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所有在場的家夥都不是普通人,即使更加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能讓他們生出一點心得來。討論心得,哼,恐怕是聚眾滋事吧!若是討論,其話題也應該是刻不容緩的賜婚問題。
關於賜婚的事,雖然還沒有來得及辦,但在與國師接觸一下後,田中塵對接觸婚姻有了百分之千的把握,面對一個天真幼稚的對手,他甚至有一種欺負對方的感覺,如果還不能勝利,不如直接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現在先把續命丹留下的疑惑解決掉。“老二,不要騙我,說實話,續命丹……”
“大哥,續命丹的效果怎麽樣?是不是很舒服?齊媚兒可是極品女人,你沒有浪費吧?”不等田中塵問話,王義泉積攢一個晚上的疑問,在此時全部倒了了出來。“你的武功進步了多少?是不是進入了‘眾者妙’之境?還有,最主要的,續命丹在激發上面的藥效怎麽養?比之春花露,它是不是更勝一籌?”
這些問題讓田中塵想馬上把眼前這個只知道春藥的家夥轟殺成渣。“回答我,你對續命丹到底了解多少?”
王義泉一臉委屈,“大哥,你對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之所以知道續命丹,還是因為我查看天下所有春藥時,湊巧看到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隻對某些東西感興趣。不然,我也不會被你的毒藥一次次的暗害。”連平時不敢當面說的抱怨都出來了,看來他沒有說假話。
“這個,嗯,那個。”田中塵覺得問懷胎的事讓他難以啟齒,“老二,你說有沒有一種藥,可以直接讓男女一次之後,直接懷胎?”
“懷胎?”王義泉瞪大眼睛,半晌之後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他馬上站起身子,大喊道:“大哥,你是說續命丹可以讓女人直接懷胎?哈哈,哈哈,太好了,我要當叔叔嘍!”他反應的有點過激。大笑幾聲之後,讓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房頂田中塵身上,然後他就被氣惱的田中塵一腳送了下去。
王義泉落地後,爬起來扯住趙景石和蘇承劍,歡喜的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老三,老四都主手。今天高興,咱們饒了他。”
趙景石和蘇承劍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打的寧隨心卻先爬了起來,鼻青臉腫的湊上來,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姐夫要有孩子了?”
“當然是真的。”王義泉一把摟住寧隨心,親切的回答,剛才還生死仇敵的兩人此時成了親熱的老友。“想一想,他有了孩子,以後即便打不過他,被他欺負了,就可以找他的孩子出氣,這是多麽痛快的事。”說著,他揮臂招呼道:“走,一起喝酒去,我請客。”
寧隨心跑到冷冰寒身邊。不顧冷冰寒的掙扎,一把扯住。“好,冰寒,我們也去。”
趙景石從懷中掏出一個銅板,苦著臉,十分不舍的把銅板扔給田中塵,叫道:“這是提前祝賀的賀禮,小弟先走了。”說完,逃跑似離開了。他離開前連黃紫雲也顧不得,唯恐田中塵問他要更多的賀禮。黃紫雲咯咯的笑著,追了上去。
不過片刻,院子裡人全部走空,還剩下三個女人。
“還不下來!”趙玉兒冷聲道。
“狡猾的老二,他一定看穿了什麽,才借故逃跑。”田中塵心中暗罵,不情願的從房頂上跳下來。一落地,他馬上道:“玉兒姐,你放心,所有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我會在兩天內把賜婚的事解決掉。”
“哼!”張婉容俏皮的冷哼一聲,之後學著田中塵說話的口吻,道:“你放心,所有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知道?你們知道什麽了?”
“所有事嘍。”張婉容嫣然笑道:“例如,什麽吳常戎呀,易容呀,還有你現在的樣子並不是你的真面目之類的。如晴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們了。揭下面具,讓我們看看你究竟長的什麽樣子。”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們今天才剛剛見面吧?”田中塵一邊揭去面具,一邊問道。
張婉容緊盯田中塵英俊面容,嘖嘖讚歎,口中無所謂的答道:“不錯,我們和如晴見面還沒有超過一個時辰呢。”
女人果然多嘴的很!一個時辰就把自己相公的底細全部賣了出去,相比寧隨心賣房子,如晴的做法更加極端。田中塵狠狠的瞪了某女一眼,卻得來一個不屑的冷笑。
本想敘一敘舊,但現在事情已經敗露,敗露並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的問題是現在沒有心理準備,沒有合適的解釋,多說只會多錯。田中塵本就是一個乾脆的人,分析出形勢後,也不再多說什麽,他需要時間準備。再次跳上屋頂,他喊了一句,“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聊。”然後,縱身逃跑了。
三個女人在屋子下,目注一縱即逝的身影,面面相覷。半晌後,如晴問道:“他以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以前不是。以前他不會武功,逃不了,所以總是謊話連篇。現在他有了武功。咦,他的武功進步也太快了吧?”趙玉兒想起兩個月前可憐的某人還無法修煉真氣呢。“難道他遇到了什麽奇遇?”
