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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O盟》第3回雲夢2嬌
徐元平雙腳一點實地立時縱身而起躍上圍牆回頭望去只見眾增個個肅容而立羅漢陣中仍然殺氣騰騰毫無零亂現象。想到適才一場凶險的搏鬥;不禁由心底泛上來一勝寒意如非意因暗助一掌之力他不相信自己已能闖得出名震天下武林的羅漢陣法……

 他暗中試行運氣隻覺百穴暢通毫無不適之感這才知道自己並未受傷。

 其實他已得慧空以佛門開頂之法把本身數十年修成的功力盡相探合即使慧因真的用力劈他一掌以他現下功力亦足可硬擋一擊。只因他這等近乎神奇的成就不但是說來難以令人相信即其他親身經歷之人也是不敢深信。他茫然的呆站一陣才返身向前奔去因為元通下令放他離寺所以無人追擊他。沿途之上雖遇有幾度攔截但都被他輕描淡寫的舉手擊退衝出少林寺。他放腿奔行一陣忽然想起自己三日夜未進過食用之物不想起也還罷了這一想到登時覺著肌腸轆轆十分難忍。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高聳雲霄的絕峰橫阻去路、右側是一小道婉蜒深入群山幽谷左惻卻是一片雜林。

 他一路奔來並未留心道路是以跑錯了方向。

 他向四周張望一陣信步向林中走去。

 他想在林中尋找一些山果、松子之類暫療餓火哪知深人百丈之遠仍然未找到一棵果樹不禁心中著急一提氣放腿急奔。這片雜林足足有四五裡兩邊都是峭立的山壁夾峙而且技乾橫出雜草蔓藤他雖有著迅快的身法但卻無法施展。大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才穿過雜林至雜林盡處那兩側夾峙的石壁亦突然中斷到了一處山口所在:他突然加快了度疾如奔馬向前跑去。

 正奔行間忽聞一聲:“阿彌陀佛。”迎面一棵大樹之後轉出來一位年登古稀的老僧白眉垂目合掌肅立。正是少林寺慧因大師。

 徐元平急忙一沉丹田真氣硬把向前奔衝的身子收住深深一輯說道:“如非老前輩暗助一掌晚輩恐怕難以闖出那天廠無敵的羅漢陣……”

 慧因低沉的歎息一聲在肅的臉上流現出傷痛神色道:“小擅越已得我少林絕傳之學單是那十二招擒龍手法就足使老衲失色……”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造:“老衲原想借助小擅越之力救老衲師兄脫離他幽居六十年的‘侮心排院’哪知弄巧成拙反害他早登極樂。”

 徐元平臉色一變熱淚奪眶而出右手握拳一擊左掌說道:“慧空老前輩待我恩重如山我非得替他報仇不可。”

 慧因微微一歎道:“你要找哪個替他報仇?”

 徐元平正在悲憤之際毫不思索地說道:“我要找資寺方丈雲通大師。”

 慧因道:“如論罪魁禍你應該找老衲才對。”

 徐元平歎道:“老師父志在救人如何能怪得你?”

 慧因淡淡一笑道:“因果循環強他不得我那師兄乃才華絕世之人他的作為自不能以常情測度之。六十年前他的武功已是我們少林寺中傑出高手就是幾位長輩也要遜他一著家師對他更是寵愛無比決不會存心把他囚禁一生。

 可惜的是家師西婦我佛太早以致遺下這段公案老衲雖對此事懷疑甚深但我們少林寺中最重掌門權責何況接掌三十一代門戶之人又是老衲同門師兄在我未找出證明之前老衲也不敢輕舉妄動……”

 話至此處突然住口低頭沉思了一陣道:“此事乃我們少林寺之事如果擅越未得我師兄遺囑相托倒不必出手過問。”徐元平道:“慧空老前輩雖然未囑托於我但他對我思重如山情深似海隻要我能練成《達摩易筋經》上乘武功非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慧因一細長眉肅然道:“此事涉及我們少林寺在江湖上的清白聲譽小擅越千萬不可妄作推論老衲即將離山行腳天地悠悠也許這一別再無相會之日因而匆匆趕來此處再和小擅越會上一面。”

 徐元平察言觀色知道他有事相問當下說道:“晚輩能有這等奇遇都是老師父指點而得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慧因微微一笑道:“不錯老衲趕來此處。確實有事相詢但此地不是談話之所請隨老衲來吧。”

 說完轉過身子緩步向前走去。徐元平隨在身後走約裡許左右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山谷所在。

 只見一塊大青石上放著一盤饅頭旁邊站著慧果大師。

 慧因指著大青石上一盤饅頭說道:“小擅越已經數日未進飲食此刻請先用一點素飯咱們再談不遲。”

 徐元平正當饑餓之時也不推辭狼吞虎咽般片刻吃光。

 慧因望了慧果一眼問道:“師弟可確知那柄短劍落在大師兄手中嗎?”

 慧果點點頭道:“六十年前一個明月之夜我親眼看到大師兄拿著那柄短劍徘徊在少室峰頂賞玩三個月後就被師父囚禁入‘悔心撣院’那棲短劍自是仍然在師兄手中。”

 慧因轉頭望著徐元平道:“小檀越已經聽到了那柄短劍關系非淺如果在你身上望能借子老衲一看。”

 徐元乎聽得證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話。

 慧因輕輕歎息一聲道:(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老衲決不是危言聳聽那柄短劍如果真在小擅越身上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

 慧果接道:“由來奇寶易招禍小擅越如不肯聽老衲等忠告隻怕大禍就在眉睫。”

 如果老僧直言借劍一看徐元平當不致推拒可是慧因、慧果這一出言強調反而激起他凌雲豪氣當下笑道:“兩位老師父這樣關懷晚輩徐元平感激非常。

 不錯慧空老前輩確實有一柄短劍相蹭晚輩不過這劍現下已為晚輩所有慧空老前輩在贈劍之時亦曾再三告誡晚輩除了用以洗雪晚輩沉冤外不能輕易炫露至於短劍的來歷晚輩並不知道兩位老師父如肯相告晚輩當洗耳恭聽。”

 他聽兩人言外之意大有謀奪那短劍之心是以反唇相詢短劍來歷但卻不肯出劍槍示。

 慧果陡的一揚雙眉微觀嗔怒之色但隻一現即逝眨眼間又恢復莊肅之色說道:

 “小擅越既得老衲的師兄傳授武功以情推論亦算得我們少林門下弟子你這等對待長輩可是武林中大忌之事。”

 徐元平微一沉忖道:“晚輩雖蒙慧空老前輩授予武功但並無師徒之分大可不必治守少林派中門規。”

 慧果恐道:“你既非少林門下弟子:他如何能傳授你本門武功?”

 徐元平聽得微微一怔暗自付道:“慧空老前輩在接我武功之時再三堅拒不準我認他為師看來這其間大有文章。”心念一轉道:“晚輩不敢欺瞞兩位慧空老前輩所授晚輩武功均是賭輸於我就是那柄短劍也是晚輩打賭贏得來的。”

 慧因側頭望了慧果一眼道:“大師兄才華絕世思慮縝密無化豈能是我等所能揣測得到。”

 慧果道:“那柄短劍關系極大難道我們就此撒手不問嗎?”

