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等人不一會兒便趕到了情鎖,對於以前的這位三當家,如今他們四人的新老大木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不是害怕,而是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恐慌。這個男人藏得太深,雖說他是龍門的三當家,但龍門的大小事務卻鮮見他來處理。
直到那日他在自己面前抬手就斃掉了那個據說是劉家請來的武者時,木子才感到害怕了。
不過這樣的恐慌也很快就被打消了,混他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拿到別再褲腰帶上混飯吃,活著一天便是賺了,死了便也是死了。
門有門道,行有行規,既然是賣命的行業那自然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不怕死,卻怕死的窩囊!
凌歡很是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七人,蘇巧那一身恬靜氣質自不必說,娟心那雙黑眼珠滴溜溜的亂轉,看著凌歡又看看蘇巧,時而抿嘴卻是想笑也不敢笑。
至於木子四人,則同是一副肅穆表情這和蘇巧身邊的許樂有著鮮明的對比。
“你看起來很輕松呢。”凌歡走到許樂面前,淡淡一笑說道。
許樂抬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凌歡,他顯然是沒料到凌歡會第一個和他說話。凌歡也不想多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願你等一會兒還能像現在一樣輕松。”又是不鹹不淡的語氣,卻聽得許樂心裡一陣哆嗦。他猛然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能空手劈開桌子的主兒,許樂忽然明白凌歡那句話的意思,臉頓時就白了。
凌歡看著娟心有些不忍,他對這個傻不拉幾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但如果他還想要她呆在自己身邊,那她就必須熟悉自己的生活方式。
許是凌歡有些幽暗的眸光看的娟心有些發毛,娟心便張嘴道:“三,三哥。怎麽了,我長胖了嗎?”
一句話,卻是讓凌歡差點笑了,這個傻妮子。
蘇巧挑眉,看看天又翻翻白眼,那意思是說:我說教官,你是從哪裡撿來的這個傻妞兒?賣的一手好萌。
凌歡翻翻白眼,嘴角一撇,回應蘇巧:天知道!
“三當….大哥您叫我們來是?”木子看凌歡和蘇巧眉來眼去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便出聲問道。
“咳咳”凌歡一清嗓子,表情恢復正常:“我們雖然接觸了幾天,但彼此之間都了解不深。竟然現在大家要同舟共濟,那我希望我們能夠同心協力,當然,你們也許有些人心裡面在笑。”
凌歡瞥了一眼許樂繼續到:“但我得告訴你們,從明天太陽升起之前,你們都會為銘記今晚,因為你們將見證一個偉大的時刻。
我們會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新的紀元!”凌歡眼神深邃的望著七人背後冉冉升起的新月,他此刻熱血澎湃。
這一次的演講仿佛讓他回到了在龍組時的崢嶸歲月,每一次的戰前動員。每一次的浴血奮戰。那些記憶和現實重疊,凌歡隻覺得自己身體裡那股純淨的力量,仿佛也隨著被喚起的熱血而輕輕震動。
“老大,咳咳,內什麽。您到底是幾個意思啊?說了半天,我愣是一句都沒聽懂。”木子摸了摸鼻子,他實在是不想打斷自己這個新老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YY。但他必須得搞清楚他們四個人到底是跟了一個英明神武的老大還是一個空有武力的瘋子!
“教官,您就別說您那套廢話了,他們聽不懂!”蘇巧柳眉微蹙,她本來想說其實大家都很煩他每次巴拉巴拉的戰前動員,但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法。
凌歡微微一笑,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蕭殺:“因為今晚,注定是一個殺人之夜!”
京都,貝爾加餐廳。這是一間專門不對外開放的西餐廳,說是西餐廳,但卻囊括了近乎世界上所有菜系的名廚。
來這裡消費顧客不需要你有多麽高位的官職,也不需要你有多少的財富。你需要的隻是一張紅國央行的黑金卡。那你就有資格來貝爾加。
在這裡,你可以憑借手中的黑金卡獲得一次貝爾加全體會員的無條件幫助,不論你是殺了人,越了貨。這個圈子內的人都能幫你。
貝爾加聯合央行組建的高端圈子,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麽便是手眼通天!
此刻,坐在貝爾加餐廳的金格,手中的高腳杯忽然沒有征兆的碎了,緋紅的液體頓時濺濕了名貴的西裝。
“髒了衣衫呢。”對坐的年輕女子絲毫不受這小插曲的影響,淺笑,卻在那十七歲的臉龐上呈現出一種尊貴的姿態。
金格微微一愣,旋即便有些討好的笑了:“對不起,嚇到您了。尊貴的小姐。”
“無事無礙,我時間很緊。”唐北薇無意的看了看腕間那百達翡麗的手表,金格頓時就有些慌了,他可是費了好大得勁兒才聯系到這個身份大的嚇人的女人。他當即便道歉:“對不起,尊貴的小姐,我馬上開始……”
唐北薇依舊淺笑,微微點頭側耳傾聽。
唐北薇,十七歲,R高中三年級學生。十一歲進入三合會,十七歲便穩坐第七把交椅。十大長老欽定下一代會長接班人。據傳是千年來三合會唯一一次入選的女候選人,也是唯一一次入選的未成年。
唐北薇,隻是個學生。但在地下世界,她的名字是一個禁忌。因為知道她名字的黑幫成員都已經見了閻王,據說這個唐北薇從不殺人,只會放逐別人的靈魂。
在黑暗世界,唐北薇有一個讓人害怕的稱呼:永夜女皇!
如今,這個被人尊崇為永夜女皇的尊貴少女在停完金格的敘說之後,嘴角的高貴終於有一些消融了:“這個凌歡,我記住了呢……”
京都大院,東方老宅裡,東方玉正準備給沉睡在身邊的東方琪蓋好被子,雖然時至至夏,但東方琪依舊全身冰冷,昏迷不醒。
兩年了,整整兩年,這個孿生的妹妹就像是睡美人一般靜靜的沉睡,她東方玉也就衣不解帶的伺候了兩年。
夕陽西,雙生花。她若是淚舞,那琪琪便是那哀傷的歌謠。
如果她的痛隻能在那場心碎的表演中謝幕,而琪琪卻要比她承受更多倍的苦難。
她為了她失去了凌歡,她為了她惹得父親震怒, 但她東方玉不悔。
琪琪,我的生命沒有你不完整。
看著自己的妹妹,那雪白的顏,秀麗的發和日漸消瘦下來的身體。東方玉忽然心裡一痛。那種魂斷心練的感覺讓她呼吸困難,手指觸上琪琪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妹妹,是你嗎?姐姐在的,姐姐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南宮欣終是不忍,還是在深夜去了兩姐妹居住的閣樓。
“媽媽。”東方玉一見是母親,還未撲到了南宮欣懷裡,淚卻先絕了堤。多少的委屈,多少的艱難。仿佛在這一刻終於盡情發泄。也隻有在自己母親面前,她才能哭的像個孩子。
“玉兒,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放棄吧,如果上天隻能讓我擁有一個女兒,那就不要再讓母親忍受失去你的打擊了。”南宮欣閉眼,說出這樣的話讓她痛如刀絞。
可東方琪若真的沒救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方玉也把自己給*死了!
“媽媽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去找他吧。
“他不會原諒我的。”東方玉低低的囈語,那一抹絕望堵在胸口,化作了眼淚。濕了南宮欣的肩頭。
南宮欣哽咽了一下繼續道:“玉兒,勇敢點,你為琪琪做的夠多了,琪琪,琪琪她會感激你的……”
說到這裡,南宮欣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母親的苦,女人的累,姐姐的心疼。誰又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