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基本順利,陳墨Zhīdào保溫時間不夠,這一次他乾脆留下陳遠和韓氏兄弟在山谷回家了。
身邊沒有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丫頭,仿佛回到了從前,只是與從前也已有很大不同。隨著富裕起來,村民都在擴建自己的房屋,陳墨家也不例外。就在舊房子的後邊,幾間嶄新的青磚瓦房已經成為陳墨的新家。
“阿娘,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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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與舊房都利用起來,老兩口實際上仍舊住在前院,後面的房子是給陳墨準備的,他每次回來都前呼後擁,還帶著一群雲雀樣美麗的小姑娘,老兩口這才蓋起了新房。
沒人回應,看來阿娘和父親都出去了,陳墨推門而入。
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堂屋中有兩個藥櫥,一個陳舊斑駁的櫃台,幾個坐塌,矮幾,這些物品無不透著歲月留下的痕跡。藥櫥的旁邊有一個小書架,書架上泛著微黃色的十幾本線裝書,這些書陳墨曾經手不釋卷。
上前,在書架上熟悉的拿起最厚的一本,陳墨坐在矮幾前慢慢打開。
書本有不同的字跡,上面是父親、祖父,曾祖父、太祖父幾輩人留下的筆跡,這本平平無奇的醫學筆錄承載著幾代人的行醫心得,有著各種實用偏方和經驗之談。
陳墨腦海中有太多的知識,留在這本書上恐怕一輩子才寫的完,也不Zhīdào要變成多厚。
也應該出自己的書了,醫學的傳承和進步離不開言傳身受。也離不開書籍,陳墨應該留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惠及後代。
“大郎!大郎!趕緊去村西劉三叔家,三叔家的老二家要生卻生不下來。阿嬸讓你趕緊過去!”就在陳墨沉浸在文化的思緒中時,院子外面傳來李進的聲音。
看來阿娘又碰到難產了,陳墨立即起身:“我立刻過去!”
子午村不大,陳墨提著藥箱很快就到了劉三叔家中。
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男人要靠邊,幾個熟悉的村中阿婆和阿嬸正在院子中焦急的議論,看到陳墨過來。李三斤的母親立刻就焦急的說起來:“大郎趕緊幫忙,生不下來,你阿娘已經在裡面急壞了!”
“阿娘說是怎麽回事了嗎?”陳墨趕緊問。
“頭太大。生不下來,大郎趕緊想辦法?”
看來是生活改變造成的後果,生活條件變好讓嬰兒變得和以前不同了,這也是子午村以後面臨的Wèntí。看來還要培養婦產科醫生。陳墨義不容辭。
“阿娘出來一下。我給你交代!”
六娘已經急的滿頭大汗,陳墨的到來無疑讓她有了主心骨,看到陳墨就趕緊把他拉到一旁的房中。
“娃娃的頭太大,生不下來,時間久了恐怕娃娃會有危險,大郎有什麽好辦法?趕緊幫幫阿娘!”
很簡單的事情,陳墨不敢耽擱,立刻交代。這裡省略三千字
會*陰側切術不難掌握,沒有麻藥可以用麻沸散。六娘經驗豐富,曾經在陳墨指揮下做過一次處*女膜切開術,這個會*陰側切術應該沒Wèntí。
明白了要點,六娘立刻行動,提著陳墨的藥箱就回了產室
第二天早晨,皂基的保溫結束。
陳墨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準備模具,一鍋皂液需要自然的冷卻凝固,因陋就簡,李貴幾人在陳墨指揮下開始在村中收集碗和茶盞,只要小號的就行,陶製木製皆可。
收集很容易,把皂液搞到收集的碗和茶盞中,陳墨要交代事情了。
“都給我記住了,無論如何,這次的製作過程都要保密,嚴禁向外透露,事關我們子午村以後百年千年的利益,為了子孫後代都要”
“有那麽嚴重嗎?這誰也看不上的破玩意是什麽?用得到這樣保密嗎?大郎你就別”
“住嘴!再不住嘴我就給你堵上!”李貴的不在意讓陳墨忍無可忍了:“都給我記住,作為子午村開拓發展的先驅事關我們子午村以後的不想自己的
後代子孫忍饑挨餓,想要他們過上好日子”
人有時候需要教育,這不是愛國教育,是愛子教育,愛後代教育,比宣傳愛國更為有效。陳墨陳郎中從生活的不容易說到以後的不容易,說到整個子午村以後的發展,陳墨洋洋千言
