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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宋雄說,對方人手不多,大概十多人,但為首三人功夫極為了得,其余賊子拳腳兵刃都很一般,完全上不得台面――這也很正常,嘍錚窘胖禿茫貌蛔湃巳碩際嗆檬幀
宋雄和其中一人交手,隻支撐了不到十招就吃了大虧。寨子中的弟兄們一擁而上,可依舊不是人家對手,隻得乖乖認慫,把寨子拱手相讓。
不過這些人並不好殺,隻是搶了寨子就罷手,還允許宋雄他們帶了少許金銀作為盤纏,頗有幾分“仁俠”風范。
至於長相,宋雄說他也瞧不真切,為首這三個人臉上都抹了金臘,顯是不願讓人認出來。
最關鍵的是,這夥強人很明確的指點了宋雄等人下一步討活路的途徑――到君度山立寨。
問完之後,宋雄被重新帶回了雜院柴房,趙然和金久等人默然相覷,半晌無語。這夥強人統共十幾個,搶那麽多寨子幹嘛?搶了寨子還不殺人,不怕苦主將來再殺回來奪寨報仇?
事情比較明顯了,這些人在針對君山,或者挑明了說,就是在針對君山廟。他們不停地在川北賊匪聚集的地區搶山奪寨,然後把人驅趕到君山來,給君山廟搗亂!
如果不是趙然有修為在身,如果不是提前做了防范,不僅設置暗樁,而且大練莊丁。君山地區的開荒計劃絕對無法完成。
這件事肯定不能被動消極應對,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一套不可行。如果任由情況繼續下去,君山地區就很難安寧下來,成天忙著剿匪,還怎麽種地了?還怎麽過日子了?
趙然想了想。問道:“這兩個月,來君山的賊匪都出自那幾個縣?”
金久道:“有從咱們川省平武縣和甘肅文縣交界處過來的,有從保寧府青川縣和陝西略陽交界處過來的,這些大山都在三省交界處,各地官府向來約束不住。”
趙然沉吟道:“這麽說,讓官府出面是不行的了?”
金久搖頭:“行文過去。人家肯定答應幫忙,但就這麽十幾個人,又是在三省交界的大山裡,怎麽找?就算找到了,四縣官府合力辦案。這又得費多少工夫?沒有半年一載,難!可若是真等個半年一載的,咱們君山可真撐不住,百姓們恐怕都得跑光了。”
鍾三郎建議:“上月縣衙裡不是有差役過來麽?不如請告縣衙,乾脆派些三班衙役,常駐君度山巡察?”
鍾三郎是新進的火工居士,對世事不甚明了,其他人卻都多少有些見識。聞言各自搖頭。
上月時,金久曾讓關二去找過孔縣尊,但孔縣尊避而不見。金縣尉倒是派了幾個衙役過來,但巡視了幾天便自行回去了,那幾個衙役說得很有道理:我等公務繁忙,不可能常駐此地,既然已經無事,我等便得回去複命。下次再來賊匪,速報我等知曉便是。
金久向他解釋道:“派幾個衙役弓手過來。是頂不上用場的,除非調動衛所軍兵清剿。但……每次來的賊寇就那麽十幾二十來人,讓衛所調兵……此事絕無可能,而且還不如咱們用自家莊丁順手。”
關二歎道:“若是能將咱們院裡方堂的巡察都調過來就好了,如今隻有我和魯進二人,當真……唉……”
現在無極院的監院是董致坤,方堂方主是蔣致恆,都和趙然不對路數,向他們求助,那不是自己伸臉過去讓人打麽?
