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偉和另一個天南導報的記者可是聰明人,他們一看就知道神諭藥業內部有問題,但是他們可是半官方的記者,知道輿論導向的重要性。
如果是平日裡,他們不介意多挖一點兒新聞和消息,但是這一次不同。
天南省最近上面有大領導要下來考察,而考察之中就包括了航海運輸等項目,天南碼頭作為這方面的龍頭碼頭,必然會被規劃為考察點之一。
這個考察點並不是說一定要去,但是下面的人必須要準備好才行,而這個準備包括的方面就多了……
比如衛生肯定要搞好,總不能領導來了還是垃圾一籮筐吧?
還有這個工人也要有朝氣,我們又不是畫伏爾加河上的纖夫,而是要看人民群眾很幸福;而人民怎麽幸福呢?自然就是收入問題了,如果去年拿100,今年拿200,這不就是在大力發展之下,人均收入翻了一番的證明嗎?
結果這一調查,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怎麽有一批工人收入比較高呢?記者就對立即對他們展開了暗訪,然後就聽到了林辰風這個名字。
不但這批薪水高的家夥提起林辰風,甚至連其他薪水不高的人也提起了林辰風,而且全部都是讚美之詞——雖然這些人在後來沒求到林辰風,但是林辰風最後那句話讓他們觸動很大。
林辰風為了幫他們解決工頭,記者都要報導林辰風的負面新聞了——原來他為了幫助我們工人,也是默默的背負著很大壓力的啊!
那麽他們怎麽好意思繼續在記者面前說林辰風的壞話呢?
當然也不是全部人都念著林辰風的好的,也有人對林辰風不以為然的,但是這樣的人剛一想說點壞話,就立即被身邊的老工人給拉住了:“你上去湊什麽熱鬧?你說一句壞話就能發財了?還是說你想和田輝一樣被趕走、連工作都沒有、只能在記者面前說壞話?
老工人的話很明顯,要麽你就老老實實的工作,什麽也不說,要麽你就和田輝一樣說壞話,但卻已經沒錢賺了!
經過老工人這麽一提醒,那些看不慣林辰風的人頓時閉嘴了,所以記者一輪問下來,那都是林辰風的正面之詞。
天南省政府方面一聽反饋,竟然還有這麽一個人物?那麽肯定要大力宣傳,弘揚一下社會正能量啊!
當然這樣的事情也不必上綱上線,派天南日報的人來,但天南導報的分量卻剛好合適,即表現出了重視,又暫時不涉及到太多因素,算是能攻能守的方法——如果需要,可以隨時提到天南日報的版面嘛!
總之這一些話,張立偉和另一個記者就不會告訴在場的人了,反正知道的也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也沒必要知道了。
不過他們不說,王曉軍不知道啊,王曉軍立即大喊道:“但是正義報明明說了林辰風打了工人、打了記者的!”
王曉軍不提正義報還好,一提正義報,兩個天南導報的記者就笑了。
那個年輕的見習記者更是直接解釋道:“正義報?那就是一個玩嚼頭的報紙,除了斷章取義和嘩眾取寵之外,什麽都不會,聽說他因為亂造謠都快被宣傳部封殺了,我看你們還是少看這種騙子報紙的好。”
騙子報紙,這說明了記者同志們對正義報的不屑,直接就罵了出來;而他之前說的都快要被宣傳部封殺了,這就更足以證明他的造謠力量都讓官方不滿了——你支持這樣報紙的言論,你是想支持謠言嗎?
丟臉啊!
呂明輝、王曉軍,甚至是跟著過來的賀建民的臉上都是火辣辣的,這完全就是把臉送上去給人打的感覺。
如果說呂明輝三人的臉上是火辣辣的,那麽林曼妮和張主管的心情就是從擔憂變成欣喜了,他們終於為林辰風的事情松了一口氣。
龐工倒是看不出什麽表情,反正他和鍾濤的立場是一樣的,對於林辰風不需要死命踩、也不需要死命幫,反正就是正常同事之間的關系。
王思雨倒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喝了一口茶,不過熟悉王思雨的人都知道她這份淡定是建立在預料之中的。
王思雨能夠屢次處理掉神諭藥業的公關危機,消除許多競爭對手給神諭藥業帶來的負面影響,她自然不是等閑之輩;而當有心人想起了剛才她堵住賀建民說出林辰風的話時,不由覺得王思雨時機的把控上!
如果真的等賀建民說出了開除林辰風,那麽事情一切就都晚了!
不開除林辰風?那麽賀建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開除林辰風?那麽記者這邊怎麽解釋?剛要宣傳的人物就開除了?你們這是打政府的臉面嗎?
總之王思雨和賀建民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 哪怕這個員工就是一個廢物,但他只要能夠給公司帶來好名聲,那麽王思雨就願意讓公司養著他——公關費用一年好幾百萬呢,不缺這一個人的工資。
總之,公關部的工作方法就是只能宣傳公司有利的一面,不利的東西你們就給我藏好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時之間,神諭藥業的人心態各異,就連當事人林辰風的心情也不平靜。
原本林辰風對於那群工人是沒有什麽好印象的,但是人家這麽在記者面前給他說好話,也算是幫他在公司裡面長臉了不是?這多多少少也算是個人情,而林辰風這人做事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工人們幫了他,那麽他也要考慮幫一下這些工人才行了。
林辰風正胡思亂想著,記者們也同時采訪到了林辰風怎麽想到要幫助這些工人上面。
“這主要是我們神諭藥業的企業文化指導的我。”林辰風這裝*逼的話,一聽就知道是王思雨教的:“神諭藥業作為一個治病救人的公司,教導我們最多的就是幫助別人!”
不過很快的,林辰風就為他的裝*逼付出了代價,那個年輕的見習記者突然開口問道:“那麽還有許多工人的工作問題,你是否能夠再幫忙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