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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天帝王》第4章 初戰磐石
舊帝國歷七三三年五月二十二,隨著任敬閃擊軍團九萬大軍的到來,整個東海上空被戰爭的烏雲所籠罩。東海的生命們再一次由於死亡之神的臨近而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無論是帝國士兵,鳳凰軍團,東海軍的士兵們紛紛將自己的前途甚至生命押在了這場受到大陸各方嚴密關注的決戰之上。

 年輕的士兵還在求神明保佑自己能夠安全返鄉的時候,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們則早已開始了觀察地形,以及急救物品的準備工作。戰場之上,偉大的死神只會靜靜的等待著人類給予自己最新的貢品,哪裡還會理會渺小的,不關痛癢的人類的祈禱?死神的工作是什麽?死神的工作就是頒布死亡,向戰爭中最大的神明死神請求不死,難怪老兵們都會拍著新兵的腦袋笑道“和死神打招呼?傻瓜。”

 磐石城這座東海西部最堅固的要塞,此刻不單單承受著這幾十萬人的生命。得知鳳凰軍團入侵後的帝國權貴們,也在遙遠的帝都緊密的注視著這場事關全局的戰鬥。康明丁更是在派出親信給任敬下了死命令“此戰事關全局之成敗,望將軍旗開得勝。不負我主之重托。”對於東聖帝國的統治者們,這場東海的戰爭結果直接關系到了已經在西線苦守的西恩軍團的未來命運,以及早已就受到了眾多帝國窺視的帝國命運。無論是北方強大的大秦王國,還是西面異族統治的奇摩王國,或者是東面蠢蠢欲動的蠻族,或者說早已脫離了帝國的雷族。每一個都不會放過借機蠶食的機會。所以任敬只有獲勝,才能打壓住帝國東線的形式,打壓住外國勢力妄圖入侵的念頭。給予帝都方面一個寶貴的喘息之機。

 任敬又怎麽能不明白康明丁信中的意思?自己勝則罷了,如若落敗,不用說自己的兒子,就連自己也都不用再回到帝都了。雖然從軍多年的任敬早已明白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可以接連不斷的打擊還是讓這位資深帝**人感受頗多,不由得不輕輕的歎了一口英雄末路的歎息。

 遠在西線戰場的西恩,此刻也正在承受著列加親王的猛烈攻擊。四面受敵的帝都原本就以經是風雨飄搖了,哪裡還拿的出援兵支援?先不說列加親王,如果自己或者東線任敬任何一人失敗,大皇子的大軍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雖然之前這位愚蠢的有些可愛的大皇子受到了自己和任敬聯手下嚴重的失敗。可是今日的情形不同,就算老貓畢竟也還是有爪子的。

 當今東聖帝國的皇帝,肯。卡爾倫此刻正在焦急的等待著自己舅舅康明丁首相的身影。已經貴為皇帝的他,繼位以來著實沒有享受到幾天的安靜。不斷的戰爭和叛亂讓這位號稱“克倫帝那爾一世”的年輕皇帝早已失去了剛剛登基的快感,痛苦伴隨著他讓他寢食難安。不到三十的他早已有了半頭華發。

 康明丁的腳步聲和響亮的請求覲見的聲音由外而至。皇帝用他尊貴的身軀親自前來迎接。一陣程式化的君臣之利過後,皇帝不由得焦急的問道自己的親舅舅:“舅舅,東線戰事如何?”

 康明丁擦了擦自己滿頭的汗珠,低首恭敬的答道:“回稟陛下,任敬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將列加的鳳凰軍團壓製在了磐石城一線。但是敵軍人數眾多,臣恐怕任敬抵擋不了多久。”

 年輕的皇帝先是重重的呼了一口長氣,接口詢問道:“那不知舅舅有何妙計?”