Kěnéng這些人不明白專利保護,也不Zhīdào什叫產業保護,但以後能掙錢就明白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誰都懂,陳墨相信自己的判斷。
教育還是有效的,起碼李貴不敢再插言(怕真被堵上嘴),其他幾人聽的很認真,這應該源於陳大郎中以前英明神武霸氣側露的經歷,對他還是比較相信。
華夏人的模仿能力千古絕倫,無論是引進還是山寨從來沒有被超越,陳墨不能指望自己留下的方法永遠保持秘密。能夠做到一段時間就足夠,因為還有品牌效應,陳墨決定成品出來後要讓皇帝給自己題字,皇帝這塊招牌夠硬,硬的千古絕倫,足夠子午村支撐很多代了。
想到能夠讓皇帝給自己做廣告陳墨很有成就感,果然是穿越人士,創意無極限。
交代的足夠,冷卻需要很長時間,陳墨起身回家。
三叔家的兒媳成功生下一個大胖小子,這是陳墨的功勞,也是六娘的驕傲。這個時代產婦和嬰兒的傷亡率極高,陳墨無疑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竟然學會了這種技術,還能夠縫合,讓六娘感覺自己這個穩婆已經成為一個穩婆中最強的存在。
“器械就都留下吧,再給我送一些麻沸散過來,以後碰上Wèntí也好解決。”老媽自然不會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客氣,這個藥箱一定要留下,麻沸散也不能少。
“阿娘記得器械用過後消毒,也就是用水煮上兩刻鍾,如果長時間不用也要消毒的”
“Zhīdào了,先吃飯吧,今天還回長安嗎?”一邊擺上飯菜,六娘看著兒子在慈祥的微笑。
“怎麽也要回去,太醫署新生就要入學,工部的事情不少,還有翰林院要去,不能總在家中。”
“那就早點回去,陛下剛剛秉政,你也多做些事情,將來也好繼續升官。”
母親都是體諒兒子的,希望兒子的官越大越好。陳墨無語,屯田郎中已經是五品高官,像自己這個年紀成為五品郎中的不多,雖然和自己那些功勞不成正比。
說話間,老爹陳泉回家,一家三口人開始吃飯。
飯後,稍稍休息,陳墨立刻啟程回了長安。
熙攘的長安城因為最近的穩定更加繁華,路邊的樹木愈加繁茂,讓整個長安城透著勃勃生機。
太醫署應該沒什麽大事,翰林院好像也沒有,陳墨果斷回到了自己工部的辦公地。
剛剛到了辦公的時間,工部的事情其實也沒多少,到上級鞏繁的屋內聊了幾句,隨後和幾位郎中閑扯一陣,今天好像就要這樣過去了。
就在陳墨要離開工部去翰林院看看的時候,杜讓能手下一名吏員來喊陳墨去一下中書省。
陳墨出現在中書省,杜讓能已等待他多時了。
“何刺史被授為光祿卿,就要上任。”見面,杜讓能就說起了那位何霖何刺史。
光祿卿從三品,以前還行,統屬宮廷宿衛及侍從等,有實權。現在嗎,職掌宴勞薦饗之事,果然是夠清貴。
“看來杜公是探聽到這位新任何光祿是何人舉薦了!”
“是刑部崔蘊曜,看來這是要分出派系了,不得安生啊!”
崔蘊曜就是刑部尚書崔昭緯,這位刑部尚書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出身清河望族,家族仕宦,很有傳承。
朝局剛剛有起色,一個文官中的對手出現了。杜讓能Zhīdào,陳墨Zhīdào的更清楚,崔昭緯與宦官走的非常近,家族,包括他自己都和朱全忠有聯系。另外,崔昭緯和王重盈還有來往,這意味著崔昭緯和李克用必定也有聯系。內結宦官,外通藩鎮,崔昭緯絕對是一個充滿野心的人。
現在算得上是宰相的孔緯當年也和大宦官田令孜有往來, 但孔緯和崔昭緯有著巨大不同。孔緯想上位,但他還有自己的節操,和宦官交往並不是不擇手段,只是一種尋求上位的策略,也並沒有和藩鎮有什麽往來。這位刑部尚書崔昭緯顯然更為明目張膽,也沒有底線,推薦何霖意味著他宦官已經走在一起。因為何霖自己本身就是當年大宦官楊複光提拔起來,並讓何霖的女兒成功成為王妃,這也是楊複恭堅決支持李傑的原因之一。
國家毀就會毀在這樣的人手裡,杜讓能憂心忡忡。
宰相並不是想怎麽樣就怎樣,政治的角鬥有他的規則,宰輔不Kěnéng想殺掉誰就殺掉誰,哪怕是攻訐和壓製也要擔心皇帝懷疑排除異己,這件事很不好處理。
“杜公要不要小子出手,這件事很好做!”
考慮了一下,杜讓能搖頭拒絕了。這畢竟不符合正道,陳墨出手意味著殺戮,當年的門下侍郎就是典型的例子,排除奸妄也要講究一個度,作為當朝宰輔杜讓能不想讓政治鬥爭變得這樣血腥和沒有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