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渙
邊塞詩人—王之渙
王之渙(688─742),是盛唐時期的詩人,字季陵,祖籍晉陽(今山西太原),其高祖遷今山西絳縣。豪放不羈,常擊劍悲歌,其詩多被當時樂工製曲歌唱,名動一時,常與高適、王昌齡等相唱和,以善於描寫邊塞風光著稱。
他從小就很講究義氣,喜歡幫助弱小,時常和豪俠子弟交往,一邊飲酒一邊談論劍術,青史上記載的許多俠客,都是他模仿的對象。也因為太入迷了,整天和權貴子弟縱酒談樂,不務正業。這樣的生活持續一段時日,直到中年,一事無成,才悔悟先前的頹廢無知,從此立志向學,專心於文章寫作。他有兩個文章寫得很出色的哥哥,王之鹹、王之賁,在他們的指導下,王之渙不久就掌握了讀書的方法,作起文章也不輸兩位兄長,令人刮目看。由於天性豪邁,對於參加科場考試一點興趣也沒有,學成後到處拜訪名人。他擔任過主管文書簿記的小官,後來因受誹謗而辭職,過著遊山玩水的生活,訪尋黃河南北的名勝古跡。
有關他的事跡不多,但「旗亭」宴飲一事,可是流傳千古的美談,提到王之渙,就不能不說旗亭故事。故事是這樣開始的:唐朝開元年間,王昌齡、高適、王之渙三個人名氣都很大,誰也不輸誰,誰也不服誰。有一日,天氣冷下著小雪,三位詩人來到旗亭,小有名氣的歌妓,奏起了各種樂器助興,曲曲動聽,都是當時最流行的歌曲。一向對詩歌頗自負的王昌齡,這時開口說:「我們三人各擁有詩名,誰也不服誰,到底那個人最好?每每爭執不下而難以定奪,何不趁著這次聚會,暗地裡觀看那些歌妓的演唱,看她們所吟唱的詩是誰寫的,誰最多,誰就是第一名,以此類推,你們意下如何?」高適和王之渙對自己充滿信心,便一口答應。話才說完,就有一位歌妓打著節拍唱著:「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姑。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唱的是王昌齡的詩句,王昌齡立刻在牆上畫一,並且說著:「絕句一首。」沒多久另外一位歌唱著:「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夜台何寂寞,猶是子雲居。」還未唱完,高適就學王昌齡在牆壁上橫手一畫,說:「是小弟的絕句。」不久又上來一位唱道:「奉帚平明金殿開,強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又是我的!」王昌齡在牆上畫上第二畫。王之渙自以為得名很久了,不料接連落空,心裡不是滋味,趕忙站起來他邊說邊指著其中最年輕俊美的說:「那位梳著雙髻,雲鬢像秋水,現在正紅得發紫的歌妓,你們看到沒有?」高適和王昌齡都點了點頭,王之渙繼續說:「看她所唱的,一定是我的詩歌」過了一陣,終於輪到那位他們等待的人了,她輕展歌喉,聲如黃鶯,唱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正是王之煥的詩。
王之渙,或作王之奐,字季凌,盛唐著名詩人,至今享有盛譽。如此名流,新舊《唐書》均無傳,《唐才子傳》所記也甚簡。幸唐人靳能所作《唐故文安郡文安縣太原王府君墓志銘並序》的發現,提供了王之渙的一些情況。
《唐才子傳》說王之渙為薊門人,或因他少有俠氣、從五陵年少遊、擊劍悲歌的性格而臆猜,靳能墓志銘記載,之渙“本家晉陽,宦徙絳郡”,則晉陽(今太原)為其原籍,家居絳州(今山西新絳縣)。墓志銘說王之渙卒於天寶元年(
742年)二月,享年55歲,推之可知生於武後垂拱四年(688年)。
