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曹彰一拉馬韁,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這血還是溫熱的,長槍甩掉了血跡,曹彰呼了口熱氣,回過頭來,道:“是收割戰利品的時候。”身後六將排開,看著後面的草原上一望無際的屍體,曹彰問向呂虔道:“呂將軍,士兵損失了多少?”呂虔面露喜色,道:“二公子果真是一位出色的帥才,此番我軍才損失了一千余騎,斬殺烏丸六千騎,跑了兩千來騎,重傷二千來騎。”曹彰皺了皺眉頭,道:“可抓到蹋頓了?”眾人頓時沉默不語,蹋頓早就夾在那兩千多人中跑了,曹彰知道眾人是什麽意思了,於是道:“打掃戰場,將俘虜抓過來。”眾人點了點頭,四散而去。
少頃,一千五百人被集合在一起,畏懼地看著眼前的這位漢將,說實話大家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反應過來,原本是漢騎看見自己就跑了的,如今反而變成自己等人是戰俘了,頓時對眼前這位漢將充滿了畏懼。曹彰騎馬慢慢從俘虜面前走了一圈,便是道:“田將軍,可有會烏丸話的人?”田豫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親兵中點出了一人,那小兵朝曹彰拜了拜,曹彰道:“告訴他們,我想知道他們的王蹋頓跑哪裡去了?”那士兵點了點頭,朝著一千五百俘虜吼了幾句烏丸話,不過這烏丸人很是團結,個個緊閉嘴巴不說話,不用士兵翻譯曹彰也知道這些人的答案是什麽,曹彰冰冷的眼神掃過眾人,對一旁的夏侯尚道:“伯仁,你去斬殺一百俘虜。”夏侯尚一愣,隨即便是縱馬出列。
曹彰冰冷的眼神看著一百烏丸的俘虜在眾人的面前被斬殺,夏侯尚歸隊後似乎多看了曹彰的一眼,但是曹彰絲毫沒有在意,若是讓夏侯尚看過匈奴及烏丸怎麽對待自己漢族人的時候就會理解自己為何這麽對待這些外族人了。曹彰繼續道:“告訴他們,我再問一遍,蹋頓逃那裡去了?”那小兵也被曹彰的手段有些鎮住了,便是朝烏丸俘虜大聲的咆哮起來,那些烏丸中有些人已經動搖了,但是看見族人個個都沒有出來說話,便是自己想出聲也不敢說了,曹彰等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卻依舊沒有見人出來說話,頓時心中一狠,道:“全部斬殺!”話音剛落,五千騎兵頓時齊齊拔出樸刀,朝烏丸俘虜圍了過來。
此時烏丸俘虜中突然有人大聲叫喊了起來,曹彰頓時喝道:“慢!”眾將士頓時停下腳步,只是將烏丸俘虜圍起來,但是兵器依舊提在手中,曹彰問向那小兵道:“他說什麽?”那小兵亦是聽得不太清楚,大聲喊了一句,頓時那俘虜中走出一人,嗶哩啪啦地說了好一會,那小兵皺眉道:“將軍,他說漢人有句話叫‘不殺俘虜’,說他們已經是俘虜了,當應該叫他們的單於來贖他們。”曹彰冷笑了一聲,道:“你告訴他,即使他們單於來了,我只會告訴他們,我們這一戰沒有俘虜,烏丸騎兵全部戰死。”笑話,什麽時候烏丸人野開始講究其禮儀了,為何他們攻破邊疆漢城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剛過漢人百姓,燒殺劫掠五一不做,如今卻想偷偷活下去,當我曹彰是善男信女嘛!
聽到那漢族將軍的回話,那烏丸人頓時面色蒼白,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位漢軍將領是如此的態度,以前那漢族的諸侯袁什麽來著在幽州的時候,可是從自己這裡買了不少戰馬的,什麽事情都可以用戰馬來換的,這漢軍將領怎麽說不通了。曹彰見那烏丸俘虜不說話,頓時道:“若是再沒有人說話,便全全斬殺了。”眾士卒聽了之後便是團團圍了上來,那烏丸人籌措了一會,頓時高聲喊道:“我乃烏丸第一勇士烏延,你們放過我,我必然讓我大王跟你們交換五千匹戰馬。”曹彰頓了頓,將目光轉向那小兵,那士卒頓時將那烏延的話解釋給曹彰聽,曹彰還真沒有料到這裡還有條大魚在這裡,不過自己的目的是攻破烏丸本營,可不是為了區區一員將領而已。
田豫見曹彰猶豫不已,心中頓時有了一計,便是湊到曹彰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曹彰眼睛一亮,看著烏延的目光越發明亮起來,聽完田豫的計謀後曹彰點了點頭,道:“田將軍好計,此事就交給你了。”田豫點了點頭,然後喚來幾員士兵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對著一臉期待的烏延道:“二公子有令,那烏延留下,其他人全部斬殺。”聽到田豫的話,所有的漢軍都是朝著烏丸的俘虜揮刀而去,唯獨那烏延一人被留了下來。
