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奔行到剛才相鬥之處白衣女先橫臥地下徐元平猶豫了一下才跟著躺下把手中短劍放在身側。
白衣女轉臉望著天上耿耿星河突然歎息一聲說道:“我想那金老怪最好是不要再回來啦!”
徐元平道:“為什麽?”
白衣女黯然一笑道:“他要是回來了隻怕逃不過我的彈指粉去。那你就可以收回劍匣了。”
徐元平道:“是啊!我這劍匣是一位老前輩賜贈之物是萬萬不能丟掉。”
白衣女幽幽歎道:“你收回劍匣之後就要和我們分別了是嗎?”
徐元平聽她轉彎抹角的扯到這上面去語言淒惋似甚感傷陡然之間倒是想不出適當勸慰之言。
忽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喝道:“什麽分別不分別的別再說啦!”白衣女似是甚怕姐姐果然不再言語。
星光乏下只見她目中淚光閃動緩緩由懷中取出人皮面具套在臉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驟然之間變成了一副可憎可怖的醜怪面目。
徐元平雖已知她戴的人皮面具但因那怪臉太過難看瞧了兩眼不自禁別過頭去。
天色已三更過後這荒涼的郊野又恢復了它原有的恐怖林木蕭蕭聲中不時傳來了夜梟長鳴。徐元平微微抬頭望去只見正東方燎原野火愈猛烈飛焰騰空火舌亂竄聲勢十分驚人。正自看得入神忽覺一粒沙石輕輕擊在手上轉臉望去只見正南方一條人影閃電流星般疾奔而來趕快屏息凝神微張雙目暗中監視來人。
來人身法似迅快至極倏忽之間已到了兩人倒臥之處。
他低頭望了望徐元平和那白衣少女冷笑了兩聲抬起頭來望著烈焰彌空的火勢。
徐元平暗中打量著來人只見他空著雙手穿一件青色長衫額下留著半尺長短的花白髯子身軀修偉微觀駝背他仔細的看了他全身的每一地方但卻始終未現他的古銅劍匣。
他茫然投瞥了那白衣少女一眼想從她神情之中測度來人是不是職走自己劍匣的金老二。
哪知白衣少女亦似茫無所知醜怪的臉上眼珠流動不時偷覷那微觀駝背的老人顯然她亦不認識來人。
那隱身暗處的少女亦不見有絲毫動靜。
這情景使徐元平大感迷惑既然確定了對方並非取走自己劍匣的金老二勢不能這樣長時躺在地上裝出昏迷的樣子但又不便陡然間挺身躍起。
正感為難之際突見那修偉駝背老人仰面一聲清嘯嘯如龍吟直衝雲霄劃破了夜空向四外傳播開去。
徐元平隻覺心頭一震暗道:“此人內功這等精深武功定是不弱……”。
心念初動遙聞四下長嘯應和連續傳入耳際彼起此落人數似是不少。
徐元平暗中睜眼望去只見四個黑衣勁裝的中年大漢由四面八方擁到在相距駝背老人丈余左右之處站好八道眼神微一掃掠橫臥在地上兩人立時垂手靜立形態之間似對那駝背老人甚是恭敬。
忽見駝背老人右腳一伸一挑徐元平放在身側的戮情劍突然離地飛起。
這一著大出了徐元乎意料之外因那駝背老人自現身之後一直就未望過那寶劍一眼此刻陡然出腳挑劍實使人難以預防。徐元平心頭一急顧不得裝昏之事忽的挺腰而起右手迅疾向劍把抓去。
這當兒那駝背老人的右手(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也同時向劍把上抓去兩個人的動作都快得異乎尋常徐元平右手指尖觸及劍柄時那駝背老人的手指亦到他由搶提劍把忽的變成施襲之勢食中二指一駢徑向徐元平搶劍右腕上脈門穴點去。
這一招不但迅快絕倫而且應變突然徐元平武功再高也不能不先護脈門要穴隻得一翻右掌橫向駝背老人手腕上切去。
兩人這一變招相搏誰也沒抓到劍柄寒光奪目的戮情劍又向地上掉去。
這駝背老人的武功的確是有驚人之處右腕疾縮讓開了徐元平一掌橫切驀地欺身而上指戳肘撞兩招並出右腳也同時飛起疾向戮情劍把上面踢去。
徐元平側身讓開了駝背老人一肘橫擊不退反進也往前欺了一步右手“金剪斷梅”食中二指疾出合擊駝背老人點來一指右腿一抬腳尖突向駝背老人踢劍的右腳“衝陽穴”上點去。駝背老人似是想不到對方一個年輕的娃兒竟然身具這等上乘武功驚駭得向後疾退了兩步。
徐元平怕那駝背老人把寶刃踢飛出去好讓同伴拉取是以那次出一腿用力極猛駝背老人突然收腿疾退徐元平一腳點空他究竟是欠缺搏奉經驗之人力道收之間難以控制的恰到好處不自禁身軀向前一傾。待他右腿著地回身取劍之時突覺寒光耀目兩柄長劍一上一下攻到。
原來那站在周圍的四個黑衣大漢有兩人拔出背上長劍攻到。
徐元平對失去劍匣一事已痛心疾豈肯讓這戮情劍再被別人搶去當下大喝一聲側身避開兩劍揮掄左手呼的一掌向右面個黑衣大漢努去右手施展十二揭龍手中一招“鎖龍東嶽”硬搶在例大漢手中長劍。
他在情急之民劈出掌力極強勁風似輪直撞過去把右面黑衣大漢逼得直向後跌退右手卻奇快絕倫搭上左側大漢右腕一轉一震已把長剝奪到手中。
徐元平初試絕技得心應手不禁精神大振揮劍一封架開了另兩柄急襲而來的長劍。
原來另外兩個大漢目睹徐元平一出手就把一名同伴擊退背了另一人手中兵刃驚震之下雙劍一齊出鞘振腕刺去。
徐元平封架開兩人長劍左腳踏進半步左掌潛運真刀劈出一把掌風右臂一探長劍疾出挑起了地上的戮情劍。
哪知這長劍一和寶刀相觸卻如朽木遇上利斧斷了一截。
四個黑衣大漢武功均非弱手領教了徐元平厲害之後出手更是不敢大意三劍各站一個方向彼此呼應徐元平揮舞半截斷劍力敵三人聯攻又要保護地上的戮情劍一時之間隻有招架的局面。激鬥之間忽聽一聲厲喝:“住手!”三個大漢一齊收劍而退徐元平正待伏身取劍驀聞啊呼一聲嬌呼。
轉頭望去只見那駝背老人左手扣住那白在女右腕脈門右手卻放在她背後“命門穴”
上冷冷地說道:“你如敢探臂取劍我就一掌震碎她五腑六髒。”
徐元平心頭一凜暗道:“這白衣少女雖非正人卻對我總算不錯我豈能害她一命”。當下挺胸一站怒道:“哼!一把年紀之人欺侮一個女流之輩算什麽英雄人物。”
駝背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如要傷害於她易如折枝反掌隻不過借她要閣下答應老夫一件事情而已。”
徐元平聽得呆了一呆道:“你要以她生死之事成協我獻上寶刀哼哼!……”
駝背老人突然怒道:“老夫是何等之八豈肯為這等不屑之事?”
