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盤上的飯菜,都是十分好的飯菜,香味已被遊傑曹吸入味蕾。
對於一個饑餓的人說,這種香味無異於天上的仙氣,只怕比天上的仙氣還讓人愉悅。
那個看起來很羞澀很靦腆的少女,已將木盤放在凳子上,推到了又遊傑曹的面前。
但是她並沒有走,所以遊傑曹也沒有開始吃,畢竟他知道,饑餓的人的吃相都不會太好,而且男人總不習慣在漂亮的女人面前那樣子。
她忽然說:“她快吃吧,我知道你一定很餓了,而且愛麗莎姐姐說過,等你吃完了我才走的。”她好似怕遊傑曹誤會,指了指木盤,小聲地說到:“我得帶走它。”
說完,她的嘴角帶著少女的羞澀笑容,而且頭也垂得很低。
遊傑曹錯愕地看著面前的少女,這半天一夜發生了什麽,他實在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中了石像鬼的招,而且幾乎已要死,但是他現在並沒有死。
遊傑曹長長出了口氣,拿起了很乾淨的筷子,已吃了起來。
遊傑曹看著遠處的苗條身影,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感激愛麗莎,感激這個送東西來的少女。
因為他現在吃得很飽,躺在床上實在舒服極了,他終於想要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這裡的,這件事,巫烏當然知道。
但是,遊傑曹在心中喚了幾遍,巫烏就像石頭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遊傑曹只有躺在床上,看著金色的太陽,因為他突然發現,他的衣服好似已消失,而且他現在也不想動,他覺得,就這樣躺著挺好的。
遠處的綠海中,一顆顆半人高的綠草飄擺不定,有些綠草高得已超過了人。
愛麗莎與袁美就在綠草間,綠海中,袁美正望著綠海發呆,愛麗莎好似也在發呆。
“袁美姐,那件事難道真是你做的?”愛麗莎帶著滿臉疑惑問到。
袁美的臉上已露出不解之色,接著,她突然歎了口氣,說:“確實是我做的,我看那個小哥實在太好看了,我動了心,但是這個小哥好像是一個規矩人,所以,我只有用這樣的法子。”
袁美說完,漂亮的眼睛看向愛麗莎,說:“你打算怎麽辦呢?”
“殺了我?還是罵我一頓,打我一頓?”袁美挑了挑眼皮,直愣愣地看著愛麗莎。
愛麗莎突然搖頭,說:“我相信,但是好似其他的二十二個姐姐妹妹們不相信,我也隻好半信半疑。”
突聽一人說到:“沒錯,確實不是你袁美姐乾的,而是五姐乾的。”
聲音剛響起,綠海的深處,已走出一個人影,纖細的腿,露在衣裳外面,在陽光下看來,顯得十分的迷人。
五姐已走到愛麗莎的面前,說到:“你也知道,你袁美姐姐是一個什麽人吧?”
“碰到男人身體,就會嫌髒的人!”愛麗莎說完,看著袁美。
袁美的臉上突然露出憤怒的表情,歪過頭去,但是她說:“老五,你說不是我,那是誰,難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個人就是我。”五姐說:“你當然知道,我是多麽想要男人,簡直比老欲還需要!”
五姐說完,漂亮的眼珠轉向了愛麗莎,說:“你當然也知道的?”
愛麗莎點了點頭,卻在搖頭。
五姐搖著頭的愛麗莎,說:“難道你不相信?”
“我當然相信,相信五姐比欲姐更需要男人,但是五姐絕不是那麽卑鄙的人,因為她不需要,因為她的身材、相貌已足夠讓男人心動!”愛麗莎說:“所以,五姐也絕不是做那事的人。”
五姐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她知道,小惡魔認定的事,一向很少會改變看法,就算是錯的,她也絕不會改變。
但是這次好似說對了。
“沒錯,老五絕不會像我那麽卑鄙,因為她偷了老五一包藥散,想必她正在苦惱那丟了的一包遊魂散。”
話聲剛畢,綠海的深處,竟有走出一人,走出一個十分好看的女人。
她看起來實在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但是她眼中的光,好似一個蕩.婦一般,奇怪的組合,讓她顯得十分特別。
“欲姐,難道真是你?”愛麗莎問到。
欲姐出現的同時,袁美與五姐的臉上,已掛著錯愕,錯愕中帶著一點點的驚訝。
彼此看了看,兩個女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她們的眼中,有著秘密的對視。
“我也不想是我,但是如果因為一個男人,影響了我們姐妹的感情,那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欲姐看著愛麗莎。
愛麗莎沉默,又開始搖頭,說:“你們三個難道是商量好的,來頂罪的?”
