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之人此刻憤恨至極,雖然覺得天降在拖延時間,但想想這小子確實失憶了,腦子壞了也不無可能。 當下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圖紙,唰的一聲在天降面前展開,道:“就是這個,我給你一分鍾時間,你必須給我想起來,否則我卸掉你一條胳膊。”
天降道:“你不要逼我,我一急說不定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到時候就算你把我胳膊腿全卸了,我也沒有辦法!”
那人額頭青筋暴起,指著天降“你……你……”了半天,隻說了句:“他媽給我快點想。”說完就將圖紙摔在了地上。
天降撿起圖紙,左看看、右看看,倒著再看看,發現確實是自己曾經得到過的那枚戒指。但依然裝作努力回想的樣子,皺著眉頭做思索狀。那領頭之人雙目直盯著他,臉上急迫和期待之色溢於言表,看了半天也不見天降有什麽進展。又急的在地下團團亂轉,手握成拳又放開,恨不得一拳打爆眼前這廝的腦袋。
就在他呼吸急促、已經等的不耐煩準備讓天降嘗點苦頭之時,天降“哦”的一聲,眉頭舒展了開來。那人一步竄到天降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道:“終於想起來了嗎?”
天降指著自己的衣領處道:“你先放開再說,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了,萬一我一怕之下又忘了就糟了。”那人急忙放開手。
天降卻皺著眉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裝作沉思狀,待那人一巴掌就要扇過來時,天降才甩甩腦袋道:“哎呀,差點忘了,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曾經見過這個手鐲。”
那人面色一喜道:“哦?在哪裡見過啊?”
天降拍了拍腦袋,翻了翻眼睛道:“好像……好像在一個年輕人手裡見過。”
那人追問道:“怎麽樣的年輕人?什麽時候?那年輕人現在在哪裡?”
天降斜眼看了看他,不滿的道:“你能不能不要一口氣問我這麽多問題啊,我得一個一個想,不然想亂了就很難想起了。”
那人臉色一黑,道:“你……”。話未說完,天降就道:“你剛才第一個問題是什麽來著?”
黑衣人咬著牙恨恨道:“那年輕人長什麽樣的?”
“哦,當時天色太晚了,我眼神又不大好,看不太仔細,只能大概看出是個滿臉都是血的人,年齡不大,走路跌跌撞撞的。”天降很認真的道。
黑衣人快沒耐心了,冷冷的盯著天降道:“什麽時候?在哪裡?你再這麽婆婆媽媽的我不介意對你直接使用搜魂**,把你變成白癡!”
天降神情一凌,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搜魂**是什麽,但想來是一種極其惡毒的手段,便急忙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道:“當時在西關廣場那裡碰到的,那年輕人正被一大群人追著,好像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黑衣人喝道:“手鐲呢?”
天降道:“我見那人步履釀蹌,跑幾步就摔一大跤,但是無論如何手裡都緊緊的攥著一隻古樸的手鐲,跟你剛才給我的那張圖上畫的一模一樣。”
黑衣人面露驚喜道:“就那個手鐲,最後見到是什麽時候,發生了什麽?”