徐元平道:“那你要什麽?請於明言相告在下力所能及決不推辭就是。”
駝背老人面色轉趨緩和微微一笑道:“老夫已數十年未逢過敵手今日目睹閣下武功心中大感佩服想和閣下一較身手不知是否見允?”
徐元平環顧四個大漢一眼還未開口駝背老人又搶先說道:“閣下世請放心這場比試隻以我們兩人為限單打獨鬥彼此不準有人相助如果閣下勝得老夫回頭就走如果老夫僥幸得勝那就請閣卜留下這輛短劍。”
隻聽那白衣少女叫道:“不要上他的當快些拾起短劍。”
駝背老人一揚雙眉怒道:“此乃各憑武功以分輸贏有利麽上當之處?”
白衣女道:“那寶劍原是我們之物你贏了可以拿走你輸了也不要賠償利麽世界上哪有這等便宜事情。”
駝背老人突然哈哈大笑道:“這等千古難遇寶刃哪有一定的物主如是武功不足以佩此劍之八借此寶刃足以致殺身之禍……老夫不願強取豪奪無非是看閣廠始才出手幾招不凡年幻輕便有此身手實在難能可貴因而動了借愛之心才提出各以武功決定上刃誰屬舉世滔滔像老夫這點武功之人經常可見如果你連我也打不過攜帶此劍無疑是招致死亡的標志即使老夫勝得閣下也不能擅用此物我要把它贈送於我們那位武功舉世無二的主人使此神物利器待遇良主也好為武林之中放一耀目異彩。”
他說到主人二字之時突轉莊市神態言詞之間大是恭敬。
徐元平當下答道:“此劍是晚襲一位大恩人贈予我的我如不能保得此劍還有何顏見天下英雄老前輩提議甚好”在下如不能勝得也好讓我早死去洗雪沉冤之心……”。他在情急之下不覺失言。
駝背老人微微一笑道:“此劍這等鋒利目是大有來歷之物懷劍之人亦當有一番離奇動人的遇合老夫以數十年江湖閱歷推斷此言大概不會離譜太遠……”。話至此處突然目光凝聚在短劍之上神情隨著一變厲聲喝道:“這短劍可是我情劍嗎?劍匣哪裡去了?”目光炯炯轉投在徐元平身上上下打轉似欲找出劍匣所在。
徐元平心頭一凜暗道:“此劍有關慧空大師一生清譽豈能隨便泄漏。”當下大喝道:“老前輩既有以武功勞劍之心怎的還不出手?”縱身一躍左手呼的一掌劈去右腳順勢一勾劍把挑起寶刃右手迅快的操在手中。
駝背老人身軀倒轉讓過擊來一掌手上突一加勁驟聞一聲嬌呼。
徐元平怒道:“既然相約比武決定寶劍誰屬何以又暗下辣手加諸一個女流之輩哼!你如妄圖以人作質逼我交劍可莫怪在下出手狠毒了。”
駝背老人冷笑一聲道:“你既答應以武功決定寶劍誰屬何以又先把寶劍搶到手中?”
徐元平道:“你們人手眾多我如不先把寶劍拿到手中在下勢難兼顧比武護劍兩面不過你盡管放心隻要你真能勝我在下決不推賴。”
駝背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也不怕你撒賴。”松手放了白衣少女玉腕忽的踏步搶攻左掌“推波助瀾”右手“橫斷雲山”一攻之中兩把齊出直未橫打用出兩種大不相同的力道。徐元平看對方出手一擊的威勢甚強絲毫不敢大意左拿一引對方直未拿勢身軀斜跌五尺讓開橫裡一台雙腿連環踢出。隻聽駝背老人冷哼一聲;振臂搶攻過去雙掌連番劈出看著通政。
徐元平氣運左臂右手握劍不動單用一隻左掌距敵。使出十八招羅漢拿法和駝背老人搶攻。
這套以剛猛見稱的武林絕學威勢極大但如功力不到火候之八最忌施展這套掌法因為這種至剛極猛的章法威力雖然驚人但卻最耗內力每一掌拍擊出手都帶著劃空的嘯風之聲力能碎石開碑。徐元平見那駝背老人出掌威猛靈機一動想起了慧空傳授自己武功口訣之中有這套剛猛的掌法糊糊徐徐就施了出來。
這駝背老人本以陽剛之力見長掌勢雄渾而馳名江湖想不到今宵遇上了徐元乎競以其人之長還治其人硬以剛猛的掌勢和他力拚這在徐元平本是無意而那駝背老人卻誤會他是有心陡的一提真氣全力出手雙掌威勢陡然加強掌掌如巨斧開山一般。
徐元平見對方越打越是英勇掌力也愈來愈是強猛不禁心頭大駭暗道:“此老究竟有多大氣力怎的精神愈鬥愈長。”當下一提真氣掌勢也加強了幾成。
兩人又鬥了二陣駝背老人偷眼向徐元平瞧去只看他氣定神閑毫無困倦容色心下暗自付道:“這娃兒隻不十歲的年紀就算他一出娘胎就開始習練內功也難有這等深厚綿長的內力和我硬拚力搏這麽長時間難道他也和我那主人一般的天生奇才得道天助不成……”
他心有所思精神一分忽覺一股勁力逼著他的掌勢直去過來心頭一震急忙向勞側一躍。
就在這一讓之勢已被徐元平搶得先機欺身追擊連續劈出三掌。雙方皆以極強猛的掌力相搏絲毫不能予人以可乘之機一著失神立落下風駝背老人這一失機幾乎敗在了徐元平的拿下幸虧他對敵經驗豐富臨危不亂當下雙拿平胸推出一招“移山填海”全身勁力盡凝兩掌徐元平隻有一隻左手對敵一招硬拚之下當場被震退三步。駝背老人借此一緩之機才把劣勢扳回。
兩人重又相鬥心情卻大不相同徐元平雄心勃勃精神大振對自己身負武功又增強幾分信心一面揮掌對敵一面用心思索製勝之道。駝背老人卻是越打。動中越感驚恐既驚駭於對方武功又佩服他小小年紀有這等曠絕的成就。