“不是頂罪,而是就是我乾的。”欲姐無比篤定地說到。
愛麗莎在搖頭,她沒有說話,她輕輕地走過欲姐的身邊,走過五姐的身邊,接著又走過了袁美的身邊,她又走回了原地。
她已不再搖頭,而是說到:“我可以確定,三個姐姐都不是乾那事的人。”
“說了實話,你偏偏不聽,欲姐也沒辦法。”說完,這個樣子十分賢惠的女人,已轉身走了。
袁美和五姐卻沒有走,兩個人均是不解地看著愛麗莎,說:“你怎麽能斷定我們沒乾那事呢,也許我們偷偷都幹了呢?”
愛麗莎神秘地笑了笑,說:“因為凶手我已找到,兩位姐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袁美已看向了往回走的欲姐,仿佛想說什麽。
“欲姐對這事不會有興趣的,她隻對男人有興趣。”愛麗莎笑了笑,說:“我們走吧!”
三個女人走後,一個人已走到了這裡,一個十分賢惠的女人,眼中卻帶著一種可怕的光,仿佛要吃男人。
她輕輕歎了口氣,說:“明明是我做的,為什麽都不相信呢?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是凶手呢?”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和我做同樣的事?”欲姐搖了搖頭,已往回走,這回她終於沒有回頭。
陽光雖燦,卻一點也不炫目,遊傑曹突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大好白天,他竟然犯起困,犯困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打盹,他已舒舒服服地縮入被褥中,漸漸的,在風中,他已鼻息沉沉睡去。
睡去的他,當然不會聽到,此刻房中響起的腳步,腳步輕得實在像一隻貓,躡手躡腳已不能形容。
陽光下,腳步聲的主人,一張清秀的白臉蛋已露了出來,她顯得有些緊張,她長長吸了口氣,又深深吐了口氣,接著她的手已深入被褥,手已揚起。
就在這時,窗口傳來聲音:“美麗美,今天我的被褥好像不用曬的。”
美麗美的手突然停頓,就好似被褥中有一條毒蛇一般,她慢慢放下被褥,臉已紅了,雙手已在背上搓著,看著窗口的愛麗莎姐姐,她實在覺得不好意思,突然她覺得,剛才自己的想法,十分的肮髒。
也就在這時候,門開了,袁美與五姐已進入房間,美麗美的臉更急,是被急紅的,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她的腿在發軟。
她沒有說話,她已不能說話,她也不願說話,更無法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自己確實那樣想了,而且也那樣做了。
突然,風中傳來一聲輕輕得歎息,但是在死寂的房中聽來,是那麽的刺耳。
美麗美的手也開始抖了,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愛麗莎正握著她的手,說:“我知道,到了一定年紀,都會想男人的,但是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後愛麗莎姐姐給你找一個更好的,你說好不好?”
美麗美已不知道說什麽,她知道,說什麽都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感覺的看著愛麗莎,卻不敢去看袁美與五姐,畢竟幹了一件自己認為丟臉的事。
看著低著頭走出去的美麗美,愛麗莎歎了口氣。
“你是怎麽判斷我們不是乾那事的人,又如何判斷是美麗美乾的呢?”袁美的眼中,已露出的興趣,她實在想聽一聽。
愛麗莎歎了口氣,說:“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的房間中,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嗎?”
五姐聞了聞,說:“確實很特別,因為實在沒有比遊魂散的味道更加特別的氣味了。 ”
愛麗莎怔了怔,隨口說到:“難道沒有其他味道了?”
袁美聞了聞,說:“確實,除了那股香很迷人的味道外,還有一種很奇特的味道。”
袁美說完,她已認真聞了起來,突然,她的臉上露出得意:“是丁香木,沒錯吧?”
愛麗莎笑了笑,說:“你的鼻子簡直比天狗還靈!”
愛麗莎的眼睛已看向床。
五姐的臉上突然露出吃驚的表情,說:“難道這張床,是整個丁香木製成的?”
愛麗莎點了點頭,袁美的嘴角在抽搐,說:“你知道,花老大知道你這麽鋪張浪費,她一定會很生氣的。”
愛麗莎笑了笑,看著袁美,又看著五姐,什麽也沒說,但是五姐與袁美懂得愛麗莎目中的意思。
“別想叫我替你保密!”袁美口氣堅決強硬地說到。
但是愛麗莎已將放心,她知道,袁美姐這樣說,就等於已答應了她。
她也知道,五姐除了有點黑藥外,也是一個心地十分好的人,她絕不會說。
“我想,你一定是根據丁香木判斷誰來過房間的吧?因為要放遊魂散,必須要進入這個房間,而且必須關起門,不然效果絕對不大。”五姐說:“但是,來過這個房間,身上就一定帶著丁香木的香味,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