“奇遇若是落在這麽混蛋的人身上,老天就太不長眼了。”張婉容恨恨的說道。
“讚同。”兩女附和道。對田中塵一番口誅後,三人不自覺的感覺到彼此的關系拉近了許多。
當謊話被揭穿後,說謊者對被騙的人應該如何補償呢?本來,用另外一個謊話繼續騙下去,也未嘗不可,但依舊出現謊話的話,仍然有被揭穿的可能。謊話不比真話,它是一個虛擬構造的工程,編造一個完美的謊話並不容易,它比說真話困難上萬倍。當然,一個合適的謊話比真話的效果會好上萬倍。
“算了,不說假話了,太累。把賜婚的事解決掉,然後與她們見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當一個人的實力強大後,自然而然的就懶得做一些費腦筋的事。
想到就去做。這是田中塵的風格。逃離一品齋後院後,他直接趕往皇宮。打算進入皇宮找到廢物的太子殿下,繼而要一張解除賜婚的聖旨。反正太子也不是一個太愛面子的人,做事也不知道輕重,朝令夕改對廢物的他而言並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國師道士不會阻攔“自家人”行事。聰明的太子妃已經被隔離朝政了,得到聖旨的可能性有十成。
“其實,有些時候我還蠻聰明的。”田中塵不吝嗇的誇讚自己一下,讓沉重的心情以自欺欺人的方式愉快起來。他正自得其樂時,一聲清脆的巨響穿破長空。抬頭望去,在遠處的皇宮內,一道普通人眼無法看見的暗紅光柱豎直插入雲霄。
怎麽回事?
田中塵正在疑惑,突見那道猶如抱住的光柱一陣劇烈的顫抖,顫抖中光柱頂端刺破厚實的積雲。緊接著光柱的光芒向天際收縮。收縮的同時,光柱頂部平整展開,在天空中四處擴散,就如同積水在平地上擴散一般。
不過片刻,暗紅光柱完全轉化為一片遮天光暈,光暈逐漸擴散,在擴散中不斷的黯淡,最終消失在天宇中。
“計劃成功一般了。”林業豐悠閑的坐在涼亭內,飲酒賞雪。他身邊親昵的靠著的是那位無敵的林夫人,她去海邊敘舊已經回來了。
“你在傷心?”林夫人低聲道。
林業豐痛飲一杯,苦澀的笑了笑,“幾十年的交情,不傷心才怪呢。當年若不是我和王大哥強迫他,說不定他,他,唉,他早就死在戰亂中了。”猶豫兩次,還是說出了事實。“但不論怎麽說,我還是虧欠他太多。”
林夫人笑了,輕聲道:“你就是太過執拗,總是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只要是人都會死,連道修者都不例外,分別只是在於壽命的長短而已。或許,現在他的死對他而言是一種解脫。人要隨性而為,不應計較太多,你若是還看不透這些,依舊沒有機會進入道修。”
林業豐搖頭笑了笑,又喝下一杯,不再說王漢乾的事。“你說道修者也會死,這是怎麽回事?道修者不是早已可以控制自己的靈氣外泄了嗎?”
“自殺,是自殺。”林夫人緊緊靠在林業豐身上,輕聲道:“當一個人看破了這世間的一切,他便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老爺,你一定要進入道修,不然你死後我也活不久。因為,除了愛情,這世間一切的一切都是短暫的。”
柔情話語才落下,一個人影瞬間出現在亭子裡。“啊,對不起,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來人連忙轉頭捂眼,口中小聲嘀咕道:“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大哥!”林業豐黑著臉站起來,怒吼道:“請你不要總是打擾我們的好事!”他說這話時,林夫人早已消失不見了。“你不在家裡陪嫂子,來我這裡做什麽?”