王之渙出身於太原王家,為當時望族。他的五世祖王隆之為後魏絳州刺史,可能因此而移家絳州的。曾祖王信,隋朝請大夫、著作郎,入唐為安邑縣令。祖王表,唐朝散大夫、文安縣令。父王昱,鴻臚主簿、浚儀縣令。從曾祖到父親,雖然皆為官,但均為小官。王之渙出身於普通仕宦之家,排行第四,自幼聰穎好學,年齡還不到
20
歲,便能精研文章,未及壯,便已窮經典之奧。不知何故,王之渙未走科舉之途,而以門子調補冀州衡水主簿。任衡水主簿時,王之渙父母均已去世,衡水縣令李滌將三女兒許配給他。
王之渙與李氏的婚姻,可能還有一段羅曼史。開元十年(
722年)兩人結婚時,王之渙是已婚並且有孩子之人,年已35歲,而李氏年方二九,比王之渙小17歲,正是妙齡女子。縣令的千余,嫁給父親部屬、35歲又已婚的小小縣尉,頗耐人尋味。這一定是為王之渙的才華所傾倒。
王之渙才高氣盛,不願為了衡水主薄的卑職而折腰,加上有人誣陷攻擊,他便憤然辭官而去,“遂化遊青山,滅裂黃綬。夾河數千裡,籍其高風;在家十五年,食其舊德。雅談珪爵,酷嗜閑放。”在家過了15年閑散自由的生活。後來他的親朋好友覺得他這樣一直沉於下層,不是辦法,便勸他入仕。後來補文安郡文安縣尉,仍是一不起眼之小職。他在職風清白著稱,理民以公平著稱,頗受當地百姓稱道。誰料不久,他竟染病不起,以55歲之壯年,卒於官舍。
靳能在墓志銘中稱王之渙“孝聞於家,義聞於友,慷慨有大略,倜儻有異才”,可謂對王之渙一生的完美概括。
李氏嫁給王之渙後,兩人恩愛。王之渙在家賦閑15
年,李氏安貧樂素,跟他過著清苦的生活。王之渙再入宦場,生活剛有了轉機,卻染病身亡,使李氏不到40歲而守寡。王之渙死後六年,李氏也因病而死。因正之渙有前妻,兩人竟不能合葬。
因史料關系,後世對王之渙身世所知甚少,但他作為一個名詩人,卻幾乎盡人皆知。他那首膾炙人口的《涼州詞》,即“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歷代被人們廣為傳誦,被章太炎先生稱為“絕句之最”。《登鶴雀樓》中的“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更為千古名句。王之渙的詩流傳下來的甚少,今可見者只有六首,而此六首,足使王之渙詩名與宇宙共存。
王之渙詩名,不但後世萬分景仰,即他在世時,便已聲震海內。他常與王昌齡、高適、崔國輔、暢當等名詩人交遊,所作之詩“傳乎樂章,布在人口”。唐代河東(今山西省永濟)人薛用弱《集異記》所載“旗亭畫壁”故事,便可說明當時人們對王之渙詩名的崇拜。開元中,王之渙與王昌齡、高適齊名。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來旗亭小飲,正好有10多個梨園伶官和四位著名歌妓也來此會宴,他們三人便在旁邊一面烤火一面觀看。王昌齡提議說,我們各擅詩名,究竟誰勝於誰,今天我們可看她們所唱誰的詩多,誰便為優者。第一個歌妓唱的是王昌齡的“一片冰心在玉壺”,王昌齡在壁上為自己畫了一道。第二個唱的是高適的“開篋淚沾臆”,高適也為自己畫了一道。隨後王昌齡又添得一道。王之渙說,這幾位為普通歌妓,唱的都是下裡巴人。應看那位最佳的歌妓唱的是誰的詩。若唱的不是我詩,剛終身不敢與你們二位爭衡了。待那名妓唱時,果然為王之渙之詩,三人不覺開心笑起來。諸伶因他們大笑而見問,知是王之渙等,非常高興,即拜請他們人席。旗亭畫壁,遂成典故。元人還編成雜劇上演。從此可見當時王之渙詩名之盛。
如此有才華之人,可惜終不見用,天也不假其年。這也是一切有才華的正直知識分子的常見結局。他的詩雖隻流傳下六首,但這寥寥數首,確為我國古典文學寶庫的精華。
王之渙詩集
王之渙,並州人,其兄之鹹、之賁皆有文名。天寶間,與王昌齡、崔國輔、鄭
昈聯唱迭和,名動一時。其詩用詞十分樸實,然造境極為深遠,令人裹身詩中,回