 慧因微現怒意地答道:“大師兄待我等恩情何等深厚你如存下謀奪他寶劍之心那可是大不該為之事。”

 慧果合掌垂答道:“小弟不敢不過大師兄現下已駕歸極樂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寶劍讓他人樣走。”

 慧因道:“大師兄既把寶劍贈於他定然早經思慮人家既非謀奪我們豈能強取……”話至此處微微一頓望著徐元平接到:“小擅越已得我少林上乘武學真傳就老衲所見而論你在‘悔心撣院’短短三日夜的時間所得隻怕要越你三十年面壁苦修的功力如果我推想不錯我們師兄不但盡把他一身武學訣要相授而且可能施展佛門中開頂轉授了他畢生修為的功力真元甚望小擅越能予珍惜這曠世奇遇不要負了我大師兄一片苦心。”

 說完一拉慧果轉身疾奔而去徐元平想說幾句感謝之言也來不及。

 他茫然地望著二僧背影消失才尋路下山天色入暮時分到了一處市鎮所在。

 他已數日沒有休息立時找處客棧住下。食用過酒飯之後想到了身杯短劍當下關好門窗取出短劍就案邊燭光之下鑒賞。只見那古銅劍匣之上由精工雕刻著很多花紋和很多似花非花、他字非字的點痕他望了半天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暗道:“這柄古銅劍匣除了鋼質堅硬雕刻的花紋精致之外絲毫看不出可疑之處不知有何珍貴之處。”

 徐元平又仔細瞧了一陣仍然看不出道理來右手一技把柄彈簧抽出短劍。

 短劍出匣之時覺到寒氣襲人案上燭光吃那森森劍氣一逼驟然間暗了許多。

 徐元平隨手一揮登時寶光四射案上抽火光亮變成了昏黃之色。

 他雖聽人談過於將、莫邪之流的寶劍有著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之能但心中還不深信現下一看這柄短劍光華如此強烈不禁心頭大喜隨手在案上拿起一隻細磁茶杯輕揮短劍削去。只見寶光一閃而過磁杯完好如初絲毫不聞聲息。

 徐元平呆了一呆定神看去只見那磁杯中間有一道極細的裂痕原來磁杯早已被寶劍斬成兩截只因那短劍過於鋒利是以不聞相觸之聲。

 這等鋒利之物大出了徐元乎意料之外不禁想起了慧空大師贈劍之情驚喜之中又混入了無比的感想。慧空那慈愛低沉的聲音又在身邊響起道:“短劍雖是切金斷玉的寶刃但這古鋼劍匣卻比劍珍貴萬倍。”

 他驚然一驚由傷痛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把短劍還入鞘中重新拿起劍匣放在燭光之下仔細的察看。

 這一用心觀察果然被他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只見那精工雕刻的花紋似是一個圖案隱隱顯示出起伏的蜂巢旁的點痕亦非雜亂無章似是代表一種什麽符號又好像一種象形文字。這疑竇引起了他的興趣用衣袖拂拭一下劍匣映著燭光更仔細地察看劍匣上的花紋。

 忽聽窗外傳人一聲低沉的佛號道:“小擅越如歡迎我這不之客老衲極願把所知的隱秘相告。”

 徐元平耳目靈敏聞聲已辨出是慧因大師收好短劍打開房門。只見慧因大師合掌站在門外雙目做閉面露微笑;徐元平對慧因本極尊仰當下躬身一揖笑道:“晚輩正需要老師父指點迷津……”

 慧因一笑接道:“小擅越年紀不大但卻聰慧得很老衲事先確未想到我那慧果師弟竟存有奪劍之心幸得小擅預防得宜始終未出示那柄短劍免去一番無謂搏鬥。”

 徐元乎想起適才對慧因撣師失禮之處歉然一笑道:“剛才在山中晚輩多有開罪之處老師父勿怪才好。。

 慧因輕輕歎息一聲道:“老衲自先師圓寂之後大部時間行腳在外已很久末和慧果師弟晤見想不到他年近古稀仍有貪念。”說話之間緩步進入房中。

 徐元平搬把木椅笑道:“老師父請坐下賜教。”慧因點頭就坐徐元平回身關上房門自懷中取出短劍雙手捧至慧因大師面前說道:“慧空老撣師在賜贈晚輩此劍之時曾經告訴晚輩說寶劍雖是千古奇珍但劍匣更比寶劍珍貴萬倍而且訓誡晚輩不能隨便炫露以免招引麻煩並說此劍關連一件震蕩武林的凶殺摻案除了用以洗雪晚輩血海沉冤之外不能妄自動用。因當時時間倉促晚輩無暇追問現下想來心中極感惶恐深望老師父不吝賜教以開晚輩茅塞。”

 慧因抽出短劍隨手一揮立覺寒氣迫人連聲讚道:“好劍好劍果然是名不虛傳……”

 徐元平微微一笑接道:“寶劍雖是絕世奇珍隻是嫌短了一些吧。”

 慧因還劍入鞘道:“小擅越已得我大師兄全部真傳再有此寶刃相助假以時日不難領袖武林體看此劍短小但威力決不低於乾將、莫邪之流的寶器望能妥為保存善於運用為武林放一異彩不負我師兄一番苦心。”

 徐元乎隻覺得心頭一凜答道:“晚輩才智低劣實不足佩帶這等神物利器老師父如肯收受晚輩以劍轉贈聊表一點心意一…”

 慧因搖頭笑道:“老衲行將就木要此利器何用小擅越快請收起。”說完把短劍交還到徐元平手中忽然長歎一聲道:“我那慧空師兄在贈劍之時當真就未提此劍來歷嗎?”

 徐元平道:“慧空撣師不說晚輩自是不敢多問。”

 慧因一整臉色神情變得十分莊嚴說道:“我那大師兄不但武功絕世而且義才無雙胸博六藝旁通易卜他既然未對小檀越說起此劍來歷定有用心老銷本不敢饒舌多嘴但因此劍關系太大老衲不得不再告誡小植越幾句七十年前這柄短劍本為一位當時名重江湖的女俠所有。那位女俠不但武功極高而且貌美如花她究竟美到如何程度老衲緣慳一面但據傳言描述她一顰一笑無不醉人如酒束手受戮。但她生性冷酷無比每當人丟棄手中兵刃拜伏石榴裙下之時她就用這柄鋒利無比的短劍緩緩的刺入那人的前胸……”。

 徐元乎隻聽得心頭一寒道:“怎麽?難道那些人就當真任利劍刺胸不肯躍避刀刃嗎?”

 慧因歎道:“這等傳說本是難以令人置信但是言者鑿鑿而且人人如是這卻又使人不能不相信了。”

 徐元平口雖未駁心中卻在暗自付道:“世間哪有這等情事縱是天仙化人也不能使人一見下就甘心束手受戮……”。

 慧因目光何等敏銳看他神色已知他懷疑自己之言淡然笑道:“這傳說一直在江湖上流行了數十年之久直到近十年來才逐漸平息下去老衲雖未和那位女俠見過但聽人談到此事已不下百數十回之多而且那被短劍刺死的人有不少是江湖上極具盛名的人物想采此事縱然是傳說誇大但決非空穴來風之事……”

 徐元平看他神色鄭重暗道:“他乃有道高僧決不會信口開河”不由心中信了五成。

 慧因道:“那位女俠用這柄短劍殺人過多因而江湖之上都稱它為戮情劍意思是說見到這柄短劍之時千萬不能動情情念一動必將為這柄短劍戮死。這戮情劍之名愈傳愈廣反而把它真名隱沒不聞了。”

 徐元平察顏觀色已知他所知有限微微一笑道:“這短劍削鐵如泥斷玉似腐凡是會武之人自然人人都愛但慧空老前輩在授劍之時再三告訴晚輩說這古銅劍匣更比寶劍珍貴萬倍想來老師父定是知道的了。”

 慧因微微搖頭答道:“我那慧空師兄才華絕代無倫老衲怎敢和他相比呢?”

 徐元平微現錯愕之色道:“這麽說來老師父當然也是不知的了。”

 慧空略一沉思道:“我那慧空師兄既說劍匣比劍珍貴萬倍自是不會有錯老衲不敢妄測隻是此劍牽扯了無數的慘殺血債卻是千真萬確之事據老衲所知現下有不少武林高手在天涯海角奔走尋找此劍下落小擅越身懷這等珍貴不祥之物甚望謹慎密藏。”

 徐元平道:“這短劍殺人雖多但運用在人不知和此劍有何關系。”

 慧因道:“戮情劍雖非殺人凶手但卻是幾個凶殺慘案的關鍵據說戮情劍原為滇南一個風塵任傑所有不知如何到了那位女俠手中。以後那位女俠失蹤不見此劍落入另一位醜怪無比的女人手中。那醜怪女人武功比那美貌女俠尤高但她卻最恨忘情負心之人她出沒江湖不過三四年的時光但死在這短劍之下的負情男女不下千人之多日必一案鬧的大江南北神鬼不安……”他微微一頓後又道:總之此劍珍貴而不祥甚望小增越善自珍重。”說完起身告辭。

 徐元乎不敢強留隻得起身送出店外長揖送別。

 他望著慧因的背影逐漸在夜色中消失心中微生悵惘之感呆呆地在門外站了一陣才返身回到客棧。

 徐元平緩步走入房中一腳剛踏進門突覺微風一動右腕脈門要穴已被人扣住。

 那人出手快如閃電饒是徐元平身負絕高武功仍然閃避不開。隻聽一個細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追:“小擅越請恕老僧無禮戮情劍乃有害無益之物老僧縱然不取小擅越也難保存得住。”

 徐元平聽聲辨音已知暗襲之人是慧果大師不禁心頭大怒正待作突然心中一動強忍下欲待出口之言村道:“我脈門要穴被他加拿全身勁道都失如果出言激怒於他他硬行下手搶奪勢非被他取去不可。”心念一轉才技撩下心頭怒火笑道:“老師父這等強行索劍之法不覺著有份嗎?”