“你嫂子教育月痕修煉呢,我天天空閑。方才在加吃飽了飯,心血來潮就來你這裡轉一轉。”王傲自顧自的坐下來。
林業豐倒滿酒,遞給王傲一杯,譏諷道:“關心他就直接說初來,戀舊情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他說的是王漢乾。
被看穿心思,王傲長歎一聲,半晌沒有說話。喝了幾杯酒之後,他才再次開口:“昨晚我去看他了。”
“嗯?”
“我親口告訴他,他是我最看得起的人。”王傲說到這裡,轉身注視飄灑而下的潔白雪花,不再發出一言。林業豐也不說話。兩人對著潔白的世界,一杯杯的喝著酒。
“皇上駕崩了?!”田中塵把朱三彪的話喃喃的重複一遍,心神一陣恍惚。在剛才,他匆匆趕到皇宮,在宮門前遇見早早等他到來的朱三彪。朱三彪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上面那句。
“昨晚駕崩的,今天早上消息才傳出來,現在知道的人還不足十個。所有知道的人,除了太子,太子妃,國師三人。其他人都被我控制起來了。”朱三彪沉聲說道,“大人,你看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朱三彪在問爭權奪利的事,田中塵明白,但他卻並不在乎權利。他現在只是想,想再看一看那位為一句承諾而奮鬥終身的可敬老人。“帶我去看看皇上。”
一路上田中塵神情肅穆,朱三彪本想討論一下怎麽趁機奪取更多的權利,在見到田中塵如此肅然,十分聰明的沒有多說一句。兩人沉默無語,一直來到昨晚田中塵來到的那座偏殿。
進入偏殿時,田中塵揮退朱三彪,在老太監的帶領下,心情沉重的走進去。“皇上昨晚什麽時候駕崩的?”
“在外面雷電大作時。”老太監沉聲答道,聽得出他心情十分悲痛。“在第一道閃電出現時,皇上堅持的就十分困難了。”
“皇上怕閃電?”
若不是田中塵的語氣也很沉重,對於這種藐視皇上的問題,老太監就會發火,“不,皇上身經百戰,怎麽可能怕閃電呢?”
第一道閃電!田中塵心中掠過一絲明悟。苦笑道:“不會是因為靈氣的原因吧?”若是推理正確,他則成了間接殺人的凶手。
來到正間,王漢乾依舊躺在那張龍床上。他眼瞼閉合,灰白的臉頰上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他死的十分平和,不見任何痛苦。這讓正在愧疚的田中塵心中好受很多。
哀悼片刻後,田中塵低聲道:“很祥和。”
“嗯。”老太監老淚縱橫的應了一聲。
“死者已矣,不要太過傷心。”田中塵輕聲安慰後。毅然轉身離開。昨天答應的兩個承諾,他要馬上去兌現。王漢乾終身遵守承諾,他不能對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食言。
來到殿門前,他如電目光注視朱三彪,沉聲問道:“太子呢?”父親逝去,兒子不在身邊,這樣的兒子讓人惱火。
面對田中塵凜厲的目光,朱三彪一陣心驚,竟不敢對視,低頭回道:“太子與太子妃披麻戴孝去了,不久就會過來。”
田中塵不假思索的說道:“好,你把信得過的人調過來,守住這裡,太子和太子妃來到後,不許他們離開這裡。”把廢物太子和聰明的太子妃兩個不安因素控制在這皇宮一隅,他可以放心做事。“派人去通知王義泉,趙景石,還有,嗯,張婉容,林雨賢,就說我找他們。”他們幾位異性王爺的子嗣,手中一定握有許多朝廷人員。讓朝廷安定下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最快的速度裡,讓一切可能發生的變故消弭在無形之中。現在也顧不得會露出所有身份,盡快解決一切才是事情的關鍵。那一道紅色光柱,遠遠不是葬禮煙花那麽簡單。
“大人,這些侯爺郡主可能會不理會下官。”
“告訴他們,我十分嚴肅的要求他們過來。”田中塵沉聲道:“十分嚴肅。”
“是,下官這就去辦。”
朱三彪離開後不久,廢物太子還沒有到來,倒是國師駕著一柄飛劍十分瀟灑的從天而降。他衣襟翻飛,身影在雪花中若隱若現,猶如仙人下凡,周圍守護偏殿的侍衛一個個看的目驚口呆,險些對他下跪膜拜。
“大人,你在這裡,太好了,貧道正在找你。”
“道長,你怎麽來了?”
