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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纏》第21章
小溪邊,留在樹下休息的二人,在睡夢中漸漸不安起來。

 肖童越睡越熱,身上好似有團火在燃燒,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不由向身邊人越靠越近。

 迦羅遙也有些迷糊,但畢竟功力深厚,而且他頗有些懷疑子荷送來的那壇酒,所以也沒多喝,此時湧動,被肖童的動作弄醒過來。

 原來肖童不知何時,好像酒後亂性一樣,竟胡裡胡塗地抱著迦羅遙,將他壓在身下撫慰。

 迦羅遙迷糊了半晌,忽然清醒過來,不由大吃一驚,低聲喝道:「阿童,你幹什麼?」他話一出口,猛然發現自己聲音沙啞,湧動,周身的燥熱不在肖童之下。

 肖童喘著粗氣,完全憑行事,雙手已經扒開迦羅遙單薄的外衣,與他緊密地摩擦下身,手指也探到了敏感的地方。

 他沈浸在自己的夢裡。夢見自己回到了英國的公寓中,肖銳剛剛洗完澡,躺在他那張超大的雙人床上,穿著敞胸的浴衣,衝他魅惑地微笑。

 其實他心裡明白,肖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他這麼笑的。他也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但男人一旦被征服,那真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夢見自己撲上去,將床上的人壓在身上,二人極盡熱吻,火辣辣地展開一段香豔的床戲。

 「呃……」

 身下人發出情動的呻吟,聲音低啞性感,撩得他更加欲火焚身。

 肖童並非童子雞。自從發現自己的同性戀傾向,沒少流連於英國著名的同性戀酒吧。只不過他嘴很挑,一般都找東方人。

 當然這些他都不敢讓肖銳知道。雖然肖銳作為一名雙性戀,在這方面給弟弟的影響並不算良好,但肖童對他有從小培養出的崇拜與畏懼心理,所以不敢輕易地將自己的性向透露。大概真的很怕肖銳生氣起來像小時候那樣揍他屁股。

 肖童一邊得意地以自己的手段挑撥著身下人,一邊想著這事可不能讓肖銳知道。

 很奇妙。剛才在夢裡他還夢見自己壓的是肖銳,但轉眼他卻感覺自己壓的是另外一個人。那人面目模糊,看不真切,卻給他十分熟悉、甚至珍惜的感覺。因此雖然欲火焚身,但前戲和開拓的工作還是做得萬分熟練。

 「啊──」

 二人終於結合,隨著那人的低呼,肖童心中一跳,忽然興奮到頂點,差點一下泄了出來。

 謝天謝地,好在他忍住了,於是立刻激昂的運動起來。

 他睜著迷蒙的雙眼,望著身下之人,隻覺那人說不出的熟悉動人。他猛一用力,竟將那人抱起,靠壓在樹乾上,自己半跪起來。

 只是他反覆扶持那人雙腿,想讓他纏在自己腰間,但那人的雙腿卻好似總不聽使喚的垂落下來。肖童便乾脆撐起他的身體,自己猛烈的律動。

 隨著他的激情,那人發出越發情動的聲音,肖童也更加興奮。

 爽!真是太爽了!

 肖童骨子裡是個十分浪漫熱情的人,所以他歡愉地不停地親吻著那人。從額頭到眉梢,到雙頰,最後落到那人優美單薄的雙唇上。

 好甜美……

 肖童模模糊糊地想。他遇到那麼多人,此時第一次發現有人能和他完全契合,就好似長久以來的夢想終於圓滿,所以他不知不覺地低喚了一聲。

 「銳……」

 身下人陡然一僵,嘴邊溢出的呻吟猛然停住。

 肖童並未察覺,還沈浸在自己夢圓的幻想中。與幻想糾纏,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喚得是什麼。

 也許嘴邊其實想喚出的是另外一個名字,只是那個名字被他封藏的記憶掩蓋了,壓在心靈的最深處,所以他便脫口喚出了自己目前朝思暮想,記憶最清晰的那個名字。

 迦羅遙本來熱烈地響應著肖童,雖然知是子荷動了手腳的緣故,可是被肖童如此溫存地抱在懷裡,如何能不歡喜愉悅?

