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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錦》第二百四十四章:1眼萬年
  明耀靠在落地式兩面圍子花梨木透雕如意草紋的平塌上,臉色蒼白,嘴唇殷紫,

  那碗醒酒湯打翻在地。

  聲音沒有了平日的低沉,虛弱無力。

  “玄奕,退下”。

  玄奕讓開身,死死盯著孟言茉的的每一個動作,似乎只要孟言茉一個妄動,他真的要立即讓她血濺五尺。

  孟言茉腳步匆忙幾乎打跌的撲倒在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脈上。

  她來不及去哭,臉上的神情立即被大驚而取代。

  竟然是噬心蠱毒!

  她研究此毒幾年來,包括她師父也解決不了此毒。

  她心裡原本有個不確定的醫案。

  此時卻是難再細想,只有以血換血,也許能引得蠱毒過來。

  她拔下頭上的簪子,一下就劃開了腕上的心脈。

  心脈連及心頭血,她本就是缺一縷心血元神之人,這一下定是要了她的命。

  別人放出心頭血也許能活,她卻是定然無救。

  可是她卻毫無猶豫。

  “快,趁母蠱還沒有蘇醒,以心血做餌,應該能把蠱毒引過來。”

  孟言茉著急的要去把明耀的腕上的脈也劃破,和自己的心血相連。

  卻被明耀以更快的手勢給製止了她的動作,在她的血管還沒有冒出一滴血的時候,已經被他包扎好了傷口。

  孟言茉驚愕的抬頭看他,發現明耀的臉色開始慢慢變為正常。

  “噓,等一下再說”。

  明耀手一撈,把孟言茉抱到了塌裡,用自己的高大身形完全蓋住了她嬌小的身體。

  玄奕立即出門去查探。

  半盞茶的功夫後,玄奕回來稟報:“殿下,齊王的探子已經回去複命了,相信齊王應該會深信您已經遇害”。

  “知道了”。

  “一刻鍾後回宮”。

  明耀的聲音淡淡傳來,玄奕很有眼色的退到門外,小心關好門。

  這不多大的功夫,再加上這兩人的話,孟言茉哪裡還想不出事情的原由。

  原來他早就知道齊王的人利用花娘來害他。

  將計就計,一招引蛇出洞。

  這是要讓齊王的人以為勝券在握的去闖宮啊。

  明武帝駕崩,他迅速控制了京裡的局勢,此時倒是還怕齊王不闖宮,

  不然,他登基還要一一鏟除齊王的黨羽。

  他向來不是好耐性的人。

  回宮。

  他是回宮在今夜和齊王展開生死之戰吧。

  他佔據了天時地利,只等齊王撲上來。

  局早已收尾,可歎齊王此時大概會興高采烈吧。

  勝負已分。

  好,真是好,他們主仆兩人的演技真好。

  他怎麽不到台上去演。

  就這長相,這一個詞一個表情,他不成角兒都天理難容。

  孟言茉心裡經過大悲和大驚。

  此時放下心,驀然輕松後就是滿滿的生氣。

  氣的眼圈都發紅,剛才一直忍著沒掉的眼淚,此時打著轉兒。

  “你不是回宮嗎?還不走”。

  伸手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

  孟言茉微微鼓著頰,偏轉頭不看他。

  “生氣了?”

  他輕笑著問。

  他既然知道以賢妃娘娘的性格,不可能不做最後一撲,又怎麽會不盯牢了他們呢。

  只是在知道他們找的那個人是花娘時,他心裡是陰沉一片的。

  不得不說,太子的身世,孟言茉讓他心裡留下了懷疑的種子,在沐華殿那樣的情形下,

  他勉強接受了她的說辭。

  在他微微釋疑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鬟竟然是要來刺殺他的人。

  明耀很想知道,她會是什麽樣的表現。

  燒高粱的後勁太大,縱使是他也有那麽一會兒扛不住醉意,他是真的喝醉了,

  不過在淨室裡發生的事情他都是記得的。

  於是,他趁著喝醒酒湯,給花娘動手的機會。

  孟言茉被騙去太子府那件事後,他讓無夜和無滅兩人時刻保護著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在研究噬心蠱毒的法子。

  騙過大哥的人倒還是在其次,他想知道的是孟言茉是不是會真的為了他甘心去死。

  是的,他承認,他們姓明的都是天下最自私的男人。

  是寧肯負了天下女人,也不肯把全心的愛給一個女人。

  孟言茉給出的答案,讓他很滿意。

  他滿意了,於是決定不再和她計較了。

  孟言茉要是知道明耀心裡的這一番試探,估計會吐出一口心頭血。

  徹底讓她認清什麽叫做小心眼男人。

  “沒有生氣,小女子如何敢對您生氣”。

  孟言茉這心氣兒不順,一下就忘記了她和他兜兜轉轉,簡直又回到了開始。

  可是他們一個將為帝王,一個將為女史。

  結局在哪裡?