味無窮。詩六首,其中《登鸛雀樓》、《涼州詞二首》(其一)和《送別》三首皆
著名,又尤以前兩首最膾炙人口,可謂“皤發垂髫,皆能吟誦”;詩中的“欲窮千
裡目,更上一層樓”和“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都是流傳千古的佳句,
也正是這兩首詩給詩人贏得了百世流芳的顯著地位。
登鸛雀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送別
楊柳東風樹,青青夾禦河。
近來攀折苦,應為別離多。
涼州詞二首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單於北望拂雲堆,殺馬登壇祭幾回。
漢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親歸去來。
宴詞
長堤春水綠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莫聽聲聲催去棹,桃溪淺處不勝舟。
九日送別
薊庭蕭瑟故人稀,何處登高且送歸。
今日暫同芳菊酒,明朝應作斷蓬飛。
洛陽千唐志齋博物館館藏有王之渙的堂弟王之鹹及王之鹹第五子王綰的墓志。截至目前,洛陽曾經出土過王德表及其夫人、王洛客、王之鹹、王綰、王之渙等王氏家族的九方墓志,足以說明唐代著名詩人王之渙家族的墓地就在洛陽。
王之鹹的墓志記載,他的祖父名叫王德表,曾做過瀛州文安縣令;父親名叫王景,曾做過登州和萊州刺史等官職;王之鹹曾做過長安縣尉等職,後因故被貶為淄川郡司士。唐天寶十年(公元七五一年)四月十二日,五十七歲的王之鹹因病死於淄川官舍。天寶十二年十月十七日,他和夫人李氏被合葬於洛陽北邙山。
王綰墓志記載,王綰一生曾做過十個官職,最後被授予左讚善大夫之職。公元七九三年,王綰死於京城長安。王綰的二哥當時在江南任禦史中丞,聽到消息後,讓兒子趕到長安,護送王綰靈柩回洛陽,並於第二年四月七日葬於北邙山祖塋。
根據志文記載,王之渙家族原籍山西太原,死後最早葬在洛陽的為王之渙的祖父王德表。王德表晚年住在洛陽,共有五個兒子,其中一子名字不詳,另外四子分別叫王昱、王洛客、王景和王昌,死後也都葬在洛陽。王之渙為王昱的兒子。目前,千唐志齋博物館共收藏有王氏家族七方墓志,王洛客的墓志現藏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王之渙的墓志出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現藏南京博物院
王之渙,或作王之奐,字季凌,盛唐著名詩人,至今享有盛譽。如此名流,新舊《唐書》均無傳,《唐才子傳》所記也甚簡。幸唐人靳能所作《唐故文安郡文安縣太原王府君墓志銘並序》的發現,提供了王之渙的一些情況。
《唐才子傳》說王之渙為薊門人,或因他少有俠氣、從五陵年少遊、擊劍悲歌的性格而臆猜,靳能墓志銘記載,之渙“本家晉陽,宦徙絳郡”,則晉陽(今太原)為其原籍,家居絳州(今山西新絳縣)。墓志銘說王之渙卒於天寶元年(742年)二月,享年55歲,推之可知生於武後垂拱四年(688年)。
王之渙出身於太原王家,為當時望族。他的五世祖王隆之為後魏絳州刺史,可能因此而移家絳州的。曾祖王信,隋朝請大夫、著作郎,入唐為安邑縣令。祖王表,唐朝散大夫、文安縣令。父王昱,鴻臚主簿、浚儀縣令。從曾祖到父親,雖然皆為官,但均為小官。王之渙出身於普通仕宦之家,排行第四,自幼聰穎好學,年齡還不到20歲,便能精研文章,未及壯,便已窮經典之奧。不知何故,王之渙未走科舉之途,而以門子調補冀州衡水主簿。任衡水主簿時,王之渙父母均已去世,衡水縣令李滌將三女兒許配給他。
