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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花田》第三章 彪悍
  血崩之險,豈不是雙腳都已踏入輪回門了。

  “恐怕?既然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就該全力以赴,而不是詛咒我兒。”夫人盧氏倒不是個怕事的,言簡意賅道,她不顧屋內血腥之氣,棲身坐在韓靜身側的塌上:“湯藥毀了便毀了,楊產婆無能,用何郎中留下的藥劑,平兒速去重新熬製湯藥。張嫂,去我屋中將血參取來,切成小片給靜兒含服。”

  夫人交待完,屋內頓時響起OO@@的響聲。

  張嬤嬤神色鎮定的掃視一眼地上碎裂的瓷片,又看一眼楊氏頭頂戴著的暗紅色珠釵,發現不尋常之處。但時間緊迫刻不容緩,她壓下心頭所想,腳步穩健的出了門。

  “是,是,奴婢這就重新熬藥。”平兒立刻將楠木浮雕連理枝花紋的木櫃打開,取出幾個黃色紙藥包,將藥包拆開的放到藥罐子中。

  另一個丫鬟玲兒也是機敏的,迅速往藥罐中倒入清水,添加柴火熬藥。

  不過瞬間,藥罐子中冒出騰騰白霧,緊接著陣陣藥香隨著霧氣飄散,將濃重的血腥氣掩蓋些許。

  韓靜此時緊張的不敢睜眼,額上涼去的布巾被取下,稍後又多了一塊乾爽的布巾,細密的汗水被布巾擦拭乾淨,動作很是輕柔,像是怕弄疼了她般。

  “我兒別怕,母親在這裡。”盧氏低聲道。

  寬慰的話如一道清泉開啟韓靜的心門,這才睜開眼,仔細確認眼前人。

  母親盧氏坐於床頭,身著四喜如意雲紋暗紅色錦鍛,頭戴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如意釵因屋內熱氣蒙上一層露水。母親仍是三十出頭的年紀,鬢角卻已有幾縷白發,眉心已有一道極深的皺紋,一瞧便是多思多慮之人。

  盧氏見韓靜睜開的眼,一個極盡溫和的笑,在唇邊蕩漾開:“靜兒醒了,我兒不要害怕,怎們韓家的孩兒都是錚錚鐵骨,必定能安穩降生,你需放寬心,積蓄力量,也給我的孫兒們一些信心。”

  “是母親,真的是母親呢,我南柯一夢醒,您就不在了。”韓靜的熱淚瞬間滑下,全神貫注的凝視著盧氏,無比眷慕的望著。

  “莫非母親還有假的不成。”盧氏噗嗤一笑,心底有股說不出的怪異。隻當是女兒疼得糊塗了,道:“傻孩子,哭什麽,這關口可不能隨隨便便掉眼淚,染不得風寒與涼水。”她環顧一圈,未見妹妹韓h的身影,追問:“妹妹呢?可讓人送回屋子歇息去了?”“你且放心,那丫頭古靈精怪,吵著鬧著要跟著來瞧一瞧小侄子,隻是屋內氣血重,我許了她開春送個大風箏,也就哄著她回屋去了。”

  女兒的額頭被熱布巾燙得通紅,盧氏想撫摸她的頭,但剛伸出一半距離,突然頓住,手臂懸空僵在那裡。

  韓靜疑慮,以為說錯話嚇壞了她,忙道:“母親所言,靜兒謹記,還請母親不要憂鬱傷懷。”

  “我並非傷懷,隻是剛在大雪中靜候許久,身上難免夾帶著寒氣。剛想將你眉間的愁緒揉散,又怕凍著你,更怕凍著你腹中的孫兒孫女。”盧氏搖頭解釋,說著便將冰涼的手收回。

  “兒不嫌母醜!”韓靜立刻嚷出聲,急忙拉住盧氏縮回去的手,任性蠻橫的握緊著。

  一握住盧氏掌心,便觸及到厚厚的繭子,她不由想起父母的出身。

  父親韓祥,是鄂縣敦厚踏實的莊稼漢,農戶出身,家境貧苦。母親嫁給父親後,一直采桑種茶,在田間艱辛勞作,韓家這才從貧困家庭漸漸富裕起來,才有她與妹妹衣食無憂的安穩生活。

  摸著盧氏的厚繭,看著她鬢角的白發,韓靜愧疚不已:“女兒與腹中孫兒都不畏嚴寒,兒不嫌母醜,您孫子同樣不會嫌棄。隻要一握緊母親的手,女兒便覺安穩踏實。”

  前世她任性懦弱,愚蠢的聽從外人教唆,竟希望母親是有學識的大家閨秀,也渴望過父親是王孫貴胄。總想著,若母親若溫婉貴氣些,父親能位高權重些,她在魏易的面前才有體面。

  魏易一直嫌棄韓家是窮門小戶,無法成為他的助。又因入贅韓家這樣的窮酸家庭,被那些大世家貴族恥笑。笑他倒插門,笑母親鄙無知,笑她卑賤,漸漸的,她竟與魏易一般,埋怨起父母來,直到父母雙雙離世才幡然醒悟。

