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之內隻聞粗重激烈的喘息之聲。北堂曜日扶著他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自己的熱情。
「呃……啊──快點……再快點……」北堂耀輝似乎猶不滿足,嘴裡發出享受的聲音,偶爾扭過身拉扯北堂曜日的臂膀,催促他更加深入自己。
一絲血跡沿著他雪白的大腿緩緩流下,幾不可見。
北堂曜日知道他想要什麼,愈加粗暴用力起來。
北堂耀輝的呻吟愈加破碎。他仰起脖子,凌亂的發絲不斷落下,在身前來回擺動。
在這種激烈的歡愛之下,北堂耀輝的分身終於慢慢興奮起來。北堂曜日用一隻手撫慰著他,讓他神色更加迷離……
寅時,帳外傳來打更巡營的聲音。
北堂耀輝慵懶地躺在北堂曜日懷裡,雪白的手指在他身上輕輕摩挲。
北堂曜日頭偏向一邊,雙目輕閉,似乎已經睡去。可是誰又能在這種騷擾下睡著?當北堂耀輝的手逐漸不安分的向下延伸時,北堂曜日無奈地抓住了他。「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北堂耀輝輕笑,眨眨眼睛,異常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輕輕扇動。「就是想摸摸。」
北堂曜日對他的回答感到無力:「不是做過了麼。還不滿足?」
「不滿足呀……」北堂耀輝長長的歎息一聲,聲音又輕又軟。他貼在北堂曜日耳邊,對著他的脖子呼了口氣:「喜歡我麼?曜日。」
北堂曜日撩起他一縷漆黑的發,淡淡地道:「後面的傷沒事麼?你也不清理一下。」
「不要。我說過我喜歡你的東西留在裡面。」
北堂曜日聽到這個變態的答案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瀾了,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北堂耀輝的任性和各種匪夷所思的怪癖。
「你還沒回答我呢,曜日。喜歡我麼?」
「嗯。喜歡。」
北堂耀輝歡喜地道:「真的麼?」
「真的。」
「真的麼?」
「真的。」
「真的麼?」
……
他反覆確認無數次,北堂曜日都一一耐心地回答了。北堂耀輝終於感到滿足,窩進北堂曜日懷裡,在他胸前蹭了蹭,低聲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隻要大哥喜歡我就夠了。」
北堂曜日愛憐道:「傻瓜,胡說什麼呢。父王和爹爹不是都很喜歡你麼?還有曜月曜辰。」
北堂耀輝沒有說話,手指在北堂曜日胸口的那朵梅花形胎記上來回撫摸。
有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隻要北堂曜日不說,他就當作不知道。
他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不論北堂曜日怎麼安慰他,他都不會忘記,自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
「你是個野種!你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別叫我母妃!我不是你母妃!你不配叫我母妃!」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誰會要你這樣沒用的東西!」
「叫什麼叫,誰是你哥哥!哈哈哈……北堂曜日才不是你哥哥。你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
「呸!你也配叫他爹爹?他不是你爹爹!他是我家輝兒的爹爹!」
……
瘋狂,蠻橫,血腥,粗暴,虐待……
遙遠的記憶如同一粒種子,在孩子白色的世界中扎下黑色的陰影。即使多少年過去,即使多麼努力遺忘,但種子已經扎了根,在深不見底的地方慢慢生長,逐漸腐爛。
北堂耀輝忽然輕吸口氣,感覺身前和背後,那殘留的傷痕好似無時無刻不糾纏著他。夢魘逐漸活躍起來,再度灼痛他的身心。
「怎麼了?」北堂曜日敏銳地發覺他的呼吸不對。
北堂耀輝抬起臉,唇角輕勾,露出一個炫目之極的笑容。
他沒有說話,隻是湊上前去,輕輕吻住了北堂曜日的雙唇。
他的吻那樣小心翼翼,不是歡愛時的饑渴,不是惱羞時的笨拙,而是一種彷佛膜拜似的,帶著絲絲虔誠和哀憐的,近乎卑微的吻。
北堂曜日微微動容。面對這樣的北堂耀輝,比他以往做的任何事都更能引起他的憐惜,於是他伸出手,輕輕回抱住他。
