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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本源之零點風暴》青銅時代的蕨類戰爭(1)
前言:《絕對本源之零點風暴》這本書,一則是宣揚愛國反日思想,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宣揚中華優秀文化。要做到後一點並不容易。出於筆者本身水平的問題,很多東西都無法表達出來。那麽,眾多前輩高手的文字,或許能夠幫我們多了解一些中華五千年燦爛文明史的深深內涵。所以,就設立了這麽一個《學點兒歷史》。

 青銅時代的蕨類戰爭

 作者:瀟水

 第一章三皇神跡(46億——5000年前)

 一

 其實地上本沒有歷史,死得人多了,也就有了歷史。

 46億年前的地球,就像核戰爭爆發時的樣子,是個大火球,紅彤彤地,慢慢涼下來,變得死寂而光禿禿,像一堆核廢料。38億年前,中國的阿華北平原聳出海面(其它地方還在海底)。到了6億年前,海洋裡慢慢吞吞冒出生命,很多菌藻,東一塊西一塊,五顏六色地浮在海面上,像什麽湯汁表面發了霉。3億年前的時候,陸地上邊開始冒出森林。到了2億年前,英姿颯爽的恐龍先生,拖著長尾巴,統治起了這個星球。這些披鱗附甲的大家夥卻被臭氧層的空洞或者小行星的撞擊給害苦了,恐龍混了1億多年就絕了跡。恐龍死後出現了一段世無英雄的日子:動物們都是小個子,鳥開始在天上飛,輕描淡寫地,世界不痛不癢,像沒有情節的老無聲電影。一直又捱了將近一億年,到了距今三百萬年前,電影眼看要“the

 end”的時候,成形的人類作為世界的主宰,才羅鍋著腰,彎著腿,蹣跚著出現在草野上。

 最早的人類,是一位叫“露茜”的女士,她身高一米零零左右,生活在三百萬年前的非洲,具體是在埃塞俄比亞中部。“露茜”是考古學家給她起得名字。這位人類的祖奶奶“露茜”並不是孤獨的,因為在五十萬年後,她有了一批鄰居。這幫鄰居男女老幼都有,合計十三口子,遊蕩在肯尼亞地區,如今變成好幾百塊散碎的骨頭,被考古學者挖了出來。此外,還有一些落單的“前輩”們,獨自遊蕩非洲,不知是野獸吃了他們,還是他們吃了野獸,總之他們的骨頭都不全,有的只有腦袋,或是零星的大腿,東一塊,西一塊,撒丟在非洲大陸上。

 這些三百萬年前最早的人類代表,浪跡江湖,埋骨非洲,開啟了舊石器時代的曙光。於是人們有理由暫時相信,非洲是地球人的故鄉。

 而我們中國這裡,盡管非常惱怒,卻怎麽也挖不出三百萬年前的古人遺骸。就算是非常使勁地挖,也隻挖到了兩顆人牙,算是最早的了(生活在一百七十萬年前,也有人認為是七十萬年前),地點在雲南元謀縣。這兩顆人牙的主人,不但會使用打製的石器,還會用火烤肉骨頭吃,因為附近有火烤骨頭的遺跡。從牙齒上判斷,他已經能夠直立行走了(不知道怎麽判斷出的,!)。總之這個相貌堂堂、牙齒發達、吃烤肉的家夥,終於被時間的風吹得無影無蹤,如今只剩下了兩顆門牙,愣愣地放在博物館裡瞪著空氣。

 接著,從湖北鄖西縣的神霧嶺白龍洞也發現好幾顆古老的人牙化石,以及一些哺乳動物化石。不知道是動物吃了他,還是他吃了動物。

 接著,陝西省南部的藍田縣,找到了“藍田人”的一小塊腦殼和三顆牙齒,是五六十萬年前的,跟三門馬、大熊貓、鼢鼠、李氏野豬、葛氏斑鹿、中國鬣狗、東方劍齒象、劍齒虎、中國獏等可愛的動物生活在一起。

 隨著年代逼近,骨頭越來越多,五十萬或三十萬年前的“北京周口店人”,則一共有四十多口子,男的身高1.62米,女的1.52。住在這幫人樓上的則是“山頂洞人”,一共是八個人。他們八個像大學生那樣合住一個寢室(洞裡),但他們只有三個人頭(另外五個人頭不知道去哪玩了)。