 久違的燃燒著他,心底是滿足與快樂。肖童的溫柔和體貼,即使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迦羅遙有一種錯覺,彷佛二人從來沒有分離過。

 但是在他最情熱的時候,那一聲「銳」,徹底打破了他的夢境。

 迦羅遙彷佛一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刹那間沁涼了心扉。

 他渾身僵硬,面色鐵青地望著那還在他體內律動的人,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僵硬之後便是震怒。無法言喻的痛心與痛恨交織在一起,讓他猛然抬起手,想向肖童的臉上扇去。

 但是今夜的月色彷佛特別明亮,青年被迷蒙的俊美面容意外地清晰漂亮。

 肖童不論前生還是今世,容貌都十分的出色。而且奇異的是,他在情動的時候並不顯得粗魯,反而透著一種隱忍的純潔與青澀,性感的同時讓人心動。

 迦羅遙最喜歡的便是他這種情動的神色。但是從前這些都是因為自己,而現在,是那個叫「銳」的人。

 迦羅遙忽然一陣濃濃的悲哀,高舉的手僵立半晌,終於緩緩落了下來。

 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頹然倒在肖童懷裡,任他予取予求,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唔……」頭好疼。

 肖童捂著腦袋醒來,發現自己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

 他呆了半晌,才慢慢記起昨天的事。發現自己的腳高高腫起,已經敷了藥,架在枕頭上。再掀開車簾一看,外面已是晌午時候。

 奇怪,昨夜是怎麼回來的?

 肖童清晰的記憶隻到昨夜與羅老爺相依相靠,在大樹下等高管家時,卻不知不覺睡過去。但是後面……

 肖童心中一跳,臉色有些發白。

 他還隱隱記得自己做了一夜情的荒唐夢,不過……應該只是夢吧?他又沒有夢遊的習慣,不會、不會真做了什麼事吧?

 肖童趕緊上下檢查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貌似沒有什麼異常。再說夢裡他自己是上方的那個,現在還真感覺不出什麼。

 「肖公子,你醒啦。」

 車簾掀開,一人鑽了進來,正是高子荷。他手裡端著午膳,往小桌上一放:「你腳腫得厲害,這幾天就坐馬車吧。這是午飯,趕緊吃吧。」

 「多謝高管家。」

 「我還要回去伺候老爺,先下去了。你慢慢吃,待會兒我叫人來收拾。」

 「高管家,等等。」

 「什麼事?」

 肖童忽然有些呐呐:「昨夜……我和羅老爺是怎麼回來的?」

 子荷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漠,輕描淡寫道:「我在林子裡迷路了,幸好沒遇到什麼野獸,清晨時才回到車隊,帶人去找你們。你和老爺都睡熟了,我們一個個背回來的。」

 「哦。」肖童有些局促道:「羅老爺沒事吧?昨夜、昨夜沒有受涼吧?」

 子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受涼沒有,受驚倒有。」

 肖童一驚,結巴道:「怎、怎麼受驚了?」

 子荷淡淡掃了他一眼,模棱兩可道:「肖公子自己想吧。」說著轉身出了馬車。

 他回到迦羅遙的馬車上,見他家王爺正倚在軟榻上冷冷地瞪著他:「你沒多話吧?」

 子荷額上冒出了冷汗,低頭恭敬地道:「王爺,屬下沒多話。」

 他心道是肖童自己問的,不算他多話吧?再說他也沒將昨夜的事告訴他,只是曖昧地提醒了一下而已。

 迦羅遙冷哼一聲:「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多事的事都做了,還不敢多話嗎?」他心中惱恨異常,長袖一甩,忽地將榻前的東西都掃向子荷。

 子荷不敢躲避,任由那些茶杯藥碗招呼到自己身上,登時淋了個狼狽。

 迦羅遙見他不躲不閃地跪在榻前,其中小茶壺裡的茶還是熱的,都澆在他身上,心裡氣也下去了幾分。

 「昨天的事肖童如果不記得了,絕對不許你們對他提起!」迦羅遙厲聲道。

 他知道那類迷藥容易讓人記憶混淆,而且後來肖童胡裡胡塗的,估計醒來也會當自己大夢一場,因此刻意提醒子荷。

 雖然他愛肖童愛得刻骨,但他同時也是高傲尊貴的攝政王。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做別人的替代品。如果肖童真的另有所愛,那麼……

 要不殺了他!要不將他搶回來!