 慧果臉上一熱訕訕答道:“老僧生平從無暗中向人施襲之事隻是現下情勢不同小擅越得我那大師兄武功真傳又得他以佛門無上開項把他數年修為的一點真元轉手於你老僧雖未必就怕但勢非得多費上一番手腳不可……”

 說話之間扣拿徐元平脈門的左手增加勁力右手徑向杯中摸去。徐元平一聽他提起慧空大師不覺心念一動想起了慧空傳授口訣的封穴閉脈之法當下暗中運氣把一條右臂脈穴完全封閉。這當兒慧果的左手已觸及他懷中的戮情劍柄正待握劍取出突見徐元平身子一轉左手疾翻也扣住慧果大師的右腕脈門。這一招來勢太過突然慧果萬萬沒有想到他右脫脈門被扣之時仍有力量反擊不禁心頭一驚冷哼一聲左手上加了三成勁力。

 可是徐元平早已運閉住右臂脈穴雖覺右胞骨疼欲裂但卻不妨害他運用內力一咬牙左手也用了五成勁力。

 他心中感概慧空和慧因愛護之位不使用足全力傷害慧果。饒是如此慧果亦自承受不起隻覺半身一麻力適頓失扣製徐元平在腕脈門的左手也不自覺的松開。

 但他究竟是身負絕學之人臨危不亂一面運氣抗拒一面反擊左膝一抬猛撞徐元平丹田要穴。

 這一招攻勢當真是用的神妙無方迫得徐元平抖手躍開。

 慧果功敗垂成不禁激起殺機雙眉一聳冷笑道:“小擅越身手真個不凡老僧再領教幾招。”欺身而進一掌劈出。

 徐元平雙腳不離六寸之地上身微微一側讓避開一掌反手攻了一拳戳了兩指。

 慧果被他拳指齊施的攻勢迫得向後退了一步但迅即又欺身而上拳掌交錯連攻了十三四把。徐元平拿指揮舞一口氣化解了慧果十三四把的強猛攻勢後慧果攻勢略緩徐元平趁勢還擊拍擊三拿踢出四腿。

 兩人均怕驚醒店中客人不敢放手大戰各以奇奧迅快的手法搶製先機蓄勁掌心留力不扎樁如山隻憑上半身伏仰側臥讓避對方攻勢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威勢其實這等近身相搏手臂伸縮之間可及對方全身各大要穴最是危險不過隻要稍一失神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徐元平雖得意空大師傳授了《達摩易筋經》及少林派各種精奇武功要訣但因初次用來對敵不能得心應手胸博雖廣卻是連遇險招。幸得他聰慧絕倫悟性越常人甚多在學習之時又得慧空以本身功力相助澄清了胸中雜念集中全神而學雖隻有數日時間但他卻記熟了慧空所授全部武功要訣。

 兩人打了一陣之後徐元平心神漸定手法亦逐漸純熟攻勢愈來愈猛招術也愈打愈奇慧果暗暗心驚急的忽次兩掌向後跌退。

 徐元平沉沉一揖笑道:“多謝老前輩考教晚輩武功。”

 慧果合掌述了一禮心中暗自忖道:“這小於武功如此之高如想以武功奪得懷中短劍隻怕極是不易。”心念一轉放下臉笑道:“小擅越才華橫溢勿怪被我那大師兄肯破例收歸門下傳授了他一身絕世無匹的武功。”

 徐永平道:“晚輩雖蒙慧空老前輩傳授武功但並未行拜師大禮列身少林門牆。”

 慧果心裡暗罵道:好狡猾的小子但外形卻絲毫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依老衲剛才和小擅越動手相搏幾招來看小擅越已得我們少林派武功真傳了。”

 徐元平道:“好說還得請老師父多多指點。”

 慧果道:“小檀越既是我們大師兄衣缽弟子和老衲總算有一點香火情義……”

 徐元平截住慧果的話道:“晚輩已再三正告老師父慧空老前輩雖然傳授了晚輩武功但那是賭輸於我並無半點師徒情意。”他因存心替慧空查雪六十年囚禁之冤隻怕和少林派攀上關系日後有許多不便之處是以不肯承認。

 慧果見他始終不承認和少林派中有關系隻得淡淡一笑道:“那也罷了老衲在初入師門時多虧大師兄照拂大部武功也都是大師兄代師傳授名雖是師兄師弟其實情義深重無疑師徒。”徐元平微微一笑卻未接口。

 慧果輕輕歎息一聲道:“小擅越既不承認是我們少林門下老衲也不便為人所難但我大師兄傳授小擅越武功之事你總不能再予否認。”

 徐元平道:“不錯慧空大師傳授了我的武功雖然賭輸於我但晚輩心中一樣感激。”

 慧果道:“這就是了你既然感激我大師兄的傳藝之恩是不是該為他的名譽著想他乃我們少林派中三百年來僅有的奇人一身武功舉世無匹別說我們這同門師兄弟難已望他項背就是上一輩的師長也難和地抗拒他如不接受那‘悔心撣院’囚禁之罰實難有人能強囚於他……”。

 徐元平一皺眉頭接道:“師倫大道豈容仟逆慧空大師乃大智大慧之人自然是不屑為這叛師離道之事。”

 慧果眼看徐元平逐漸步及自己謀算之中心頭甚是高興但他乃見聞博廣之人喜怒不形於色仍然一臉皮肅神情說道:“我那大師兄甘願把六十寒暑的有為之年埋葬於‘悔心撣院’小擅越可知是為了什麽?”

 徐元平究竟是年輕之八不似慧果那等老而彌辣立時冷笑道:“慧空大師縱然懲罰相信令師十分愛護於他決不會把一曠絕奇才無聲無息的埋葬‘悔心排院’可惜的是令師已於四十年前道成圓寂無法和他理論此事但據晚輩數日觀察所得隻怕此中大有可疑之地哼哼晚輩日後有機緣定當查明此事……”話至此處忽然覺得失言倏然住四。

 慧果歎道:“固不論此中是否有可疑之處但我那大師兄卻為我少林寺村之下一代典范‘悔心禪院’中六十年面壁留下了千百代少林弟子的教幕典范老衲雖為他六十年囚居感傷但亦為他能樹此一代楷模欣慰絕世才華果然是與眾不同。”說完話臉上忽然浮現出黯然神色。

 徐元乎想到慧空在數間破損瓦舍中幽居六十年歲月之苦不禁感傷萬千他乃至性之人想到慧空相待自己的諸般好處隻覺得胸中熱血沸騰淚水奪眶而出。

 慧果趕忙接口說道:“我師兄二十歲出道行快數年間聲威便退傳大江南北綠林中人聞名喪膽不知積修了多少善功想不到免落得終身囚禁之苦老衲雖是佛門弟子也要說一句天道睽睽了。”

 徐元平被他連番撩撥不覺真情激蕩淚水滾滾順腮而下。

 慧果又一歎息道:“我大師兄所以身遭囚禁起因全在那柄短劍之上此刻如一旦重視江湖隻怕要引起滔天風波如被人追查此劍曾落在我那師兄手中不但為我少林派招惹來不少麻煩隻恐我那大師兄的清白聲譽也將毀在這短劍之上了因此之故才迫的老衲暗中施襲奪創。”

 徐元平聽得心頭一震道:“這麽說來老師父定然是知道那短劍的來歷了如能把短劍和慧空大師之間的關系見告晚輩自當在老師父監視下把短劍毀去使它永無再見江湖之日。”

 他感激慧空傳授武功之思心中實不願再使那半生孤寂囚居的老人死後清白受到拍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十分堅決。

 慧果暗罵一聲好個狡黠的娃兒看來他倒是不易上當。心中雖在暗罵但外形卻仍保持著戚傷神色說道:“此事對我那大師兄關系甚大老衲實不便相告於人小施主這等追問確使老衲為難。”

 徐元平道:“慧空大師待晚輩恩重如山隻要是為他之事教晚輩赴湯蹈火我也是心甘情願老師父但請放心。”

 慧果道:“此事說來話長小擅越可知那短劍的名字嗎?”

