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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一百七十六章:對質
  “是,祖母”。孟言雅從地上抬起頭,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紙條。

  “祖母,父親請看。這是女兒接到的九姐姐院子裡的小丫鬟送來的約見紙條。

  當女兒在杏雨閣見到的是威遠侯世子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世子也很驚訝,接著就聽到小丫鬟的大驚大喊聲,世子也托我把這張紙條帶了過來。

  請孟家的長輩們,也能給他一個說法。”

  這種口吻倒是黃品欽的,只是他私自進孟家內院,還要請人家給他說法,高人一等的姿態可見一斑。

  反正自那日壽宴開始,也可看出他對孟家的不屑一顧。

  杏雨閣位於月心湖東北角,是花園深處,周圍遍植杏樹,那一片坡地也叫做杏花坳,只不過孟老太太喜歡桃花,一直索摸著把那片杏樹給刨了,種上桃花。

  不過因為這片杏樹是孟家本家祖宅裡一直傳下來的,說是老祖宗們種的,孟老太太才沒有大不敬的動手,終究還是看著那裡不順眼。

  因此孟家小姐們雖然喜歡在杏花遍開的季節去杏雨閣坐一坐,也顧忌著孟老太太的情緒,去的並不多。

  此時冬季,周圍杏樹一片光禿禿,去的人就更少了。

  每日也只派一個粗使小丫鬟去隨便打掃一番。

  想必,就是那名小丫鬟發現了孟言雅和黃品欽。

  在場的眾位小姐心中暗暗想到。

  威遠侯夫人李氏本來是處於優勢的,雖然他的兒子私自進了孟府的內院,可也是為了赴孟家小姐的約。

  不過這兒子咄咄逼人的姿態,讓她有點尷尬。

  聽到孟言雅傳達的黃品欽的話,孟文成也是不滿的冷哼一聲。

  接過孟言雅遞上的字條。

  給孟言雅的那一張字條上寫的是:十一妹,我想為了姐妹間的融洽,就親事一事,我們需要詳談溝通一番。

  在杏雨閣一見吧。

  給黃品欽的那一張字條上寫的是:威遠候世子,我是孟九,我想我們之間的親事有誤會,可以見面一敘嗎?

  如果世子大量,請前往杏雨閣。

  孟文成看到這麽厚顏無恥的對男子的邀約,還有暗藏的言語激勵,如果黃品欽不去赴約,就是氣量狹小的男子。

  心裡對孟言茉這個看似木楞乖巧,實則心思歹毒,心眼多的女兒心中失望憤怒極了。

  那當時睿親王會對一個世家女做出那樣的輕佻舉動,想必也是這個沒有廉恥心的女兒主動飛了眼波吧。

  孟文成氣的手抖,一個滾燙的茶盞砸向孟言茉,大喝道:

  “你這個孽女,竟敢做下這麽無恥,惡毒的事情”。

  孟文成和孟老太太果然是母子,都喜歡拿熱水茶盞砸人。

  眼看著茶水盞就要砸到孟言茉臉上,孟言茉本可以躲開的,她想移開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動,閉上了眼睛。

  罷了,現在開始還你的生育之恩吧。

  她的丫鬟都被留在了外面,這屋裡處理的是孟家的家事,留下的都是孟老太太身邊的心腹媽媽和幾個大丫鬟。

  就是甄氏的丫鬟也都留在外面。

  伴隨著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孟言茉的臉要是被這滾燙茶水燙到,就是她能調製藥膏,也會難免留下一絲痕跡的。