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起自身側道:“歐駝子快些住手……”聲音剛起忽覺一股綿乘之力直向兩人之間撞來把兩人的勁猛掌力盡皆消去。駝背老人借勢收掌向後躍退徐元平也收拿不攻。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綢長衫枯瘦如柴滿頭白長須垂胸的短小老人靜靜地站在兩人數尺之處不知何時他已欺近兩人身側。
駝背老人一瞪雙目怒道:“胡矮子你搗什麽蛋不服氣你來試試。”
那黑衣矮人冷笑一聲道:“難道胡老兒還怕你不成不過眼下沒有工夫和體動手主人有令限你在明日午時趕到洛陽萬盛客棧聽候差道過時依法治罪。”
駝背老人道:“哼!矮鬼膽子不小竟敢假傳意旨只可惜騙不過老夫一雙神目。”
黑衣矮人冷笑一聲探手人杯摸出一面繡各自風的三角小旗一揮駝背老人和四個黑衣大漢立時躬身垂向那白鳳令旗致敬黑衣矮人冷諷熱刺地說道:“歐駝子你見了主人的白風令旗還不跪下聽候令諭大模大樣的擺給老夫看嗎?”說著話突然把今旗高高舉起。駝背老人一見令旗高舉竟然依言跪拜下去。黑衣矮人微微一笑道:“歐駝子咱們洛陽見啦!”忽的收了令旗轉身飛奔而去。
駝背老人站起身高聲罵道:“胡矮子這筆帳咱們總有清算之日。”左手一揮當先疾奔而去。
四個黑衣勁裝大漢緊隨那駝背老人身後急迫幾人身法均快去如驚霆迅雷轉瞬間身影已古。
徐元平望著那駝背老人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感慨他覺出那駝背老人的武功似乎不輸於慧果大師其掌勁剛猛之處似還過之少林寺慧字輩的高僧已是老成凋謝所余無幾碩果僅存的隻不過三數人而且其成就之高威望之重被武林中尊奉為泰山北鬥而這從未聽聞過的駝背老人武功竟似和少林寺慧字輩高僧的武功相去在伯仲之間難道這駝背老人是一位極具威望的武林名宿不成……
他又想到那身材矮小的黑衣老叟(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他雖未正式和那黑衣老叟動手相搏但已肯定那分開他和駝背老人相搏的破空力道是他出無疑而且他已感覺那一股潛力是一種極為陰柔之力彈震之勁極強但來的卻無聲無息和那駝背老人掌勁帶起破空嘯風的剛猛之勢大不相同想來那黑衣老臾的武功縱然不比駝背老人高俚但也不會相差太遠以這兩人功力之高竟然自甘卑賤為人仆從。果真如此那黑衣老者口中的主人不知是個什麽樣人物了。
他想到駝背老人對那面繡著白風的小旗畢恭畢敬的神情此事似無置疑之處一個好奇的念頭閃電般在他腦際掠過暗道:“我何不趕到洛陽去瞧瞧那人是什麽樣子?”
忽間身側響起了一個嬌柔的聲音道:“你在想什麽心事這樣入神?”
徐元平如夢初醒回頭望了站在他身側的白衣少女一眼微笑道:“我在想那駝背老人的事。”
這時白衣女早已把面具取下道:“那駝背老人的武功很好但他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些。”
徐元乎並沒有因白在女的稱頌而感覺歡愉道:“令姐不知哪甲去了……”
他話還未完一擲路處響起了一個女子口音道:“我哪裡也沒有去一直就守在此地看你們和人動手。”聲音雖甚好聽但語音冷峭聽來甚不受用。
徐元平抑臉望望天色問道:“現下已四更過後想來那金老二是不會來了。”
隻聽腳步細碎暗影裡緩緩走出來那黑衣少女纖手一舉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道:“誰說他沒有來?”
徐元平聽的一呆道:“來了?”
黑衣女道:“哼!來了很久啦……”
徐元平舉目向四外張望了一下急道:“在什麽地方?”
黑衣女冷冷地接道:“早就跑啦!你還瞧什麽呢?”
徐元平心頭一急道:“那劍匣對我至關重要他既然來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對黑衣女緩緩舉起右手閑情逸致的理理鬃邊散冷漠一笑道:“你正和人家打的難解難分告訴了你你也沒有辦法和他動手有什麽用?”
徐元平氣得一跺腳道:“唉!這麽說來是沒法再找到他了?”
黑衣女道:“又不是我的劍匣我乾嗎要急著找他。”
徐元平隻聽得證了一怔道:“什麽?你不管啦?”
黑衣女做做一笑道:“怎麽樣?難道我一定要管不成?”
徐元平略一沉忖道:“不錯那劍匣乃我徐某之物姑娘既不願多管閑事在下自是不敢勉強。”說完轉身緩步而去。
白衣女壘了姐姐一眼低聲問道:“姐姐你真的不管了嗎?”
黑衣女不理妹妹的問話冷笑一聲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遺失了長輩賜贈之物要是找不回來不知還有何顏在江湖之上走動哼!我看你趁早回家去吧!別在外面現眼了!”
