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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花田》第四章 逆轉
  若有人能代替她接生,豈非再也沒有權杖可依靠,她這麝香珠珠釵若真送到府衙去,尹浩尹大人也勢必保不了她。

  楊氏皺巴巴的臉抽搐著,無數的粉白色脂粉掉落,嚇得動彈不得。

  “是,夫人。”張嬤嬤領命,彎腰就拉著楊氏的手臂出門,半拖帶拽,蠻橫的拉著她出門。麝香珠揣在張嬤嬤手心,那暗紅的色澤在燭光下泛起亮光,似是要作為呈堂證供一並帶走。

  楊氏三魂丟了氣魄,猛揮擊開張嬤嬤的手,仍是不信,死皮賴臉問“何人?究竟是何人能代替我。”

  韓靜狐疑,莫非韓府有本家的奴婢懂得產婆這一手技。若不依靠楊氏,她也能放心一些。之前那碗催產藥她未服用,陣痛也未半刻鍾,還有時間等候。前世她曾詢問過雲城最有能力的產婆,知道這生孩子急不得,有時候痛上一個時辰也未可知,隻有真正生產那一刻,才是緊要危急關頭。

  韓靜尖著耳朵聽,腦中也不斷搜尋,究竟府中有誰能替自己安穩接生。

  “韓府人丁興旺,家奴婢女眾多,我已讓人去將後院東廂房的林穩婆喚來,楊產婆大可安心離去。”盧氏不緊不慢道,十分乾脆的說出府邸家奴的一個名諱,鎮定自若。

  “咳咳……”韓靜十分悲催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後院東廂房的穩婆林氏?

  豈不是給馬騮、豬羊、牛犬接生的獸醫!

  韓靜張了張嘴,第一次覺得自家母親彪悍,真是坑人啊,連坑親身閨女都臉不紅氣不喘。

  盧氏鎮定的說完,斜眼瞪著地上跪著的楊氏,衝張嬤嬤呵斥道:“張嬸還愣著作甚,速速去官府讓衙役前來,不關她哥十年八載,真真難解心頭怒火。另差人去將林穩婆喚來,身為韓家家奴,定會誓死守護靜兒這一龍鳳胎。”

  關上個十年八載?那蛇蟲鼠蟻會傳染癔症的。

  產婆楊氏當下不敢再猖狂,連忙俯首做小,老淚縱橫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這麝香珠是老奴一直佩戴的珠釵,今日匆匆來韓府未曾發覺,待發覺時正要摘下以防萬一。老奴願意性命向佛祖起誓,若今日必當盡心盡力助少夫人安穩生產。若有半分虛假,老奴一踏出韓府就要遭五雷轟頂,老奴家人也將受疫病折磨。夫人不要讓衙役來捉,老奴經不起牢獄之災啊。”

  韓靜怔了怔神,聽著這惡毒的誓言,猛地望向自家母親。

  印象中,她一直覺得母親潑辣蠻橫,除了對待韓家自家人溫婉柔順,其他人,盧氏向來不給任何臉面。即便是魏易這個入贅婿,她若氣急,也是照樣謾罵不止,

  今日這番,她才明白母親竟是十分聰穎的。

  果然,盧氏屏息凝神,看著跪在腳旁的楊氏,緩和道:“楊產婆何需立這般狠毒的誓言,若你真的沒有其他心思,韓家也是信任楊產婆的人品的。事有輕重緩急,還請您莫要怪罪。”

  張嬤嬤立刻笑開了花,立刻伸手攙扶起楊氏,將袖中片刻前藏好的麝香珠珠釵塞到楊氏手中,道:“楊產婆快快請起,您若早將事情說明白,我也不會擔心這珠釵會傷害少夫人。”

  楊氏借著張嬤嬤手掌的力量,哆嗦著發麻的雙腿,緩緩站立起:“是老奴一時蠢笨了,老糊塗沒有說明白。”

  “別再磨磨蹭蹭,速去瞧靜兒如何。”盧氏藏在身後的手猛顫抖,連聲音也是繃緊的,直到楊產婆立下毒誓後,她才透出怯意與緊張。

  為了安撫產婆,盧氏將頭上的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取下來,對著楊氏晃了晃,沉聲道:“若你盡心盡力,事後這枚珠釵就賞你了。”

  楊氏握緊麝香珠珠釵,對盧氏手中的寶貝心動了,狠狠一咬牙,不再拖延,跨著小碎步快速朝韓靜床前,一本正經問:“重新熬的湯藥呢?”

