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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劍都》第8章 不白之冤
“好刀!”沉楓脫口讚道。能使痕羽感應出並主動先行挑釁的兵器,定非凡品,至少也是件具有靈性的神兵利器。

 月容神一笑道:“彼此!彼此!”眼光落到痕羽凹凸不平的劍身上,讚道:“無色無相,蘊諸於質而不外顯於外,聲音厚重沉實,神物自韻。想不到兄的這柄不起眼的石劍竟亦是一件神兵。”

 沉楓此時正凝視著那刀光鱗鱗的刀身,隨口問道:“此刀何名?”

 “莎曼蘿娜。乃是我月氏王族世代相傳的一件寶物。”

 “哦!”

 月容神顯得很有耐性,不緊不慢地道:“據說此刀乃是一柄妖刀,內有一女子靈魂封印其內。莎曼蘿娜乃是我朝第八任皇帝月先河一名最最寵愛的妃子。據說生得國色天香,因此倍受君王寵愛,但她卻天性喜鑄兵器。甚至為之入迷瘋狂。這柄莎曼蘿娜就是她生平所鑄的第一柄,也是最後一柄兵器。兵器出爐之時,為求兵器大成,她竟不惜自身投爐殉兵。月先河為紀念她,故以她之芳名為兵器命名。但傳說從此之後這柄刀便附上了詛咒,執有它的人在擁有它之後沒一個能活過十年的,故有克主神兵之說。乃是一柄妖刃”。

 沉楓笑道:“如此說來,閣下倒是要多加小心了。”

 月容神淡淡道:“無妨!”

 修長纖細的手指緩緩在冰冷的刀身滑過。“今日,我便以它來取你性命。能死在這柄妖刀之下,亦算得上你的造化了。”

 刀風破空聲起!

 妖刀一出,月容神就已不再是月容神。剛才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形象此時已蕩然無存。刀一出,人與刀便已融為一體。

 此時的他,便是大狂的神,大怒的魔。

 神魔震怒,天地動!

 沉楓的氣勢竟在最短的時間內被他壓至最低點。

 漫天的刀氣,化作片片耀眼的雪光,重重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痕羽在空中化了個小圈,然後似乎就像在空氣中激起了一圈水波,漣漪一**以沉楓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去。將那霸氣十足的刀氣慢慢地消磨抵去。

 月容神眼中的狂熱越來越旺,長嘯一聲,一種奇異的波動頓時從他的身上開始震動起來。

 這種奇異的波動的震動方式竟是如抽蠶絲繭般,竟是一條一條地向周圍纏去,然後如滾雪球般慢慢地滾大,但也僅是局限於月容神的周圍。一時間,沉楓竟想不出這種奇功究竟會有著什麽樣的殺傷力。

 因此只有靜觀其變。

 正在這時,月容神突然作了個非常奇怪的動作。他竟反手一刀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在一旁觀戰的黑白二老者和傾悠都幾乎忍不住失聲驚呼。

 這副詭異的場景看得竟使沉楓都有些心為之生寒。

 慢慢慢慢地,月容神輕皺著眉頭,將妖刀莎曼蘿娜從自己的身體裡抽了出來。殷紅的鮮血,順著刀身點點滴滴地淌到地下。

 妖刀似乎竟在那一瞬間吸飽了月容神的鮮血,整個刀身都變得暗紅,刀身主動地不規則地扭動顫陡起來,發出了嗚嗚攝人心魄的響聲。

 沉楓勉強一笑道:“未傷敵,先傷己,這於已似乎不利呀。月容神,你這可是自己在觸自己的霉頭了。”

 話是這麽說,手心卻已不由自主地淌出汗來。剛才的那番場景實在太過詭異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月容神定是使用了某種詭秘的功法。這種功法,不發則已,一發則天驚地動。

 果然,月容神動了。這次,發動的不是他的刀,而是他的人。

 人在刀後,刀在人前。刀與人,共化作一道雪亮的芒鋒,將沉楓身前的整個空間都為之生生剖開。

 “馭刀之術!”沉楓的臉瞬間刹白了。

 馭刀之術與馭劍之術在某些方面有著共同之處,但在更多的方面卻是迥異。因此沉楓也不知道使用馭刀術是否要像他和痕羽那樣人兵相通。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月容神是決計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但,為何在瞬間,他竟可以使出馭刀之術呢?

