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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是人族希望看到的嗎?”智者緊跟著道,聲音裡似乎帶著不甘。
楚清狂面色不變:“人族與魔族,同是天帝的子民,天帝必然不會希望看到現在的一幕。”
智者的神情有些詫異,望著楚清狂好一會才道:“人族如今,可興旺?”
楚清狂微微蹙眉,烏蒙問過,智者也如此問,仿佛上古時期有很多他並不曾知道的事情,微微側頭,見張瀟晗正端詳著智者,只是神態有些遊移,似乎心不在焉般。
張瀟晗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楚清狂與智者的試探她聽起來很不耐,便張開天眼,這種打量修士的方式,近來她少用了很多,畢竟元嬰都是光裸的,如果不是難以掌控的對手,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看的。
就是見到了虯江和烏蒙,她也沒有這麽打量過,此時,純粹是心底的好奇,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對勁——這個智者外表與魔修有很大區別,聲音也如此,那元嬰呢?
要知道外表是可以幻化的,元嬰就沒有必要也是不可以偽裝的,躲在丹田內,貌似還沒有人能如她一樣看破丹田吧。
張瀟晗就開了天眼望過去,這一眼,心內的驚訝便是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差一點將她湮沒了。
智者的丹田內,竟然是一個雪白雪白的元嬰,這個元嬰不僅通體雪白,還有著人族所有的特征,並且,她竟然是一個女的。
仔細看,元嬰的懷裡還摟著一枚玉牌,凝目望過去,張瀟晗心神大動,這令牌,魔界的智者手裡竟然也有一枚!
如果不是在這裡看到,張瀟晗早已經忘記藏在儲物手鐲角落內的那枚令牌——乾坤令牌了,那個九枚令牌出世,五界結界消失,還有被乾坤令牌認主,乾坤令牌就會帶著她出現到五界結界附近,她也可以自由通行五界的說法,驀地湧上心頭。
原來,他和楚清狂落入到魔界,一半的原因在她,楚清狂有魔界帝子的不死之心,張瀟晗還可以通行五界,界珠的爆炸便將她們帶到了魔界來。
“人族,與上古時期比應該不足。”楚清狂瞧著張瀟晗神思遊蕩,簡單說道。
智者的神色帶著羨慕與悵然,隨著楚清狂的眼神也瞧向張瀟晗,一進門,只有楚清狂在言語,張瀟晗一言不發,但這一眼,卻給智者一個感覺,張瀟晗才是二人中的主導者。
她回憶了下佔卜的內容,人族王者,這兩人不同姓,自然不會都是王者,難道這王者指的是這女修?
感覺到智者的眼神,張瀟晗的視線也與智者對視上,微微一笑:“魔界與我們聽說的變化好大,也與想象中的不同,其實從見到虯江道友之後我就奇怪了,智者是如何知道我們會到這裡,還能準確地找到我們的位置呢?”