戰場上白茫茫一片,雖然漢軍打掃了戰場,但是那是將那些受了傷的戰馬及或者的好馬拉了回來,把烏丸騎兵的兵器及鐵器收繳了上來,至於那些屍體,就讓他們堆在一起燒了就好了。漢軍的騎兵朝著馬邑的方向而去,只見他們的影子已經模糊不清的時候,頓時從白雪之下突然站起了一人,看著漢騎的方向不屑的撇了一嘴雪水,道:“還好老子聰明,裝死躲過一劫。”卻說此人正是匈奴的騎兵將領劉豹,不過此時他的面色也是鐵青,曹彰那一槍可是刺得不清,不過他用冰雪將傷口凍住了,還要找個地方趕緊治療,看了看方向,劉豹趕緊離開了這草原,在劉豹開始之後不久,那烏丸的屍體中有有三四人爬了起來,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只不過這些人的動作都落在了伏在冰雪下面的漢軍十名士卒的眼中,隨即他們都是從冰雪下面站起身來,分成兩幫人相互追著劉豹就烏丸士兵而去。
曹彰來到馬邑城內,因為蹋頓的到來,馬邑城內早就被洗劫一空,百姓們都逃難去了,看著破敗的民屋,城內找了許久眾人才找些一些勉強可以擋風遮雪的屋子,曹彰命令士兵們生火造飯,因為從早上戰到現在已經將近三個時辰了,便是再精銳的士卒也需要休息一下。曹彰及田豫、呂虔、賈逵、夏侯尚、田彭祖、呂翻等人坐在一起,其他五人對於曹彰剛才的做法有些不明白,所以曹彰特意將田豫的計劃與眾人說了一遍,大家才忽然大悟,此時呂虔道:“二公子,不如趁機將烏丸清除出去好了,讓周圍的胡族知道我們大漢的威嚴!”曹彰點了點頭,道:“呂將軍可有妙計?”呂虔道:“可派人回雁門求援,我們一路循著烏延而去,到時候找到烏丸的皇城,一掃而光。”曹彰只是思考了三秒,頓時道:“妙,呂將軍,此時就由你們父子二人去辦,我沿路會讓人以雪人為暗號,你沿途追尋過來。”呂虔點了點頭,便是立刻起身道:“既是如此,某父子二人立刻啟程。”曹彰道:“有勞呂將軍了。”呂虔對曹彰又是一拜,然後帶著自己的兒子兩人輕騎立刻離去。
此時有一斥候回來,道:“二公子,那幾個俘虜已經離去了。”曹彰點了點頭,道:“計已成,就差最後一步了,將那烏延拿上來。”少頃,烏延就被五花大綁的帶了上來,曹彰頓時喝道:“烏延乃烏丸勇士,豈可如此對待,還不松綁。”士卒們見曹彰發怒趕緊給烏延松綁,那烏延倒是愣住了,沒有明白此間事情,不過心中卻是暗暗鄙視漢人果真變幻無常。曹彰對烏延笑道:“烏延將軍,某思考許久,覺得漢烏兩家乃是盟友,不可自相殘殺,這樣吧,我這有書信一封,你帶回去給你們的單於蹋頓,告訴他,我願與他重修舊好,只需他們交上兩千匹戰馬即可。”烏延當然知道若是這漢將不斬殺俘虜的話極有可能,因為烏丸人口稀少,但是那一千五百人已死,事情已無可能,不過這是自己活命的機會,自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點頭答應,說自己回去肯定會勸說單於跟大漢重歸就好, 就這樣,在兩人各有所思的情況下曹彰將烏延送至馬邑城門後,讓人給了烏延一騎及乾糧目送他離去。
卻說蹋頓領著兩千騎飛奔而走,此時他已經知道烏延不見了,若是死在漢軍手上還好,若是被俘虜了,那豈不是將自己的大本營都不保了,所以他心中十分急躁,一路上派了不少斥候打探漢軍的情況,聽聞漢軍斬殺了所有俘虜然後回馬邑城去了,心中才稍稍放松一些,便是謂難樓及蘇仆延二人道:“烏延已死,我心中稍寬,不過此番八千族人已死,我族損失頗大,勢必要弱於匈奴了,怕匈奴趁機劫掠我族,汝二人可有辦法?”難樓道:“單於,那匈奴亦有五千騎死在漢人鐵騎之下,我亦看到那劉豹被漢將斬於馬下,不若派人去尋呼廚泉,那劉豹乃呼廚泉之侄兒,於情於理那呼廚泉都應該出兵去攻打漢人。”蹋頓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難樓此話有理,我便派人去見呼廚泉,約其一起攻打漢人。”說完之後便是喊來一騎,吩咐幾句之後那騎便是朝西北方向而去。
卻說去卑回到自己的駐地之後第一時間沒有去面見自己的哥哥,反而派人將劉豹的妻小抓到了自己的府中,其實他早在見到劉豹的一個妻子的時候就色心頓起,那是自己派劉豹到長安一代打獵的時候搶來的女子,不過那劉豹也是個豬腦袋,竟然被那漢人的思想所束縛,這麽美麗的女子竟然放在家中十來年都沒有碰過,美其名曰:“我想讓那女人自己獻上身體,這才是真正的男人。”也因這事,去卑極為看不起自己這個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