  孟言茉是跪在地毯上的,忽然被一道少年身影擋住,茶盞砸到了他的額頭上。

  立即紅腫起來。

  “十少爺,你不能進去”。

  伴隨著這個身影的闖入,松嵐院剛才在外面沒有擋住他的婆子丫鬟也都跟了進來,看到屋裡的情況,都跪在了地上,等著孟老太太發話。

  原來這闖進來的人正是孟言昭,他本來在學裡上課,是孟離佑得到紫蘇送出來的消息,讓他告訴十少爺。

  十少爺終歸是老爺目前為止唯一的兒子,她們根本進不去,又擔心孟言茉,這才想著讓十少爺進去看一看。

  孟言昭有孟離佑在身邊,男孩子長大了,總是喜歡那些拳腳功夫,所以就跟著孟離佑學習了兩招,日日練,正在長身體的他,這下身條一下就抽長了許多。

  身上也有幾分力氣,因此松嵐院的婆子丫鬟沒有攔住他,有顧忌著他是位主子,不敢下死勁。

  孟言昭被燙的齜牙咧嘴,爬起來跪著道:“父親,不管姐姐做了什麽,她都不可能做出有辱孟家門風的事,父親,你要冷靜,查明事情原委”。

  孟言茉原本一直冷淡的黑黝黝的眼珠,看到弟弟額頭上紅腫一片,眼神終於起了波動。

  孟言昭日日長大,這才會上次因為穿竹和鵲聲這種女色上的事情,對於姐姐有了一絲不滿。

  不管兄弟姐妹之情有多深厚,在長大後,有了心怡的人後,親人總是排在後面的。

  不過孟言昭始終記得,在姐姐幼時那次大病後,用她細弱的小手牽住他,和祖母周旋,和二伯母周旋,最後終於求得韋大夫替他解了虛弱之證。

  姐姐的手很柔軟,看起來一捏就會斷,可是卻是那麽的堅定不畏懼。

  他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姐姐的保護了,可是那次丫鬟的事情後,他覺得姐姐對他似乎有了一絲失望,一絲冷淡。

  這讓他不安。

  他一直想讓姐姐像以前那樣寵愛保護著自己,他想了好久,還是拉不下面子,主動來找姐姐。

  這次姐姐被父親和祖母責罰,帶進了松嵐院,他要去為姐姐說話,讓姐姐知道,他始終是愛著姐姐的,哪怕有的時候,會讓姐姐失望。

  哪怕有的時候,他也會對姐姐有一絲怨氣。

  孟言昭從小就沒有母親,身體就一直很弱,被身邊的乳母拿捏,在孟言茉那次大發雌威,把他身邊的那個凡事都要管著他的乳母成功攆走後。

  孟言昭心底的軟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孟言茉就有一種寄托。

  那種寄托的感情,也許正是渴望母愛的期望。

  每個人都是希望母親無限的縱容溺愛著自己,當母親管的太多太寬的時候,我們心底就會有了逆反心理,有了一絲怨。

  在我們還沒有完全堅強獨立的時候,可是若是母親徹底不想管你的時候,我們就會慌亂。

  這些感情,也許正是孟言昭所有言行的根。

  折射出他的內心中一種複雜感情。

  孟文成在那茶盞砸出去後,怒氣就消了些,畢竟事情還要調查,他對這孟言昭說道:

  “念在你也是愛惜手足之情,才闖進來的,就不責罰你了,可是,你要認清,誰才有資格做你的姐妹,那些侮辱了‘孟’這個姓氏的人,是不值得你維護的”。

  “把十少爺拉下去,上點藥”。

  孟老太太端起茶喝了一口,對孟言昭額頭上的傷也沒有特別的心疼感情。

  誰有出息,誰就是她的寶貝孫兒,孟言時現在就很得孟老太太的喜歡。

  當然她也對甄氏肚子裡的很期望,因為甄氏的娘家在金陵也是大族。

  以後定也能幫襯甄氏肚子裡的孫兒的。

  “弟弟,出去後找紫蘇,她那裡收著藥,記得一定要擦,不然就留疤了”。

  “姐姐,我是男子,留點疤也不怕的”。孟言昭小聲笑道。

  “瞎說,一定要擦”。孟言茉特別的交代道。

  “還不出去,磨蹭什麽”。孟文成喝道。

  “姐姐,父親只是一時生氣,誤會了你,你別生氣,好好跟父親說清楚”。

  孟言昭最後在孟言茉跟前小聲交代一聲,就趕緊出去了。

  孟文成把字條遞給了首座上的孟老太太。

  甄氏在看到孟言昭衝進來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秀眉,這姐弟兩的感情還真是好,這就是血濃於水嗎。

  她在孟言茉在莊子上的時候,對孟言昭百般照顧示好,這才騙的這沒娘的小子跟自己親近。

  孟言茉回來後,她在孟言茉打了穿竹和鵲聲後,又讓兩人不時的在孟言昭耳邊挑撥,眼看著這姐弟兩人冷淡了起來,哪知道,這孟言茉一出事,這小子就來了。

  來的還這麽及時,她本來看著老爺的茶盞飛出去的時候,還在想著甄嬤嬤的那個計劃也許不用了,這孟言茉今天就可以毀容了。

  甄氏有點可惜的也端起茶盞,沾了沾唇。

  孟文成身為三甲進士,辨別字體這種小事,他還是能輕易看出來的。

  “去把九小姐的字帖拿過來”。

  立即有丫鬟去閨學女先生那裡取來了字帖,不一會,就拿回了幾種帖文的字帖。

  孟文成把字帖和字條上的字,找到同一個字,前後對比,不管是起承,轉折,都是出於一個人的習慣。

  他把字條和字帖扔到孟言茉面前道:

  “孽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孟言茉撿起地上的字條,看了看,這孟言雅果然是有天賦的,模仿的還真像,就是她看著,也以為是自己寫的。

  自己的字體就這麽容易模仿嗎。孟言茉有些生氣。

  孟言茉在閨學中寫的字體一直是女先生要求練寫的簪花小楷,她也習慣用小楷來寫字。

  “祖母,父親,我可否問十一妹幾句話?”

  就是官衙審犯也還容許訟師辯護呢,孟言茉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孟老太太雖然不高興,還是點點頭。

  “十一妹,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了你,請問你有什麽證據?”

  孟言茉的話讓孟老太太立即不耐煩了。

  “你竟然愚蠢至斯嗎,那地上擺的是什麽,不是證據是什麽,難道是別人模仿了你的字,故意栽贓你的嗎?”。

  “祖母果然心思通明”。

  孟老太太的喝怒聲被孟言茉理所當然的接了過去,倒是咽的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十一妹在書法上天賦甚高,閨學的女先生們也都是知道的,為此也經常誇讚,想必祖母也是聽過的”。

  “一個會兩種字體的人,在書法上有天賦的人,模仿一下我這個最普通的小楷書,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的確是這樣,孟家的姐妹裡只有孟言晴和孟言雅在書法上有天賦,孟言晴心裡癡迷灑脫自如的草書,不過草書這種集合幾種字體大成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煉成的。

  因此閨學裡,孟言雅的書法是寫的最好的。

  孟言雅會寫兩種字體,細骨風肌的祝體楷書,和積學溫雅的趙體楷書。

  這一點很受女先生的稱讚,在燕京城裡大部分閨秀都不識字,和江南縱有些才女,也是只要煉成一種字體就很不錯的情況下,孟言雅也算是才女了。

  想不到才女還會第三種字體,溫婉秀麗的簪花小楷。

  至於孟言茉,就是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在閨學裡的表現上,永遠是水平線上,高手線下。

  一句話概括,就是毫無出眾之處。

  唯一有所表現的是,在族裡孟夫人的課上,在能倒背《女誡》,《女訓》,《閨訓》,《烈女傳》等所有規范女子形容言止,規矩教課書的情況下。

  讓這位獲得蘇州官衙發下‘貞婦’朝廷嘉獎文書的為死去的丈夫守節四十年,侍候公婆,撫養兒子成才,獲得孟家族老的認同。

  親自派人接到孟家,開了祠堂,記在了孟氏族譜上的婦人,女先生大讚:

  ‘有班昭遺德’的孟言茉在多數族中,這個年齡活波淘氣的姐妹眼裡,

  孟言茉就是個死守規矩的木頭。

  才女什麽的, 別搞笑了。

  真是奇怪,她居然還會寫出一手好字。

  還能跟著授棋的女先生學棋。

  不過也難怪被女先生勸退,一個木頭要學習詭思變幻的棋道。

  太搞笑了有木有。

  不過木頭都有韌勁,怪不得,還沒放棄呢。

  可能是為了借棋巴結大小姐也說不得。

  總之,孟言茉在孟家姐妹和族姐妹,還有孟家長輩下人間,就是一個毫無才華庸碌的小姐。

  孟言雅根本就沒有想過孟言茉還會其他的字體。

  至於在壽宴上的表現,在孟言茉一直烙印別人腦中的閨學裡的表現,對比下,讓眾人很快就忘記了。

  “九姐姐,照你這麽說,只要死咬著是我這個在書法上有點小成的人,栽贓陷害的,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請祖母和父親做主”。

  孟言雅的意思就是,孟言茉這是打算賴死帳。

  孟老太太正要下決斷,孟言茉接著說道:

  “既然十一妹拿不出證據,我倒是有證據“。

  “去拿筆墨紙硯來”。

  孟言茉對著孟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看向孟老太太。

  孟老太太沉默了一會,還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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