 徐元平道:“晚輩剛承慧因老師父簡略相告說此劍名喚我情劍但並未說出此劍來歷出處以及與慧空大師之關系。”

 慧果道:“此事除我之外天下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他沉吟一陣之後接道:

 “這已是六十幾年前的往事我大師兄得到此劍之日家師適和我三師兄慧因遠行南海少林寺中一切事務均由老衲一位師叔代行。因我那師叔年事過高又不喜和生人交往言談是以寺中很多瑣務均由老衲代辦。這日我那慧空師兄返寺老衲特於當日之夜前往晉謁想請師兄代主寺務哪知一見我師兄之面大師兄就要我為他作一個見證人他已和人約好三日後夜間和人在少室峰下一處隱秘的山谷中比武而且不讓我泄露此事。待到第三日二更時分大師兄果然帶了兵刃喚我一起前去。我們到達少室峰頂時敵人已經先到了一步。”

 徐元平問道:“來人可是一位女子嗎?”

 慧果微微一笑道:“來人也是兩個一男一女男的身著勁裝背插寶劍相貌魁梧英俊;女的一身素裝嬌小玲戲因她臉上戴有面具無法看得她面像如何但依她身材風度推論必然是一位極美之人。”

 徐元平心頭微微一跳接道:“他們可是為爭那戮情劍才相約而鬥嗎?那也是武林中常見之事。”

 他因心中崇敬慧空隻怕慧果說出傷損慧空之言情不由己的插了一句。

 慧果歎道:“如果單單為爭奪戮情劍也不致牽引出無窮後患可是除了那戮情劍外其中又牽纏著私情恩怨以致使得那場比武之會變成了生死之拚那真是一場武林中罕見的搏鬥只看得老衲目不暇接。”

 徐元平道:“老師父可記得他們在比武之前談過些什麽話嗎?”

 慧果俯沉思不語似在回憶也象在考慮足足過丁有一盅熱茶工夫之久才陡然抬頭說道:“小擅越這般苦苦追問難道真要老衲親口說出我那大師兄的隱秘不成。”

 徐元平一聳劍眉仰臉思索了一陣道:“老師父既不願說;晚輩也不便追問但想那慧空大師乃一代人傑自是不會有什麽喪德敗行之事縱是失手傷人也是情非得已。”他心感慧空大思早已把他看作師父。

 慧果笑道:“不錯我那大師兄在那場比武中的確是傷了人但據老衲現場目睹而論如無受傷之人也難結束那一場生死搏鬥。兩人自少室峰頂相見之後未交一言立時拔出兵刃聯抉向峰下一處密谷奔去我和那素裝少女緊隨兩人身後急追。那英俊少年武功似和師兄相差無幾兩人聯抉急奔快如流星一般片刻工夫已把我和那素裝少女甩了數丈之遠。等我們兩個追到谷中之時兩人已動上了手那時老衲剛剛藝滿出師(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說年齡比小擅越大的有限尚不足二十四歲我大師兄那時也不過三十四但他已是威震大江南北掩盡天下英雄的大俠客丁唉!往事不堪回想來歷歷如繪如今那青山依舊可是我那一代奇傑的大師兄、已然證果還因駕返極樂了。”

 徐元平隻聽得咬牙作聲問道:“那場激烈的大拚搏想來定是慧空大師勝了。”

 慧果道:“初動手時形勢於我大師兄十分不利那英俊少年出手劍招十分怪異害得我大師兄全身都被劍光籠罩直到三百余招之後天色已到五更時分我那大師兄突然振刀反攻刹那間刀勢大振那施劍少年被迫得步步後退被逼到一處山腳所在我師見心存仁慈喝令那少年棄劍認輸哪知對方借我大師兄說話之機陡然間刺出一劍那一劍刺的奇奧至極我大師雖在戒備之下仍被一創刺傷左臂這才招惹起我師兄怒火反手三刀把那少年重創刀下雖未當場絕氣但以他傷勢而論是決難醫得好了……”話至此處倏然住口。

 徐元平道:“攻入不備咎由自取那自是怪不得慧空大師。”

 慧果道:“老衲隻能言盡於此至於那少年受傷之後和我那大師兄說了些什麽怨老衲不便奉告兩人動手相搏真正原因並非為劍但那短劍卻是此案的關鍵一旦出現江湖必將使此一慘案重翻果真如此那不但對我大師兄清白有汙且將為我們少林寺招來極大的麻煩說不定要掀起整個武林中一場血雨腥風的浩劫。小擅越如體念我大師兄傳你武功之恩請把那關於我們少林寺存亡絕續的戮情劍交還老衲不但老袖感激不盡就是我那死去的大師兄也一科感激小擅越了。如果小擅越執意不肯老衲也不便再相強索。”

 徐元平被他一度話說得情感激蕩探手入懷取出短劍正待交給慧果突然心中一動又把短劍放人懷中。

 慧果剛想伸手接劍忽見徐元平又把短劍藏入懷中不禁臉色一變拂袖而起冷笑一聲說道:“小擅越這等戲弄老衲是何用心?”

 徐元平道:“老師父誤會了晚輩怎敢存心拍戲只因想到了慧空大師在相贈此劍之時曾告誡晚輩要珍重收藏把此劍轉送老師父原無不可但如叫晚輩背棄慧空大師遺言那卻是萬萬不能。”慧果怒道:“這麽說來你是不肯交還那戮情劍了?”

 徐元平道:“老師父盡管放心晚輩當尋找一處隱秘所在深理此劍使它永無在江湖重現的可能這等做法既可不違背慧空大師遺言又可保得他的情譽。”他口中雖然說的十分婉轉但心中已對慧果動了懷疑藏好短劍之後暗中運氣戒備。

 慧果臉色本極難看但略經沉思之後突然消失滿臉怒容笑道:“小擅越既然對老衲動了懷疑老衲也不便打擾了但望小擅越好好的珍藏短劍莫讓它落入別人手中就好。”

 徐元平正色答道:“老師父請放心隻要晚輩一息尚存決不讓此劍落入別人之手。”

 慧果雙眉微微一聳僧袍一拂飄然風動。徐元平還未來及躬身送客慧果已到了房門之外徐元平躍出房門時慧果早已走的蹤影不見。

 他呆呆地站在夜色之中想著這數日以來的連番遭遇真是如夢如幻慧空的孤傲冷怪慧因的慈祥和藹慧果的機詐陰險同是佛門弟子一師相承不但武功造詣大不相同而且連性格也各趨極端……

 正自想得出神忽聞一聲輕微小石擊瓦之聲起自對面屋脊。

 徐元平霍然驚覺正想轉身飛撲上房查看但心中突然一動裝作未聞仰臉望望天色緩步走回房中熄去燈光和衣倒臥榻上。

 他本是假裝就寢以誘來人上當哪知等了足足一頓飯工夫之久仍不見一點異狀如換常人定以耳誤而不再留心此事但徐元平卻堅信自己沒有聽錯。當下輕輕推開後窗躍出迅快的翻上屋面隱入屋脊後面暗影之處運足自力四面張望。

 果然現一條人影由對面屋後飛起疾向正東方向奔去。

 他本不想追蹤但想那戮情劍關乎到慧空一生清譽登時飛身躍起施展輕功尾隨那人身後追去想查出那夜行人是否為戮情劍而來。那夜行人身法竟然十分迅快片刻間已離了市鎮深入郊野在一所孤立宏偉的大在院外失去蹤跡。徐元平仔細打量了四周一眼心中暗自忖道:這是什麽人住的莊院建築在這樣荒涼的地方。原來這在院右側緊依著一片亂墳觸目盡都是壘壘青墳;左側是一座畝許地大小的水池星光閃爍之下泛現起盈盈水光。任院前面散亂的矗立著十幾株四五丈高的大白楊樹隨風沙沙作響落時飄飛中不時傳來夜菜長鳴。

 那在院也建築的十分奇怪紅牆碉樓似廟非廟看上去陰風慘摻。

 這怪異的建築又選擇了這等荒涼的地方真使人難以猜測那大莊院中住的是人是鬼?