徐元乎已走到了丈余之外聽得那黑衣少女之言不由心中一動慧空大師在贈我短劍之時曾經再三提醒我那古銅劍匣的重要想來那劍匣之上定然蘊藏了極重大的秘密如果因遺失創匣泄漏了慧空大師什麽隱衷之秘影響到他的清白聲譽那可是萬死難消的根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隻聽那黑衣少女繼續說道:“妹妹咱們走吧金老怪決不會走的太遠他看你沒有死掉心中定然怕你把諸般經過之倩說給爹爹知道如果爹爹知道他暗算我們姐妹之事決計是不會放過他的不用咱們去找他他自會來找咱們。可惜咱們姐妹打他不過要是遇上了他必死無疑我看咱們別在這裡停留了早些返回鬼五谷去也免落得冤死的下場。”
她這幾句話明者雖是對白衣少女講事實上無疑是講給徐元平聽隻是他乃生性高傲之人雖聽出弦外之音但卻不願再返身回去相求二女。可是那古銅劍匣對他又是那樣重要取舍之間大感為難一時進退不得局面十分尷尬。
正感委決不下之際忽聞白衣少女掠身躍過望著他笑道:“我姐姐說的不錯你正在和人動手之際她自然不能叫你如果金老怪見我姐姐未死勢必撤身而走(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他和我爹爹本是要好的朋友如果我們倆姐妹毫無損傷的回到了鬼王谷把經過之事告訴我爹爹隻怕他未必肯信縱是相信但見我們毫無損傷也不會去找金老怪算帳。可是金老怪沒有看到我姐姐之面情形就不同了他不知我姐姐生死之事決難放得下心必將設法恢知此事如果我姐姐死了他勢必把我也殺掉以圖滅口要不然他就睡難安枕食難甘味了……”
話至此處忽聽黑衣少女冷冷地接道:“快些找地方隱伏起來三叔父來找咱們啦!”
說話之間人已當先隱入暗影之中。徐元平運足自力四外張望一下除了那烈焰蔽空的大火仍然熊熊燭天之外其他毫無可疑之處心中暗道:“她乃詭計多端之人別再看了她的道兒使她小覷於我”。故而仍然屹立不動。那白衣少女本已向左側奔了數步回頭見徐元平仍然站在原處不動翻身一躍到了徐元平身側右手一探抓住了徐元平的左腕急道:“快些躲起來如果被三叔父看到我們和你站在一起那你別想活啦……”口中在咕咕叭叭的說著話人卻拉著徐元平向一處聳立的荒草處奔去。
直待兩人隱蔽好後白衣少女才長長的籲一口氣嗅道:“你這人怎麽搞的難道你真的沒有聽人說起過我三叔父的大名嗎?”
徐元平道:“你三叔父是什麽人?我見都沒見過怎麽會知道呢?”
白衣女忽然展顏一笑道:“說我三叔父自是難怪你不知道但如我提起索魂羽士丁炎山想作定然聽人說過了?”
徐元平沉思了一陣道:“在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是以未曾聽人說起過貴叔父的大名。”
白衣少女臉上浮現出不信之色道:“看你武功足可列為武林中一流高手想必出身於正大門派如我猜的不錯你不是少林的門下弟子定是武當門下的俗家弟子難道你在離開師門之時就未得師門訓誡之言告訴你當今江湖上的一宮二谷三大堡嗎?”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那接我武功之人既非武當派人亦非少林門下在下乃江湖上草莽之人不屬於任何門派是以師門亦未有什麽訓誡之言。”
他因牢記慧空之言不準他承認是少林門中弟子故而隨口掩這說了幾句謊言心中卻是暗暗佩服此女小小年紀竟有這等!”博見識。
只見那白衣女搖搖頭道:“唉!像你這等見識淺陋之人竟敢單身一人在江湖之上走動實在是太危險了你那授藝師父也真是太過大意連當今武林中的大略形勢也不告訴於你須知江湖風險機詐無比有很多事並非完全可用武功應付何況你還身懷著千有古難求的主刃利器更是處處惹人眼紅。”
徐元平聽她言來頭頭是道竟似火走江湖之人不禁心中一動暗道:“此女他對眼下江湖形勢了然甚多而且又似對我很好何不惜機一詢眼下武林形勢對日後洗雪沉冤之事或可有一些助益……
忽覺一隻柔綿滑膩的手掌迅快的握住了他的右手耳際響起一個低婉顫抖的聲音說道:“快些隱好身子我三叔父就要到了。”
徐元平運足目力望去但除了那燎原野火之外再也看不出絲毫跡象不禁心頭大奇暗道:“此女武功大不如我難道眼力卻強過找不成……”正感懷疑當地突見一溜綠色火焰劃空而起升高了十余丈突然隱沒緊接響起了一聲刺耳的怪嘯之聲遙遙飄傳過來。
白衣女那隻緊握著徐元平的手忽的又加了幾分氣力道:“我三叔父在叫我們了但願他別過來找尋咱們。”
徐元平聽她言問之間大含恐懼之感心中甚覺好笑忖道:鬼王谷中之人當真是都帶著三分森森鬼氣既然是你的叔父找到你又有何關系怎生這等害怕?
徐元平不自禁的把身體向後移動一肝掙脫被握的右手笑道:“你好橡很怕你的三叔父?”
白衣女微一點頭輕輕歎息一聲道:“我三叔生性冷僻最易動怒舉手就要殺人隻要看到了我們犯了谷中戒律別看我們是他的至親骨肉他也一樣會出手殺死我們。”
徐元平聽得心頭泛上來一勝寒意道:“什麽?”
白衣女境然一笑道:“你心裡害怕嗎?”
塗元平道:“我倒不是害怕你那位叔父隻是親叔父舉手就要殺死他的侄女這倒是聞所未聞之事唉!這麽說起來你那位三叔父定然很討厭你們姐妹了。”
白衣女探頭向外張望了一下神色十分緊張地答道:“那倒不是他雖然對別人凶殘但對我們姐妹倆卻是十分愛護。”
徐元平道:“你越說我是越糊塗了他既然很愛護你們兩姐妹那你又為什麽這等害怕他呢?”
