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江湖上有人使刀,有人使劍而產生的流派差異一樣,這群靈修者在使用兵器上也有差異。天逸流使用的都是控制由心的製導式武器,如飛劍、飛刀、飛鏟之類的。而藏匿流則是躲藏為主,以暗殺偷襲的方便為主導,使用特殊的服侍,通過靈元在服飾中的另外一種運用方式,從而達到不為任何人察覺自身存在的目的,如土遁服,水遁服之類的。至於飛花流,則比較類似與江湖上的暗器流派,但也不完全相似。據國師蹩腳的描述,田中塵隱約感覺這個流派的武器應該都是類似機關槍之類,可以連續發射彈頭的東西。
雖說是三個流派,聽起來好似這種靈修十分繁盛,但事實卻並非如此。據說,一個人流派只有一個掌門人,而真正的入門弟子也不過幾十人,當然不入流的外圍弟子有很多,但這些外圍弟子入門的機會並不大。之所以會如此蕭條,據說是因為天劫難以抵抗的緣故,與強大的道修者無關。一般靈修者在渡紅塵劫時,道修者根本不會出現,除非是飛天劫,或者是破虛劫,有時在飛天劫中,道修者也懶得去殺人。即便如此,渡劫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為什麽必須要渡劫?”田中塵如此問道。
國師歎氣道:“為了更加強大,我們非得渡劫不可。我們的靈修最然只有三層境界,境界並不多,但每一次突破境界時都需要吸收太多太多的靈氣。如果吸收的靈氣不夠充足,就無法凝結出更高層次的靈元。一次吸收太多的靈氣,必然會造成天地靈氣的失衡,如你昨晚一般,天地靈氣失衡後就會釀成威力巨大的天劫。而吸收的靈氣又需要借用天劫的無比威能,進行凝練高層次的靈元。”
瘋狂吸收靈氣,造成天地靈氣失衡,天劫出現,然後借用落下來的天劫將吸收來的靈氣進行淬煉,進而打造出嶄新的靈元。讓實力登上一個更高的台階。這就是所謂的靈修,與傳統意義上的修真有天壤之別。
如果說真氣修煉是一種堅韌不拔的自我錘煉,那麽靈元修煉就是一種富有冒險精神的賭博進階。相比而言,真氣修煉是一種自我奮鬥,而靈元修煉則是聽天由命的機會主義。
唉。兩者都不容易,一個需要無數艱辛的努力,一個則要經歷生命危機。修煉不比吃糖豆,又甜又爽,它處處充滿艱辛,即便是田中塵的身死奇功。這種天下第一奇功也是先死後生,一步一個腳印的熬出來的。
田中塵是過來人,也明白修煉的艱辛。隨著長歎一聲後,再次問道:“為什麽你們要分成三個流派?大家相互交流,取長補短不是更好嗎?”若是三種流派的優點集於一人之身,那麽此人就不可小覷。想一想,隱身控制飛劍,偷空放一堆暗器,即便不能殺了你,也能讓你惡心死。
“不行的,修煉的道路不同。一個流派的法器,其他流派的修煉者無法用體內的靈元驅使。”
對於這種規定。田中塵無言以對,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他無法使用那個忍者的隱身衣了。“大概所謂的流派修煉的是靈元,也具有不同的波動,波動的頻率不相符,就如同機器上的電壓,如果電壓不對頭,就無法啟動機器。”他的比喻很形象。
剩下來的對話大部分都是國師向田中塵請教修煉的方法,對於田中塵這種假冒偽劣產品,自然給不出什麽好的建議,幸好,國師雖然年齡看起來不小,但對謊話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力,在田中塵的胡謅下,心裡雖然一點都不明白,還是不斷的點頭稱是。
兩人一席話下來,飯菜已經準備妥當。吃過飯後,國師似乎想起什麽,匆匆忙忙,毫不掩飾的把田中塵送出道觀。其直截了當的送客作風十分的直爽。
“真懷疑他是不是深藏地底的老古董,怎麽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田中塵對這趕人式的送客方式哭笑不得。
“我獲得的秘笈上了除了功法,其他的內容都風化了,飛劍的使用方法還是我自己琢磨初來的,其他的法器我根本不懂怎麽用。不知道長能不能給我一些指點?”臨走前,田中塵還想討一些好處。