 他雖是身負著絕世武功之人但在看清楚了四周的景物之後也不禁心中泛起來一陣寒意。

 正想轉身回去突聞一聲格格的嬌笑之聲隨夜風飄傳入耳際。這笑聲脆如銀鈴一般。

 如單憑那矯脆的笑聲分辨那聲之人定然是一位絕世的美女但是在這樣荒涼的地方這銀鈴般的笑聲卻憑添了一種恐怖的氣氛使人毛悚然。

 徐元平愈聽愈怕終於忍耐不住伏身撿起一塊石子運足脫力直向五丈外一座壘起的青墳投去。

 但聞砰然一聲那笑聲忽然中斷青墳之後緩緩站起一團白影繁星微光之下慢步走來。

 那白影愈來愈近已可逐漸看清楚是一個長垂腰身著白衣白裙子的女子隻是長披頭蓋臉無法看清楚她面貌如何。

 徐元平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噤當下一提丹田真氣厲聲喝道:“什麽人再要裝神扮鬼的嚇人可莫怪在下無利了。”

 他這一聲厲喝聲如洪鍾但那丈余外白衣女子卻如未聞仍然緩步直走過來。

 徐元平不自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覺全身一額出了一身冷汗。他舉起右掌正待劈出忽見那白衣女子手一舉分開了垂這在臉上的長。定神看去立時嚇的徐元平向後退了三步掌勢還未劈出手臂已軟了下來。那白衣女人卻格格一笑又向前走了幾步左臂一揚長袖緩緩向徐元平臉上拂去。

 徐元平身軀向後一仰後退了五六尺遠讓開那白衣女一拂之勢長長吸一口氣潛運功力沉聲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再要往前逼進在下可真的要失禮了。”

 他口中雖然喝問著對方是人是鬼但心中卻是相當害怕聲音微微抖。

 只見那白衣女子柳腰一擺蓮步款款的直走過來右手一舉撩開這面長。

 徐元平已看到過那張觸目驚心的怪臉哪裡還敢再看右手一揚劈出一掌一股潛力直逼過去。

 但見那白衣女子玲戲的嬌軀隨掌勢凌空而起衣裙飄飄退到了一丈開外。

 他在驚恐之下也未仔細觀察一見那女子虛飄飄地凌空而退心頭更是驚駭。

 其實他在驚恐之下掌力隻出三成左右隻是他自己感覺不到罷了。要知練武之入最重要的是鎮靜功夫心不靜則氣難調氣不繼勁力難。徐元千一開始就被那白衣女子的恐怖形態所懾心神早為之所惑影響所及耳目也失卻了平時的靈敏。那白衣女人略一停息又緩步直走過來長拂動衣裙飄飄蓮步細碎搖曳生姿。

 突見她一弓柳腰疾如電光一般猛撲過來右手斜舉掠左臂長袖卻拂向徐元平的面前。

 徐元平大喝一聲右手疾吐而出一招“迎風擊浪”直擊過去。他在出掌時大喝一聲恐懼頓消力遭強勁不少那白衣女子右手未分開遮面長左手相距徐元平面門還有尺許光景徐元平劈出的掌力撞擊而到隻聽那白衣女子口中“啊”了一聲隨著劈來掌勢飄空而退。

 徐元平看那白衣女鬼無法近得自己不覺膽子壯了許多潛運真力又是一掌劈去。

 這一掌威勢可非同小可一股強勁的潛力排山倒海般追擊而去。那白衣女子目睹奇勁掌風心頭大驚。顧不得現露真象懸空一個箭頭向左側閃開了八尺左右。

 徐元平看得一怔左掌護胸右掌蓄勢沉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這般裝神扮鬼的是何用心?如再不回答在下的話哼哼!可莫怪我出手狠辣了。”

 那白衣女子突然一分遮面長妖笑一聲直撲過來。

 徐元乎一看到那張疤痕斑斑的醜臉不自覺心中一寒打了一個冷顫。就這微一分神白衣女子撲到身側徐元平慌急中疾退兩步右掌正待劈出忽見白衣女身軀一轉右手纖指迅快的在徐元平面前一彈一股異香撲襲過去徐元平拿勢還末劈出全身勁力已失頭一暈摔倒地上。

 白衣女一理長露出一張赤紅可怖的怪臉款擺柳腰走到了徐元平身邊蹲下伸出纖纖玉手探入徐元平杯中取出戮情劍一按把柄彈簧抽出寶刃夜色中閃出一道冷森森的光華。

 她正待還劍人匣突然由她身後伸過來一雙粗大的手掌來勢奇快無比一翻之間已扣住她粉嫩滑膩的握劍右脫同時響起了一聲哈哈大笑道:“你們鬼谷二嬌的彈指粉果然是名不虛傳老夫今天又一次開了眼界。”聲如破錢沙啞中帶著鏗鏘之音。

 白衣女嬌喝一聲:“放開!”右肘一曲向後撞去。

 隻聽那破鈸似的聲音又響起道:“好刁蠻的丫頭老夫終日打雁還能讓雁兒啄了眼睛不成你別打算招呼你姐姐來救嘿嘿!她嗎?早已被老夫點了要穴放置一處隱秘所在你如想獨吞寶劍可別怪老夫心黑手辣了。”

 白衣女子亦知道自己這回肘之一撞決難傷得對方但她在回肘相撞之時那聲嬌喝卻是招她姐姐趕來相助的信號哪知對方竟然棋高一著先下手把她姐姐點了穴道不覺氣餒。

 一面運氣抗拒那逐漸加強的右腕壓力一面柔聲說道:“你先放開我右腕脈門要穴……”。

 她身後之人一聲冷笑打斷了她未完之言接道:“誰不知你們鬼谷二嬌詭計多端少在老夫面前賣巧弄乖哼哼!我金老二不吃這個識相的快把那戮情劍匣給我老夫念在你相助謀劍的份上履行前諾把那戮情劍送於你們姐妹如再撒嬌賣嗲施延時刻哈哈老夫就索性連劍帶區一並收存了。”說話之間暗加真力。

 白衣女突覺行血迥逆半身麻心知再要抗拒隻怕當場就得殞命隻得把左手中古銅劍匣向後一送道:“拿去!”

 她因脈門要穴受製無法回頭探看左手自肩向後遞出左手拇指已暗和中指相接隻要身後之人一接劍匣立時彈出粉。哪知對方老辣無比竟是不肯上當隻聽一聲冷笑道:“老夫已屆花甲之年不敢和姑娘玉手相觸請把那古銅劍匣丟在地上老夫自己拉吧。”

 白衣女無可奈何隻得一松五指丟了手中的古銅劍匣說道:“我已件件照你吩咐可以松開我的脈門要穴了吧?”

