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瞻看見趙昺一群人來到身邊,整整衣服,大聲呵道:“立正!敬禮!”
隨他身邊的幾位戰士都和他共同向趙昺舉手敬禮,趙昺也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說道:“稍息!”
等蘇景瞻放松後,趙昺好奇地問道:“遠遠看你們擺弄什麽,朕很稀奇,就過來看看。”
蘇景瞻一個立正,大聲說道:“報告陛下,我等在研究手雷投擲之法。”
趙昺一聽,來了興趣,忙問道:“噢?有何妙法可成?說來聽聽。”
蘇景瞻立正答道:“此法非臣之法,不敢居功。此法是此位戰士所想,我等還無完善,正在悉心研究之中。”
趙昺馬上問道:“哪位戰士所想?推薦給朕認識一下。”
蘇景瞻大聲應道:“是!馮大力,出列!”
只見蘇景瞻身後一名身高力壯、膀大腰圓的士兵,滿臉通紅,正步上前,舉手行禮:“下士馮大力報道,請陛下示訓。”
趙昺回個禮,看向馮大力。此人看身塊,果然是大力之人,名符其實。但軍中這樣有力的人也並不是很多。他走過去拍一下馮大力的手臂,微笑道:“稍息。還請馮下士做示范吧。”
馮大力雖在訓練時,也常常看見趙昺與自己的部隊中的戰友同吃同住同訓練,但軍紀約束,也不敢過去圍觀,更沒有機會這麽切近的和趙昺接近,還被趙昺拍拍手臂,激動的滿臉漲紅,身體都微微抖動起來。當然了,如果馮大力知道趙昺最喜歡拍別人的肩膀,只是個子太小,只能拍到他的手臂後,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馮大力馬上一指後排兩名戰士,過來向趙昺演示投彈動作。
原來,純粹用手投彈,即使手強力大者,也只能投個幾十步遠,也就是現在的七八十米。那時的手雷,雖經趙昺對**做了改進,爆炸威力加強了幾倍,但到底是**的局限性,裝藥過少,爆炸威力不足以殺傷更多的敵人,所以造的很大,只能增加個頭了,比後世的那手雷,體積大了何止一倍。這樣,就造成了投擲距離近,投彈手的危險性增加。
蘇景瞻本就癡迷於手雷的威力,悉心研究,手下的人,上有所好,下有所愛,也是個個想法設法提高手雷的投擲距離。這個馮大力算是一個腦子較為聰明之人,平時沒事也就琢磨著這個東西。想了個法子,三人為一組,用動物蹄腱做彈力,兩人各手持一端,一人位於中間,用一個布兜盛手雷,拚命向後拉扯,如彈弓一般,然後松手後,憑蹄腱的彈力和兩旁的人的臂力,把手雷遠遠彈射出去。其實,就是《使命召喚7》中主角逃出監獄時投擲燃燒瓶炸毀哨樓火力點的方法。
此法果然投擲距離遠了數倍,只是三人為一組,有點浪費人力,而且,那兩個手持蹄腱,也頗費力,投擲過程中不能持久。
趙昺心想,群眾的智慧是偉大的,應該在軍器使用過程中,大力開發各類成效顯著的方法,定能增強戰鬥力。更讓趙昺感到高興的是,這動物的蹄腱用做動力,其實,早在製做弩炮時,趙昺就想到這一點,當時,蹄腱本少,趙昺又怕在南方濕熱之地,蹄腱有可能彈力下降,所以,隻製做了重力弩炮。現在看來,這東西,自到海南島後,水牛蹄腱大量貯備,且彈力問題並不是所想的那樣過多減弱,看來,這扭力弩炮應該讓“大宋軍工研究院”進行研發了。這東西明顯佔用空間少,尤其是在空間狹窄的船上使用,更為方便,無論是投擲震天雷還是弩箭,都是不可多得的遠程打擊武器。
只是現在馮大力發明的這種方法,雖投擲距離遠了數倍,但費人費力。看來,還有改進的地方。而自己穿越前小時候玩過的彈弓,其實就是一種很好的東西。只是這彈弓,要做的很大,而且還要攜帶便利才好。
本來趙昺只是想到這裡隨意的看看,不想,發現了這個問題,自己看來是走不成了,他馬上打發跟隨而來的眾人回去各忙其事,自己留了下來。
幾個人也不管場地,就蹲在操場邊上研究。趙昺先畫出彈弓的草圖,然後開始設想固定的方法,不一會兒,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基本構想就完成了。反正軍中也有修理軍械的木匠,派人叫過來,一會兒的功夫,按著尺寸,一個大大的“彈弓”製成了。
其實,材料很簡單,主體結構主要是用竹子作成的。南方多竹,而竹又有彈性,成為支架就成了必須。用兩根較粗的圓竹做為底架,兩根竹子的各自的一頭,用一根鐵棍做成插銷連接起來,固定成可開合成人字形的底座。底座圓竹能打開的另一端開一粗眼,可插入較細的竹杆,成為立起來的“彈弓”支架,高可及胸。這兩根立式支架的內側中間又各開一眼,中間可插入支撐兩根支架一根橫杠,用來支撐立式支架不會因拉扯彈弓時,向中間合在一起。而兩根立式支架略靠上方,在後側又開一眼,可插入一根竹杆,竹杆下端插入底座中間靠近連接的地方開設的一個眼中,這樣,可支撐立架不會因拉扯彈弓時向後倒下。
這樣,平時不用時,可折卸成幾根竹杆,用時,先放好兩根底座,插好插銷,再插入兩根立竹,再把兩根立竹之間插好支撐的橫杠竹杆,然後分別把兩根竹杆斜插入立竹和底座之間的孔洞中,三人合力,十幾秒鍾,一個立在地上的大彈弓就成了。因立杆的一端事前就裝好了蹄腱筋,這時,只需兩人扶持立杆穩定,一人就可向後拉扯腱筋,上下左右調節方向和力度,如彈弓一般進行投擲就可以了。當然,這投擲距離就可靠平時的訓練來掌控了。不用時,幾秒鍾就折卸成幾根竹杆,直接用固定在立杆上的腱筋纏繞幾下,就成為一小梱,一個人輕輕背負起來,跑前跑後,來去自由。