 迦羅遙攥緊雙拳。

 他不能允許自己孩子的父親去愛另外一個人。他的尊嚴不允許,他的孩子不允許,他……的心也不允許!

 迦羅遙痛苦地閉上眼,克制著自己的情感,冷聲道:「下去吧。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否則,殺無赦!」

 進京的最後幾天,肖童一直在馬車上養傷,沒有機會見到羅老爺。

 奶娘時常抱著夢兒上來給他解悶。可愛的小夢兒真是一朵解語花,與肖童親得不得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怎麼小姐這兩天不去羅老爺那?」

 奶娘道:「老爺這兩天身上不好,有些著涼,怕過給小姐,所以讓我帶小姐來與你解悶。」

 肖童心裡一緊,對羅老爺隱隱有些想念。尤其經過那似夢非夢的一晚……

 他事後在自己背脊摸出一些抓痕,火辣辣地疼。他隱約記得那夜那個人,熱情地響應自己時也曾失控在他後背抓撓,也許這些都是那夜曾經的證據。

 只是無論他想到頭大,不見到本人親自確認的話,也只能是一個謎團。

 四日後眾人終於抵達京城。迦羅遙不想讓肖童那麼快知道自己的身分,於是在城西安排了一處隱秘的房產,先住了過去。

 肖童又歇了幾天,終於可以走路了,便迫不及待的一瘸一拐地去向羅老爺請安。

 迦羅遙神態平常,看見他便和往常一樣地親切平和。肖童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心下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

 迦羅遙道:「阿童,你日後有何打算?」

 肖童想去皇家書局尋找關於肖銳的線索,可這件事不好貿然說出來。再說羅老爺既然有皇家珍本的書籍,想必也是官場中人,在他這裡也能多少打聽點消息,便道:「我目前還沒什麼其它的打算。羅老爺這裡若還需要我幫忙,肖某願意留下來繼續為老爺小姐工作。」

 迦羅遙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夢兒如此喜歡你,以後你就留下做她的專屬護衛吧。」

 肖童很高興,連忙應了。

 離開時,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言試探道:「羅老爺,那天晚上……您沒事吧?」

 迦羅遙淡定地道:「啊,沒事,幸好子荷很快帶人來把我們接了回去。不然三更半夜的,遇到野獸就糟糕了。」

 肖童深深地看了他片刻,直到迦羅遙都有些不安了,才道:「那天累您著涼,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小心的。」

 迦羅遙含糊道:「沒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腳傷還沒好呢。」

 肖童步履緩慢地走在廊下,心情沈重。

 他現在有九分把握,那天晚上的事不是夢。高管家明明說他是清晨帶人去將他們接回來的,羅老爺卻說高管家很快回來了,是三更半夜。

 二人的時間點明顯不一樣,其中定有一人在撒謊。

 高管家沒有說謊的理由,而如果那一夜的事是真的,羅老爺為了掩飾,很可能會說謊。所以孰真孰假,一辨即知。

 何況那夜即使自己再如何困頓酒醉,也不會被幾個大漢背回去卻不自知。自己又不是死豬,怎會莫名地睡那麼沈?其中必有緣故。

 肖童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莫名奇妙的陷阱,或陰謀?但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好被人圖謀的。現在他佔了羅老爺的「便宜」,要不要負責呢?可是當事人不認,那就順著他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肖童千頭萬緒,心煩意亂,便決定先把此事放下,尋找肖銳的線索為先。

 皇家書局在皇城東北角,店面不起眼,裡面的規模卻很大,並不限制大家進入,但官方特殊的書籍和數據,只有有官牒或名牌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閱讀和購買。