他們什麼也沒做,隻是互相擁抱著,在舒適但卻略顯狹窄的長榻上相互取暖。
「輝兒,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麼。」
北堂耀輝慵懶地歎道:「我隻是想要你屬於我。」
北堂曜日低聲道:「真的麼?」
北堂耀輝不解地看著他。
北堂曜日輕輕一歎,手指憐惜地撫摸著他胸前彷佛一道霹靂劃過般猙獰的傷疤。
「輝兒,也許你什麼也不懂。也許,你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北堂耀輝張了張口,北堂曜日點住他的唇,淡淡地道:「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不要著急,以後,總會有答案的。」
第二天早上北堂耀輝醒來時,身邊已經不見了北堂曜日的蹤影。他喚來仆役,準備好浴桶,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穴的傷口還有些痛,卻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他自己製的密藥自然不一般,不僅有潤滑之效,還有上好的療傷功能。
他是閑職,對秋祭涉獵之類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按照祭典的規程,今日正該皇上與眾臣秋獵了,北堂曜日身為北堂王,自然要伴駕。
北堂耀輝按說也應隨行,但因幾年前一場秋獵受過大驚,他又實在沒什麼興趣,皇上曾下特旨,允他隨意參加。自此,北堂耀輝便再沒去過。
他悠悠閑閑地沐浴完畢,將自己打理整齊,待出了營帳,早已日上三竿。
今日天氣晴朗,草原上空氣清晰,微風陣陣,甚是舒爽。北堂耀輝在草原上轉了幾圈,並沒尋到什麼好玩的事物,想起昨日歡好,心中甜蜜,便來到營區外圍,尋了一處僻靜的草坡躺了下來,悠然地曬著太陽,等著北堂曜日回來。
他正回憶著昨夜的點點滴滴,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奔近,便站起身來,見前方幾匹駿馬飛馳而來,為首之人一身明黃,頭頂皇冠,正是當今聖上司洪逸。
司洪逸在他面前停下,問道:「端親王一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北堂耀輝行了禮,低下頭道:「回皇上,臣在這裡曬曬太陽。」
司洪逸見他雪膚黑發,紅衣獵獵,貌美如玉,直望了半晌,道:「今日秋高氣爽,獵物繁多,愛卿何不與朕一起出獵。」
北堂耀輝眉宇間隱隱一蹙,卻不露痕跡地道:「微臣不善騎射,去了隻徒然掃了陛下的興致,還是不在陛下面前獻醜了。」
司洪逸哈哈一笑:「無妨無妨。愛卿如此美人,朕也不舍讓你舉弓獵射,損了愛卿的絕色氣度。愛卿隻要伴在朕的身邊,定能引來靈神白鹿,屆時朕若射下白鹿,便送給愛卿,如何?」
靈神白鹿是麓山山脈間獨有的靈鹿,傳說乃天上仙人所化,通體雪白,極有靈性,好喜美麗的事物。明國人都以射下靈神白鹿為最高的榮耀和福氣。
北堂耀輝昨日剛與北堂曜日歡好,身下有傷,不宜騎馬。何況他對這好色無能的皇帝諸多顧忌,厭惡不已,如何肯與他去?便絞盡腦汁,低頭擰眉,思索推托之詞。
他正想著,又一隊人馬奔了過來。北堂耀輝抬頭一看,正是北堂曜日。
只見北堂曜日紫衣如霞,高貴英氣,俊美非凡。迎著日光急馳,恍如一抹絢麗的飛虹,自天海一線間翩然而來。
北堂耀輝雖極力掩飾,但美目還是一瞬間迸發出一種異采,染亮了原本便W麗之極的面容。司洪逸一直注視著他,此時雙目一沈,露出陰霾之色。
「皇上,原來您在這裡,讓微臣好找。」北堂曜日恭敬地道。
司洪逸淡淡道:「北堂王可獵到什麼獵物了?」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微臣技拙,尚未獵到一物。」
皇上尚未有所收獲,別人又怎敢擅越?北堂曜日雖不似其父那般冷傲狷狂,心機卻猶有過之。
「北堂王的功夫,可不應如此啊。」司洪逸的語氣似有絲絲嘲諷。
北堂曜日彷佛沒有聽到,看了北堂耀輝一眼,狀似無意道:「不知皇上和舍弟剛才在談什麼?」
北堂耀輝搶上前去,拉住北堂曜日的衣袖,道:「大哥,皇上正要邀我一同遊獵呢。可是我的技術大哥是知道的,實不敢在皇上面前丟臉,大哥快為我說說情,我可不想讓皇上笑話。」他這番話說得半是撒嬌半是輕松,倒把皇上的意圖消散了大半。
北堂曜日聽了,便對司洪逸道:「皇上可還記得五年前的大典秋獵中,舍弟伴駕隨行,卻偶遇黑熊。他技術不佳,險些命喪熊口,九死一生。