張瀟晗本來不想說話了,她不會兜圈子,不會拐彎抹角,也沉不住氣,這些缺點她自己都清楚,可是見了智者的元嬰,乾坤令牌,尤其是智者探尋的眼神,她就沉默不下去了。
“張道友是詢問佔卜術吧。”智者也微微一笑,張瀟晗這一開口,她就將張瀟晗的性格判斷出來了,果然張瀟晗才是王者,上位者習慣的直率中略帶誠懇,謙虛,對不能掌控事情的好奇,還有些急躁,年輕的王者,經驗不足。
“這是我們智者傳承下來的一門古老的法術,只是對身體損傷極大,每一次佔卜,都要消耗掉百年壽元,還有身體的一部分活力。”智者安然說著,似乎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兩位道友進門就看到我坐在這蒲團上,我說腿腳不便,
就是這個原因。”張瀟晗眉眼間的驚訝溢出來:“我等修士修煉,為的就是延長壽命,逆天而行,損失壽元,就已經不可思議,可連身體都損傷,修為實力都無法恢復,這佔卜術……”
這是信仰的力量?還是大公無私的精神?前世這樣偉大的人在文章中不少看到,可是在這個修仙世界,在這個為了提升修為延長壽元都不擇手段的世界裡,還有人肯犧牲壽元,犧牲身體,簡直是不可思議。
楚清狂的神色卻很是淡然,長久居於域主之位,他早就養成了不將心思外露的習慣,不論何種事情,都能沉在心底,能讓他氣急敗壞暴跳起來的,好像只有在界珠之內的張瀟晗,現在回想起來還只能搖頭。
不過離開界珠之後,張瀟晗就正常多了,又恢復成熟悉的他認識的張老板,這般變臉的功能,他自忖不如,卻也判斷出來,張瀟晗一旦出現在界珠時候的那種狀態,實際比她作為張老板的時候要危險多了。
這時候,張瀟晗不顯山不露水地就將話題轉移到智者的身上,適時地擺出如此驚訝的面色,也只有張瀟晗了,換做他,是做不到的。
“佔卜術傷身奪命,所以肯修習佔卜術的修士不多。”智者笑笑,對張瀟晗的驚訝不以為意。
張瀟晗眼珠轉轉,毫不掩飾她心中在打著什麽主意,然後重新落在智者身上:“壽元嘛,損失個百年千年的,問題其實不是很大,不過身體的損傷,智者你真沒有辦法修複嗎?”
說著扭頭瞧著楚清狂道:“楚道友,我記得你那裡有好多療傷的靈丹,每樣都拿出一粒來給智者瞧瞧。”
楚清狂心裡楞了一下,口中答應著,手一翻,手裡就多出幾個玉瓶。
“道友,我在人族也算是一個大煉丹師了,只要有丹方有靈藥,就能煉製出靈丹,這幾個玉瓶內都是療傷聖藥,針對我們人族大修士的,道友若是不嫌棄,可以嘗試嘗試。”楚清狂說著,手微微一松,這幾個玉瓶就緩緩飛到智者面前。
智者聽聞張瀟晗的話就已經有些發怔,張瀟晗前一刻的打算依稀是了解佔卜術,可下一句忽然就說起來療傷,難道人族真的都是上古傳聞般的那般詭詐,要用這些靈丹交換佔卜術?
心裡才這麽想,幾個玉瓶就送到了眼前,人族大修士煉製的靈丹就這麽輕易送到面前,她的心不由一跳,手下意識就攬住了玉瓶。
楚清狂的嘴角露出絲微笑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張瀟晗給他煉製的龍魔,張老板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就是因為她給他煉製了這把大刀,他才對張瀟晗的提議不是很抵觸的,畢竟,他也想要離開界珠,活著離開。
張瀟晗輕笑著:“我從修煉那天起,就一直聽到前輩們說,我等修士就是要與天爭壽元,所以才一級級不斷提升修為,每提升一級修為,壽元就可以增長一倍,這般一步步走過來的,對自己的身體發膚也愛惜得很,不肯有半分損傷,智者肯以佔卜損失壽元,又損傷肢體,真讓我由衷的佩服,若是我,失去幾百年壽元還承受得起,這身體活力的損失嘛——”
說著張瀟晗低頭瞧瞧她自己,真是從上到下,連雙手都伸出來看看,然後果斷地搖搖頭:“哪怕是頭髮變白,少幾根指甲,我也舍不得。”
笑容便消失了,神色也鄭重起來,對智者再拱拱手:“這般肯為了他人如此犧牲的人,總是讓我敬佩的,但,我是萬萬不肯這麽做的。”
楚清狂愕然地望著張瀟晗,她不肯為他人犧牲?她要不是不肯犧牲,現在怎麽坐在魔界智者的面前?他再一次見到了張瀟晗言不對心的一面。
張瀟晗心底真的是那麽認為的,她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那都是性命攸關情不得已的時候,因為佔卜就丟了壽元丟了身體的一部分,她剛剛確實是從上到下瞧了一遍,她真的是連頭髮絲都舍不得的。
沒有必要嘛,未來的、沒有發生的事情幹嘛要提前了解,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大不了最後就是死嘛,誰人不死?將自己這麽不死不活地折磨著,犯得著嗎?