白衣女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臉上櫻唇啟動欲言又止忽然幽幽一歎緩緩由眼角間滾落下來兩滴淚水。
徐元平目睹那白衣女臉上驚恐和乞憐的神情不忍太拂她心意隻得屏息凝神由草叢空隙中向外面偷看。
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道裝的中年人背手靜站在夜色之中瘦骨鱗峋但卻極高背上斜背長劍右手中握著一柄拂塵身軀不動目光卻不停四外打轉他欲搜尋什麽。
突然見他一轉身目光望著兩人停身的草叢之處左手一揚一道綠色火焰隨手而出觸地有聲成一團綠色光輝憑添了幾分森森鬼氣。
幸得那白衣女選擇兩人隱身的草叢極深雖在一團綠陰磷火照射之下仍可遺得住身子。
大約過半盞熱茶工夫那團綠陰磷火已燃燒淨盡火焰一閃而煉那道裝模人忽然捏唇長嘯兩臂一抖拔身兩丈多高懸空斜飛腳落地已到四文開外但聞嘯聲破空而去轉瞬間身影棋遝。
徐元乎一挺身坐了起來長長噓一口氣道:“那黑衣道人可就是你的三叔父嗎?”
白衣女點點頭笑道:“不錯他就是江湖黑白兩道上聞名喪膽的索魂羽士傷亡在他手下的綠林中人已不知有多少個了……”
徐元平歎道:“一個人凶名卓著兩手血腥人見人怕固然不好但比起那外貌和藹欺世盜名偽善行惡的人也算高上一等了。”他心懷父母、恩師沉冤不自禁一舒愁懷有感而。白衣女臉上恐懼之情早已一掃而空道:“像你這般多愁善感之人要是在江湖之上闖蕩愁也得把你愁死了須知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什麽樣的怪人怪事都有以後你如碰上了千毒谷中的人你就知道我說的一字不假了。”
徐元平道:“千毒谷?這名字好生難聽!”
忽聽草叢外面一個冷冷的聲音接道:“有什麽難聽的我們鬼王谷的名字好聽嗎?哼!
少見多怪。”
白衣女忽的由草叢一躍而起道:“姐姐三叔父這一走可不會再來找咱們啦!”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答道:“那不一定咱們和他一起出來他要不把咱們帶回去爹爹問起他來他拿何言答對。”
白衣女聽得證了一怔道:“姐姐那咱們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等了。”
黑衣女道:“到哪裡都是一樣他如真要有心找咱們咱們決躲不開他。”
徐元平由草叢中緩步走出接道:“他既然是你們叔長之輩找到你們又有什麽關系……”
黑衣女冷冷的打斷了徐元平未完之言接道:“我們鬼王谷中的一切隱秘遍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知道何況像你這樣毫無江湖閱歷之人豈可隨口斷言。”徐元平被對方幾句話頂撞得呆在當地梭臉通紅半晌作聲不得。
黑衣女看他楞征神態忍不住嗤地一笑道:“十歲的人了怎生這般面嫩?”
徐元平隻覺對方言詞犀利句句使人難以忍受忽而言笑盈盈忽而冷若冰霜喜怒難測不禁心生厭惡之感但因需人相助追尋劍匣隻得勉強忍耐下胸中厭惡之氣。
白衣少女款步走到徐元平身側低聲笑道:“我姐姐生性如此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裡。”
徐元平淡然一笑未答一言心中卻暗道:你們鬼王谷中的人行事說話無不大背常情我除元平豈能和你們混在一起隻待一追回我古銅劍匣立時就和你們分手今生今世再也不和你們相處一起……
忽然另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腦際當今武林中正派高人大都和殺死父母的仇人交誼深厚我要和他作對勢非要和江湖上邪惡之人同流合汙不可鬼王谷中人看上去陰氣森森說話行事無不大背常情那自然不會是什麽好人……想到此處心中大感矛盾不覺仰臉一聲長歎。
忽聽那黑衣少女冷笑一聲說道:“有什麽好歎氣的哼!沒有一點丈夫氣概。”
徐元平怒道:“你罵哪個?”忽的一躍落在那黑衣少女身前。黑衣女格格一笑道:
“你要幹什麽?”
徐元平道:“你再要這般出言無狀在下寧可不要那古銅劍匣也要教訓你一頓”
黑衣文冷冷地說道:“哼!我不請你真敢打我。”
徐元平道:“我有什麽不敢。”揚手一掌拍擊。
但聞呼的一聲黑衣女嬌豔的粉瞼上登時一片紅腫泛現出五個清晰的指痕鮮血順著嘴角淌出。
黑衣女舉手輕撫著臉上傷痕(手機小說站更新最快)微微一笑道:“打的很好要是作出手再重上一點我的牙齒也要被你打落了。”言來不徐不疾。毫無溫怒之色。
白衣女素知姐姐生性冷傲一言不合出手就要傷人徐元平打她一個耳光豈肯善罷乾休不禁悍然相顧哪知事情大大的出乎她意料之外黑衣女個也毫無惡意反而盈盈言笑若無其事一股心頭大感奇怪。
徐元平不想對方競是不閃不架硬生生挺受一章心中急生不安之感歉然一笑道:
“在下一時急怒失手(更新最快)姑娘傷的可重嗎?”黑衣女笑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咱們走吧!”
白衣公道:“姐姐要到哪裡?”
黑衣公盈盈一笑道:“幫他去找金老怪要劍匣呼!”
徐元平看的心中奇怪暗自忖道:她一向說話難聽對人神情冷漠怎的被我這一耳光打的這般溫柔起來。
黑衣女探手入懷摸出一粒丹丸吞入腹中笑道:“你在想什麽心事快點走啦!”
白衣女望了徐元平一眼又望著黑衣女問道:“咱們可是和他一道走嗎?”
黑衣女道:“當然和他一道走啦要不然咱們就是找到金老怪也是打不過他哪裡能奪回劍匣。”
白衣女對姐姐的突然轉變心中十分害怕姐姐一向手辣心狠從不肯吃一次虧怎生這次大背她平時為人莫非她自知不是徐相公的敵手故作歡顏相對好乘他不備之時暗施迷藥把他迷倒然後再出手報復果真如此徐相公和我們走在一起那可是防人勝防凶多吉少……
黑衣女目光一掃妹妹笑道:“妹妹你在想什麽?”