「後來皇上見他受驚過度,特賜他可不參加秋獵。
「舍弟原本便不善射獵,如今又荒廢了五年,隻怕連弓都拿不穩了。他面子薄嫩,不願在皇上面前出醜,皇上一向寬厚仁慈,體恤下臣,還望莫要讓他為難了。」
司洪逸聽他如此一說,想起前事,也不好強人所難,便隻好道:「如此就算了。」說著一抽馬鞭,對身後的侍衛喝道:「走!隨朕進山谷!」
「是。」
眾人隨皇上而去。北堂曜日再度上馬,想了想,又彎下腰在北堂耀輝耳邊叮囑道:「我們晚上可能要在山谷裡露宿,你在營區裡不要亂跑,若是悶了,就先回京裡去。後面幾日都是射獵,你也不感興趣,不用在這裡等我。」
北堂耀輝笑道:「你當我是小孩子?還是怕誰吃了我?京裡我才待得悶了,難得出來一趟,我偏要在這裡等你。等大典結束,我們一起回去。說不定……」他衝北堂曜日眨眨眼,道:「我們還能像上次那樣,繞道回京。」
北堂曜日失笑:「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他隨手拉拉北堂耀輝被風吹得凌亂的衣襟,道:「那就隨你,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有時間陪你繞路回去。」上次秋獵回京,二人繞道瀏覽了一圈麓山風景,單獨溫存了幾日,端得是甜蜜無比。
北堂曜日又與他說了幾句,這才縱馬去追皇上的隊伍。
再說那司洪逸,向前跑了幾步,忽然回頭望了一眼,正看見那兄弟二人一在馬上,一在馬下,靠得極近,不知在說什麼。
司洪逸隻望見北堂曜日彎著腰的背影,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北堂耀輝卻正對著他。
只見那原本便動人非凡的面龐此時淺笑晏晏,露出罕見的笑顏,當真如天仙臨世,美W不可方物。司洪逸雙眼微眯,陰沈的眸中射出貪婪之色。
北堂耀輝待北堂曜日走得不見蹤影,才回了營區,在北堂曜日的營帳裡休息了一下午。
他躺在昨日二人歡好過的床榻上睡得酣甜,到了傍晚才醒來。醒來後隻覺精力充沛,渾身舒坦,隻是不知北堂曜日今夜回不回來。
似乎隻有離開京城,北堂曜日才能放下身分的束縛,與自己自在相處,因此北堂耀輝並不盼著大典早點結束。
「端王爺。」
北堂耀輝剛出了營帳,未走兩步,忽然聽見有人喚他,回首一看,竟是君如竹。
「君大人?」北堂耀輝有些意外。
君如竹施禮。北堂耀輝輕咳一聲,道:「好巧。沒想到君大人也未去遊獵。」
「我不善騎射,況秋祭祭典,文臣隻是主責祭祀之事。」
「原來如此。」
君如竹看了他一眼,問道:「端王爺這是打算去哪裡?」
「本王隻是隨意走走。君大人請自便。」
「那個……我正好也無所事事,不如陪王爺散散心。」
北堂耀輝愣了一下,道:「不必了,本王喜歡一個人待著。」他冷淡地說完,便不再理他,轉身去了。
他在草原上轉了幾圈,走到一方草坡上,嘴角微抽,終於忍不住回頭道:「君大人,你一路跟著本王做什麼?」
君如竹遠遠站在後面,聞言有些失措,靜立了一會兒,走上前來,低聲道:「端王爺,你……你是討厭我麼?」
「什麼?」北堂耀輝愣住。
「那日十分感謝王爺相助,若沒有王爺……實在不敢想象。可王爺不知為何,似乎有些躲著我。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北堂耀輝不知該如何回答,沈默片刻,道:「本王沒有躲著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天晚上是我?」
君如竹聞言,臉色微紅,有些窘迫地道:「其實那晚我們一進去,就看見了王爺。王爺這般顯眼……後來我、我、雖然神志不清,但王爺的相貌實在出眾,還有身上的香味……我……」他結結巴巴地解釋,到了後面,言語都混亂了。
北堂耀輝已經明白,原來都是自己這容貌惹的禍,不由心中暗惱。隨即想到君如竹竟還記得,又不禁尷尬起來。
君如竹自然也十分不自在,二人僵立片刻,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事情。
北堂耀輝越發不安,匆匆道:「那晚隻是個誤會。本王並沒有討厭君大人,君大人不要多想。本王還有事情,先告辭了。」說完落荒而逃。
真他媽的邪門!北堂耀輝神思混亂的在祭典上亂轉。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從君如竹身邊逃開,讓他越想越鬱悶。
這個君如竹是什麼意思?該不會被我摸了幾下就愛上我了?還是和那些不長眼的下流胚子一樣,貪戀我的美色?