豪爽的國師二話不說,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上來,同時還奉送一枚指環,一把飛劍。“這是納物戒,可以存一些較小的雜物,根本沒有多大用處,我看你沒有,送給你一枚。”
這“沒有用處”的戒指,在田中塵看來卻是用處最大的。他沒有一點推辭,伸手搶了過去,馬上輸入真氣。自然,沒有一點效果。改變波動,重新注入。戒指吸收一絲靈元,戒指中間一圈暗紋如水波在空間中蕩漾開來,瞬間將周圍的空間渲染成暗灰色,這個空間成半球形,在手背上方,直徑有半米左右。
“是不是把東西放進去,想用的時候再取出來?”田中塵興奮的問道。
國師再次拿出那面“放大鏡”,認真的觀看戒指釋放出來的空間,嘴裡嘖嘖有聲。“大人,你的靈元果然比貧道高上一階,這戒指在我手上,只能開出巴掌大小的空間,在你手上卻能開出這麽大的空間。好厲害啊!”巴掌大小?如果真是如他所說空間只有巴掌大小,戒指確實只是存放雜物的,且這雜物頂多is牙簽之類的。
“哦,是嗎?靈元不同,戒指的空間也不同嗎?”田中塵好奇的問道。
國師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點頭時他自然不會拿下眼前的“放大鏡”,這做法田中塵能夠理解。田中塵以前也為身死狀態的清晰感癡迷。“當然,靈元越好,使用法器時威力越大,這就如同女人越漂亮,男人越喜歡一樣。”
這比喻不是很恰當,田中塵不喜歡這個比喻,聽起來好像使用者都是法器要嫖的妓女一般。
“這個戒指怎麽用?把東西放進去就可以嗎?對了,怎麽放,怎麽取?”他不敢隨意試探,這戒指開辟的空間應該是一個異空間。手指如果放進去,說不定下一刻就會不見了。世界已經如此奇妙了,連會生氣的春藥都出現了,更加奇怪的事也不是沒有,還是小心為上。
“很簡單,你把東西放進去後,然後收回靈元就可以了。取的時候,注入靈元,東西自然會再次出現。”
“就這麽簡單?”
“你難道希望它很複雜嗎?”
“不是,既然是這樣,那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饋贈,有空我還會拜訪你的。”田中塵說著話,把飛劍、銀票、毒藥之類的,一股腦的都放了進去。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國師有事要做。在田中塵離開後,就匆匆忙忙的騰空而起,朝皇宮方向飛去。飛到半途,他身形一頓,右手拍了一下腦門,懊惱道:“哎呀,忘了提醒他,戒指空間的時間需要先試驗一下。如果是時光飛逝的空間,他的那些銀票半天就會化為飛灰。算了,我們靈修者怎會在乎一點銀子呢。”想到這裡,他心安理得的辦事去了。
在國師剛進入皇宮不久,長安繁華的南大街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其悲慘程度讓聞者傷心落淚。田中塵右手捧著剛從戒指中取出的銀票,一陣輕微的寒風吹過,原本潔白,現在灰黑的銀票,直接化為無數細小的顆粒,歡快的隨風飄散。幾萬兩銀子,從到手到如今,他一兩都不曾用過呀!
“妖孽果然是妖孽,太過分了!”田中塵心中升起滔天殺機,身邊雪花無序的激蕩,一股比寒風強烈百倍的寒意擴散開來,頓時周圍的路人連忙退避開來。
本想給齊媚兒和如晴買一點禮物,討好一下兩位妻子大人,此時銀票全部無端端的化為飛灰,計劃自然泡湯了。“什麽戒指?怎末還有銀票粉碎功能?這個世界果然是一個危險的世界。”
從悲慘的遭遇,看到莫名其妙,從而得出根本的原由,田中塵自認本事還不錯,但這並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把毒藥取出來,還好這些毒藥封存的比較穩妥,沒有出現意外,倒是封存毒藥的瓷瓶,外表一層瓷似乎經歷了無數年頭,已經黯淡無光。
“這是怎麽回事?”