  盧氏不知她心緒起伏,柔聲寬慰:“我兒不要害怕,母親會一直陪著你,守著孫兒出世。”韓靜乖巧的點頭,想將腦袋蹭入母親懷中汲取溫暖,這一刻她十分滿足。

  父親母親都健在,又早早知道魏易狼子野心,她還有機會扭轉局勢,而不是賠上性命,懦弱的與那畜生一同赴死。

  若能護住父母安康,守住韓家滿門安寧,即便是化身腹黑鬼畜,她也要與魏易鬥上一鬥。

  “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是張嬤嬤。

  張嬤嬤捧著紅木錦盒快速走進,當著盧氏的面,手腳麻溜的撤去封條,將錦盒打開,她的一舉一動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盒內,血參被金色絲線固定在明黃的綢緞上,每一條根須梳理整齊,十分精致。

  一等一的珍貴的藥材,頓時讓屋內響起一陣細微的抽氣聲。

  “呀,是血參呢,奴婢可是第一次見到,怕隻有官宦之家才有的稀世珍寶。”

  “夫人是真的疼惜少夫人呢。”

  “少夫人吉人天相,必定能順遂誕下小少爺。”

  議論聲輕輕回蕩屋子,幾個丫鬟交頭接耳,毫不吝嗇的讚歎恭維著,仿佛忘記了這深宅府邸中需謹言慎行。

  人人都喜歡讚美,作為韓府的家奴,精明的處世之道的還是明白的。

  產婆楊氏趁機偷瞄一眼,看到珍貴的血參及時送到,慌亂的垂下頭,眼底掀起驚天駭浪。她心緒不寧,忙將頭上的朱色頭釵如下,小心塞入衣袖中,又偷偷瞥一眼床上的韓靜,目光如毒蛇般陰冷。

  “楊產婆。”張嬤嬤陡然喚了一句,尖銳刺耳。

  “在……”楊氏慌亂的應了一聲,驚嚇中,還未塞入袖口的珠釵掉在身側的青石板上,發出脆響。

  “這是什麽?”張嬤嬤以眼神示意平兒處理血參,離開桌案,大步跨近楊氏身側,彎腰奪過珠釵:“麝香珠,這血腥重地,楊產婆將麝香珠佩戴鬢發間,是何故?”

  僅看一眼,張嬤嬤便認出了釵上鑲嵌的紅色珠子,麝香珠。

  楊氏想搶珠釵已來不及,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這……老奴怕這珠釵傷了少夫人,方才正想將珠釵收入懷中。”

  張嬤嬤活了大半輩子,與楊氏年紀相仿,豈是隨便糊弄的。她踢了踢腳邊的瓷片,半蹲著湊近她道:“楊產婆,方才你還說少夫人恐會血崩,如今又出現麝香珠這害人的東西,人命關天,要我們韓家如何信你。”

  “麝香珠。”盧氏一聽急了,輕輕將韓靜的手掌挪開,大步跨出逼近楊氏身前,抬腳朝著她的肩胛出猛踢一腳:“來人,去將尹大人請來,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會罔顧法紀,放任這毒殺人命的劊子手。”

  鄂縣府衙尹浩尹大人清明廉潔,年三十,其母孫氏生他時劫難重重,幸虧產婆楊氏用獨門秘法替孫氏接生,才堪堪保住母子二人性命。

  無論從情面還是道義上,尹浩見到楊氏也要禮讓三分,敬重有加。

  但,若故意禍害人的性命,即便是尹浩也是搭救不了的。

  “老奴一輩子清清白白,又豈會害少夫人。平日裡吃齋念佛,連阿貓阿狗都舍不得鞭打一下,又怎會殘忍的故意傷害人命。”楊氏被踢得人仰馬翻,又焦急的爬到盧氏腳邊求情。

  盧氏朝楊氏啐了一口:“我呸,方才你還對我兒耀武揚威,可知醫德二字,若我女兒孫子有個差錯,定將你送官懲治。”

  這話似有轉機。

  原以為盧氏是個好說話的,不想與市井潑婦毫無區別, 楊氏被一口痰啐得膽寒,卻聰明的聽出了轉機,忙諂笑道:“方才一時緊急怕是誤診了,老奴絕不會讓少夫人出任何岔子,定助少夫人平安誕下孩子。要知道這鄂縣大半的產婦都是從老奴手中接生的,累計了不少經驗,不管是橫生倒生,偏生礙生,隻要經我這神醫妙手輕輕推拿,定能化險為夷。”

  盧氏不接話,默認了楊氏的本事。

  張嬤嬤伺候盧氏有些年歲,明白盧氏心有顧慮,福靈心至,對楊氏奉承道:“整個鄂縣的人都知道楊產婆在接生一事上,是最頂呱呱的妙手,但方才你言不搭後語,實在無法使人信服。若你無法證明自己的衷心,夫人斷不敢將韓門未來的掌權人交到你手上。”

  姑爺是入贅婿,這家產遲早是少夫人腹中孩兒的,腹中孩兒無論男女,便是這韓府真正的掌權人。

  證明衷心,除了以自己性命立誓,還能有什麽別的方法。

  楊氏聽出張嬤嬤咄咄相逼,惡劣性子又冒出來,嗤之以

  鼻道:“張嬤嬤,你我同是卑賤下人,就不要恐嚇老奴了,老奴年紀大,經不起嚇。此番情景,少夫人必定堅持不了一炷香時間,韓府若不懇求我出手搭救,還有誰能即刻趕到韓府中。”

  狗改不了吃屎。

  盧氏眼底有火苗子躥起,打斷楊氏的所有遐想,肅穆道:“誰說沒有人能代替楊產婆,張嬸,將楊產婆押送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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