他定還會悠哉自在地挎腰刀騎黑馬,繼續當捉賊的班頭吧。
周衛極心中一顫,想起重傷時那個可怕的夢,將她抱緊,“不會,沒有你,才空,才累。一一,不許瞎想,不許離開我,不許把擔子都扛在你自己的肩上,我,是你的丈夫。”
藍怡用力點頭,“恩,你是我的丈夫,衛極,我們一起,保護孩子,保護我們的家。”
周衛極把頭埋在藍怡間,愉悅的,低低的,笑了。
藍怡也掛起笑容,“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了,真的要下雨了麽?”
“莫管它,下便下吧,早點安歇,嗯?”周衛極聲音嘶啞地道。
藍怡的小臉,瞬間變作煮熟的蝦子。
周衛極開始脫衣,藍怡忍羞澀,瞪大眼睛瞧著,待他脫的只剩下無袖裡衣時,藍怡的眼已盛滿了疼,輕輕撫上他臂上的一條條的新傷。
一條條的,都是刀傷,竟,這麽多……
雖用了最好的刀傷藥和祛疤痕的藥,但刀傷若要真的變淡,還得需要幾月的時間,現在已經比傷疤剛落時,好了許多,所以周衛極才敢給媳婦兒看,不過看她這樣子,周衛極還是心虛,心疼的。周衛極向前,吻去她的淚,哄著她道,“乖,莫哭,已經好了,不疼了,我想你想得緊,讓我好生親一親,嗯?”
藍怡卻固執地推開他,抬手一顆顆地解開他的盤扣,帶看到他胸膛和腹部交錯的、半尺余長的三道新傷時,咬住了唇,“轉過去。”
周衛極輕歎一聲,聽話地轉了過去,藍怡褪下他的衣衫,看清了他背上的傷,咬著唇,粗粗地喘著。
他,竟傷的這麽重!
周衛極心慌地要轉身,卻被藍怡按住。她微涼的細指,輕輕地撫上了他的傷,這觸感,實在太過鮮明,周衛極的身體,頓時化作僵硬。
藍怡摸過一道道地刀傷,停留在足有她拳頭大的一塊傷痕上,“這是怎麽傷的?”
“倒鉤箭。”
藍怡手指顫動,眼淚滑落,眼中盛怒,“是誰傷了你,我要殺了他!”
周衛極身體一顫,難以名狀地情緒在心中酵,變深。他轉身把她摟在懷裡,“已殺了,媳婦,莫氣,莫氣。”
藍怡推開他,強壓著怒意,道,“褲子脫了。”
周衛極一頓。
“脫!”
周衛極無奈,起身褪去裡褲,藍怡雙眼,又怒又疼,他的腿上,竟也有這麽多的傷,對方顯然是下了狠手的!
她後怕不已,忍不住握了拳頭,用力捶他,“叫你逞強,叫你脫了軟甲,叫你受傷……”
這點力道,周衛極根本就不覺得痛,他一動不動地任小媳婦兒泄著不滿,只要她不哭,不生氣,怎樣都好。
藍怡打夠了,收了拳頭,雙手貼在他胸前的傷痕上,擔憂道,“這麽多傷,你得流了多少血,躺了多少日子?便是現在愈合了,也不能馬虎著,這些日子多吃些紅棗、豬肝、刀疤猴那裡的靈芝再要兩株,得好生補回來……”
周衛極忍不住把她摟抱住,藍怡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身子有多熱,有多硬,藍怡的臉和耳朵,便有多紅。
“你……”
“媳婦兒……我好想你……”
一夜的旖旎,縱是窗外的寒風呼嘯,也吹不進,吹不斷。
待雞鳴三聲,藍怡睜開眼,感受到背後環住自己的溫暖,羞澀地勾起嘴角。周衛極把頭向下壓了壓,硬硬地胡子茬,扎在她凝脂圓潤的肩頭,扎得藍怡又麻又癢,咯咯笑了,扭動著要脫離他的懷抱。
隻這樣微微一動,周衛極便又硬了。
藍怡嚇得僵住,又羞又惱。昨晚雖沒到最後一步,但他借著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手,要了好幾次的,還沒滿足麽!
周衛極看著小媳婦兒的耳朵和肌膚,滿滿變作粉紅色,眼神變得深暗,似有火苗在燃燒,忍不住湊上去,輕輕舔著她元寶形的耳邊。這是她的敏感地帶,惹得她一陣陣輕顫,用力捉住了他的胳膊,“不要了……”
“嗯,不要了,親一親就起來……”周衛極含糊著,舍不得放開這樣的溫暖。
他這樣,藍怡才不會相信他的話,隻得拉著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讓他曉得,還有瓜兒在。
周衛極果然清醒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燥熱,大手替她揉捏著腰,“這樣睡,還累麽?”
“有你在, 好多了。”藍怡輕聲道,之前,她側躺不住得累了,只能半靠著枕頭睡,總是要很久才能找到舒適的姿勢。現在有了他,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及其契合的,周衛極又顧著她,遷就她的姿勢,她自然睡得舒服多了。
“你睡了後,瓜兒又踢我了。許是我的手壓得她不舒坦了。”周衛極愉悅地道。
“她最近動的厲害,若是我躺的姿勢不合她的意,她便動來動去的,不讓我舒服。這丫頭,定是個脾氣大的。”藍怡不滿地抱怨道。
周衛極卻很開心,“不愧是我的女兒,脾氣向我。”
“一個丫頭,脾氣像你有什麽好的!”
說著說著,兩人又想起上次分別時說的話,同時笑了起來。
便在這是,聽得院中宇兒的歡呼聲,“下雪了,竟然下雪了!”
藍怡愣了,與周衛極起身穿衣,推門到院中,呆呆地看著滿天滿地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