北堂耀輝突然想起那日遺落在尋芳閣裡的馨香荷包,不由眉頭微鎖。他抬眼望著遠處黑茫茫的草原,期盼著北堂曜日早點回來。隻有他在身邊,自己才會尋得一絲平靜。
營區的篝火晚宴已經開始。姑娘小夥們開始載歌載舞,明國秋祭中另一項重要事宜開始了,就是朝堂廟宇、高官貴戚家族裡的適婚少男少女們的變相相親大會。
明國風氣開放,豪門貴族家的大家閨秀們也都開朗大方。許多家中受寵或姿容不錯的小姐們,都可跟隨家人參加此次祭典,因而整個草原上熱鬧非凡。
北堂耀輝從不參加這種活動。北堂曜日今夜不回來,他想了想,還不如回自己的帳裡,研製些新藥打發時間。
端王府的大帳離北堂王的並不遠。此時眾人都去參加晚宴,侍衛們也都心不在焉。負責整個祭典安全的京畿禁衛上卿北堂曜月,正帶著人在外圍巡邏。
北堂耀輝回到自己的營帳,掀簾入內,見裡面昏昏暗暗,隻有一燭如豆,在角落裡歪歪斜斜的亮著。
「藥兒!藥兒?」他喚了兩聲自己的貼身小廝,見無人回答,不由皺了皺眉,暗想那小子可能見自己昨夜未歸,今日偷偷去參加祭典了。他正想著,忽然瞥見角落的腳踏處,有一人正歪著身子靠在那裡。看那身形,不是藥兒是誰?
北堂耀輝火大,過去在他後腦杓上拍了一記,罵道:「臭小子。你家王爺回來,你還在這裡死睡。」
誰知骨碌一聲,藥兒的身子軟倒在地,一動不動。北堂耀輝吃了一驚,連忙上去一探,發現藥兒的鼻息似有若無,竟是被人以重手法封了穴道所致。北堂耀輝頓覺不對,正要有所動作,忽聞身後一陣疾風襲來,他反應急快,倉皇閃身,狼狽躲了開來。
帳內燭火昏暗,他凝神看去,只見那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面罩。
「來──」北堂耀輝剛一張口,那人又繞身而上,將他的呼聲硬生生堵了回去。
北堂耀輝雖然製藥之術天下聞名,但武功卻著實一般。因為幼時身體受過重創,後來雖然經過多方調養,但練武的根基已然毀了,無法修習北堂家的明月神功。他的師尊見他原本資質上乘,卻毀於一旦,惋惜之余,便想盡辦法傳了他別的功夫。
北堂耀輝從六歲起便每日浸泡在百余種藥材所製的藥澡當中,十年下來,不僅百毒不侵,更是眼明耳聰。他雖沒什麼內力,但身手迅捷,反應靈敏,兼之有藥術在身,放到江湖上,也可勉強入一流境界。但若單以武功而言,頂多算個二流。
此時北堂耀輝仗著輕功了得,在帳內騰挪閃躲,勉強避過兩招,卻暗暗心驚,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他本想下藥,隻是那人似乎明白他的心思,招招狠辣,讓他無暇他顧。如此強撐了片刻,北堂耀輝終被那人一掌劈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北堂耀輝從昏迷中醒來,赫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他微微眯眼,四處打量,眼前華貴鋪張的裝飾讓他有些眼熟。看著那繡著五爪金龍的床幔,他突然想起,這裡應該是皇上在麓山的別宮。
他動了動,發覺自己雙手竟被束在了床頭兩側,不由暗中皺眉,心中又驚又恨。
「呵呵呵,美人,你醒啦。」司洪逸大步走進寢室,撩開床幔,見北堂耀輝睜著一雙美目瞪著他,隻覺心神俱醉。
他癡迷地上下打量著床上人,床上人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他。
「皇上,不知您把微臣帶到這裡做什麼?」北堂耀輝似笑非笑地道。
「美人,朕要做什麼,你不是早知道了麼。」司洪逸激動地伸出手,似是想在北堂耀輝身上撫摸,但手伸到他衣襟前,卻又停住。
