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又成新詠,數梅花流年空怨,懶登台亭。
乍意興,引水行帆盡,臨風振袖,激爽袍襟。
對麗景當酌。夢亦流連,奈幾聲低喚,誰尋?
且自在。草木春深處,閑看流雲,醉臥花蔭。
仲春將盡,倦懶書齋。興步南園,尋得濃蔭遮蔽,坐臥恣意。眼半開闔間,見日光自枝葉扶疏中垂落,耀映青綠色濃。乃憶日前與友人登梅花山。時梅花正好,而柳僅鵝黃。今方旬月,觸目所及,已蔚然成蔭。蔭下酣然,恬夢盈香,夢覺,心猶愛悅欣然。於是隨口長短,雖不合格成律,實頗得意。還錄新句,興余翻閱舊作,忽有一頁折角,上題“春陰如夢落花初”。錯愕不得語。然不久釋然:前人警策,豈信手得超;暗合心意,情境古今可同。落花如初,春蔭之下,不複舊夢。辭句心聲,我之所獨有;文字情致,或隨時而境遷。記錄當下為日後觀,固其所當。乃發舊文,尋《帝師》句章,擇有意趣出處者錄而集之。由緣起春蔭一夢,因以為題。
柳折眉於南園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