 這種格局有點類似現代的國家圖書館,肖童隻去了一次,便肯定這個皇家書局和肖銳一定有關系。因為這裡面無論裝修和設計,還是規定和制度,都和英國的國家圖書館十分相似。

 肖童心情激動,可惜在幾間購書室轉了幾圈,都一無所獲,隻好失落地回了羅府。

 之後一連幾天他都流連於皇家書局,這日他正要出門,卻被人叫住。

 「肖公子,等等。」

 肖童見是高管家,問道:「高管家,什麼事?」

 「這幾日你都在忙什麼?」子荷有些不悅道:「你是夢兒小姐的專屬護衛,小姐好幾天不見你,想你了,正在後院纏著奶娘找你呢。今天別出門了,去陪陪小姐。」

 肖童有些慚愧。自他腳好了之後滿腦子都是肖銳,都忘記了夢兒那個小可愛。

 「是我不好。我這就去看看小姐。」

 子荷拍了拍他,語重心長地道:「你是夢兒小姐的護衛,陪小姐玩耍並非你的工作。可是小姐喜歡你,她年紀又小,沒什麼玩伴,你要好好照顧她。」

 「是。」

 肖童來到後院,還沒進門便聽見夢兒的哭聲,不由心頭一緊,連忙跑進去,見夢兒正在奶娘懷裡大哭大鬧。

 「叔叔……叔叔……」

 夢兒看見他宛如見到救星,掙扎著向他伸出手。

 肖童立即跑過去將夢兒抱在懷裡,問道:「奶娘,這是怎麼了?」

 原來夢兒今日去向爹爹請安,想讓爹爹帶她出去玩,但是迦羅遙不許,夢兒便哭鬧起來。若是從前,迦羅遙必定早把女兒抱在懷裡哄了,但今日不知為何,無甚心情,竟狠心讓奶娘將女兒抱了出來。

 夢兒還不滿兩歲,哪裡受得了這番委屈。她小小的心裡除了迦羅遙,便只有奶娘和肖童最為親近,於是便哭著要肖童陪她玩。

 肖童這個心疼啊。可憐夢兒小小年紀,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同齡的玩伴,羅府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哪裡有人敢帶她玩。就是出門在院子裡跑兩圈,都怕她跌了摔了,看得很緊。

 肖童見夢兒如此可憐,便與奶娘商量帶她出去逛逛。奶娘猶豫了一下,去請示了老爺,沒想到羅老爺竟應了。於是肖童便抱著夢兒,帶了奶娘和一名丫鬟出府上街。

 肖童這些日子一直沈迷於書局之事,這皇城倒還真沒好好逛過。此時帶著夢兒來到最熱鬧的街市,立即被人潮嚇住。

 原來此時正是齊國夏季的萬花節,少男少雙少女們紛紛走上街頭,猜燈謎,尋百花,去廟裡求簽等等。只要是未婚之人都要手持一盆鮮花或花束,於傍晚時將自己的鮮花放到河邊,或到廟宇邊栽種。

 街面上到處是出來買花或慶祝節日的年輕人,肖童抱著夢兒沒走兩步,便與奶娘等人衝散。

 他發覺後皺了皺眉,想回頭去找奶娘等人,但夢兒卻興奮地拉著他嘰嘰喳喳個不停,嚷著要這個要那個。

 肖童受不了小姑娘對他撒嬌,隻好乖乖地掏出薪水給她買了好些玩意。他一直把夢兒抱在懷裡,不敢放她下地,就怕一落地二人就被衝散了。

 肖童受不了人潮太多,又怕擠到孩子,逛了一會兒後,見夢兒有些倦意,便趕緊抱著她尋到一處僻靜點的牆院下歇腳。

 「喂!清瞳!清瞳!真的是你嗎?」

 他身後一直有人在喚,但覺得與自己無關,所以沒有理會。誰知那人竟一直追到樹蔭下,抓住他的衣袖嚷道:「你這家夥,我叫你半天為何不理會我?」

 「閣下是否認錯人了?」肖童這才發覺那人一直追逐的竟是自己。

 那人瞪大眼睛叫道:「不會吧?你不認得我了?清瞳,你可別和我開玩笑。他們都說你在西涼失蹤,我堅信你不會死,果然還是回來了。哈哈哈……」

 肖童心中微動,一時沒有說話。

 那人大笑幾聲,忽然看見他懷裡的夢兒,猛然吃驚地停住笑,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什麼時候生了個女兒,都這麼大了?你、你這兩年到底做什麼去了?」

 肖童道:「閣下認錯人了,在下姓肖,單名一個童字,並不是什麼清瞳。這孩子也不是在下的女兒。」

 此時夢兒正好困倦了。她原本便年幼體弱,逛了一上午也早倦了,便睡眼惺忪趴在肖童懷裡,扯著他的衣襟習慣性地喃喃一聲「爹爹」,睡了過去。

 那人驚疑不定地望著肖童,打量他片刻,搖搖頭道:「我不會認錯人,你是白清瞳不錯。你這家夥有失憶的毛病,是不是在西涼失蹤後又落下了後遺症?反正你已將我忘記過一次,再忘一次也不稀奇。」