 康明丁說道:“陛下,為今之計只有立即命令寧素雅將軍停止追擊魯西安,立即命令柔水軍團回帝都待命。任命林展元帥招募新軍團準備迎敵。要是任敬能夠獲勝,那麽我們則仍然不用擔心戰事的進行。可萬一任敬要是敗了,我們也只有據守吉拉要塞了。”

 肯連忙說道:“那就一切都依照舅舅說得辦。對了,舅舅,母后昨天讓我轉告你,近衛軍統率塞亞將軍勞苦功高,是否已經可以晉升元帥了?”

 康明丁原本已經十分陰沉的面容此刻更加無奈,隻得恭敬的說道:“請陛下回稟太后,塞亞元帥的事情,臣一定立即著手準備。”自己的這個妹妹啊,都什麽時候了。還總想著這些關照的事情,可是回首一想,要是沒有妹妹的關照,自己又怎麽能如此就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呢?可世上畢竟還是有些事情依靠關照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例如這次東海的大戰,如今的自己只有希望任敬能夠擊敗列加的叛軍了。

 任敬的戰鼓此刻正在磐石城的下方敲得驚天動地。九萬帝國士兵到達磐石城後得第三天后,任敬便開始了對磐石城的進攻。老辣謹慎的任敬並沒有在開戰伊始給自己兩個年輕的對手什麽機會可承。九萬帝國大軍沒有采取包圍的戰術進攻磐石城,反而是采用了一個月牙形的陣型,以重步兵為掩護,慢慢的向磐石城緩慢凝重的推進著。

 城牆之上的炎舞陽和蕾茜妮此刻也正在觀察著敵人的攻擊意圖。出於謹慎和局勢的考慮,蕾茜妮並沒有在戰鬥開始便安排伊達承宗和他的蒼龍軍團負責城防的工作。所以此刻城牆之上的衛兵全部都是蕾茜妮直屬的鳳凰軍團。六萬人的守備部隊對於正規的防禦作戰來說基本上已經足夠,加上炎舞陽到來後的蒼龍軍團,此刻磐石城內已經擁有了將近八萬人的兵力。只可惜這樣的數字對於任敬來說,只能推測將炎舞陽的部隊推測到蕾茜妮鳳凰軍團的數量之中。但是無論磐石城的守備部隊數量如何,作為現在有著地利優勢的任敬來說,只要能夠拖延戰局,拖延到敵人糧草耗盡,自己堅持到帝都的支援,這最終的勝利便還是屬於自己的。

 選擇了東面作為主攻方向的任敬不能不說是已經考慮到諸多的因素。東面可以避開蕾茜妮來自大谷城支援部隊的直接攻擊,並且後方就是三星口這個易守難攻的天然防禦陣地。如果能夠引來大谷城的支援部隊與磐石城的守備部隊一起主動向自己進攻,那麽自己獲勝的機會就將比現在強攻磐石城劃算的多了。所以任敬沒有選擇上來便包圍磐石城,也沒有選擇全軍出擊,四面攻城的戰術。他只是在拖延,拖延著敵人的糧草,拖延著敵人的援軍,拖延著等待帝都可能給予自己的支援,甚至拖延著自己戰敗的時間。

 城下整齊的重步兵排成了一列鋼鐵一般的移動要塞,高大厚重的盾牌成為了他們開路的屏障。帝**隊的攻城部隊,則排成了以千人隊為單位的縱向輕步兵列。緊緊的跟隨在重步兵的後面。

 城牆上面的炎舞陽與蕾茜妮此刻也正在觀察著任敬的攻擊意圖。兩人都沒有說什麽,分別向著自己的心事,做著有利於己方的打算。對於此刻的兩個人來說,其余說是一對互相傾慕的年輕男女,到不如說是兩個陷入了戰爭漩渦不能自拔的痛苦統帥更加合適。

 炎舞陽需要利用蕾茜妮的力量擊潰任敬,獲得自己今後發展所必須的兵力優勢保證。蕾茜妮需要在消滅任敬的同時降服或者消滅掉炎舞陽,以便自己完全佔領東海,為揮師北上取得足夠的後方保證。