白衣女道:“我在想……咱們……”她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之有回答。
黑衣女忽然輕輕歎息一聲道:“唉!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擔的什麽。”白衣女瞼一紅黯然垂下頭去。
徐元平雖然是聰明絕頂之人但因毫無江湖閱歷故不知她們兩奶妹在鬧什麽鬼?但見白衣女窘迫之態立時開口接道:“兩位既願相助在下追尋劍匣徐元平感激莫銘我這裡先領感情了。”他經過一陣沉思之後決定先和二女一起待追回劍匣之後再說遂對二女抱拳一禮。黑人女側身一讓、舉手掩口笑道:“你在哪裡學得這多規矩。”
白衣女卻慌忙還了一禮閃到姐姐身後格格直笑。
黑衣女回頭望著妹妹問道:“你告訴過他咱們姓名沒有?”
白衣女道:“沒有姐姐對他說吧!”
黑衣女指著妹妹對徐元平道:“她叫丁鳳在家時我們都喊她二丫頭。”
徐元平道:“姑娘閨諱如人高貴……”
白衣女笑接道:“好啦!好啦!少給我戴高帽子……”她微微一頓後指著黑衣少女接道:“我姐姐名叫丁玲。”
徐元平做做一笑道:“兩位人如其名風華絕俗……”。
白衣女笑接道:“看不出你還有頒讚人的本領別說啦咱們還得快些趕路。”說完一笑扭轉嬌軀拉著了鳳聯執向前奔去。三人腳程均極迅快趁天免未明各展輕功趕路待天色大亮時到了一處城鎮所在。
丁玲探手入懷摸出一副人皮面具迅快地在臉上一套一個花容月貌的少女瞬息間變成了一個面容黝黑的今年少*婦。面具製作精巧套上臉天衣無縫宛如生成一般。徐元平看得揚眉一笑轉頭看丁風時面目也已大變嫩紅的臉色被一個微帶蒼白的面具遮去二女相視一笑緩步向鎮中走去。
徐元平一面走一面付道:“這兩人身上不知帶了多少面具能於瞬夏之間改變自己容色使人難以捉摸預防……”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如能有幾副製作精巧的面具對報仇之事倒是大有種益。旭日初升時光還早市鎮中大部商店都尚未開門營業二女似是很熟悉此鎮道路穿過幾條巷子到一間客棧前面。店小二似是剛剛起身睡眼惺松的抹著桌子二女一語不直向後面闖去店小二愕然地望了二女一眼但並未攔阻。
徐元平默然跟在二女身後穿過兩進院子到一處幽靜的跨院中。丁玲推開房門取下面具說道:“你昨夜和那駝背老頭打了半夜架想來一定很累暫請坐息一陣調養一下精神咱們吃些東西再去找金老怪不遲。你隻管安心休息一下五日之內我保證替你找到金老怪就是。”大改冷饃口吻。
徐元平有生以來從未有一個女子對他如此關懷愛惜慈母早喪使他連媽媽的面貌亦毫無印象記憶慘痛的遭遇使他性格中有著極端的衝突他天性善良但卻潛伏了強烈的復仇怒火他雖感覺到眼前兩個少女出身不正但二女對他的關注情意他又不能毅然擺脫這也許和他幼小失去母愛有關總之他異常的悲慘身世使他性格上有了善、惡兩種極端的衝突……
這時丁風也除去了面具盈盈一笑道:“我姐姐心思縝密科事從來沒錯她說五日以內能找到金老怪決錯不了你隻管安心休息一下吧!”說著話輕移蓮步替他倒送上一杯香茗。徐元平在二女款款勸說下難卻盛情隻得依言靜坐調息。
丁玲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臉上望了一陣歎息一聲說道:“妹妹你好好的守護著他此人武功雖高但卻毫無江湖閱歷唉!我們如有害他之心此刻隻要隨手一擊就可實他的命。”
說完輕輕退出房門(更新最快)緩步而去。丁風素知姐姐機智絕倫心狠手辣看她目光盯注徐元平晚一顆心哈哈亂跳怕她報復一記耳光之恨突然下手施襲徐元平武功雖高但正在行功調息之時目是難以閃避還擊不自覺暗中凝神戒備。哪知丁玲囑咐她幾句話後竟然退出房去。
這大出丁風意外的變化反而使丁風有著更大的驚異之感她呆呆地望著姐姐的背影芳心中疑慮不安不知生性冷酷的姐姐何以會陡然間性格大變……
徐元平自得慧空大師授予佛門撣坐導引之法後還是第一次用來調息真氣運行一周半宵苦戰耗消的真力盡複精神大感充沛。睜眼望去只見了風雙手抱膝坐在榻邊翠眉輕顰仰臉望著屋頂出神眉宇間微觀憂慮似正在思解著一件極大的難題。忽聽丁鳳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這位素來冷若冰霜的姐姐也會為他動了真情不成……”
徐元乎聽得心頭一凜輕輕咳了一聲丁鳳霍然一驚星目流轉望了徐元平一眼笑道:“你這人壞死了怎麽醒過來也不叫喊人家一聲。”
突然房門呀然丁玲一閃而入伸手除下面具說道:“不知這洛陽附近生了什麽震蕩江湖的重大之事很多極有聲望的黑道人物都到了這裡。”
丁風忽道:“這麽說來三叔定然不會離開這附近了?”
丁玲微一沉忖道:“昨夜三叔不惜綠磷火焰召喚我們如今想來其間定大有文章……”。
徐元平急急接道:“不知那金老怪會不會離開這裡?”他心中一直掛念著劍匣之事聽得丁玲之言大感不安。
丁玲道:“我剛才易容出去本想查看一下金老二是否也落腳堰師城中哪知出店之後忽然現了金陵三雄快馬疾馳而過這三人經常出沒江南一帶很少涉足中原此次竟然結伴來此決非無困不由心中動了懷疑但因三人馬行極快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又無法施展提縱身法追趕隻得盡量放快腳步想看出三人的去向但追到西關之時已失去三人蹤跡依據幾人去向判斷八成是到洛陽城去。”
了風道:“除了金陵三雄之外姐姐可見到別的人嗎?”
