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在大謀事楊士驤的分析下,心裡可算是放下了那提心吊膽的信,心情放開的他,叫上了楊士驤在院子裡小飲。
楊士驤倒上了一杯酒,問道正滿臉笑意的李鴻章:“大人,如果這次劫難能夠過去,你將如何處置這個劉霖。”
李鴻章看了看楊士驤,笑而不語。好一會,他才說道:“士驤心裡明白,為何還要問老夫。”
呵呵,楊士驤開懷笑了起來;“那我就提前預祝大人喜得悍將了。”楊士驤說完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李鴻章擺擺手,望著那天空的圓月說道:“月有陰晴圓缺,能否的得了這個悍將,還得看他的造化。”說完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酒一飲而淨。
楊士驤明白,李鴻章這樣說話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劉霖能把這次能順利的解決這次事件,那升官發財,甚至成為李鴻章的嫡系也不是不可能,相反,如果這次他要是解決不了,那李鴻章是不會太看重他那顆腦袋的,絕對會送給俄國人,棄車保帥。
楊士驤想到這裡,有看到李鴻章剛才還有些笑意的臉又低沉了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說到:“大人不必太多擔心和自責,有時候,局部利益只能服從全局啊。”
李鴻章聽了楊士驤的話,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到一盆萬年青面前,低頭凝神望著那盆萬年青。
楊士驤不知道李鴻章在想什麽,他輕輕的走到李鴻章旁邊,看座李鴻章那蒼老的手正不斷的撫摸著萬年青的葉子。
他望著李鴻章,只聽到李鴻章的嘴唇在不停的蠕動著,好像在喃喃自語。
楊士驤寧神的靜聽,終於聽明白了李鴻章說的什麽。
“如果你真的是一員悍將,我李鴻章定助你。”
劉霖現在不知道,現在的他,已經面臨著砍頭和升官的兩種命運。他現在正騎在那匹白馬上滿臉笑意的看著從面前經過的巡防營。
劉霖身後的巡防營軍官也是滿臉的笑意,特別是看到十幾車馬車托著的箱子後,那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誰都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麽。
李榮看了看劉霖,拉了拉馬韁,走到劉霖旁邊。說道:“營座,馬上就要到齊齊哈爾了,你看是不是要開始準備點什麽了。”
劉霖聽到了李榮的話,停住了臉上的笑意,低頭沉思了起來。
劉霖知道,李榮叫他準備什麽。那就是私自闖過黑龍江,和俄國人械鬥的事,打沒有打死人他不知道,反正他只知道,當時他兄弟們下手都挺狠的,特別是賈志明,那叫一個陰險,專門往人家不該打的地方打。
好一會,劉霖抬起了頭,叫了聲:“張翼,賈志明。”
“到”正在說笑的張翼和賈志明聽到了劉霖在叫他們,馬上拉緊了馬韁,走到了劉霖面前。
望著這兩個特讓劉霖頭痛的人。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張翼這乖孩子居然和賈志明那怪融合在一起一,成了好朋友。
“霖哥,叫我們啥事啊?”張翼撓撓自己的腦袋樂呵呵的問道。
劉霖望了張翼一眼。說道:“命令你們兩個,帶領四十個嘴皮子好點的快馬趕回齊齊哈爾,務必要讓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大清巡防營和俄國邊防巡邏隊,為了維護兩國邊境的治安能得到長久和平,進行了一次聯合行動,俄國佬邀請大清巡防營越過黑龍江,一舉殲滅流竄於兩國間的土匪土匪。俄國為了感謝大清國的貢獻,送給了我們一百多條槍,子彈幾千發。”
賈志明瞪著眼睛盯著面前的劉霖,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小聲說道:“明明是槍來的,為什麽道營座嘴裡就成人家送的了,明明就是私自過河還和人家打一架,為什麽到營座嘴裡就成了邀請了。”
看著賈志明那樣子,他不想解釋什麽,大聲的問道:“都聽明白了嘛。”
張翼點了點頭,樂呵呵一笑說道:“霖哥,聽明白了。”
“報告營座,卑職明白。”賈志明也大聲的回答道。“
劉霖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兩個下去。
賈志明和張翼對望了一眼。扭轉了馬頭,往前方的巡防營去挑人回齊齊哈爾顛倒黑白去了。
望著揚起塵土的兩匹馬飛奔而去。劉霖好一會才牽動了一下馬繩子,讓馬緩緩前行。
旁邊的李榮等也不明白自己的營座為什麽要這樣做,好一會,他才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營座,你為什麽要讓他們去齊齊哈爾城去宣揚這樣根本就不是事實的事情,這是謠言啊。”
劉霖扭過頭,看著李榮的疑惑,又看了右邊的劉歡,見到劉歡也是一樣疑惑的看著他。
他勒緊了馬繩子,讓馬停了下來。呵呵一笑。抬頭望了望天上並不刺眼的陽光.