  “熬好了,準備入碗。”平兒立即回答。

  “速給少夫人服用。”楊氏又看一眼盧氏手中的如意釵,眼裡奪射出精光。

  韓靜時刻注意著楊氏的神色,發覺她在見到母親的如意珠釵時,蒼老的眼裡沒有貪欲,而且一種說不出是欣喜的激動神色。她心頭一凸,不由脫口而出道:“若楊產婆能護住我一雙孩兒,韓靜定以五十金重謝。玲兒速去將百金取來,放到紫檀雕龍鳳喜字炕桌上,早早準備著。”

  前世她曾聽鄂縣的街坊鄰居說起過,楊產婆中年喪夫,老來喪子,膝下隻有一個十三歲幼齡的孫兒,隻是這孫子自幼體弱多病,無人查出什麽毛病,要用昂貴的藥材調理身體,聽說最後還是病死了,楊產婆也鬱鬱寡歡,不久也病死了。

  街坊鄰居說,那是她孫兒牽掛她,將她一並接去。

  因楊產婆臨死前,打更的更夫親眼瞧到楊宅有鬼魂飄蕩,身段與楊氏的孫子一模一樣,嚇得更夫臥病半年。

  韓靜不知道此時的楊氏是否已經喪夫喪子,但銀子這東西向來好使,不管是富貴人家,亦或是貧苦百姓,手頭總是缺金短銀的。

  果然,楊產婆激動的眼泛波光,對韓靜十分感激:“謝少夫人賞賜,謝少夫人賞賜,老奴萬死不辭。”

  五十金,可是韓府茶園一年的收入,都能購買好幾個莊子了。

  盧氏沒有說話,僅是溫和的望著韓靜,對於那點錢財完全不放在眼裡。

  她雖看中錢財,卻更看中女兒與孫子的安危。

  “少夫人,這血參可是好東西,快快含在舌尖。瞧著如今的時辰,小少爺小小姐也該出世了,你可要積蓄力量,待會可是需要力氣的時候。”楊產婆將血參送到韓靜唇邊,所有囂張氣焰全都不見,像供奉著菩薩似的,小心翼翼。

  “好,楊產婆如何說,我便如何做。”韓靜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道。

  接下來的事變得水到渠成,幾乎沒有任何波折。

  韓靜服了催產藥,又將血參含入舌尖,仰躺著盡量使身體放松,聽從楊氏的指示使力氣,仔細的感受孩子的動作,有節奏的使勁。

  “哇!”的一下,突然有奶娃娃哭聲響起。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大小姐順利生下孩兒,韓家後繼有人了。”張嬤嬤激動不已,笑逐顏開的向盧氏道賀。

  她習慣性喚韓靜為大小姐,在她心底,大小姐仍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如今卻也有了自己的孩兒了。

  “平安就好,母子平安,便是韓家列祖列宗保佑,是韓門之福。”盧氏坐立不安,來回在屋中踱步,尖著耳朵聽屋內所有動靜。

  緊接著,又是一道“哇哇”哭聲,聲音比前一個要尖細幾分,一時兩個孩子的哭聲幾乎將小小的廂房掀翻,使人振聾發聵。

  張嬤嬤耳郭動了動,激動的扶住盧氏的手臂,笑眯眯道:“定如何郎中所料不差,韓府今日既有弄璋之慶,又添弄瓦之喜,可謂雙喜臨門呀!”