懷著這個疑問,田中塵找了一根樹枝,十分乾脆的扔進戒指裡。收回靈元,然後等待兩秒鍾後,再次注入靈元。戒指中再次出現的樹枝,但這樹枝再也不是進入時的模樣,它的外皮因乾枯而脫落,似乎它經歷了幾年的時光一般。
田中塵再次放入一根樹枝,五秒鍾,樹枝幾乎完全腐爛掉。目瞪口呆的注視被取出的樹枝,他腦海中莫名的浮現王月痕曾經提到過的無間道製造古董的說法。心下略有所悟,他忍不住哀歎道:“這所謂的空間戒指,其實只不過是一間連接異空間的鏈鎖罷了,根本不是它自己生出的空間。唉,看來靈元的波動不同,連接到異空間也不同。只是,為什麽我沒有連接到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不然,我就會有新鮮水果吃了。”
算了,現在沒有錢,還是造一點古董賺錢再說。
當銀子失去之時,田中塵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賺錢,從來沒有去想過向別人求助。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自力更生吧。
偷了一張字畫,然後造出一副古畫,拿去當鋪,借用老套的家中貧困,不得不變賣傳家之寶的說辭,在當鋪老板哈哈大笑的笑聲中,換來一千多兩銀子。還給被偷的賣字畫的人幾兩銀子,他又買了幾件不錯的玉鐲,在戒指中十分敬業的加工一番,頓時上古傳承下來的玉鐲就出現了。
“玉,還是古的好。”田中塵首日認為,這種可以讓時光飛逝的戒指還不錯。回到家中,想要帶齊媚兒一同去找如晴,順便讓兩女培養一下感情,以便以後兩女見面動手時能夠相互手下留情,卻不想等待他的是一封遺留信件。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田中塵打開信紙念道,我恨你,這三個字太多了,佔了幾頁紙。“看來她真的很恨我,不然不會下這麽多功夫些這麽多遍。小學老師罰孩子做作業也沒有這麽多。”
翻過幾頁,終於找到正題。正題最前方寫的就是,“我寫這麽多遍,是如此的辛苦,你應該一句一句的念下來,不應該這麽翻頁。”
“傻瓜才會逐句念下來呢。”田中塵撇了撇嘴。像笑,但在看到後面的內容後,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後面的內容大致就是,續命丹、懷胎、報復、恕罪、尋找、聖教之類的。
一遍看下來,田中塵一頭大汗,他不僅再次被續命丹的詭異打敗。也為齊媚兒的報復方式而驚歎。“果然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藥!我之前怎末就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是這麽的極端呢?”極端的女人,卻又讓人感覺更加可愛。
把心神用在聽覺上,一陣陣紛雜的聲音傳來。幾乎半個長安城的聲響盡入耳朵,可惜沒有他要找的信息。“我去吃飯用了一個時辰,她也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女人,想來現在已經出城了。唉,算了還是盡一下男子漢的義務,追一追吧!”
想著,他騰身而起,不見任何作勢,便如同利箭般橫穿長空,急速投向城門。不多久,身影直接越過東城門。今日雪大,出城進城的人並不多,田中塵挑選出城的車轍,全速追去。
追了幾輛馬車都不是齊媚兒,就在他要折回去的時候,一個中年漢子從馬車中鑽了出來。“是田公子嗎?”
“嗯,什麽事?”
中年漢子得到肯定答覆後,馬上目露崇拜,態度恭敬起來。由此可見,田中塵在江湖上的聲望如何高。雖然這聲望以惡名居多。“聖女讓小人轉告公子,每一個城門有十八輛駛往不同方向的馬車,三個城門一共有五十四路。如果公子認為自己的輕功天下無雙,就把她從五十四輛馬車中找出來吧。”
田中塵聞言一陣頭大,喊道:“她身中奇毒,如果沒有解藥不行。你轉告她,她想玩的話,我可以陪她玩,但也要把毒解開再玩。”
“不勞公子掛心,續命丹已經把聖女身上的毒全部解開了。”
“這個該死的續命丹!”田中塵罵道,“算了,我還是以後去你們聖教找她吧。告訴她,等我把長安的事忙完了,就去找她。讓她好好保重身子。”說完,他騰身回轉,半路上越想越惱,哭笑不得的自語道:“這個浪費的女人,五十四輛馬車,這得需要多少銀子呀!只是為了戲弄我一下,值得嗎?報復心太強了吧!”