 炎舞陽眼中的蕾茜妮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但她卻擁有一般女孩子所沒有的悲慘遭遇。但是這樣的遭遇卻並沒有擊跨這個堅強的女孩子,反而是使得她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強者,一個在亂世之中不輸於任何男人的女強人。也許這就是蕾茜妮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對於蕾茜妮來說,她所認識的炎舞陽是一個與自己之前所見過的貴族完全不同的異類,他擁有這貴族的身份,但是卻行事詭異,他擁有著與自己相同的遭遇,但卻堅強而獨立的默默的完成著自己賦予自己的使命。他是一個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者過去的光輝而害怕甚至隔離自己的男人,一個讓自己琢磨不透充滿了誘惑力的完美戀人。

 兩人之間的沉寂被亞倫布的聲音所中斷。

 “放箭,攻擊。”“將士們,讓我們把這些帝國兵打回老家去吧。”

 隨著亞倫布的一聲令下,城牆瞬時出現了萬千支飛雨一般的弓箭。整齊的射向了帝**的中央。雖然高大的盾牌能夠抵禦多數的弓箭襲擊,可是還是有不少散落在盾牌後面的輕步兵的身上,無數的年輕帝**人就這樣在第一輪弓箭的襲擊下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大量的輕步兵們從站立改為了匍匐在地面上,口中念著不知名的口號,請求著上蒼的保佑。

 步兵隊內的頭領們不斷的催促著自己的手下站起來,前進。前進。而幾個年輕的士兵由於害怕剛剛向後跑去的時候,已經被後面的督軍毫不留情的將頭顱砍了下來。此時,老兵們才紛紛起身,再次跑步向著城牆的方向前進著。

 “繼續攻擊,弓箭手不要停。”亞倫布不斷的來回在城牆之上巡視著。催促著自己的弓箭手保持隊城下敵人的壓力和傷害力。密集的箭雨一次又一次的穿透了帝國士兵們鍵碩的身軀,呼嘯而來的弓箭就這樣帶走了一個又一個帝國士兵的生命。強而有力的弓箭穿透了士兵的身體,強大的後坐力讓士兵在失去生命的時候還保持著中箭時向後的移動力。只有地上陣陣的塵煙似乎說明著又有一個士兵由於受到了同類弓箭的傷害而摔倒在了地上。永久的離開這個人世。

 重步兵雖然沒有受到什麽弓箭的威脅,可是當他們歡欣鼓舞的到達城牆之下認為完成了任務的時候。無數從城牆之上飛落的巨石和滾木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之中第一次受到了威脅。不便移動的重步兵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他們將巨大的盾牌支撐在自己的身體之上,以掩護跟隨在自己後面辛苦衝上來的攻城部隊。可重步兵們佔據的位置不一刻就已經被大量的巨型岩石或者滾木所代替,而岩石和滾木的下面傳來了陣陣哀嚎的聲音。雖然這樣的哀嚎在平時會使得旁人毛骨悚然,但是在戰爭中卻絲毫體現不出他的嚴重。

 “轟”“轟”“轟”

 無數從城牆上降落的重物讓城下一片慌張。帝國的攻擊部隊到達城下之後,再次受到了一次嚴重的打擊。這樣的打擊不僅僅是讓他們損失了部分的重步兵,更重要的是讓他們必須再次組織起一次掩護陣型。以及後面的攻城部隊必須調整他們剛剛穩定的攻擊節奏。城下一片慌亂。

 好不容易前進到城牆之下得幸運兒們此刻又要開始他們新的生死之律。輕步兵們支撐起自己攜帶而來得攻城梯,開始架設攻城的準備。可是城牆之上凶猛的箭雨和不斷的重物使得他們的努力在一次又一次的鮮血綻放中許久都沒有任何的成效。那些僥幸架設好的攻城梯也會隨著帝國士兵在空中悲哀的嘶叫而從高空之中猛烈的拍向地面。