 話剛說完突覺後背“肩並穴”上一麻一聲啊喲還未叫出口人已倒臥地上右手的短劍也同時掉下幾乎打在了徐元平的臉上。

 隻聽靜夜中響起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快忽間那笑聲已到了數丈之外白衣女耳聽強敵大笑而去心中又急又怒但因穴道被點無法起身追趕。

 金老二果然隻取了古銅劍匣而去留下了那柄切金削玉的短劍她望著身倒數尺閃爍著寶光的戮情劍但卻無法取到手中。過了約一頓飯工夫之久忽見徐元平長長籲一口氣挺身坐了起來。橫臥在徐元平身側的白衣女正在運氣活穴瞥眼徐元乎清醒過來不禁心頭一驚提聚的真氣立時散去忖思道:“我那彈指粉中人之後最快也要四個時辰之後才能醒來怎麽這少年竟能在不足一個時辰中清醒過來?看來今番是凶多吉少了。”

 她哪裡知道徐元平能夠提前清醒過來全是得那戮情劍森森的劍氣之助因為金老二點中她穴道之時她手中的戮情劍掉在了徐元平頭邊數寸之處受那劍氣浸逼一陣後提前清醒。

 他轉身一望之後立時嚇得啊呀一聲跳了起來翻身一躍退了一丈多遠。原來那白衣女在穴道被點摔倒之時遮面長散開一張疤痕斑斑赤紅怪臉完全現露出來。

 徐元平躍退之後忽然想起來懷中的短劍伸手一摸懷中已至轉頭望去只見白衣女身側四五尺處寒芒耀目立時緩步走回伸手撿起寶刃再找劍匣時早已不知去向。

 仔細看那橫臥的白衣女子眼珠兒不停轉動的望著自己再想剛才和她動手的情景分明是個身具上乘武功的高手念轉慧生恐懼頓消一上步舉劍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扮成這般怪樣子嚇人我的劍匣哪裡去了?如再裝模作樣我要你立時濺血劍下。”白衣女眼珠轉動了兩下卻未答話。

 徐元平俯身一聽果然可聞得輕輕的呼吸之聲確定了眼前的白衣女子是人心中一動伸手點了她左右雙肘間“曲池穴”然後才解開她被點的“肩並穴”。

 只見白衣女長吸一口氣緩緩坐起身來兩雙小臂卻如癱瘓一般軟垂難動。

 徐元平舉劍在她面上一揮冷冷地問道:“我的劍匣哪裡去了?快說!”

 白衣女“肩並穴”被解開之後已能說道微微一笑道:“劍匣已被人搶去啦!”聲音雖然柔婉動人但那一笑卻是觸目驚心醜臉上疤痕聳動難看至極。

 徐元乎只看得全身一顫皺起眉頭問道:“劍匣被誰搶去他向哪裡去了?”

 白衣女忽然輕輕歎息一聲:“告訴你也沒有用那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詭計多端我們姐妹都上了他的當啦!”

 徐元乎忽道:“哼!要不是你裝鬼嚇我我怎麽會丟了劍匣。”

 白衣女道:“我左右雙肘‘曲池穴’都被你點製已不能再打彈指粉了你還怕什麽呢?”

 徐元平道:“誰怕你了?”白衣女道:“你既然不怕我為什麽護胸橫劍如臨大敵一般呢?”

 徐元平聽她盡說些不著邊際之言不禁大怒雙肩晃動直期而上左掌一舉當頭劈下。

 哪知這一次白衣女竟不再閃避雙目圓睜望著那下落掌勢冷笑道:“你真放一掌劈死我嗎?”

 徐元平掌勢一停道:“我為什麽不敢。”

 白衣女格格一笑道:“你一掌把我劈死了你就永遠找不到那古銅劍匣。”

 徐元平心頭一凜暗道:不錯如果一掌把她擊斃當今之世隻怕再無人知道那古銅劍匣落入什麽人的手中了不覺猶豫起來高舉的左手停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白衣女嬌笑道:“拿走你古銅劍匣之人乃當今綠林有名的魔頭之一平常的珠王古玩均不屑瞧上一眼連你這削金切玉武林中人人珍愛的寶劍也不肯要單獨取走那劍匣定是珍貴無比的了。”

 這一番話有如鐵錘敲心句句都擊在徐元平的心上。離開少林寺不過一日夜的工夫卻丟了古銅劍匣如不把劍匣追回何以對慧空大師明靈。

 他乃至情至性中人想到為難愧疚之處頓覺滿腔熱血沸騰星目中滿蘊淚光儒儒欲滴。

 白衣女看他聽得自己話後突然神色大變望天出神舉掌不落不收呆呆的站著不動心頭大感奇怪柔聲問道:“你乾麽那樣傷痛一個古銅劍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莫非這短劍是你愛侶相贈的定盟之物不成?”

 徐元平驚然一驚由傷痛悔恨中清醒過來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這短劍乃一位老前輩賜贈於我而且賜劍之時再三告誡於我要善自珍藏如今丟了劍匣縱然我不惜一死謝罪也無顏見他老人家於九泉之下。”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怎麽那位送給你短劍的人已經死啦?”

 徐先手道:“哼!講話沒輕沒重真是言詞如面和你那形貌一般的醜怪難聽。”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怎麽知道我醜呢?”

 徐元平冷笑一聲道:“怎麽?你還覺得你長得好看嗎?”

 白衣女聳肩一笑扭轉話題道:“看你傷痛之情想來那古銅劍匣對你是十分重要的了?”

 徐元平道:“那是當然無論如何我非得把劍匣追回不可。”

 白衣女低頭沉思一陣說道:“你如信得過我就把我兩肘間穴道解開我幫你去尋劍匣。”

 徐元乎聽得怔了一怔暗自付道一這醜怪女子看去武功雖然不弱但我還不致怕她隻是她那些彈指粉卻是厲害無比如果解開她兩肘穴道她要放技重施那可是防不勝妨。”

 白衣女看他沉思良久不答知他心中憚忌自己當下冷笑道:“你猶豫什麽?剛才我若趁體傷痛失神之際猝然施襲你自問能夠躲得過嗎?”她微微一頓後歎道:“我無緣無故的施展粉把你迷倒盜取你身懷寶劍自難怪你懷疑不過我也是受了人家的欺騙那引你來此之人才是真正謀奪依寶物之人想不到那老魔頭陰險無比事先就想好了對付我們姐妹的計劃……”

 徐元平驚道:“什麽?你還有姐姐?她現在何處?”說完轉頭四面張望。

 白衣女接道:“她已遭人暗中點了穴道至於移放何處我也不知道等作解了我兩肘穴道之後我們還得去找她。”

 徐元平道:“哼!我幾時答應過解你的穴道?”

 白衣女道:“不解就不解那你就別想追回古銅劍匣。”說罷緩步而去。

 徐元平忽的縱身一躍探臂抓住那白衣女衣領提了起來掄轉一周借勢肘撞掌拍拍活了她時間被點雙穴振臂一摔把一個玲瓏的嬌軀投出去一丈多遠。

 他怕在拍話那白衣女穴道之後再又著了她的道兒是以一解開她穴道立時把她投擲出手。

 只見白衣女半空中柳腰一挺一連翻了兩個筋鬥頭上腳下的輕飄飄著落實地格格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給我解開穴道的果然我沒有想錯。”說著話緩步走來。

 徐元平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幾步橫掌當胸喝道:“站住!再往前逼進在下可要開罪了。對

 哪知白衣女對他那大聲厲喝卻渾如不聞一般仍然蓮步款款的直走過來一面舉起右手往臉上一抹那張醜怪無比的赤紅臉登時換上了一張秀目柳眉瑤具櫻唇的姣好人面。只見她揚了揚手中人皮面具展顏一笑接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是真鬼。”

 她雖已除去了臉上面具徐元平仍存戒心右手一揮戮情劍夜色中立時閃起一道銀虹森森劍氣直逼數尺。

 白衣女似是本防到徐元平有此一著驚駭的疾躍而退笑容一收怒道:“你要幹什麽?”

 徐元子冷笑一聲道:“哼!你還想重施放技嗎?可是在下決不會再上當了。”

 白衣女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我施展彈指粉再把你迷暈過去是嗎?”

 徐元平道:“旁門邪術算不得武學正宗有什麽值得誇耀之處!”

 白衣女道:“看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哼!當今武林之世有誰不知我們雲夢山鬼王谷迷*魂*藥物天下獨步……”。

 徐元平冷冷接道:“借重藥物迷人神智縱然得勝何足為奇鬼蜮伎倆豈足言武說來竟然還沾沾自喜看你那份模樣真是不知人間還有羞愧二字。”

 白衣女被他幾句話罵的眨眨大眼睛呆在當地半晌工夫才歎息一聲說道:“我活了這麽大了就沒有聽人這般尖刻的責罵過我。”徐元乎聽她說得天真幼稚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

 白衣女演道:“你笑什麽?我說的都是真話難道又錯了不成?”

