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何氏白了臉,慌亂的喊道:“初柔……”
喊個球啊!還不快來救老娘!都快要淹死了好伐?
越澤脫了罩衫,跳入水中,勾住岑西西的身子,往岸上推去。顧芊秋半跪在那兒,伸手拉住岑西西的手,用力將人往上拉。
岑西西欲哭無淚的爬上去,哆嗦著嘴唇,差點要仰天長歎。這都是哪跟哪兒啊!原文當中,白初柔在宴會上對顧芊秋使絆子,但是都被她巧妙的躲過了。最後便趁著只有兩人的時候,故意拉扯一番造成被顧芊秋推入水中的假象。越何氏原本就不喜歡顧芊秋,此時更是厭惡至極。當時越澤不在,此事便是從別人口中添油加醋得來的。
他知道顧芊秋的脾性,若是真的做了這爭風吃醋的事情,他反而會覺得高興。因此很容易得出,是白初柔故意的抹黑顧芊秋。心中便對白初柔生了幾分的膈應。
可是……
特麽都已經這樣了,為啥她還避免不了掉入水中的命運啊!還有這些人腦回路是一樣的吧,爭寵的時候就只有落水可以用來陷害嗎?特麽十本書裡至少九本有這個情節啊!
不對,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
“阿嚏……”
岑西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留下了兩行亮晶晶的鼻涕。
看到她爬上去,越澤這才輕松的跳到岸上,帶了幾分關切的說道:“初柔身子弱,怕是禁不住這麽一激,母親趕快帶她去換衣裳吧。”
只不過他話音剛落,拐角處便湧過來一批人。
岑西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越何氏立馬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跨前一步抱住岑西西的身子,急切的問道:“初柔你這是怎麽了?怎地無端端就落水了?”
岑西西:“……”
姨母大人,您入戲好快!演之前能不能先給個提示啊!她表示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配合啊!
正無語間,水墨帶著幾個丫鬟也齊齊的撲了上來,圍在岑西西身邊一頓哽咽。
老娘還特麽沒死呢,能不能別哭的跟上墳似得?
“越夫人,白小姐這是怎麽了?”為首的乃是陳國公夫人,這場宴會的舉辦者。看到這幅混亂的場景,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是在她府中,無論白初柔出了任何的差錯,於情於理她都脫不了乾系。
顧夫人看到自家女兒也在那邊,開口道:“芊芊,到母親這邊來。”
越澤和白初柔都濕了身子,太多人看到畢竟不好,雖然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眾人仍是有眼色的退了開去。反正也不急,等過會兒稍微打聽一下便好了。
陳國公夫人帶人上前,道:“不若越夫人先帶著初柔去更衣,這般晾著總歸是對身體不好。”
越何氏撓了撓岑西西的腰間,這丫頭怎忽然變得這麽笨了,大好的機會不會利用。
還是不要了吧!
當著越澤的面黑白初柔,那她不是自己找死嗎?
顧芊秋微微勾唇,雙眸劃過冷笑,然後朝著陳國公夫人歉意的行了一禮,便朝著顧夫人走了過去。然後忍不住回眸看了眼越澤,他的眸中盛著濃濃的關懷,口口聲聲說愛的是她,還不是對他那個小表妹也極是上心。
男人啊!她忍不住又是譏誚的一笑。
心卻是漸漸的涼了。
岑西西又是打了個噴嚏,哆哆嗦嗦的道:“姨母,初柔好冷。”現在難道不是她的身體最重要嗎?之前口口聲聲的關懷去了哪裡啊,姨母大人?
看到外甥女傻乎乎的模樣,越何氏到底也是無奈,只能隨了陳國公夫人,帶著越澤和白初柔去換衣。隻走的的時候仍是忍不住狠狠的剜了眼顧芊秋,雙眸中全是鄙夷。
光天化日之下便和男人這般的女人,休想嫁到她們越家來。
越澤朝著顧芊秋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跟隨了過去。
顧夫人先是冷哼一聲,然後轉向顧芊秋柔聲道:“可是欺負你了?”
“沒有呢,母親。”顧芊秋笑了笑。
顧夫人對越澤這樁親事很不滿意,“那越何氏慣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將來嫁過去,不知道會受多少氣。都怨你父親,我明明告訴他莫要同意這樁親事,他偏偏說越澤人是個好的,將來必有大出息。一個混跡風流場所的浪蕩公子,能有什麽大出息。”
隻說到這兒,顧夫人歎息一聲,“不說也罷。”
顧芊秋垂了雙眸,眸光意味不明。
換了衣服,越何氏便借口帶著岑西西先行離開了,在路上忍不住點住岑西西的額頭,嗔道:“你呀,真是個傻孩子。”
岑西西扁扁嘴巴,佯裝無辜的說道:“姨母,怎麽了?”