 即便月容神這馭刀術乃是以那種詭秘功法催動,是個半吊子。但自己的馭劍術更是不倫不類,甚至說不上是真正的馭劍術。倘若真的出手硬拚,會是什麽結果?

 兩敗俱傷,亦或是——

 沒時間多想了,沉楓在那刀芒接近的刹那,終於選擇了——

 逃避!

 這絕對是一個錯誤,讓痕羽卻抵擋而自己逃開了。在人刀合一的情況下,沒有執劍者幫助的痕羽是決計抵敵不住的。

 因此,痕羽遭受了出道以來的首次挫敗。

 石劍摔落到了地上,劍身猶在不屈地嗚嗚扭動著,既像是不服輸的吼叫,亦像是受傷後的呻吟。

 “痕羽!”沉楓此時的後悔,無疑是馬後炮了。更何況,比起對痕羽的關心,緊隨他身後的逼命刀芒,才是更值得注意的東西。

 無論何種身形變化,身後那狂暴的刀芒都仍緊隨起後。沉楓甚至已感覺到那刺骨的寒意正絲絲侵入了自己的骨髓。這時才體會到那些被自己用痕羽追殺的那些人的痛苦。

 死亡究竟是什麽滋味,自己曾經還從未真正地體會過。但死亡的陰影卻一直籠罩在自己的頭上未消散。

 我不想死啊!我還有很多事未完成呢?

 還有,我最愛的玉瑚。我仍未能再見她一面。

 玉瑚!玉瑚……

 當寒冷的刀意侵入沉楓的肌膚時,沉楓終於放棄了抵抗。

 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前胸多出了一截刀鋒,然後就是頭很沉,往下掉,往下掉……

 沉楓那一邊的人都被驚呆了。姬心冰嬌叱一聲,一柄雪亮的短劍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然後,一朵燦爛美麗的鮮花就在她手中盛開,隨後化散耀眼的雪點,襲向了月容神。

 傾悠的臉上,閃現了一種奇怪的神色。是喜?是怨?是恨?是悲?亦或是別的什麽。但除了她本人外,別人是無法清楚的。

 “刀下留人!”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只在刹那間,一群黑甲武士便身處在這處熱鬧的人群。只是這一手,便可知這群黑甲武士俱非弱者了。

 “是帝都近衛軍!”突然有人失聲道。

 除去七大統領各自的所屬軍隊外,帝國內常駐的一隻部隊就是昔年莫煌手創並一直傳下的近衛軍了。

 由於他們隻向帝皇負責,且負責著帝都所有的軍事及治安保衛。(除珊娜麗莎外,其他六大統領的軍隊必須駐於自己所負責的防區內。而珊娜麗莎的部隊也隻負責帝都附近區域,帝都內的所有兵力必須全為近衛軍負責。)所以他們可以說是皇帝的私人心腹部隊。

 以月氏王族的身份,即使是女皇早已知道他們存在於帝都內,可以假作不理,但倘若真正撞上,就衝著面子上,恐怕一場大戰倒是少不了的。也難怪眾人為之色變。

 領頭的,乃是一名紅盔黑甲的年輕武士。紅盔乃是副統領的級別了,以他年紀如此之輕,若非有驚人本事,恐怕決計無法達到此地位。

 紅盔武士目光迥迥四處一掃,喝道:“奉帝都親衛隊大統領之命,前往此處捉拿帝都重犯,采花淫賊燕沉楓!其他閑雜人等不得干涉,否則以同罪處之。”

 采花淫賊!

 這道霹靂劈得所有人都怔住了,呆立原地。

 倘若沉楓此時不是昏了過去的話,他恐怕也會被氣得給昏過去。

 ※※※

 姬心冰不由張口結舌道:“這,這可能嗎?燕沉楓這家夥雖然很壞,但,但還不至於會──他什麼時候成了淫賊了?”

 姬心冰這席話正是說出了眾人心頭的疑問。

 紅盔武士冷哼一聲,道:“兩日前深夜,德陽公府中潛入不明人物,企圖強暴蘭雅絲小姐。但幸好蘭雅絲小姐當時奮力反抗,加上巡府的侍衛及時趕到,淫賊才未能得手。但那廝也頗滑溜,當場也竟被他跑掉了。離去之前曾自稱名叫燕沉楓。現下德陽公大發脾氣,誓要取此賊狗命!”