丁玲道:“如隻是現金陵三雄也不至於使我緊張起來就在金陵三雄失去蹤跡之時我現了千毒谷中的人和冀東查家堡少堡主、閃電手查玉。
千毒谷中的人經常在江湖走動遊蹤到此還有可說查家堡少堡主如非有重大之事決不會風塵仆仆趕來中原我雖未現千毒谷中的重要人物但卻看到他人數相當眾多三五成群總在二十個人以上這等情形乃從未有過之事依我推斷千毒谷一定也有重要人物到此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去向都是向西邊走……”話至此處陡然停住仰臉沉思起來。
丁鳳素如姐姐為人一遇上重大難解之事常常仰臉沉思趕忙以目示意徐元平不讓他出言驚擾。
丁玲思索一陣突然望著徐元平道:“金老怪約請我們姐妹騙奪作古銅劍匣想來亦非偶然之事這其間定然有什麽大隱秘隻是一時之間難以推測出來……”
她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以金老怪在江湖的身份地位如非稀世珍貴之物他決不會下手搶奪不要你那削鐵如泥、武林人人見愛的寶刃卻單單取了你的劍匣自然那劍匣的珍貴要在寶刃之上他為了要謀你劍匣不錯把我們姐妹置於死地自然是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唉!他和我父親本是極要好朋友對我鬼王谷的威名還有幾分忌憚但他竟敢加害我們姐妹顯然你那劍匣不是牽纏著武林中重大恩怨、仇殺(更新最快)定然有著無與倫比的珍貴。”
徐元平聽得暗暗心驚想不到一個十歲的女孩子竟有這般機智見解不禁油然而生佩服之感。
丁玲面色嚴肅接道:“如果我想的不錯二谷三堡恐怕都有重要人物到此這確是江湖上罕有的事三五日內定然有震蕩武林人心的事變生。
這是一場凶險好瞧的熱鬧咱們既然趕上了自然得去看看徐相公身懷的寶刃光華奪目難免招人眼紅必須設法把它藏好才不致熱鬧尚未看到先替自己找來了麻煩。咱們三人也得想法子改裝一下掩人耳目才好。”
丁風沉忖一陣笑道:“咱們姐妹經常在江湖上走動雖有人皮面具隻怕也難以瞞過查家堡和千毒谷中的人不如這次改著男裝再以人皮面具易容或可瞞得別人耳目。”
丁玲搖頭說道:“不管咱們扮成什麽樣人也隻可俺這一下常人耳目如若想欺騙這些頂尖高手那無疑自我相欺……”她微微一頓後望著徐元平笑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隻是太委屈你啦!”
徐元平道:“什麽方法但請說出隻要不是太礙難的事在下自當會答應。”丁玲道:“就是隻許我們看別人不許別人看到我們。”徐元平哦了一聲心中暗自忖道:“這可是大為難辦之事你既要看到別人如何能不讓別人看到你?”
丁玲盈盈一笑道:“此事驟然聽來似是很難辦到但如說穿了卻是極為平常。徐相公大成若虛英華內蘊雖然身懷絕學但卻不易看得出來隻要你稍微留心不使眼中神光外露再加上一副人皮面具隱去本來面目不難瞞過別人耳目……”。
徐元平接道:“在下初入江湖識人不多縱然不加面具也沒有幾人識得隻是兩位姑娘……”
丁玲道:“那也不然最低限度識得徐相公的已有金老怪和昨宵那駝背老人你如不加上一副人皮面具就逃不過這兩人銳利的目光。”籬眉微微一揚輕啟櫻唇笑接道:“眼下情勢所迫不得不暫時屈駕數日如果以後再遇上類似情勢我們姐妹定當扮成徐相公隨身小廝恭候使喚補償作這次委屈。”
徐元平笑道:“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姑娘欲使在下改扮成何等樣人?”
丁玲微微一笑探手入懷模出一副人皮面具款移蓮步走近徐元平身側替他戴好婉然說道:“我要你扮裝我們姐妹兩人的車夫。”
丁鳳嫣然一笑接道:“姐姐想的辦法當真是好咱們把車上垂簾留幾個細微小縫就可看到車外情形了。”
丁玲點頭笑道:“你這一年來見識增長不少我已準備好了車輛徐相公如果不反對扮裝我們姐妹車夫咱們立時就走。”
徐元平道:“姑娘智計絕人在下十分佩服隻不知我扮裝形象能否瞞得別人耳目?”
丁玲探手入懷摸出一面銅鏡道:“你自己看看像是木橡?”徐元平對鏡望去果然容貌大變一個英俊絕世的少年霎時間變成了一個四句左右眼角間堆滿皺紋的中年村夫不禁啞然一笑道:“看來倒是有幾分相象。”
丁玲道:“我隨身所帶的人皮面具副副製作精巧極難看出破綻眼下最為重要一事是你眼睛裡威棱的神光必須要斂藏不露才能瞞得過人你內功精湛隻要能稍微留心不難隱去。事不宜遲咱們要早走一步才好。”
丁玲叫店家送上吃喝之物三人匆匆用過。丁玲取出一頂氈帽親手替徐元平戴上又取出一件藍布長衫要他換過才和妹妹收拾攜帶之物出了客棧。這時店門外早停了一輛四面布幕垂渡的騾車兩匹高大的健騾已然上套。丁玲丁鳳相扶登車放下車前垂來徐元平躍上車前就座長鞭一揮兩匹健騾立時放腿前奔車輪滾滾揚起兩道塵煙出了但師徑奔偃治宮道。八月秋風飄飛著片片黃葉偃洛道上不時奔馳過幾匹快馬馬上人大都是勁裝疾服、攜帶兵刃的武林道上人物每個人都似有著火急事情一般搖鞭縱騎馬快如飛間有人勒馬回顧騾車兩眼但立時縱騎而去顯然這輛騾車並未引人生疑。驀聞蹄聲得很一匹快馬風馳電掣而來馬掠車身之際忽見馬上人一探右臂手中長鞭疾出直桃車前垂簾。
徐元平心頭大怒正等出手忽然心中一動故作驚慌的身子向旁一傾。車前的垂來被那飛來長鞭桃開時快馬已越車前五六尺處隻聽馬上人哈哈一陣大笑道:“好標致的兩個姐兒只可惜大爺有急事要辦……”
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見那馬上大漢年約三十七八面如灰炭在頰上有一塊寸許長短刀疤回顧車上二女一眼後大笑縱馬而去。丁玲望著那大漢背影冷笑一聲伸手拉下車前的垂簾低聲對徐元平道:“徐相公表演的很好裝龍就像龍裝虎就像虎。”徐元平笑道:“慚愧的很我幾乎忍不住要出手了。”長鞭一揮騾車突然加快直向洛陽奔去。
沿途之上徐元平盡可能把驟車價向路例讓開大道暗中卻留神觀察絡繹連過騾車的人物他現有不少精神充沛眼光炯炯的高手他們似是互不相識但卻被此暗中監視。
驀然間騾車一側響起一聲低沉的笑聲道:“借問一聲這輛騾車可是洛陽去的?”
