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新世界——聖杯戰爭(17)

　“日暮同學……”

　“你……是……”戈薇望著眼前這個顯得有些眼熟的男生，拚命思考著對方的姓氏。

　【不用想了，事實上我也是在saber的提示下才想起你的名字呢，病假同學……】

　“有角幻也……”

　“啊，是有角同學……”戈薇慌張的說道。

　“……”

　“可以告訴我關於那位巫女的事情嗎?”

　“……可以。”沉吟片刻，戈薇說道:“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你們與桔梗之間的關系，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們似乎是在戰鬥吧。”

　“啊……”阿爾想了想，接著簡單的概括了關於聖杯戰爭的事情。

　“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這個桔梗完全不知道奈落的事情，因為她是在封印了犬夜叉之後立刻死去的那個桔梗所幻化的，並沒有遭遇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然後，戈薇同樣將自己在戰國時代所遇到的事情，以及關於桔梗和犬夜叉之間的恩怨簡單說明了一下。”

　“因為感覺到四魂之玉的存在，認為在這個時代出現妖怪的騷亂，因此回到戰國時代將犬夜叉叫來進行妖怪治退，沒有想到擁有四魂之玉的人竟然會是已經成為英靈的桔梗……”

　在戈薇說話間，作為master的遠阪凜也同樣靠了過來。

　“看來事情已然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真是失敗呢……”凜苦笑了起來。

　“錯綜複雜的關系……”聽完戈薇的介紹，歎了口氣，阿爾淡淡的說道。

　“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加沒有介入的理由了，畢竟是那兩個人之間延續了500年的恩怨。”

　阿爾的話，是向著身邊的女騎士所說的。

　“確實……”先前的怒火已然消散，這位女騎士也在為那兩人的故事而感歎吧。

　“為什麽，難道以你們的力量，不能去製止他們的戰鬥嗎?”戈薇連忙說道。

　“……”歎了口氣，阿爾指了指戰鬥的中心。

　跟隨著阿爾的指引，戈薇向著那戰鬥中的兩人看去。

　桔梗的外形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原本那身紅白相間的巫女服裝被染上了深沉的漆黑，原本那清亮而透明的眼眸則轉變為妖異的亮金色。

　除了頭部之外，其余部分紛紛被黑色的霧氣所籠罩。

　那是充滿了惡念，邪惡而陰沉的物質。

　最為重要的，是那已然變得渾濁不堪的四魂之玉。

　原本那透明的琉璃色，在此刻卻轉變成為了令人厭惡的黑灰色。

　若是有普通人在場的話，恐怕立刻會被那不經意之間所散發出的邪氣所感染，成為瘋狂的殺人魔，或是直接崩潰吧。

　幸好，所有聚集在這裡的人都並非普通人能夠比擬。

　即使最為接近普通人心態的阿爾，也同樣擁有著如同作弊一般龐大的魔力。

　在那龐大的魔力的庇護之下，阿爾與身邊那些久經鍛煉的強者們同樣對於那黑暗的邪氣視若無睹。

　“憑借我們的力量，或許能夠將她消滅，但絕對無法喚回她的心靈，唯獨只有那位與她擁有著深厚牽絆的妖怪才有能力拯救她……”saber注視著戰場，平靜的說道。

　“……犬夜叉。”戈薇緊緊的咬著牙。

　“……”

　【真是很複雜的三角關系呢，光是在一邊看著就令人頭疼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

　戰場之中……

　“桔梗，快住手！！不要讓自己的心靈被四魂之玉的黑暗吞噬掉！！”下方的犬夜叉抬著頭，焦躁不安的向著漂浮在半空中，那漸漸被黑暗所侵蝕的巫女說道。

　“呵呵，吞噬?你在胡說寫什麽呢，犬夜叉，這是重生！我得到了新生……”桔梗妖媚的笑了起來。

　“啊真舒暢，總覺的身心舒爽呢，我終於可以擺脫過去那些無聊的束縛了。”

　“竟然會因為你這個渺小的半妖而產生迷惑，過去的我也真是愚蠢呢，呐，犬夜叉，就用你的鮮血來作為慶賀我新生的洗禮吧……”

　“住手，桔梗！”

　漆黑的巫女漸漸降落。

　宛若仙女一般從天而降，將犬夜叉摟入懷中。

　原本綁扎著長發的繩帶已然消失，那散亂而柔順的長發，覆蓋在了犬夜叉的身上。

　黑色的長發與犬夜叉的銀發相互輝映，顯得意外的和諧。

　“犬夜叉……”

　宛若情人之間的呼喚。桔梗深情的呼喚著懷中的男子。

　“桔梗?”手足無措的犬夜叉一邊抵抗著桔梗身上的黑暗邪氣，一邊說道。

　“你不是曾經口口聲聲的說愛著我嗎?那麽，即使為我而死也無怨無悔吧……”

　“！！！”

　一道黑色的波動穿透了犬夜叉的胸口。

　“犬夜叉！！”

　戈薇驚叫一聲，並企圖衝入戰場。

　“！”

　saber迅速的製止了衝動之下的戈薇。

　“即使你過去，也無濟於事，這是屬於他們的戰鬥，事隔了500年之後那恩怨的延續，作為外人的你，沒有任何涉入的余地……”

