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西夫人最開始敢跟著珍妮弗走,當然說明她對自己人身安全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一個人總是在活著的時候才最有價值,頭腦智慧、人脈關系、勢力往來……如果單單只能看到財產的話,這樣的眼光對於上位者而言,未免太過狹隘。
尤其對於格瑞西夫人和珍妮弗的世界來說,錢又是最最不稀罕,只要有人有勢力就能隨時賺來的東西……
所以說到底還是以人為本,於是擁有了相當勢力的格瑞西夫人自然相信,珍妮弗如果想要最大限度的榨乾自己的價值,那麽就代表了對方也會最大限度的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惜她猜對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
在得到塞瑞弗偷出來的芯片後,經過初步的破解,格瑞西夫人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份資料的價值。甚至在還沒有把資料下載出來之前,她也已經初步構想過,在拿到這些東西之後該怎樣操作,怎樣交涉運用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正是因為這份資料的珍貴性,所以格瑞西夫人才會對安東尼斯格外忍耐。
自然,也正是因為這份資料的珍貴性,所以格瑞西夫人萬萬不可能想到,居然會有人這麽浪費的,一破解出來就把東西轉手交給警方了……
簡直△△,□x.不能忍!
……珍妮弗也覺得不能忍。
“殺了她!”
珍妮弗一腳踹開自己面前的保鏢,美豔的眼中透出狠厲的冷光。咬著牙恨恨:“那個賤人居然敢這麽對我!把她找出來!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東西被偷了可以忍,受威脅甚至可能被壓榨出不少苛刻條件也可以忍。總之只要有談判的空間,珍妮弗就相信自己總會有翻盤的一天。
輸贏本是常事,她並不是一兩把就輸不起的人。
可是珍妮弗沒想到的是,格瑞西夫人根本連想和她談條件的意思都沒有,人家擺明了就是要整死自己,不管什麽人脈絡利益,連臉都不要了,直接就是上交資料給fbi……
沒錯!因為曾經金主們的逼迫,最近正過得狼狽的珍妮弗。毫不猶豫把這個黑鍋扣在了塞瑞弗的親媽身上。
再於是接下來的一切變得理所當然。珍妮弗曾經有多麽大的能量。現在就正在被多麽龐大的力量所反噬著。
所有曾經被她捏住把柄而還沒被抓的人,現在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或是想要趁著倒霉前報仇,都正在緊咬著珍妮弗不放。
而珍妮弗無法翻身窮途末路之下,當然也不肯放過格瑞西夫人這個罪魁禍首……
格瑞西夫人以為對方還會投鼠忌器。而對方其實已經想要魚死破。
被踹了一腳的保鏢算是珍妮弗死忠黨。就算不是自願死忠也是被捏得死死的那種。畢竟這種人人喊打時候還沒跑路的。除了這兩種人外也就沒有其他解釋了。
因為下不了賊船關系,幾個保鏢也確實是真心為珍妮弗考慮的,即使被踹了一腳也咬牙忍下。很誠懇勸說:“小姐,格瑞西夫人已經被注射藥劑,急救不及時就死定了。而且她逃走那麽久,現在一定已經想辦法聯絡了其他人,我們再追下去的話,不管最後格瑞西夫人怎麽樣,恐怕我們自己就先要跑不掉了。”
“我們本來就跑不掉了!”珍妮弗咬著牙,目光中露出一絲瘋狂:“格瑞西以為我就會乖乖的等死?我跑不掉,她也別想跑掉。”
剩下的幾個保鏢面面相覷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接著耐心勸說:“還有保羅先生不是嗎,如果是您的話,保羅先生一定會想辦法幫珍妮弗小姐解決任何問題的。”
這是比較官面的說法,如果要更直白的話,保羅簡直就是色迷心竅,忽悠他是根本不需要智商的事情。
幾個保鏢都是組織裡的人,能被分配到珍妮弗身邊工作,自然也就代表他們最初都是保羅勢力裡面的人。但是珍妮弗樂於享受別人的照顧,卻不代表她會什麽都不做的把自己安危放心托付到別人的手裡。
這世界上無論什麽地方都缺不了坑屬下的人,保羅自身拚的是一個狠字,腦子根本沒多少,珍妮弗幾年工夫下來早就把對方調教成提線木偶。
所以在恩威並施順便拉攏脅迫下,掌握住了幾個貼身下屬的命門之後,珍妮弗這才真正放心讓這些人跟在自己身邊……換句話說,現在幾個保鏢雖然明面上還是保羅派出來照顧珍妮弗的精英,實際上雙方要真的發生了衝突話,他們扭頭捅自己前老板一刀是絕對不會猶豫的。
“那個蠢貨?”聽見保羅的名字,珍妮弗果然遲疑了一下。
幾保鏢早就對前上司沒有什麽敬畏心,這會兒聽到詆毀言論也當沒聽到,反而習以為常的點頭:“保羅先生手裡的勢力如果全部拿下來的話,我們跟格瑞西夫人未必沒有拚一拚的可能性。只要您在組織裡有了足夠分量, 外面的人想要動您也需要考慮考慮。”
珍妮弗有些意動,保鏢再接再厲:“珍妮弗小姐以前只是在勢力間遊走牽製,雖然人脈很廣,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實力。既然這次撕破臉,不如乾脆掙下一份真正的話語權。”
“……好吧,你這麽說也沒錯。”先奪權保命,再拿勢力做籌碼和人叫板。操作起來雖然有一定難度,但現在的情況反正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珍妮弗冷靜了幾分,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撩撥了一下卷發後翻起掌心搖了搖:“我的手機呢?給那個蠢豬打電話。”
電話很快撥通被放進珍妮弗手中,嫌惡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後,很快珍妮弗唇中就溢出了漫不經心帶著一絲誘惑的輕笑:“保羅?”
拿著手機起身,珍妮弗熟稔隨意的撩撥著電話另外一端的男人:“是的,很久不見了,我有點想念你……我?現在正在c國。對了,我在這裡還看見了格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