 這八個人最大的特色是臭美,喜歡拿動物骨頭做成的針來縫製衣服穿,至於用的線,則是經過加工處理的動物韌帶和葛麻纖維,衣料是獾、鹿、狐狸、野兔的皮。他們脖子上還掛著海貝,腦袋上插著鳥的骨頭、魚的骨頭。石珠、魚骨都用赤鐵礦粉染成紅色。海貝是從幾百裡外的海邊弄來的,希奇難得,穿成一串,掛在手腕上,跟手表一樣值錢,並且他們還使用了墳墓,這也是一種創舉,時間是在兩萬年前,他們的腦容量已經跟現代人一樣了,難怪這樣懂得臭美,並且兩萬年前的亞洲人開始向美洲移民,穿過白令海峽。

 獸皮主要是、野兔、野牛和羚羊皮,

 所有上述這些可愛的古人,如今都死了。活著的時候,他們使用過石斧和削尖了的木棒,但是不會種糧食,逍遙於單純而美好的舊石器時代(三百萬年前至一萬年前)。他們還在舊石器時代晚期發明了偉大絕倫的弓箭,這是當時的遠程導彈(箭頭是石頭的,出土於山西朔縣峙峪,二萬八千年前)。當時人們看到烏鴉歇在柘樹上,把樹枝深深地壓彎了。當烏鴉飛起,樹枝猛地彈起來,打得烏鴉直叫。人們因此發明了弓。最初的弓是用來發射彈丸的,後來把矛做小,安裝上去發射,就是箭。

 有了弓箭的人捕捉更多鳥獸,獸皮和羽毛製作衣服,培養人們愛美之心,但還沒有文字,有三分之一的人高高興興地活過了二十出頭才死,其他隻活到十五。

 這時人類的數量還是沒有大野獸多。你隨處可以看見巨型野獸在漫遊,好多屬於熱帶品種:板齒犀、三趾馬、劍齒象、納瑪象、平額象、步氏羚羊,都是些好聽的名字,它們在山西、陝西、河南一帶陪伴著我們的祖先。我們的祖先在吃它們的同時,喜歡砸開它們的腦殼和骨乾,吸食它的骨髓,並且把砸壞了的動物骨頭,做成古代的針、吸管、魚鉤、杓子、笛子、紡織的梭子。

 說實在的,砸擊這個動作,是祖先們掌握的第一個有意義的動作。比砸擊更原始更愚蠢的是摔擊,如果摔不好,摔出來的東西什麽都不是,那是大猩猩才乾的笨事。而砸擊的程序則高明的多:把一塊石頭a墊在下邊,上放另一塊石頭b,手執石頭c,對石頭b進行無情砸擊,石頭b紛紛掉渣、崩裂,終於按照祖先的需求被鍛煉成精細的石器產品——有刮削器、砍砸器、手斧、尖狀器等等。這個動作基本上跟現代婦女在廚房裡切黃瓜差不多,有幾百萬年歷史了,從舊石器時代(三百萬年前起)就開始做這個動作了。

 舊石器晚期,人們還發明了鑽孔技術,磨擦取火和鑽木取火,也就是傳說中的“燧人氏”時代,燧人氏先生發明的火技術,使得人們吃上烤肉,化掉腥臊,不再鬧腸胃病了。

 在“燧人氏時代”,人們怎麽吃飯呢?最初,他們直接把肉放在火上烤。但這很容易烤焦,所以也用泥塗抹,然後再烤,就像現代的“叫花雞、紙包雞”那樣(二雞的吃法很有古風)。同時還有一種“石煮法”,也很原始。用大樹皮、野獸皮折成船形,注滿水,放進肉和野菜。然後把石子放在火堆上烤熱了,扔進這船水裡,慢慢把食物燙熟。目前飯館裡的“桑拿蝦”很接近它,也有古風,卻起了洋名。第三種做法叫做“石板燒”,就是在火堆上架起石板,把雞鴨魚肉和蔬菜放在上邊燒,類似現在地“鐵板牛肉”。

 這些做飯的方法都很麻煩,在餓急眼了的時候,等不及烤石頭,人就直接拿生的吃了。所以,即使在“燧人氏時代”(舊石器晚期)人們仍然經常吃半生不屬的東西。

 二

 一萬年前,新石器時代開始了。這時候,人類光榮掌握了比砸擊更有意義的動作,就是“磨”。把細砂撒在水裡,放在石器的表面,使勁地磨,磨啊磨啊,石器被磨得又平又整,又光又滑,刃部磨得鋒利異常,可以刮胡子,砍東西的時候,一砍一個印兒,減少阻力。於是出現了石刀、石鏟、石鋤、石鐮、石斧、石箭頭,為砍樹、種莊稼創造了前提。這些磨製的石器,就是新石器。