 徐元平道:“看來你倒還是個心地純潔之八尚有藥可救。”

 白衣女笑道:“那也未必我起狠來殺人連眼也不眨我姐姐更是強我幾倍不少綠林中武功甚高之人都送命在她的手中。但她在心裡高興之時對人卻是極好、溫柔、和氣……”。

 徐元平聽她愈扯愈遠心中甚是不耐截住白衣女的話道:“恕在下無暇聽姑娘談這無謂之事但請相告搶我劍匣之人去處在下追尋失物要緊。”

 白衣女道:“那人居無定址行蹤飄忽世界這等廣闊你一個人到哪裡去找還不如先把我姐姐救了讓她幫著找你劍匣她不但見聞廣博而且智計百出定然有辦法可想。”

 徐元平心知急也無用此女年紀雖然不大但卻似久在匯湖上闖蕩的人物如若一味追逼於她翻臉成仇以自己這等毫無江湖閱歷之八隻怕真的無法追回那古銅劍匣何況她又堅不吐露那搶走劍匣之人的姓名看來隻有暫時和她應付一段時間待偵知了搶匣之人姓名住處再擺脫她不遲。

 白衣女看他一直沉思不語忽然歎息一聲說道:“你這等沉默不言是不是仍對我存著戒心?唉!這也不能怪你我無緣無故的扮鬼嚇你又用彈指粉把你迷倒害你丟了劍匣你心中自然是恨我入骨不過事已至此急在善後。金老怪和我父親本是很要好的朋友平時我們都稱他一聲叔叔哪知他意見利忘義不惜施用極卑劣的手段暗算了我們姐妹如你清醒之後一劍把我殺死不但我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也再無人知道你那古銅劍匣的下落他這用心可算絕毒無比。他所以點了我的麻穴目的就是使我口不能言無法和你說明事情經過你在初醒之時神智尚未全複驟然見到了迷倒你的仇人和我這可增可怖的面目定然會陡湧殺機摔下毒手當場把我殺死就是日後我父親查問此事也找不到他的頭上這種移仇嫁禍的手段其陰險無以倫比。哪知天不從人算你竟然會替我解開穴道追問事情原因……”。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我替你解開穴道是追問劍匣下落。”

 白衣公道:“不管你用心如何但沒有猝下毒手置我死地我心裡總是感激你的。”

 徐元平道:“那倒不必我隻望你能告訴我那搶取劍匣人的下落我就心滿意足了。”

 白衣女嗅道:“你這人怎麽搞的我講過他居無定址。行蹤飄忽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哼!再要這般多心相疑我就轉身而去今生今世都不再理你。”

 徐元平冷哼一聲暗道:“不理我打什麽緊難道我還希望你理我不成……”他心中雖如是想但因劍匣下落不明口裡卻未出言頂撞。

 白衣女忽然展額一笑接道:“別說你還不認識他就是我聽聲就能分辨出是他的人也一樣沒有去處找他。此事非得我姐姐想辦法才有希望。”

 徐元平道:“你姐姐有什麽了不得哼!要是真有本領也不會被人點了穴道啦……”心裡在想口裡卻答道:“你姐姐現在何處?咱們又如何找她?”

 白衣女低頭想了一陣突然啊呀一聲驚叫轉身就跑。

 徐元子微一怔神白衣女已到兩丈開外徐元平隻當她惜機逃走急忙提聚真氣正待施展“八步趕瞻”輕功追襲忽見那白在女停了腳步回過頭招著手道:“快些來吧!再返了我姐姐就沒有命啦!”

 徐元乎隻得放腿趕去他心中仍相她陡然回身重施故技再把自己迷倒是以不敢過手逼近始終和她保持了五六尺的距離。兩人輕功均屬上乘一施展開疾如閃電流星片刻之間已跑了三四裡到了一處長滿了枯草的荒涼所在。

 白衣女收住腳步略一打量直向一處堆積的枯草處撲去兩手齊揮那堆積的枯草紛紛亂飛眨眼之間已被她撥開了堆積的枯草抱出一個全身黑衣長散技面如金紙難看至極的女子出來。她剛躍出那堆積的枯草忽見火光一閃一堆村革已熊熊燃燒起來。

 徐元平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人真是陰毒這片林草方圓足有二裡大小燃燒起來勢必把這黑衣女子燒個屍體無存不可當真是死無痕跡。心念轉動之間人已疾躍而上想把火勢撲滅但因那堆積的枯草都是極為乾燥火苗一起瞬息大作哪裡讓搶救得及。

 隻聽那白衣少女大聲喝道:“快退出來那老魔頭陰險的很別再上了他的當……”。

 她話還未完忽然見一道火光在枯草之間閃穿而過霎時間四面火起三四丈方圓內盡成火海濃煙浸空熏得人雙目難睜。徐元平一面提聚真氣一面閉住呼吸雙臂一振施展“一鶴衝天”身法由四面火勢圍困中凌空而起半空一個大轉身變成“八步登空”腳不沾實地橫飛出二三丈遠脫出火海圍困饒是他身具上乘輕功應變迅快衣服亦被燃著數處。

 這時那白衣少女已把懷中的黑衣女子放置在地上奔來相救見他自脫圍困而出臉上忽視笑容急搶兩步伸出一雙纖纖玉手拍滅他身上幾處仍在延燃的火苗。

 徐元平見她這般相待甚覺不好意思正待說兩句感謝之言忽見白衣女微微一顰翠眉雙手在衣服上輕擦了兩下笑道:“你的輕功真好要是我定然出不來啦就是不被燒死亦必被燒成重傷。”聲音清脆悅耳神態無限溫柔。

 徐元平初次被人恭維心中大感受用厭惡之心登時減去大半訕訕一笑道:“在下這點武功有限得很算不了什麽姑娘隻怕被燒著手了?”

 白衣女嫣然一笑道:“燒是燒著啦可是一點也不疼。”急步奔到那黑衣女身邊抱她過來接道:“火勢已成燎原難以救得咱們先找一處地方解開我姐姐穴道再一起去找金老怪追回你的劍匣。”

 徐元平轉臉望了那黑衣女子一眼急急的別過頭去問道:“你姐姐可也是戴的面具嗎?”

 白衣少女笑道:“我姐姐比我好看多了不相信你再轉過頭來看看。”

 徐元平依言轉頭望去果然她懷抱中玉人面目已變輪廓秀麗如畫雖在暈迷之中仍可看出是一位絕美之八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們姐妹兩人個個玉容如花為什麽偏要帶那等醜怪的面具扮鬼嚇人?”

 白衣女道:“我們鬼王谷的門人(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都有一套人皮面具我和姐姐從小就扭鬼遊戲……”。話至此處忽然住口不言側臉望了徐元平一眼臉上浮現出無限歉疚之色接道:“咱們不要再談這件事情好嗎?因為我們鬼王谷中隱秘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一旦被查出之時我就要受極修酷的門規製裁。”

 徐元平啊了一聲未再追問默然相隨那白衣女身後。

 白衣女走了一陣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道:“你心裡不高興了?”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沒有。”

 白衣女忽然幽幽說道:“當今江湖之上很少不知道我們雲夢山鬼王谷的大名可是真正去過我鬼王谷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除非得到谷主的允許由我們派人迎接否則縱然是進了谷中之八也不會知道自己已進了鬼王谷……”

 徐元平不待白衣女話完就搖著頭笑道:“我不信天下會有這等情事。”

 白衣女似想再說什麽但她在啟開櫻唇之後突然又變了主意長長籲一口氣不再接言。

 夜風吹飄著那黑衣少女長也助長了那燎原火勢熊熊烈焰照紅了半邊天色。

 白衣女奔行到那宏偉的莊院前停住了腳步笑道:“咱們進這莊院之內替我姐姐解開穴道再走。”徐元平望著那聳立碉樓沉吟一陣道:“這等深更半夜私入人家宅院有些不大好吧?”