“這個,貧道是國師,所以,嗯,啊。”他終於主動挑明身份了。
“哦,原來道長是國師。”田中塵配合驚訝一下,“下官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大家是自己人,大人不要太過客套。”
不客套最好。田中塵此時也沒有心情與別人客套,意思一下後,直接步入正題,開口就質問道:“國師,你為何要太子下聖旨賜婚於我?”
“這個,當時我們不知道你是自己人。”
很配合的回答。田中塵不放松的追問道:“現在知道了,怎麽辦?還要不要賜婚給我?”
“當然不會,我馬上就讓愛兒向太子求旨,把婚姻解除。”國師也覺得對不起田中塵,答應的很乾脆。
田中塵點點頭。結束賜婚的事情後,他想起國師見面時說什麽“正在找你”,心中好奇,問道:“剛才你說要找我,有什麽事嗎?”
國師剛才被田中塵一番追問問的頭腦脹痛。此時被問起這事,再次反應過來。“大人,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看在大家都是靈修者的份上,幫助我們一下。”
沒有任何疑問,田中塵十分乾脆的點頭答應。即便國師不要求他幫忙,他也會主動在他們這群人中找一些事做。對敵人進行破壞,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敵人內部進行破壞。“都說是自己人了,有什麽事你直說,我盡力而為。”*
“好!”國師認為自己的戒指和飛劍沒有白送。他是如此的天真,在田中塵答應後,沒有一絲懷疑,直接扯著田中塵來到一個僻靜處,小聲的商量道:“我等靈修者本不應戀棧這世俗權利。但最近有一件大事即將發生。我們必須早作準備,所以我才不得不下山來朝廷做這個國師。”
有內幕。“什麽大事?”
“這個大事我也不清楚。”國師仿佛在做實話實說節目,簡直就是有一說一,“只知道這件事關乎我們靈修者的生死存亡。”他說的很嚴重。“大人,你知道道修嗎?”
“道修?不知道。”田中塵想試探一下,無敵的道修者在這群神通廣大的靈修者嚴重的形象,應該不是正面的形象。
國師面容一整,肅然道:“道修是另外一種極端的修煉方式。道修者的實力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據我師傅說,道修者是我們靈修者的克星。他說,若是把靈修者通天徹底的力量比作廣闊的海洋,那麽道修者就是海洋中的魚。海水永遠淹不死魚。意思就是說,無論我們的力量增長到何種程度,都沒有辦法對付道修者。”說道這裡,老實的他添加一句自己的看法,“我不信。”
“我也不信。”田中塵嘴裡這麽附和一聲,腦海中再次浮現昨晚被無敵的義母大人追殺的情景。那真正算得上神出鬼沒的身法,詭異難測的攻擊方式,還有那讓人無法動彈的天羅地網,道修者殺靈修者,或許真如王漢乾所說的那樣,只需要毫不費力的一招。
“我不信這個說法是有理由的。”國師緊接著說道:“師父曾告訴我,這些所謂的道修者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哦?”這個需要聽一聽。田中塵眼睛瞪的極大,一眨一眨的,充滿求知欲,把喜好學習的孩子扮演的很真實。
國師滿意田中塵的表情,解釋道:“據說只要一千士卒,就能把一名道修者殺了。”
不可能吧?田中塵不信, 能夠進入道修的家夥都比狐狸還精,說被小兵殺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小兵升級為將軍,再多一個名也殺不死一個道修者呀。道修者見勢不妙,一個轉身直接跑了,誰也追不上。“你師父的原話是這麽說的嗎?”
“是的,師父說,一名道修者抵不過以前精銳士卒。”這話不錯,道修者就如同東方不敗手中的繡花針一般,雖然殺傷力驚人,武林高手瞬間敗在針下,但在面對多人時,它沒有槍炮的威力大。
哦,打不過與被殺死,這是兩回事。
田中塵懶得替天真國師糾正,點點頭,然後道:“國師你奪取朝廷權利就是為了,借用世俗凡人的力量對付道修者,是嗎?”
“不錯,除此之外,也為了以後能夠廣收門徒,讓更多人步入靈修的行列。只要靈修者越多,渡天劫的危險就越小。”奪權,是靈修者不得已的生存之道。
“好,天劫的危險下,我等就能從容渡天劫。國師,你說我們怎麽奪權?”田中塵聽到廢物太子的腳步聲,他沒有時間繼續探尋靈修者的目的,此時只有直接步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