金久之也曾多次行文向無極院稟告此事,但無極院的回應果然不積極,後來關二還曾經親自回去過一趟,但監院董致坤隻說,這是縣衙的事,與道院無乾,便不再搭理關二。
趙然苦思良久,實在沒有更好地解決辦法,想來想去,隻能自己出一趟遠門了,於是道:“君山的事情,你們好生擔待著,尤其注意防衛賊匪。為今之計,看來隻有我親自走一趟,去北邊看看究竟是什麽情形。”
關二和魯進都要跟著去,但被趙然拒絕了:“我的本事,你們這些時日也見過的,江湖中人,哪個能傷得了我?再者,我走之後,你二人還要好生操練莊丁,若是再有賊匪,還須你們出力才好。”
趙然和眾人告別之後,騎上老驢就離開了君山廟。臨走前還特地去小君山五色大師的洞府見了個面,請這位靈妖照看好君山百姓。有五色大師坐鎮小君山,小亂子或許不可避免,但大體安全總是沒問題的,趙然也走得放心。
老驢的速度越發迅捷了,從君度山向東北方行進,隻用了不到兩天,便越過谷陽縣,直抵平武縣東北的大青山。大青山橫跨三省四縣交界處,方圓二百余裡,叫得出名字的山峰就有十多個,其他大小山頭不下百個。因為處於四川、甘肅和陝西交匯之所,又是莽莽大山,官府管轄無力,因此便成了江湖上亡命之徒的棲息地。
趙然趕到大青山時,已經天黑了,他便在山外尋了一處獵戶人家借住,摸出一把銅錢給過去,算是食宿的花費。
吃了獵戶老兩口送來的簡陋飯食,趙然靜坐屋中修煉,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隔壁房中有了動靜。趙然心思一轉,凝神仔細傾聽,卻原來是獵戶夫婦在小聲談論。
“不好好歇著,你這是起來作甚?”
“老頭子,我去看看隔壁那小道士翻了沒……”
“你瘋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麽,這單生意不要做!”
“我知道,我知道,江湖上行走的有些人不能招惹,道士是其中之一,但也不能太死心眼……這小道士看著細皮嫩肉的,不像練家子,我專門看過他的手,沒繭子……”
“這事兒怎麽保得萬一?據我所知,江湖中有幾門絕技,越練肌膚越滑膩。”
“你又想念那個小騷蹄子了?”
“你這是從何說起?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行了,別跟這毒誓發咒了……小道士如果功夫真好,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看他現在都不知道,肯定藥翻了。這小道士出手就是五十文錢,連數都不數,身上肯定有好東西,把他往地裡一埋,那不是平白發筆財麽?”
“你還真是行險……”
聽到這裡,趙然不禁啞然,他現在無論坐臥行走,都一門心思處於修煉之中,還真沒留意吃的飯裡被人下了藥。其實也不怪他,凡是入了道士境的修士,俗世中的一般毒藥已經沒什麽威脅了,吃下去也會很快被法力自行化轉,於身體無害,甚至有益。
在《芝蘭靈藥譜》中記載的許多靈藥,若是拿給凡人食用,吃一個死一個,而修士們煉製的丹藥, 有時候毒性更重三分。比如趙然服用過彌補精元的藥湯和藥丸,如果換了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但對他而言,卻是極好的補品。
這就是修士和凡人之間的區別。
趙然耳朵極靈,分辨出隔壁兩人悉悉索索下了床,似乎還抽出刀劍之類的兵刃檢查了一番,躡手躡腳就向自己這間屋子走來。
趙然搖了搖頭,既然是家黑戶,那就別怪自己施展辣手了。
聽腳步聲到了門口,趙然從床榻上下來,不慌不忙穿上鞋,過去將門打開。
老兩口正側著耳朵趴在門縫上偷聽,冷不丁見門一開,都是一怔。
趙然見他二人一個提刀,一個執斧,而且刀斧刃口上隱隱有腥紅之色,也不知害過多少性命,於是更不廢話,法力一吐,雙掌隔空推了過去,頓時將兩個老賊打得口吐鮮血,身子往後栽倒。
趙然一愣,心道不會吧,可別打死了,自己還有話要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