徐元平吃了一驚轉頭望去(更新最快)只見一個身穿百綻大褂、足著草履、一頭蓬亂短、滿臉油汙、身後背著一個紅漆大葫蘆的老叫化子不緊不慢的跟在騾車一側此人雖然衣服樓襤滿是汙垢但一口牙卻是細小雪白看上去並不會使人生厭惡之感略一思忖答道:
“不錯在下這騾車正是馳放洛陽。”
老叫化子笑道:“不知這騾車是不是你掌櫃的?”
徐元乎被他問的心頭一跳道:“不敢不敢在下一家五口人就靠這輛騾車吃飯。”
老叫化道:“那就好商量啦者叫化子想借你掌櫃的一個便車到洛陽趕一場大喪事不知掌櫃的肯是不肯?”
徐元手搖搖頭道:“不巧在下這輛車已經被客包啦。”
老叫化突然仰臉哈哈大笑道:“有道是和尚吃四方老叫化子吃和尚出門人和氣生財像我要飯的這一行全仗大義君子布施點剩菜冷飯充饑如果都像你掌櫃的這樣冷板老叫化子早就俄掉了大牙哪裡還能活到現在!你既然做不了主老叫化子隻好求求包騾車的客人善心反正我又不坐車裡面你掌櫃坐的轅上還有空處加上我老叫化子一個人也壓不壞你的騾車……”說著話一探臂就要搞車前垂簾。
徐元平揮手一擋急道:“慢來慢來車裡面是女眷。”
老叫化子微微一笑肩頭微晃人已躍上車轅和徐元平並肩坐在一起道:“你們趕車的人也算是一行生意講究的是現錢交易可是老叫化子又沒有銀子又沒錢但我也不能白坐你驟車想當年老叫化子在北京要飯的時候撿到了一粒水晶彈子這十幾年一直帶在身邊我忍饑挨餓就沒舍得用它換碗冷飯今日事非得已隻好咬著牙作車資用啦。”
說完探手入懷摸出一粒龍眼大小的珍珠日光下熠熠生輝往徐元平手裡一放倒頭靠在車攔邊睡去瞬息間鼾聲大作。徐元平用力推他一把哪知對方鼾聲愈大無法可想隻得由他。大半天急急趕路到申時左右已到了洛陽城外抬頭望去城堡巍峨氣象萬千不禁仔細看了兩眼就一眨眼間車轅沉睡的老叫化子已然不見。徐元平心頭大是凜駭這老叫化子好高的輕功就憑自己耳目和他並肩而坐竟不知他何時離去。忽見珠光閃爍那粒龍眼大小的珍珠竟端放在車轅一角。原來徐元平在老叫化沉睡之時已把那粒珍珠放入他衣袋之中想不到他在離開騾車之時竟又把這粒價值萬金的明珠放在騾車上。
忽聽悠悠輕歎垂簾後傳出丁玲的聲音道:“快些把騾車趕入城中找一處客棧住下我再詳細告訴你那老叫化子的來歷。”徐元平右手揚鞭一揮左手卻趁勢把珍珠送入車簾。
洛陽古都氣象目是不同一般但見兩側樓閣鱗次比櫛行人擦肩接踵騾車通行極是困難徐元平好不容易把騾車行馳到一處大客棧前停下抬頭一看不禁心頭一跳只見四個鬥大的紅字:力盛客棧。昨宵一場激烈的搏鬥那駝背老人的身影重又在他腦際出現心中暗自忖道:“那手執白風令旗的矮子不是要那駝背老人趕到洛陽萬盛客棧嗎?怎生這般趕巧的要……”。
正自忖恩之間忽見客棧奔出一個店小二躬身抱拳笑道:“你老可是準備住店嗎?敝號還有一所清靜的跨院這兩天客人多你老要是……”忽聞蹄聲得很一個粗大的嗓門喊道:“店家有房間嗎?”店小二剛轉過身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徐元平已搶先道:“我們住啦。 ”就這一句話間兩匹快馬已衝到萬盛客棧前面正是路上相遇的帶有刀痕的大漢他身旁一人卻是個五短身材的矮子。徐元平看的一皺眉頭對方卻哈哈大笑起來道:“巧極巧極店家快給大爺將馬接交通通準備吃喝之物……”。
店小二看對方凶神惡煞一般心裡已毛哭喪著臉道:“對不起你大爺敝號隻余下一處房間這位趕車的客人已經訂下啦。”那大漢突然一瞪雙目正要作時他身後的矮子忽然伸手一攔接道:“貴棧既然沒有房間我們也不能強著要住咱們走吧!”說著話強拉著那帶有刀痕的大漢雙雙縱騎而去。店小二看兩人去遠才回頭望了徐元平一眼抱怨道:“你老住不住店沒有關系怎麽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幾乎害得我挨頓好打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常出門的人怎麽一點眼色也……”徐元平微微一笑跳下騾車接道:“我這車裡是女客那所跨院可清靜嗎?”
店小二道:“洛陽城客棧不下百家我們萬盛客棧要屬頭一份也不知你運氣好還是我該倒霉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剛看到你這輛馬車……”忽覺眼前一亮車帝起處兩個豔光照人的少女相扶下了馬車。店小二本在抱怨著徐元平待看到二女之後趕忙停口轉身帶二女向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