 整個磐石城的東面,就這樣在血與火的較量中譜寫著一副慘烈的篇章。帝國士兵的生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加速減少。雖然攻城部隊十分努力,可惜磐石城現在的防禦沒有給他們一絲的機會。少量能夠到達城牆的人不是被守備部隊殺死就是被從城上扔了下來成為一具人性肉餅。

 此刻的士兵們用著幾乎無畏的態度接連不斷的填補著自己前方出現的空擋,同伴的倒下仿佛只是自己前進中遇到的一個障礙物,就連入伍不久的新兵似乎也受到了戰爭女神的誘惑,拚命的向前,再向前。戰爭中血腥的一面無情的嶄露在攻守雙方的面前。

 對於這些攻擊部隊來說,沒有得到後退命令之前,就算死亡也只能面向城牆,後退等待著自己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著屈辱,還有著不堪忍受的折磨。從剛剛對於死亡的陌生,此刻這些士兵似乎才剛剛進入了狀態,他們前赴後繼的向著城牆和城牆之上的方向衝擊著。雖然在此之前他們無數的同伴已經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擁有著六萬人的守備部隊來說,此刻的一萬人的攻擊部隊不過是給自己端上一道輕松愉快的開胃小菜。亞倫布一邊大聲的罵著帝**的名字,以便輕松愉悅的指揮著士兵們進行防禦。

 就在亞倫布說話瞬間,城下又有不知道所少的帝國士兵永久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又有更多的帝國士兵踩著自己同伴的身軀向上攀爬而來。他們不斷充斥著天空中紅色的鮮花,生命之花。鮮血從數丈高的高度揮灑而下,而後面已經殺紅眼的帝國士兵則迎著鮮血繼續的前進著。

 遠處觀望著戰事的任敬此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攻擊部隊的緩慢進度雖然早已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可是畢竟這樣強橫的防禦是自己所不願見到的。此刻的磐石城已經成為了一個完美的戰爭絞肉機,采取強攻的話,如果是自己的整個軍團保持完整,自己還是有把握取得勝利。但是現在自己兵力不足,對方還有一支不知何時殺到的增援部隊。要想取得磐石城,簡直是難上加難。

 “元帥,攻城部隊傷亡過重。是否先向後撤撤?”任敬的副官在一旁說道。

 城牆之上近乎完美的防禦使得任敬的攻城部隊依然傷亡近半,依照一般的試探性的攻擊完全已經達到了目的,此刻攻城方已經掌握了防禦方的防禦重點以及防禦缺口。任敬點了點頭說道:“鳴金收兵”

 撤退中的帝國士兵們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秩序。重步兵再次豎起了自己厚重高大的盾牌,掩護著攻城部隊撤退。可是城上的弓箭手們此刻卻得到了決好的靶子,一支支準確的離弦利箭不斷的穿透帝國士兵的後備,一朵接一朵的鮮血之花成為了大地新的點綴。

 隨著帝**的撤退,城牆之上響起了一陣陣歡呼的聲音。雖然談不上浴血奮戰。但是能夠在戰爭之後取得勝利並且保持生命,也足夠士兵們開心愉悅一陣了。

 正當城牆之上士兵們的歡呼聲, 磐石城的西面也出現了一支一萬人規模的部隊。

 為首的一位少女憤憤的用馬鞭敲打著自己的坐騎說道:“不會遲到了吧?大家加快速度。”

 隨著這支隊伍的出現,三個不同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念出了同一句話“來了”

 炎舞陽默默的念道:可算來了,真正的決戰終於開始了。

 蕾茜妮高聲喊道:“亞倫布,出擊。”

 任敬分別派出了數名傳令兵,下達著調整陣型的指令。龐大的帝**隊從半月形的陣容開始有條不紊的慢慢收縮。向著中央的位置集中起來。

 安娜則高聲喊道:“將士們,軍候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全軍突擊。”

 此時此刻,磐石城的上空的天氣似乎更加陰沉了許多。天空下的人們的呼吸也隨著大地的顫抖而變得凝重了許多。士兵們的臉上的肅殺之氣也強烈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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