  話音剛落,楊產婆和平兒便一人抱著一個大紅襖行來,皆是一臉歡喜神色。

  那大紅襖子還是盧氏親手縫製的繈褓,既柔軟,又厚實。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一個大胖小子和一個水靈丫頭呢!小公子五官十分俊郎,像極了少夫人的眉眼,。小小姐也是個美人胚子,與魏姑爺有幾分相似呢!”楊產婆小心的將孩子遞到盧氏手中,一張紅唇笑得合不攏嘴,恭賀讚美之詞如倒豆子般,劈裡啪啦的傾瀉而來,十分順耳。

  盧氏笑呵呵的抱過孫兒,立刻詢問韓靜的情況:“靜兒可還好?”

  “少夫人身子虛弱已經睡下,可以請何郎中來瞧一瞧,月子裡調養好了,虧空的身體是能補回來的。”楊產婆恭順道,余光卻瞥向不遠處桌上的一箱金子,略顯急切。

  盧氏清冷的注視著楊氏,透過簾幕指了指屋外桌上額木盒,道:“韓府之人皆言出必行,今日多謝楊產婆費心盡力,桌上的五十金以及這枚如意釵還望您收下,不要嫌棄粗俗就好。”

  楊氏忙搖頭:“夫人哪裡話,老奴心中有千千萬萬的感激,若非夫人仁厚,怕早已身在獄中,老奴一把老骨頭也會折騰散架,直奔黃泉路。”

  她沒有立即接如意釵,花白的發髻少了珠釵固定,幾縷白發隨著搖晃垂落,加上滿身酸汗臭氣,露顯狼狽。

  盧氏幽幽歎了一聲,親自將楊產婆散開的白發捋起,在發髻上捋平整繞了三匝,捏著如意釵輕輕斜插入她發髻內,既往不咎道:“隻要是誤會,總能解釋清楚,終是我太莽撞,怠慢了。寒冬臘月猶如冰窖,又有風雪載途,張嬸,再去帳房取十金給楊產婆,且命車夫送她出府,務必要將楊產婆送入楊家府邸。”

  “是。”張嬤嬤恭敬回稟,領著楊產婆退了出去。

  待楊產婆離去,盧氏吩咐平兒和鈴兒將一雙孩子抱到內屋偏廳,又喚來奶娘去悉心照顧孩子,告誡一番大小事,才讓兩個奶娘退下。

  盧氏虛脫的走到主位前,正襟危坐,命人將屋內的簾幕垂下, 遮擋住屋內的情景。突然向屋外喚道:“吳管家且進屋,我有事要問你。”

  “是的,夫人。”屋外一個低沉的男音立刻回應。

  話音剛落,朱漆門檻邁入一中年男子,八字須,劍眉星目,雙眼深邃略有凹陷,下顎尖細唇瓣輕薄,一眼瞧上去十分嚴謹凜然。

  吳管家目不斜視,專注的望著堂中央的盧氏,恭敬作揖道:“夫人喚奴才,可有什麽吩咐。”

  “魏易呢,如此重要的日子,怎還不見半點人影。”盧氏嗓音低沉倦怠,似乎故意壓低了聲線。

  “姑爺去東邊田莊收租,因大雪封路,被困在蘭莊,才無法及時趕回韓府。奴才正準備去給姑爺報喜,好讓他一同歡喜歡喜,盡早趕回韓府與少夫人團聚。”吳管家口齒清晰,思維敏捷,三言兩語就將魏易的緣故解釋清楚。

  “嘭。”一聲悶響,盧氏手掌猛地一拍,紫檀雕龍鳳喜字炕桌發出沉悶的聲響,令吳管家抖了抖。

  “魏易莫非想金屋藏嬌不成,成日裡呆在蘭莊,連靜兒生產也未守護在身邊,更別說貼身照顧,膽兒肥了啊!”盧氏心氣不順,喉結中似卡著一根魚刺,戳著她無比煩躁。

  屋內,韓靜緊閉的眼緩緩猛地睜開,母親與吳管家的話一絲不漏的傳入耳中,讓她癱軟無力的身子瑟瑟發抖,像是痙攣一般。

  魏易的名字,就像一根尖銳的冰錐子,猛戳向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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