越何氏歎息一聲,“你便是趁著這個機會巴住阿澤也好啊?你落了水,他跳下去救你,總歸是有所碰撞。那煞星若是知道你們兩個有了這般接觸,肯定會不願意再娶你了。然後姨母拿主意,先讓你以平妻的身份嫁過來。待尋了合適的機會,再將他們二人的親事攪黃。再不濟,你只需要露出委屈的模樣看著那顧家小賤人,別個便會自動的猜疑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真不知道你這般單純隨了哪個?”
岑西西:“……”姨母大人,其實你想說的是單蠢吧!
她要是真的敢巴住越澤,單子晉分分鍾就敢砍死她,讓她死無全屍。她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再說了,越澤這個哪哪都能發情的貨,簡直讓她倒足了胃口,完全不想和他有一毛錢的牽扯好伐。
她無語的撇撇唇,隻懨懨的窩在那兒不說話。
越何氏便憐惜的摸摸她的額頭,發現有點燙,便催促了下車夫,想著初柔身子弱,可千萬不要發熱了才好。至於這些事情,還是莫要讓這丫頭擔憂了。
岑西西便以為此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就算有啥事,她也沒心思關注了。因為特麽的她真的感冒了,鼻子被塞住了,腦袋昏昏沉沉,嗓子裡更是乾澀的厲害。她躺在那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火爐,呼呼的往外噴著火。
越何氏守在她的床邊,滿臉的關懷和擔憂。
越澤走了進來,問道:“大夫怎麽說?”
越何氏哼了一聲,“你眼裡既然沒有我這個母親,還回來幹什麽?”
“母親,我前幾日說的話全是真的,這一世除了芊芊,我再也不會娶別的女人。您就當是為了我為了咱們越家的香火,好好待她好嗎?你若是和她好好相處,定是會發現芊芊真的是個好女子。”越澤無奈的說道。
越澤你個蠢貨,難道不知道婆媳乃是天定的仇人嗎?你丫越是這麽說,越何氏便會越是討厭顧芊秋。平時看著精明的一人,怎總是關鍵是掉鏈子呢。你丫坑老娘也就算了,結果還把自己和女主大人坑了。
不對……
你坑老娘的事兒,絕壁和你沒完。
這越何氏也是,討厭一個人,難道不該是放到手中每天照著三頓飯的折磨嗎?
果然越何氏心中更是厭惡,但卻選擇了暫時隱忍。
越澤還想要說些什麽,外面傳來仆人的通報聲。
單子晉來了。
我去……
這貨該不是又來警告她的吧?
越何氏眼神一凜,便要起身,心中憤恨的想著一個兩個的怎都這麽膈應人呢。
“您在這兒陪著初柔,我過去見他。”越澤眸中閃過譏誚之色。
瑾安侯府的下人不敢攔著單子晉這個煞星,是以當越澤走出去的時候,單子晉已經肅著一張臉站在岑西西的院子門口了。
越澤心中惱怒,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說道:“郡王到此有何貴乾呢?”
單子晉根本就懶得理他,徑直往裡面走去。
“這兒不是你郡王府,單子晉你不要太張狂。”越澤臉色微變,方才的譏笑已經不見了蹤影。
單子晉抬眸晲了他一眼,然後挑眉道:“本王便是張狂了,你又能如何?你打的過本王?或者還要去宮中告狀?”
“本王忘記了,你慣來會用這一招?越夫人去宮裡哭一哭,本王總歸是要關一下禁閉。不過這個最近沒用,本王若是關了禁閉,該怎麽成親呢。 ”
越澤雙手捏成拳,直接照著單子晉的面門攻了過去。
單子晉輕易的躲過,腳下一轉,便已經越過了他。頭也不回的譏諷道:“黑白雙煞?你也配合本王相提並論!以往不和你一般見識,不過是逗著你玩兒。”
“現在嗎?則是看在白初柔的面子上。”
他語氣輕蔑高傲,帶著濃濃的還不趕緊跪下謝恩的意味,氣得越澤胸膛起伏不定,真恨不得立馬打殺了他。可是他現在確實不是單子晉的對手,便只能生生忍住,然後抬腳跟了上去。
單子晉惡意的勾勾唇。
剛入門,他的眸光便落在岑西西蒼白的臉上,忍不住沉了臉色。
越何氏看到他進來,本要以長輩的身份訓斥一下,卻聽他道:“若是無事,越夫人出去吧。”
呸……這是你家嗎?
越何氏剛想啐他一臉唾沫星子,便收到越澤遞過來的眼色,想也想,便交代了幾句,當真是走了出去。
所以就這麽丟下老娘一人面對這陰晴不定的變態玩意兒嗎?
岑西西雖然難受但是神智卻很清楚。可她實在是不願意應付單子晉,便只能裝死。
單子晉卻是掐了她的小臉,哼道:“本王知道你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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