天降道:“最後見到就在是那年輕人手上啊,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後來他就跑了,我們大老遠的只能看到一個領頭的光頭大漢在廣場西邊巷子口把他抓到了。隨後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黑衣人思忖道,這小子怎麽跟熊氏的人說的不一樣,熊氏的一口咬定是這小子拿走了,而根據這小子所說,明顯是熊氏的人最後得到的啊?當下扭頭盯著天降的眼睛道:“小子,到了這會兒你還在跟我耍花招啊,看來我也沒有留你的必要了,做個白癡也好,再也不會有人懷疑你了。”說完就將手緩緩向天降頭頂伸去。
天降不知道自己哪裡說的有破綻,急道:“我把能說的都告訴你了,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不信你們可以找當時在場的人去印證啊。”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想讓我們去找熊氏的麻煩,這借刀殺人的伎倆對我無效,我還是用這種最保險的辦法來印證吧。”當下一掌扣在了天降頭頂。
其余三名黑衣人知道以鷹舵主的功力,施展搜魂**還是有些勉強,如果對方意志力驚人,恐怕還會受到反噬,導致神魂受創。是以不敢怠慢,忙守到出口處,目光卻不時的看向鷹舵主。
天降在黑衣人鷹舵主的手掌扣到頭上時,突然感覺腦海中像是針扎一般疼痛,似有什麽東西要強行破開自己腦袋,當下慘叫一聲,卻根本聽不到什麽聲音。額頭的冷汗灑豆般滾落,全身戰栗不已,似乎在受著極大的折磨。
鷹舵主也沒那麽好受,他知道天降神識曾經受到重創,直到現在都還沒恢復。便想一鼓作氣,攻破他的神識,搜到他的記憶。哪知神識剛刺入,卻好似觸到一張極為堅韌的屏障,將自己的神識盡數阻止在外。
他剛加大了神識的攻擊力度,卻發現那層屏障的反彈之力也陡增,要不是自己見機得快,及時收回了部分神識,恐怕已經神魂受創了。
這才暗暗後怕,想到對方畢竟是正道六大派一派掌派,是當今修道界一流高手,雖然神魂受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對付的。當下便要緩緩收回神識攻擊,卻發現對方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股吸力,讓自己的神魂不受控制的向對方泥宮丸中湧去。
這讓他驚恐莫名,心神晃動之下神魂湧去的速度更快了。急忙排除雜念,心無旁騖的開始強行收回神識,努力了半天卻沒任何進展。就在這時,外面隱隱傳來了爭鬥之聲,聽得有人吼道:“掌派師叔,我來救你了!”
鷹舵主知道定然是崆峒的人找過來了,聽聲音功力恐怕與自己相當,但對付起外面幾個魔門弟子和場中的幾人,恐怕不會有太大困難。當下焦急非常,但神魂被牽引住,無法掙脫,心中一橫,直接斬斷了吸出的一股神識。“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面如金紙,神情萎靡。
同時,地下室的門被“哐”的一聲踢飛,鷹舵主與三名黑衣人一起向來人攻了一掌。
來人正是淳明和陳靈兒,兩人在給天降打完電話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在外面與熊氏和魔門的人糾纏了一會兒,根據劉曉天所說找到了地下室,沒聽到裡面傳來任何聲音,心驚之下便一腳將門踹飛。
還來不及看清場中形勢,就覺得四股掌風陡然襲至,不急多想,急忙閃開。這才看清了原來是四名魔門之人,其中那嘴角帶血的好似身受重傷,但掌風卻依然犀利。 而其余三人雖未受傷,但實力並不怎麽樣。
當下便雙掌直取那實力較強之人後背,陳靈兒也是將掌風罩向了另外三人。這時,他們帶來的六人也已經趕到,以前後夾擊之勢向四人攻去。
那實力較強之人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怎的,只見他對身後淳明的一掌不理不睬,反而雙手各抓過一名黑衣人向前面擲去。前面幾人趕忙躲開,淳明的雙掌就要拍在那人後背。誰知那人急忙一扭腰,伸出雙掌與淳明相對一轟,瞬間一口血吐了出來,但人已經在幾丈開外了。不知用了什麽秘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淳明這才知道,那人是拚著重傷,借著自己的一擊之力,向前逃竄。但此時也是雙手發麻、血氣翻騰,明顯追之不及,只能望洋興歎了。
再看陳靈兒,一掌攻在一名黑衣人身上,已然將其重傷。而被先前那名黑衣人拋去的兩人,也被後面趕來的幾人製服,不由得松了口氣。心中疑惑道:“先前那逃走之人在重傷之余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那全勝時期恐怕比自己也要高了一籌,不知是什麽人能將他傷成如此模樣?”突然他驚叫一聲“掌派師叔”,一閃身已經到了天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