  “不生氣就好,跟我回宮吧”。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他沒有多余的時間來逗她。

  “回宮?”

  “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史了,不回宮,回哪裡?”

  他笑。

  鳳目溫潤,眼波瀲灩,溫柔似水。

  他此時精致俊美的五官褪去所有的深沉,在她面前像月光流水,像高山白雲,

  溫雅從容,淡泊如白雲漫卷。

  明媚動人,在這冬夜的寒冷裡,如早春在山間歌聲中綻開的第一朵花。

  孟言茉卻在他這樣散開眸底所有迷霧,乾淨如冰晶的笑容中,

  猝然想哭。

  她是他的女史。

  永遠只能為他的女史。

  “都還沒有發給我工錢銀子,這麽快就想壓榨我乾活。

  聽說南書房的侍書女史是拿朝廷俸祿的”。

  她試圖扯出微笑,試圖輕松的和他相處。

  卻不知她此時強顏歡笑的模樣,真是比哭都難看。

  “真醜”。

  冷沉的說了這麽一句,

  他的眸子複又像山間散開聚攏起來的霧,一層又一層掩蓋住了他的心緒。

  深邃不見底。

  “跟上”。

  他轉身離開。

  茉兒,你可知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難過。

  *

  出了書傲樓,等在樓後是一隊黑衣玄甲的軍隊。

  明耀踩著馬鐙,躍上一匹全身無一絲雜色的黑馬,只有在四隻蹄子上是雪白的毛。

  毛色油光水亮,神駿異常。

  那馬對著孟言茉噴了一個響鼻,把她嚇得幾乎後退一步。

  她居然看到了那馬眼神中的傲慢帶著得意一嘲。

  “上來”。

  明耀低沉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她仰頭去看,

  此時黑色的天空已經開始洋洋灑灑的又飄雪了,

  他骨節分明,有力的手指呈現出一條微彎的弧度在她的眼前。

  這手掌張開的弧度,看起來讓人很有安全感,帶著溫柔的心意。

  孟言茉白皙柔嫩的小手放到他的手中,立即被溫暖乾燥的手掌包裹住了。

  腳下一陣騰空感,她已坐在了馬上,背後是他寬闊的胸膛。

  那黑馬立即躁動的跺了跺蹄子,顯然是很不滿意孟言茉上來。

  “知道了,踏雪,你就委屈一下”。

  明耀撫了撫它的馬鬃,踏雪又噴出一口白霧熱氣。

  似乎是勉強同意了。

  孟言茉被明耀用身上的白狐毛裡子大氅包裹的嚴嚴實實,固在他的身前。

  心裡腹誹不已。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坐騎。

  現在連這麽個畜牲都小看她,有沒有天理了。

  “上次明照離踏雪還有五步遠的時候,就被它踢傷了”。

  明耀似乎知道她的腹誹,解釋了一句。

  意思就是,這畜生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唄。

  孟言茉撇撇嘴。

  不讓人騎著兜風的馬,不是好馬。

  尤其是欺負自己這個從來都沒有騎過馬的人。

  更不是好馬。

  “抱緊了”。

  突如其來的風馳電掣,差點把孟言茉給甩出去,

  她趕緊抱住明耀的腰。

  也是明耀騎術了得,右手攥著馬韁,左手抱著她。

  不然這樣快的速度,孟言茉躲得過開始,也躲不過這馬飛躍的途中。

  該死的,這馬一定是故意的。

  這麽寬敞的街道,至於它還來表演個山澗飛躍嗎。

  哼,劣馬,騷包馬。

  隔著厚厚的大氅,耳邊傳來呼呼的寒風聲。

  這樣一個瞬間,孟言茉縮在這顛簸快速的馬背上,在他溫暖的懷裡。

  心裡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寧感。

  一瞬萬年。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孟言茉閉上眼,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他身上的軟甲,

  她集中精神,忽略掉耳邊的呼嘯風聲,遠處越來越近的兵器互擊聲。

  她想聽到他的心跳聲,

  “砰,砰,砰”。

  強壯有力,規律的心跳聲。

  真是好聽。

  心啊,心啊,

  你能告訴我,我在七郎的心裡佔多大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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