 說完那人微笑著捏捏他懷裡夢兒的小臉,道:「還說她不是你女兒。她剛才還喚你爹爹呢。再說你們父女倆長得這麼相似,說不是父女誰信啊。」

 肖童心中疑惑更深,但聽他提到夢兒,又想起早先的一些疑問。他也覺得夢兒容貌與自己十分相似,這種相似不是說簡單的長得相像,而是真正血緣上的一種相像。

 比如說夢兒的臉型、鼻子和嘴巴,形狀都與自己一模一樣,尤其那唇瓣的形狀和下巴的弧度,雖然年紀還小,但都十分有遺傳學的影子。

 早在清泉鎮時,安大哥和大嫂就不止一次開過玩笑,若非夢兒的眼睛完全承襲自她爹爹,大家簡直都要以為這孩子是羅老爺從肖童那裡偷來的了。

 當時大家隻當笑話一笑了之,但這幾個月,肖童一直在夢兒身邊,朝夕相處,覺得夢兒越來越像自己。而且顯然不只是他,羅府裡的一些下人也深有感觸。

 但奇異的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從未與他談過這個話題,反而不如在安家鋪子裡那般隨意自然,有種刻意的禁忌味道。

 此時面前這陌生人一語道來,點破天機,肖童不由苦笑。他不再解釋,只是道:「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頓,英挺的面容竟有些扭捏,支吾了半晌才道:「我複姓迦羅,單名、單名一個寶字。」

 「迦羅寶?呵呵,這名字倒不錯。」

 那人惱道:「就知道還要被你嘲笑一回。」

 肖童忽然反應過來:「你姓『迦羅』?那不是皇姓?」

 「那當然。」迦羅寶得意地揚起頭,道:「我可是個王爺。」

 肖童愣了愣。能夠留在京城的王爺,必定身分尊貴。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似乎對自己十分熟稔,不知是否真有什麼瓜葛。若是如此,自己從前的身分應該也不簡單。

 肖童自從被安大漢救起,回憶起前世的事,但並不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有多大隔膜,反而一些生活細節十分自然流暢。

 他也沒什麼魂魄穿越附身的感覺,非常自然地認為這就是自己的身體。而且自從對羅老爺起疑之後,他便仔細琢磨過,甚至產生一個奇想,就是自己原本便生活在這裡,只是因緣巧合,想起了前世的事,而遺忘了今生的事。

 當然一切只是推測。他對迦羅寶笑笑:「原來你是王爺,那我是不是要向你行禮呢?」

 迦羅寶哈哈笑道:「不必不必。別和我來這套,你可是最討厭對人下跪的。」

 肖童心中一凜。看來這迦羅寶從前果然認識自己,而且對自己了解頗深。

 迦羅寶道:「清瞳,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幾歲了?你和什麼人生的?你什麼時候回的京城?」他本來還想問皇叔有沒有找到你,不過及時醒悟,把這個問題咽了回去。

 「她叫夢兒,快兩歲了,是我家老爺的女兒。我是半個月前和老爺一家來的京城。」

 「你家老爺?你家老爺是誰?她真不是你女兒?」迦羅寶現在滿腦子問題。

 「我家老爺姓羅,就是個……普通商人。」肖童對迦羅遙了解不多,不敢貿然回答。

 「姓羅?」迦羅寶皺了皺眉,還想說話,忽見肖童懷裡的小夢兒動了動,露出脖子上的一枚小金佛。

 迦羅寶覺得那金佛有些眼熟,怔了一下,再一想夢兒的名字,突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肖童察覺他的異樣。

 迦羅寶回過神來,乾笑了一下:「沒事。你現在住在哪裡?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遠,自己回去就好。」

 肖童想要告辭,迦羅寶不肯放他走,直纏了半晌,二人終於約定哪天再見。

 肖童其實也想再與迦羅寶聊聊,套點從前的事,但因為和奶娘她們走散,又抱著夢兒不方便,便順勢與他約了下次,帶著孩子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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