幾個人把大“彈弓”支架立在地上,找了一個手雷模型,按著發射的要求,試射了一下,那腱筋本就有彈力,兩根立著的竹杆自身也有彈力,這一發射,那手雷一下越過軍營的院牆,不知落向何方了。
趙昺一看,哈,成了!蘇景瞻也是哈哈大笑,幾個一塊動手研究的戰士和那個木匠,更是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才大笑著跳了起來。尤其是馮大力,更高手的嘴都合不攏了。
趙昺更是高興。此物一成,既省成本,又增戰力。不像過去,投彈手都在排在軍陣最前面,還得有一些盾牌手來護著,如此也會有很大的傷亡率。這是趙昺最不能容忍的,他一再強調,要在先進的武器裝備下,力爭零傷亡。雖說這零傷亡在古代戰爭中不可能做到。可後來的幾次戰役,尤其是兩次海戰,自己一方的傷亡率真的是微乎其微,讓廣大將士都有一種,跟著皇帝打仗,聽皇上的命令,就可以在戰鬥中少死人,還能打勝仗的感覺。所以,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軍隊對趙昺非常崇拜的原因之一。當然了,他深入軍隊中,親自訓練他們,與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了解他們的想法和訴求,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這也是不可分割的原因。
趙昺看到蘇景瞻和馮大力都高興地圍在大彈弓的周圍,摸摸這,看看那,高興地不得了,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大聲地說道:“馮大力下士聽旨。”雖說軍營中平時下級見了上級,都是行軍禮,但現在可是皇帝下旨,大家還是明白的,這與軍製不同,馬上都跪下來聽旨。“現有馮大力下士,平時刻苦訓練,肯動腦思考,善於總結,發明了軍中投擲手雷之利器。朕現在賜名這一利器為‘大力型擲彈器’,交由‘大宋軍工研究院’完善後廣為製作,遍及全軍。現今馮大力下士為軍中發明作戰利器有功,除以馮大力名字命名利器之外,朕特賜馮大力白銀五十兩,升三級,任命馮大力為少尉,組建投彈隊,跟隨蘇將軍,加強訓練,積累經驗,同時,此項技術革新向全軍普及,以獎勵各項革新作戰技藝和設備。”
馮大力一聽,那個激動,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賞銀不說,還連升幾級,現在應該算是當了官了,而這官還是皇上親自綬封的,能不激動嗎?其實,馮大力搞這個,除了有興趣愛好之外,還有一個私心,就是做投彈手雖不用親臨敵人面對面地撕殺,可是,在對方飛箭如雨的情況下,危險系數更大。而且現在的手手雷沒有半預製片,一些大些的碎片常常飛向投彈手,有自傷的可能。他只是想著用一種方法,能更遠的投擲手雷,盡可能的減少受傷害的可能性。不想,這種方法,不但受到皇帝的肯定與鼓勵,還被實名製命名,向全軍推廣。這下,祖墳上冒煙了,自己成了全軍的“名人”,還升了官。
馮大力感動的熱淚盈眶,都說不出來了。還是旁邊蘇景瞻機靈,趕緊用力碰一下他,他也才緩過勁來:“謝陛下。小的甘為陛下萬死不辭,並以後多多發明,為陛下效死。”
其實,趙昺這一手,也不是一時的衝動,他想著以後軍中或民間,都要實行這種以本人發明的東西或技術來命名,激勵更多更有成效的發明。最好是用行規來制定個“專利法”,能讓發明的人有名利可圖,激勵發明創造。當然,“大力型擲彈器”的命名和推廣,也為從此能促動軍中各將士的發明創造帶來了一股熱潮,大大提升了軍隊的戰鬥力,這是後話不提。
這時值日官帶著一個大包過來,裡面裝著趙昺的換洗衣褲和用餐器具,來請示趙昺今晚是否住在營中。
趙昺本來還要打算去方興日、左大的軍營中。方興日、左大那邊的海軍陸戰隊第二旅已成立一個月了,趙昺雖再沒有親自去訓練他們,但也隔二連三的過去陪訓幾日,指導一下,順便在部隊裡吃住幾天,和將士們拉近關系。
趙昺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雖說平時制定大的方向政策,自己總是想法設法讓現在的大宋按照自己的意圖向前走,但許多大臣,尤其是舊有部隊,並不是完全認可他這個小皇帝。所以,對於軍隊的建設和把持,他還是特別重視的。
所以,他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晚飯就在這裡吃吧。小杜子,你通知一下方興日和左大,晚上去他們那邊睡。”
當然了,晚飯趙昺特意讓馮大力那幫子戰友和自己同桌吃飯,蘇景瞻做陪。飯桌上,當然免不了要對馮大力幾人問寒噓暖,夾菜添飯,並進行大大的鼓勵一番,更讓這些個將士們感到皇恩浩蕩,感激渧淋,死心塌地的願意為他盡忠。
吃完晚飯,在蘇景瞻等人的目送下,趙昺領帶著小杜子還有十幾位禁衛軍中的特種兵護衛,走向另一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