智者接過送到面前的玉瓶,聽到張瀟晗這些話,見到張瀟晗再一拱手,不由有些失笑,“張道友真是……有趣。”
捧著玉瓶,向楚清狂微微點頭,卻沒有打開瞧,然後看著張瀟晗道:“多謝兩位道友了,只是我這腿腳的損傷,是佔卜之力造成的,無法用藥力恢復。”手握著玉瓶就要往前送回。
楚清狂擺擺手:“雖是如此,道友還是將靈丹收下吧。”
智者聞言便也不再客氣,不見怎麽動作,玉瓶便就消失了。
張瀟晗卻在微微蹙眉,智者瞧著張瀟晗就笑道:“張道友因何煩心?”
張瀟晗搖搖頭:“說來不怕道友見笑,道友這個功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遇到特別的事情總是想要弄個明白——這壽元無可替代,道友就沒有想過身體方面的替代?”
智者面色微微一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張瀟晗,她難道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楚清狂的眼角略微收縮了下,隨即仔細觀察著智者,沒有放過智者一絲一毫的表情,就聽見那智者的聲音似乎都在顫抖:“張道友可有替代之術?”
任何一個人,不論是人修還是魔修,都不會對自己殘缺的身體視而不見的,智者居住所在,明明也是高大的建築,卻破敗不肯修繕,其內任何布置都沒有,連烏蒙都不願意相見,便是因為身體的殘疾。
她不可能不在乎身體殘疾的,作為魔界的智者,讓烏蒙都尊敬的人物,是不肯也不願意將自身的殘疾表露出來的。
所以,張瀟晗在一聽說到的時候,本能就做出了一個試探,然後才開始思索起來。
“替代之術,人族修煉的功法中似乎也有。”張瀟晗緩緩地說了一句,再露出思索的表情,“人族很多修士在煉虛期的時候,會煉製一具分身,待到合體期的時候,與分身再合為一體,這分身實際上也可以算作修士的第二個身體了,只是替代本尊損傷身體,到沒有人試驗過。”
說著呵呵笑了聲:“我們人族修士對自己的身體都極為愛惜的。”
智者的身前明顯特別激動,她眼睛直直地望著張瀟晗,嘴唇略微哆嗦著,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漸漸平靜下來。
“這煉製分身的法術,不知道張道友可否能……交換?”她是想要說傳授了,話到嘴邊改為了交換。
她是魔界的智者,與這兩位人族修士頭一次相見,見面就贈送了她幾瓶靈丹,再開口索求法術?這個口她說什麽也張不開。
張瀟晗歪頭思索了下道:“其實分身的煉製在人界也不算什麽特別的法術,只是,你我畢竟不是同族,人族的法術不知道你們魔修能不能修煉。”
張瀟晗這麽說著,天眼沒有放過一點智者丹田內元嬰的舉動,從她提到替代之術的時候,元嬰就一直盯著她,面容上的緊張、期盼完整地落在天眼內,待她最後說完的時候,元嬰的表情中好像還出現一絲狠辣。
“不過道友說到交換,我還是很動心的,不知道道友想用什麽來交換分身的煉製呢?”楚清狂還沒有來得及阻攔,張瀟晗就已經開口說出來了,話既出口,自然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楚清狂沉默著,從張瀟晗開口之後,他就沒有再開口,雖說覺得人族功法不該輕易泄露給魔修。
“道友想用什麽來交換?”智者的面色雖然平靜,但是眼神裡閃爍的激動還在。
張瀟晗嘴角翹翹,乾脆利落地道:“不知道。”
智者和楚清狂都楞了一下,張瀟晗接著道:“我們才到魔界,對魔界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了解,歷史啊、傳說啊、功法法術啊,所有的一切全都不知道,所以,你要我說用什麽交換,我當然說不出來。”
說著攤攤手:“到現在為止,我只知道有佔卜術,但不說佔卜術只有你們智者才能傳承,就是你交換給我,不是減少了壽元就是傷了身體的,喏,給楚道友還可以,我是不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