王之渙與李氏的婚姻,可能還有一段羅曼史。開元十年(722年)兩人結婚時,王之渙是已婚並且有孩子之人,年已35歲,而李氏年方二九,比王之渙小17歲,正是妙齡女子。縣令的千余,嫁給父親部屬、35歲又已婚的小小縣尉,頗耐人尋味。這一定是為王之渙的才華所傾倒。
王之渙才高氣盛,不願為了衡水主薄的卑職而折腰,加上有人誣陷攻擊,他便憤然辭官而去,“遂化遊青山,滅裂黃綬。夾河數千裡,籍其高風;在家十五年,食其舊德。雅談珪爵,酷嗜閑放。”在家過了15年閑散自由的生活。後來他的親朋好友覺得他這樣一直沉於下層,不是辦法,便勸他入仕。後來補文安郡文安縣尉,仍是一不起眼之小職。他在職風清白著稱,理民以公平著稱,頗受當地百姓稱道。誰料不久,他竟染病不起,以55歲之壯年,卒於官舍。
靳能在墓志銘中稱王之渙“孝聞於家,義聞於友,慷慨有大略,倜儻有異才”,可謂對王之渙一生的完美概括。
李氏嫁給王之渙後,兩人恩愛。王之渙在家賦閑15年,李氏安貧樂素,跟他過著清苦的生活。王之渙再入宦場,生活剛有了轉機,卻染病身亡,使李氏不到40歲而守寡。王之渙死後六年,李氏也因病而死。因正之渙有前妻,兩人竟不能合葬。
因史料關系,後世對王之渙身世所知甚少,但他作為一個名詩人,卻幾乎盡人皆知。他那首膾炙人口的《涼州詞》,即“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歷代被人們廣為傳誦,被章太炎先生稱為“絕句之最”。《登鶴雀樓》中的“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更為千古名句。王之渙的詩流傳下來的甚少,今可見者只有六首,而此六首,足使王之渙詩名與宇宙共存。
王之渙詩名,不但後世萬分景仰,即他在世時,便已聲震海內。他常與王昌齡、高適、崔國輔、暢當等名詩人交遊,所作之詩“傳乎樂章,布在人口”。唐代河東(今山西省永濟)人薛用弱《集異記》所載“旗亭畫壁”故事, 便可說明當時人們對王之渙詩名的崇拜。開元中,王之渙與王昌齡、高適齊名。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來旗亭小飲,正好有10多個梨園伶官和四位著名歌妓也來此會宴,他們三人便在旁邊一面烤火一面觀看。王昌齡提議說,我們各擅詩名,究竟誰勝於誰,今天我們可看她們所唱誰的詩多,誰便為優者。第一個歌妓唱的是王昌齡的“一片冰心在玉壺”,王昌齡在壁上為自己畫了一道。第二個唱的是高適的“開篋淚沾臆”,高適也為自己畫了一道。隨後王昌齡又添得一道。王之渙說,這幾位為普通歌妓,唱的都是下裡巴人。應看那位最佳的歌妓唱的是誰的詩。若唱的不是我詩,剛終身不敢與你們二位爭衡了。待那名妓唱時,果然為王之渙之詩,三人不覺開心笑起來。諸伶因他們大笑而見問,知是王之渙等,非常高興,即拜請他們人席。旗亭畫壁,遂成典故。元人還編成雜劇上演。從此可見當時王之渙詩名之盛。
如此有才華之人,可惜終不見用,天也不假其年。這也是一切有才華的正直知識分子的常見結局。他的詩雖隻流傳下六首,但這寥寥數首,確為我國古典文學寶庫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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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曰:“河中府鸛雀樓三層,前瞻中條,下瞰大河,唐人留詩者甚多,唯李益、王之渙、暢當三篇,能狀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