不知是否思念得太久,司洪逸此時沒有往日那般饑色的心情,反而有些神思不定。他呆了片刻,起身取過一盞宮燈,湊近北堂耀輝,在他全身上下仔細照看。
房間原本昏暗,北堂耀輝被司洪逸手中的明燈晃得眼暈。
他暗暗心驚,不知這個急色皇帝要對他做什麼。
他現在雖然全身穴道被點,但因自小在藥澡中泡大,點穴之法對他並不起作用,之所以昏了過去,全是因那黑衣人一掌的緣故。可是雖然穴道沒有受製,但縛著他雙手的卻是一雙精鐵之煉,別說他內力不足,就算內力像他大哥那般深厚,也是掙不脫的。
「美!真美!愛卿,你怎能生得如此貌美?莫非生你的人是個妖精不成?」司洪逸癡歎,雙眼發光,神情迷戀。
北堂耀輝心中一顫,輕笑道:「皇上說笑了,微臣身為男兒,能美到哪裡去。再說,微臣的母妃又怎能和妖精相比。」
司洪逸沈沈地看他一眼,邪笑道:「愛卿身為男兒,卻比朕后宮所有佳麗加起來都美。至於你的母妃……可不見得不是妖精。」
北堂耀輝微微一震,道:「皇上,你是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司洪逸放下宮燈,小心翼翼地撫摸他的面頰,從他的額頭慢慢滑至下頜,又向下延伸。「朕要做什麼,愛卿會不知道?」
北堂耀輝被他撫摸之處,肌膚冒起層層疙瘩,隻覺胸口一陣惡心,幾欲嘔了出來,強行忍住,打點精神道:「請皇上三思,微臣一介男兒,不堪憐寵。皇上乃當今明主,莫要因微臣背上不倫之名。」
「不倫?」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司洪逸臉色立刻陰沈下去:「哼!朕這不倫之名,隻怕還比不上北堂王。」說著手一用力,哧的一聲,撕開了北堂耀輝的衣襟。
猙獰的疤痕露了出來,司洪逸愣住。北堂耀輝面色蒼白,微微發抖。
他剛想說什麼,突然司洪逸再一用力,整個上衣都被撕了下去。
那駭人的痕跡完完全全跳躍出來,司洪逸有一瞬無法將這醜陋的身軀與它美麗的主人聯系在一起。
可是過了片刻,他卻興奮起來,低低笑著,手指沿著北堂耀輝胸口上的疤痕摩挲,低喃道:「可惜。太可惜了……瞧瞧這漂亮的身體,這美麗的肌膚,全毀了。完全毀了。不過也許就是太完美了,才會讓人忍不住想毀去……」
司洪逸彷佛入魔了一般,快速地將北堂耀輝的衣服一件件剝下。
「不!別這樣!你會後悔的!」北堂耀輝忽然懼怕起來。那種深不可測的恐懼讓他全身顫抖。「司洪逸!如果你碰了我,你會後悔的!」他厲聲叫道。
「哈哈哈……如果不碰你,朕才會後悔!」司洪逸大笑。
為了今日,他早已籌劃多時。在京裡的時候,北堂耀輝領的是閑職,又滑得像條魚,看得見逮不著,這次大典來到郊外,才微微放松戒備。
今夜司洪逸特意讓北堂曜日去抓靈神白鹿,又命人將他引至山谷過夜,自己則借口身體疲憊,先一步返回營寨。北堂曜日不疑有他,帶著人馬入了深山,他卻返身命貼身的大內侍衛去截北堂耀輝,秘密送至這十裡之外的皇家別宮裡。
此時暗中意淫多年的美人就在眼前,司洪逸早已饑不可遏。太完美的人,本就容易讓人產生摧殘的意念,何況他身上還有如此引人遐想的傷痕。
司洪逸本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后宮裡又多得是迎合他嗜好的春宮禁圖。
好色成性的他最喜歡換著口味與眾位嬪妃歡好,每每將那些美人壓在身下,便不時幻想起北堂耀輝。幻想那樣完美的容顏,那樣美好的身軀,被自己壓在身下是什麼感覺。
司洪逸被心中的想象灼燒起來。他雙目赤紅,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軀體,彷佛饑渴多時的野獸盯著最上好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