 眾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清楚,德陽侯是什麼人,蘭雅絲又是什麽人。此次看來不管淫賊是否真是沈楓,沉楓恐怕都得要冤死一命了。

 武林有四大世家,帝國也有五大名門。同武林的世家相似的,這些帝國名門都是自遠久以前便世代相襲的,其歷史甚至可以追朔到蓮源帝國的早期。現下這些名門的家主,大多都是在昔年一統戰爭中爭先恐後向莫煌“棄暗投明”而換來繼續保持世家的輝煌。但另一方面,這些世家名門仍有著自己不可動搖的強大經濟支柱和私人的武裝。尤其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悠久歷史和高貴出身,甚至在私下將皇族都不放在眼裡。

 對於帝國內的爭權奪利,他們雖然也有所耳聞,但大多數卻拒絕介入。因為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換了哪個主人,他們自身的處境也不會壞了幾分,而且也高不到哪去。

 因此,即使是像權勢熏天的咯麗絲和麥隆,尚且得要對他們禮敬幾分。

 南宮世家,就既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亦同時躋身帝國五大名門之列。

 德陽公這個世襲爵位,亦是五大名門中的德.嵐世家的代稱。

 蘭雅絲.德.嵐,德陽公的獨生女,同時亦是帝都名門三大美女之首,慧質蘭心,豔名遠播,號稱帝國第一美人,乃是帝都各家貴族子弟暗慕追求的對象。這樣的美女,卻和淫賊聯系上了,怎能叫人不惱怒呢?

 紅盔武士冷笑道:“怎麼,你們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嗎?”

 姬心冰柳眉輕簇道:“這幾天他一直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兩天前?”她突然想起了兩日前因為劫傾悠的緣故確是同沉楓分別了一段時間。當下眼光不由轉向了正偎依在月容神身旁的傾悠。

 傾悠正待出言解釋,突然心中微微一動,將已到唇邊的話語重新咽了回去。

 “倘若各位沒有其他意見的話。此人我就帶走了!”紅盔武士掃描了四周一圈。

 “沒關系。”月容神微笑道。

 “不過──此人現下傷勢太重,失血過多,恐怕到不了一拄香的時間就會嗚呼哀哉了。閣下帶走他也沒用。”

 紅盔武士不動聲色道:“如此說來,閣下是沒意見了。”

 月容神點了頭。

 紅盔武士轉向了姬心冰等人(現下姬清月他們終於重獲自由了。)“你們呢,是否要違反王法呢?”

 姬清月尖聲道:“他就要死了,你難道還還不肯放過他嗎?”語聲已有著哽咽了。

 “這是我的任務,哪怕是死人,我照樣也要帶回去。”紅盔武士冷淡地道。

 “更何況,有我在,燕沉楓就死不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在白天明媚的陽光下,那身黑色的風衣就顯得頗有些刺眼了。那埋藏在風衣帽下永遠看不清的面容仍然是那樣的神秘,使人不斷地生出好奇之心。

 “閻王哭!”姬清月失聲叫道。

 有了天下三大神醫之一的“閻王哭”,沉楓這條命就算是暫時保住了。但以後呢?

 “你們認識?”紅盔武士望向“閻王哭”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黑色的風衣帽位微動了一動,算是作了回答。

 “那敢情就更好了。”紅盔武士道。“‘閻王哭’先生乃是蘭雅絲小姐的朋友,當晚他亦在場,因此得以目睹那淫賊的真面目,想來他應該不至於認錯吧!”

 場上所有的眼睛全都集中到了“閻王哭”的身上。

 “沒錯!”“閻王哭”那冷得像是從岩石裡吹出的招牌聲音再度響起。“他曾經是我的病人,我不可能會看錯。就是他!”

 有了這句話,燕沉楓淫賊的罪名就牢牢坐實了。

 姬氏姐妹臉上同時變色。連傾悠的小臉上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奇特神色。

 “沒想到,這家夥竟會是這種人,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了。你看他那個神氣...”