 白衣女格格一笑道:“看你那份文縐縐的樣子就不像是跑江湖的人這在院之內早就沒有人住啦你不信咱們進去瞧瞧。”

 徐元平又望了望四周的景物暗道:“這等荒涼所在也許真的沒有人在……”他心念還未轉完白衣女已縱身躍過圍牆。

 夜色中但見層層屋脊重疊這莊院規范意是不小。

 白衣女有如回到自己家中一般抱著人直向後面闖去。徐元平跟在身後看她走的毫不猶豫似是十分熟悉不禁心生疑竇。這等鬼氣森森的大在院一片漆黑她走來如此順暢顯然是早已熟悉莫要再中了她什麽詭計。當下暗中運氣留心戒備。

 她一口氣穿過兩重院落來到一處滿置盆花的小跨院中回頭笑道:“不知是什麽人在這荒涼破落大莊院中布置了這處精雅的所在。”說話之間人已登上三層石級推開了兩扇房門。

 徐元平走到門口忽覺一陣脂粉幽香迎面襲來不禁心頭一凜退了兩步暗道:

 “房中脂香粉氣襲人分明是女子閨房我豈能隨便闖入。”

 忽見火影一閃房中燭光大亮白衣女回頭叫道:“你怎麽不進來呢?”

 徐元平道:“女子閨房在下不便擅入。”

 隻聽那白衣女格將一陣嬌笑道:“除了我和姐姐之外房中並無別人但請進來無妨。”

 徐元平忖道:眼下二女都是闖蕩江湖之八倒不必對她們謹守俗凡禮法。當即舉步進室。

 只見植檀錦墩綾壁玉玩藍緞遮頂白毯鋪地布置的雅貴無比。那白衣女把黑衣女子放置在木榻上面盤膝而坐施展推宮過穴的手法推拿她被點的穴道。

 金老二點穴的手法似是很重那黑衣女穴道被解之後精神仍甚萎靡先睜開一雙眼睛望了望才緩緩的坐起身子。她由死亡邊緣被救回來既無驚異之感又無歡愉之情冷漠得像一塊堅鐵寒冰雕刻而成。

 忽聽那白衣少女說道:“姐姐咱們都上了金老怪的當啦要不是他救了我我們都將被那金老使置於死地。”

 黑衣少女冷漠的一笑目光緩緩移注到徐元平臉上問道:“你是什麽人乾嗎要救我們?”

 徐元平聽的一怔道:“在下並沒有救人之想隻不過想追回我古銅劍匣罷了。”

 黑衣女望了他手中寒輝奪目的戮情劍一眼說道:“你的劍匣哪裡去了?”

 白衣女搶先說道:“他那劍匣被金老怪拿跑了咱們去幫他把創匣追回來。”

 黑衣少女道:“哼!我們為什麽要幫他追回劍匣念他相救咱們一場讓他帶著寶劍去吧。”徐元平聽得胸中熱血一衝正待作白衣女已搶先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他。”

 黑衣少女舒展一下雙臂舉右手理理散垂的長走下水榻直對徐元平慢步走去。徐元平心頭一震右掌潛運功力暗自戒各。就在瞬息之間那黑衣少女已到他身前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拿走你劍區的金老二是什麽人我看你趁早別想取回劍匣了。”

 徐元平因運氣閉住呼吸不能開口說話隻好搖搖頭冷哼一聲以示反對。

 黑衣少女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態(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忍不住微微一笑又道:“你乾麽不說話呀?那金老二乃當今綠林之中聲威卓著之人武林道上個個敬畏你想找他追回劍匣豈不是自尋死路。”

 徐元平已嘗試過那粉的厲害哪裡還敢出聲答話但聽她言詞之間又不似心存惡意正感為難之時忽見那白衣女躍下木榻接口笑道:“姐姐他的武功很好隻怕要在咱們姐妹之上縱然他一人打不過那金老怪但由咱們相助那是一定可勝。”

 黑衣女臉上流露出不信之色道:“金老二的武功何等高強。咱們姐妹都勝不了他加上他又有什麽用?”言下之意十分輕藐徐元平的武功。

 白衣女道:“他武功不會弱於咱們姐妹不信你就試試。”

 黑衣女冷笑一聲道:“我不信當真有這等事?”突然一側嬌軀雙掌連環拍出分襲徐元平兩處穴道猝然出手迅塊絕倫。徐元平雖早已凝神戒備但看她出手之快認穴之準心中亦覺駭異此女武功果比妹妹高出不少如不施出絕技把她製住隻怕得很長時間的拚搏。右手仍然握著我情劍氣沉歡足身子忽向左側斜臥下去左手施展慧空大師傳授十二擒龍手中一記“縛龍北海”在身子斜臥的同時由後背疾伴而出一把扣拿黑衣少女右腕脈門。

 徐元平心中惦念著追回劍匣之事不願和二女鬧出不愉快的局面掌心微一用力出二成暗勁把那黑衣少女震退三步人卻一躍而起雙足寸步本移仍然站立原處。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歎道:“我妹妹說的不錯你的武功當真是比我們強些合咱們三人之力也許勉強可以對付金老怪了。”

 隻聽那白衣女嬌笑一聲偎入那黑衣女子懷中問道:“這麽說姐姐是答應了?”

 黑衣女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人家既然救了咱們姐妹性命咱們幫他追回劍匣那也是應該之事剛才我擔心他武功太差就是找到了金老怪咱們三人也打他不過……”。

 白衣女格格一笑接道:“現在你知道他的武功比咱們強多了吧?”

 黑衣女突然笑容一收冷冷地說道:“那也未必如要他一個人對付金老侯仍然是打不過人家。”

 白衣女似是很拍姐姐不敢再接口相駁。

 徐元平目睹那黑衣少女忽喜忽怒的神情心中暗自忖道:“這兩個嬌豔少女忽冷忽熱喜怒難測自己要留心一些別再著了她道兒劍匣不能追回連劍也被她們竊取而去那可是大不上算之事。”

 只見那黑衣少女凝神仰思索了一陣忽然跳起采說道:“快走再要返了隻怕金老怪已攜劍匣遠選那時再想追蹤找他可是大不容易之事。”

 她這沒頭腦的幾句話隻聽得徐元平和那白衣少女大感莫名其妙白衣少女征了一怔問道:“姐姐咱們要到哪裡去找金老怪呢?”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呼的一口氣把房中燭光吹熄。

 徐元平心頭一驚怕二女在燭光忽暗、目難視物之時突然施襲不自覺地向後疾退了兩步。

 隻聽那黑衣女子冷冷地說道:“你怕什麽?哼哦要施展彈指粉不熄燭光還不是一樣把你迷倒。”

 徐元平被人一語道破心事甚感不好意思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措詞回答隻好訕訕一笑一語不的站在一側。

 夜睛之中不知黑衣女是否看到了徐元平的尷尬模樣隻聽她繼續說道:“金老怪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他不肯親手把咱們姐妹兩個殺死以絕後患無非是怕爹爹日後查出此事找他算帳。他一身武功雖然高強絕倫但對咱們鬼王谷還憚忌幾分所以才不肯親自動手想用移仇嫁禍的辦法擺脫自身乾系。他第一次點我穴道的手法並不很重我雖不能掙動但神志並未昏迷過去看他點燃的火香足有半尺長短能燃燒一個時辰左右當然我心中還笑他過於小覷於我以他點我穴道的輕微手法我在半個時辰之內就可自行運氣活開所以雖處極險之境我心中並不害怕哪知金老怪老謀深算陰險無比布置好了枯草火種之後又點了我兩處暈穴。 ”

 徐元平輕輕歎息一聲付道:江湖之上真個是險惡重重一步失錯就招致殺身之禍。

 但聽那黑衣女冷冷地笑道:“有什麽好歎氣的我所經歷的凶險之事較此更有過之哼!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徐元平聽得一怔暗道:此女性情如是冷怪實難相處心中大生厭惡之感;但因正需人幫助謀奪那古銅劍匣之時隻得忍受著熱諷冷刺一語不。黑衣女略一停頓之後接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料那火起之後金老怪必將暗中返回查看你們兩個仍去躺在原處裝做還未清醒過來我隱身在你們附近暗影之中等他優身下手之時妹妹可用彈指粉出其不意把他迷倒既可收回劍匣又可省去一場激烈拚鬥萬一此計不成我再躍出助戰合咱三人之力雖未必定能勝他但總自保得住隻是這一來、那奪回劍區的希望隻怕不大了。”

 說完之後也不問徐元平和那白衣少女是否同意立時催著兩人快去。徐元平雖感到此舉有欠光明但想到那古鋼劍匣的重要心中急於早些收回當下隨在那白衣少女身後出了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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