 同時,名噪一時的河北省徐水縣南莊頭,發現了中國最早的一萬年前的12塊陶片,而北京懷柔、江西萬年仙人洞、湖南、廣西、廣東的野外,都發現了一萬年前後的陶器碎片,甚至有一兩個整形的古怪陶罐。這都是祖先們捏了泥巴,在火上“燒”出來的文明碎片。

 具體怎麽做陶器呢?小型器物直接用手捏。大一點用野生葫蘆,把葫蘆外面塗上泥,架在火上燒成陶器。後來采取把泥巴捏成細條的辦法,把這些長長的泥條,一圈圈地盤起來,就逐層盤出一個泥罐子(就像編草帽一樣。這些技術希望大家都學一學,以後流落海島的時候用的上)。

 不久出現了轉輪,把一大塊含有砂土的泥巴放在木質輪盤上,隨著輪盤轉,用手捏出各種優美曲線的泥罐子。然後拿起一個細繩,從根底一割,把泥罐子從輪盤上割下來。對於結構複雜的大罐子,比如帶嘴兒的壺。需要在輪盤上分部塊製作,然後實施拚接,放到600左右度的火上去燒。燒陶的火為了溫度高,需要做成窯。窯需要有一個火膛,直徑一米左右的圓筒,裡邊燒著柴禾。火膛上開十幾個火眼,火苗從中冒出去,進入窯室(位

 於火膛之上或側面),窯室裡安安靜靜地放著四五個挨燒的泥陶器:深的有盆,淺的有盤,胖的有罐,瘦的有瓶,有的還帶蓋子,帶環提手。

 陶器是一大歷史進步,人們使用陶器的罐子煮飯、煮肉吃,變的輕松如意,大大改進了從前鐵板燒、石煮法和叉燒肉的落後形式。人們信手就可以把陶器灌上水,架在火上煮吃的,隨要隨得(仿佛微波爐那麽方便了)。新石器時代,吃熟食才真正流行,對於人腦的發育,功莫大焉。

 腦子一發育,苦惱就來了,人們開始思索自身的來源。“最初的人是從哪裡來的?”——新石器時代的哲學家們吃飽喝足以後,咀嚼著羊肉,抱著羊骨頭望著天空自問。

 “人是從蛋裡孵出來的。”——旁邊吃了煮鳥蛋的夥伴回答。

 “人是從樹上生出來的。”——掏鳥蛋的說,他抬頭看見河岸遠處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

 “人是從月亮上掉下來的。”一位瘋子說。

 “要我說啊,人是女媧姐姐摶土捏成的!”發出這個豪言壯語的人,手裡正捧著一個濕乎乎的泥罐子準備去燒成陶器。這個高明的論斷很快成為最權威的學說,在全國范圍得到流行。

 與此同時,亞洲大陸另一側的兩河流域,以及歐洲的地中海沿岸,非洲的埃及地區,也都有人不約而同地抱著泥罐子宣稱:人類是用泥土粘成的,是普羅米休斯、耶和華用泥土塑造了人(說白了就是“亞當”先生啦)。

 時代真是不同了,陶器時代(新石器時代)的人,從製陶捏泥的工藝上領會出了人類的起源,並且開始在陶器上刻刻畫畫,弄出好些文字的雛形,文明的曙光已探出了地平線,而這一時期,距離今天,還有七八千年。

 三

 新石器時代之初,人們掌握了第四個有意思的動作——“挖”。大家不住石窟了,而是在黃土坡上挖出窯洞來。

 但是人們很快又不喜歡窯洞了,改向豎著挖,挖出一個圓坑,坑裡支起幾根柱子,伸出地面,柱子頂上像蘑菇一樣支起半個茅蓋,就充做房子了。半邊是茅蓋,半邊看著青天,上邊漏雨,下邊又潮,雖然可以用火或石灰把地面弄硬弄乾,但人呆在坑裡,總是不很爽。後來人們把茅蓋做成全圓的,上邊塗上防水的草泥。但是室內面積仍然很小,一般十平方米上下,僅能容納二三人,圓形。後來流行方形的坑,在陝西黃土地上,出現百多平方米的方形大坑屋,簡直是當時的傑作。由於坑太大了,屋頂太沉了,人們必須造出穹形頂、攢尖頂、一面坡頂、兩面坡頂、四面坡錐體頂等等,外觀搖曳多姿,把重量巧妙地分擔在加密的牆體上。