 “你們給我閉嘴!”姬清月此時心急如焚,隻好把怒氣發泄在那幾個倒霉鬼的身上了。

 在“閻王哭”作了簡單的急救之後,尚在昏迷中的沉楓就被拉走了。誰都知道,這一去的結果,可能是永不複返。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姬清月已急得要跳起來了。

 咬住下嘴唇好一半天,姬心冰終於下定了決心。“先回去再說,現在我們也沒辦法,還是回去想想看怎麼救他吧!”

 “那位黑衣姑娘,請留步,在下有一事請教。”紅盔武士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什麼事?”

 “不知姑娘剛才所施的那招‘菊瓣傘’是從何處學來的?”

 姬氏姐妹臉上同時變色。姬心冰冷冷道:“什麼‘菊瓣傘’‘蘭瓣傘’的,本姑娘從未聽過,更提不上學了。”

 月容神那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菊瓣傘’據傳乃是雁宮劍門七大絕招之一,此招者非雁宮上級弟子不能傳。本人亦有所耳聞。兩位姑娘怎麼會不知道呢?”

 姬氏姐妹頓時把月容神恨得牙癢癢的。

 “倘若姑娘確有難處,在下也不勉強了。就此告辭!”想不到紅盔武士竟就此放棄,倒也使姬氏姐妹頗為意外。

 看著紅盔武士遠去的身形同臉色尚陰沈著的姬氏姐妹,月容神嘴角邊再度泛起一絲冷笑:“雁宮嗎?有趣!有趣!”

 “看來,是該‘他們’出來的時候了。”

 ※※※

 “冤枉!冤枉!”

 沉楓從未想過,自己竟會有一天也會有著這樣一副可憐像。在自己醒來之後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幾乎差點被再度給氣昏過去。怎麼可能會這樣!只是他萬萬想不通的是,“閻王哭”為什麼要陷害自己。自己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氣惱歸氣惱,但淫賊這個名頭卻是萬萬也背不得的,所以無論怎麼樣,自己都得要掙扎一番。

 所以沉楓也同以往那樣大呼冤枉的囚徒們一樣,挨了幾十記拳腳之後,仍不死心地再度呼叫,於是再挨打,周而往始,直到學乖了閉上了嘴。

 “大小姐,請別走近了。免得這淫賊汙染了您高貴的氣質。”當沉重的腳步聲和恭敬的說話聲在獄室外響起時,沉楓立時翻身坐了起來。憑著自身的直覺,他感覺到來者可能是與他有關。

 在那細得可憐的窗隙外突然露出了一雙美麗的眼睛。透過那細小的縫隙,一個如夢如煙的美麗女子就出現在沈楓的視野中。

 她的氣質或許與彤璧有著相似之處,但那成熟女性的嫵媚風情,卻是彤璧所無法比擬的。沉楓生平所見的絕色已經不算少了,但是或許,她的美麗,卻可能是在這諸多絕色中穩居首位。

 “就是他!”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從她的櫻唇中吐出。

 “大小姐您既然已經親自肯定了,那麼這個淫賊就真是他的。”

 沉楓這時終於明白了這名麗人的身份。如此尤物,舍帝都名門第一美女蘭雅絲.德.嵐尚有其誰。這次的“受害者”。被“自己”險些傷害到的對象。

 “好好看著他!”天籟般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現在不要他死,過一會就把他移到天牢去。要嚴嚴實實地盡最大的力量看住他。”

 “蘭雅絲!”沉楓此時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有幾句私人的話要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到底是派我來對付你的。但我卻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哦!”

 “你想想, 我縱有天大的色膽,又怎麼敢對帝都第一美女下手,當然是背後有人指使了。”

 “那我倒想聽聽了。”於是美人不顧身後眾保鏢的力權,身體微微向前傾去。

 在最短的距離,以只能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沉楓的眸子裡散發著熾熱的火焰。

 “你,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陷害我?”

 美麗的臉上露出如鮮花般甜美的笑容。這可以說得上是畢生所見的最美麗笑容連沉楓都不禁為之呆了一呆。

 櫻唇亦輕吐出細微可聞的聲音。“很簡單,受人之托。”

 再度嫣然一笑,在沉楓還陷在那迷死人的魔力中時,婀娜的身影已消失在視野外了。

 原以為會矢口否認的蘭雅絲想不到竟一口承認下來。還告之了她竟是受人之托,究竟是誰要害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沉楓的頭,快想得要爆炸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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