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不為什麽,只是給自己的腦袋加點籌碼,到時候有回旋的余地。”
李榮搖了搖頭:“卑職不明白營座的意思。”
劉霖看了看他們兩個舉起手中的馬鞭說道:知道明末著名將領袁崇煥是怎麽死的嗎?”
“會營座,是中了太祖皇太極的反間計而死的”李榮不知道劉霖為什麽要提到袁崇煥,只能認真的回答道。
劉霖搖了搖頭“錯了,袁崇煥不是被反間計害死的。”
李榮睜大了眼睛好一會才說道:“營座,《明史》上是這樣說的啊。
劉霖笑了笑說道:“不錯,袁崇煥雖然是死在了皇太極的反間計,還不如說是死在了北京城裡百姓的口水討伐中。全城百姓喊打喊殺的,就算當時的崇禎想要留下袁崇煥的性命,那也是不可能的,眾怒難平,知道嗎”還有,你們在想想。如果上面查下來,知道我們是私自過徢境,越過黑龍江,不但跑到了人家的地盤溜達了一圈,還打了人,我們會怎麽樣?”
“難免一死,而且還死的很慘。”劉歡理了理頭上被風吹歪了的帽子回答道。
李榮也讚許的點了點頭。
“對,到那時候,不止是我,就是整個巡防營,也得陪葬。所以我要抓住輿論,讓輿論站在我們我們巡防營這邊。這樣,就是到時候查下來。上面要辦我們巡防營,那就得掂量掂量這個分量,畢竟我們是為了維護兩國邊境和平安全,受邀請進入的俄國境內。可不是我們自己想去的。”劉霖說完笑了起來。
無語了,旁邊的李榮是直接對自己的營座無語了,要是不知道事實的人聽到劉霖這番話,絕對會相信劉霖說的是事實。可是這根本就跟事實差了十萬八千裡。
旁邊的劉歡說道:“可是營座,我們是私自跑過去的啊,還打了人。”
劉霖呵呵一笑說道:“哼,誰看到我們是私自跑過去的。什麽叫事實,人說的一致,那就是事實,永遠記住一句話,有時候,顛倒黑白比講實話有用的多,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好處。”
“駕”劉霖說道這裡,揮手用手中的馬鞭打了一下馬屁股,那馬跟離弦的箭一樣飛奔出去,,留下了正在那裡消化劉霖話的李榮和劉歡。
黑龍江將軍府裡,依克唐阿看著手上的文書,滿臉充滿怒火。
這是剛才驛站送來的文書,是俄國遠東總督府發來的文書。
信上充滿了威脅,說黑龍江防軍私自過界,打死打傷我巡邏官兵上百人,為此,希望黑龍江將軍交出帶兵入鏡的指揮官並且賠償俄方損失五十萬兩白銀。為了不引起必要的的麻煩,遠東總督將親自來黑龍江和將軍進行談判, 解決這次事端,懲處有關人員,並對俄國士兵道歉等方面進行談判。
“哼”依克唐阿冷哼一聲,依克唐阿一把將這充滿了威脅的文書狠狠的拍在了案桌上。
從我當黑龍江將軍以來。從各處防軍發來述說俄國軍隊私自入鏡搶劫邊鎮的事件不下二十次,依克唐阿幾次上奏朝廷請求進行反擊,可是得到的命令都是克制,克制。
,哼,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子看了,老子的巡防營就是過去剿幾個土匪,你俄國人人就大傷了你的巡邏隊。真他媽的的不要臉。來威脅我,我黑龍江防軍也不是吃素的,坐在椅子上的依克唐阿想到這你,站了起來。對站在旁邊的傳令官說道:“傳令,命令黑龍江沿岸的鑲黃旗,正藍旗立即整頓軍備。在令,馬兵營立即派出巡邏騎兵,加強對黑龍江沿岸的巡邏,若有俄國入侵情報,立即通知將軍府。
“得令”傳令官接過了依克唐阿的令牌。反身往門外走去。
依克唐阿傳完了命令,座了下來,再次打開了那份讓他憤怒異常的文書。
說實話,他雖然不怕俄國的威脅,他怕的是李鴻章。可是,幾天了天津方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命令下達,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做,究竟是開戰還是談判。
哎,依克唐阿歎了一口氣,將文書扔到了案桌說。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中堂大人這次是又準備拖鞋了。弱國無外交啊,不知道這次又會損失我大清多少利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