齊媚兒不在了,王府自然沒有必要回去,田中塵為了驗證齊媚兒所言懷孕的事,不得不前往一品齋的後院,找王義泉證實一下。離的遠遠的,他便聽到後院中喧鬧聲一陣陣的傳出來,聲音中既有男聲也有女聲,聽起來,好像很是熱鬧。
“抓住他,打他,用力的打他。”王義泉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喊穿破長空。
田中塵被嘶喊驚的一愣,一個閃身無聲無息的來到房頂上,剛剛站住腳,屋中幾個人推推搡搡的扭了出來。這是四個男子,他們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腿腳輕浮。“打架的。”田中塵看的真切,趙景石和蘇承劍扯住一個人的手臂,王義泉狀若瘋子般對那個人拳打腳踢。
“咦?是隨心。”寧隨心原本英俊的小臉此時青一塊,紫一塊,在三位遊手好閑流氓組合的擊打下,武力的承受痛苦。“有意思。”田中塵選擇一個舒適的姿勢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四人打架沒有用上真氣,如街頭地痞撒潑一般,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屋內吵吵鬧鬧,一群女人在興高采烈的談論美容化妝的心得,對外面的打半毫不關心。或許,女人和男人交流感情的方式截然不同吧。
寧隨心又受到一記重拳,仰面跌倒在地,在跌倒時目光恰好掃過屋頂,於是他看到興趣昂然的田中塵。如同見到救星一般,他不顧一切的高聲喊道:“姐夫,救我!”聲音中氣十足,沒有一點可憐兮兮的感覺,屋頂厚原子量的積雪被它震掉一層。
姐夫?這個稱謂讓三位行凶者轉頭看向屋頂。“大哥。”
田中塵對三位詫異的兄弟搖了搖手,道:“不要管我,你們繼續,繼續。”過會還要向老二詢問續命丹的事,現在不能因為寧隨心而得罪了老二。
王義泉三人也不客氣,拉開架勢,奮力的對隨心所欲的某人進行殘酷的蹂躪。
“姐夫,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哎喲,快點讓他們停下來。好了,我知道錯了。”寧隨心抱頭痛呼,蜷曲身子,迎接一次拳打腳踢。
“為什麽打他?”田中塵坐著也是無聊,不如與下面的幾位兄弟互動一下,於是問一下寧隨心挨揍的原因。
這個問題讓行凶的三人怒火高漲,手下的力道多加了三分。“他趁我們不在,把我們房間裡的東西都偷出去賣了。”
田中塵的眼睛立刻瞪大了。接著寧隨心開始解釋,“我身上的銀子用光了,不賣東西我怎麽吃飯買衣服?大家隨心所欲,何必這麽看重身外之物?”
趙景石怒吼一聲,“我就是看重身外之物,怎麽了?”他的損失最大。
王義泉扯住激動不已的趙景石,低下身子冷聲說道:“我打你,並不是你賣我的東西,你賣什麽都可以,我都不會理你,畢竟我也是瀟灑的人,不比這個吝嗇鬼,你千錯萬錯,就錯在要賣這個院子。這個院子要是賣了,我以後怎麽去漱玉軒?是你讓我不得不教訓你一下。”
“你不應該賣了我辛辛苦苦弄到手的秘笈!”蘇承劍沉聲道。
田中塵一陣頭大,看向寧隨心的目光透著恨意,說道:“這個家夥,即使隨心所欲,也不能這麽過份呀!住這裡才兩天的時間,就把主人家的東西賣來賣去,你真的以為人家的東西都是你的嗎?應該好好,不嚴厲的教訓他一下。”大哥發話了,行凶三人組更加賣力起來。
田中塵被寧隨心隨心所欲的作風氣的頭痛, 說完狠話手,才發覺不知何時屋內的一群女人全跑了出來,她們正站在屋簷下仰頭看過來。“啊,哈哈。”不知道如何招呼,他蹩腳的打了一個哈哈。“玉兒姐好,婉容好,好久不見了。”
“大哥,大姐身邊的是紫雲,你的弟媳,我的未婚妻。”趙景石打人之余不忘介紹一下,這讓黃紫雲對他嫣然一笑,看來她並不介意趙景石當眾道出兩人的關系。
“哦,弟妹好。”問好一遍後,剩下的就是面對一片複雜的目光。女人的目光很複雜,不是心理學畢業的田中塵幾乎從未看懂過。既然不懂,就不能裝懂,表錯情是很嚴重的事。“我有事找二弟商量一下,就不打擾大家的興致了。”說著,他轉過頭,叫道:“老二,上來。”
“哦,好。”王義泉答應一聲,狠踹寧隨心一腳,縱身躍了上來。“大哥,什麽事?”
“喂,怎麽她們都來了?”田中塵小聲的問道。
王義泉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小聲的回答道:“昨天晚上天上那麽熱鬧,大家今天聚在一起討論一下看閃電的心得。”他明顯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