　“嗚……”慘嚎一聲，犬夜叉忍住痛苦，緊緊的抓住眼前巫女的雙肩，艱難的說道:“桔梗，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更沒有襲擊過你，那是別人做的。”

　被攻擊的犬夜叉雖然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但是作為妖怪，這種程度的創傷還處於可以承受的范圍。

　“呵呵，還以為你想要說些什麽呢，又是這些沒有新意的事情嗎?真是很愚蠢呢，過去的我為什麽會在意這些無聊的事情呢……”

　掙開犬夜叉的雙手，帶著那與過去完全不同的妖媚感，黑暗的桔梗再次祭出了那枚顯得更為深沉和黑暗，似乎連光都可以扭曲和吸收，被汙染的四魂之玉。

　“犬夜叉呀，成為四魂之玉的糧食吧……”

　“死符，魂之歎息……”

　黑暗如同濃霧一般包圍了銀發的半妖。

　抽身，後退。

　那猶如死氣一般的黑暗不依不饒的糾纏著對方。

　一旦沾染，就再也無法擺脫。

　宛若硫酸一般，黑霧不斷的腐蝕著犬夜叉的身體。

　“犬夜叉，不要動！！”

　戈薇拿起手中的弓箭，瞄準了那糾結與犬夜叉身上的黑暗，並射出帶著淨化光輝的箭矢。

　纏繞在半妖身上的黑暗消失。

　與之一同隨風而逝的，是犬夜叉的左臂。

　“哎呀，不愧是我的轉世呢，繼承了我所有的靈力，果然不可以小看……”

　桔梗嫵媚的嬌笑著:“真的是……很麻煩呢……”

　揮手，一道黑氣向著戈薇激射而去。

　“哼！”冷哼一聲，英武的女騎士揮舞手中的大劍，向著黑氣斬落。

　然而，並沒有預料之中的煙消雲散，黑氣順著saber那不可視之劍，慢慢爬上了少女的手臂。

　“這，這是……”

　“小心！”戈薇再次從背後取出箭矢，小心翼翼的將箭頭對準了saber被汙染的部分。

　黑氣在箭頭那光輝的照耀下逐漸消散。

　saber的護手部分被銷蝕殆盡，同時，手部的皮膚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蝕。

　“喂，感覺怎麽樣?”

　“沒有問題，master……”那緊緊握住的拳頭，顯示著並非沒有問題。

　“真可惜……”遠處的桔梗笑著說道，不知是在可惜沒有擊中戈薇，或是歎息沒有將saber徹底腐蝕。

　“那個女人已經瘋了，要圍攻她嗎?”

　“有角你呢，真是不了解女人的心呢……”遠阪凜反對道。

　“何解?”

　的master解釋道:“如果桔梗真的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人性，那麽她絕對不會丟下面前已然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家夥不管，而去攻擊無關緊要的旁人。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因為在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正在極力的為自己尋找拖延時間的借口吧……”

　“也就是說，還有拯救她的可能性?”

　“……”遠阪沉默。

　“……”阿爾沉默。

　【不要突然沉默啊，你不是很懂嗎?那就告訴我啊……】

　“阻礙我們約會的干擾者暫時消失了，讓我們繼續吧。接下來，想要失去哪個部分呢?犬夜叉，是右臂，大腿，或是直接取下你那可愛的頭顱?”

　“桔梗，你就那麽恨我嗎?”失去了左臂的犬夜叉，用那悲傷的眼神凝視著眼前那位黑色的少女。

　“真是的壞孩子，要好好聽人說話呀，犬夜叉，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對於過去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因此，不必在意，盡管反擊吧，如果不反抗的話，我也會覺得無聊呢……那時候的你反而更加出色，來吧，犬夜叉，就像當時那樣，用你那強壯的身軀盡情的撕裂我吧……”

　“我不會攻擊你的……”銀發的半妖顯得無比的悲傷:“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絕對不會對你出手，桔梗，這是我的誓言……”

　“啊拉，真是感人肺腑的發言呢，令人惡心……”

　“犬夜叉啊，惡心人也要有個限度呢……”帶著無比反感的神色，黑色的巫女再次向著默默佇立的犬夜叉攻來。

　“算了，我已經膩了，直接將你送去另一個世界吧……”

　桔梗操控著四魂之玉向著犬夜叉射去。

　而被攻擊的犬夜叉毫無所覺，只是帶著那平靜而悲哀的神色，望著殺氣騰騰的巫女。

　那蔓延著黑色光輝的四魂之玉洞穿了犬夜叉的身體，並從半妖的背後穿出。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夠了，桔梗，已經足夠了……”

　帶著蹌踉的步伐，這位生命力極為頑強的半妖拖著那在破爛的身體，掙扎著來到桔梗的面前， 用僅剩的單臂摟住了面前的巫女。

　“這樣的痛，由我一個人背負就足夠了……”

　俯下頭，犬夜叉的唇緊緊的貼在了桔梗的唇上。

　“你！！”

　桔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半妖。

　“回來吧，桔梗……”

　“犬……犬夜叉?”

　黑色的霧氣，通過兩人那緊緊連接著的通道，進入了半妖的體內。

　那纏繞在桔梗身上的黑暗漸漸消退。

　“這樣……就好……”

　半妖的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著，這位銀發的半妖身子一軟，倒在了巫女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