 這些坑屋,組成幾百上千米見方的遠古小村。

 坑屋裡沒有現代意義的床,沒有椅子也沒有桌子,人們習慣坐在植物皮莖編的席子,或者獸皮上,看屋頂上的星星。屋頂上除了星星,還有茅草,由於風吹雨淋,表層形成灰白色的霉爛層,所以叫“白屋”(“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是也),這是勞動人民的標志性建築,不過當時還沒有有錢階級,大家都住白屋。茅草不斷霉爛,需年複一年地加鋪新草,使草頂逐年增高,一旦草頂倒塌,一個房子就算使用完了。

 坑屋取暖和做飯是用火塘,在靠近坑門口的地方。火塘是一個圓的淺坑,裡邊放著乾柴枯木,坑邊上用三塊石頭做成架子,可以把陶罐坐在三塊石頭上,煮肉吃。

 人們圍繞著火塘席地而坐,屁股下面墊著樹皮、松毛、獸皮和雜草等純天然無輻射的“坐具”。睡覺前,人們要把火塘附近的地面燒熱,然後趁著余溫,臥於熱地上睡覺,這叫做“炙地眠”。火塘的火慢慢地乏了滅了。但火塘邊上有古代的打火機,就是一個製作精巧的陶罐,裡邊放著特殊的植物,是保存火種用的,呈密封狀態,用的時候,倒出一些火來。這個小陶罐是古代的火柴盒。

 天亮了,男人們從這種古典的一次性的房子裡鑽出來,或者說,順著台階爬上來,因為從坑底到坑門口有幾級台階的。男人們拿著弓箭石矛漁網,出去撈魚打獵。狗也跟著男人們出去了。“臭”這個字,就是一個狗在追逐野獸(甲骨文),引申為“嗅”,聞著味兒追。出土地狗的骨頭往往是碎的,說明人們養狗也為了吃狗肉。

 男人看見猛獸,把矛扔出去,像一隻渴血的毒蛇,正扎在動物肚子上。矛尾還裝著一種蝴蝶狀的骨製品,是古代定向器,在飛行過程中起定向和平衡作用。動物挨了一矛,肯定不會立刻死,反而會帶著矛就跑。為了避免受傷的野獸負矛而跑,還要在矛尾巴後面系個繩索,以免野獸不把矛還回來。野獸受傷,留下血跡,狗聞著味兒就追。野獸終於因為失血過多再也跑不動了。在一片狗吠聲中,人趕到了,野獸垂死掙扎,你還要把矛從它身上拔下來,再次去擲擊它,給他放血。

 一般獵物都是斑鹿、麞、竹鼠、短尾兔、狐狸、羚羊、貉、獾,都是小體積動物(人只能欺負這幫小個子家夥了)。打到大家夥扛不回來,就地把他切成肉條條,曬幹了拿回家——其實他們鮮肉吃的不多,更多是肉干。並不是所有肉都用火燒熟了吃,肉干就隻用太陽燒。現在人們也還做牛肉干,商場裡有賣,這是很有古代遺風的吃法吧。

 肉干拿回家,放在古代冰箱裡儲存起來。當時的冰箱,就是井。井不是喝水用的,井還比較淺,適合貯藏東西,蓋上蓋,壞蛋就無法進去偷吃了,並且有狗看著呢。其實當時賊不多,狗不抓賊,狗在遠古時代的職責是拿耗子。

 這“柴門聞犬吠”的坑屋就是祖先們的人生寄托,一般它都在河岸面朝太陽的陽坡上,地勢相對較高,不致被水衝跑,又臨近水源便於生活的。

 幾乎與黃河同步,七八千年前的長江兩岸,房子也星星火火地點綴起來了。就像北方人挖地穴一樣,南方人搭鳥巢。這幫人住“乾欄式長屋”,上面住人,下面堆放雜物。所謂乾欄式長屋,就是以樁木做基礎,上架橫梁,構成樓板,架空於地面。樓板上立柱、作牆、蓋頂,成為茅屋。這玩藝通風、防潮,是南方祖先的理想居址。棲息在木樁上躲避禽獸,也就是傳說中“構木為巢”的“有巢氏”的時代了——這是七八千年前的中國。在戰爭年代,有巢氏的巢,經常被燧人氏的火燒掉(魯迅語)。

 不要小看這個巢,它最令人驚歎的在於,木樁之間是通過榫卯結構連接(就像現在的椅子那樣)。木杠挖出的方孔或方栓,以此把兩根木杠咬合一起。在金屬工具出現以前的新石器時代,大量的榫卯結構的“巢”無疑是空前奇跡。

 當夜色降臨,天空暗藍一片,大地無限寂靜,只有一兩個蛙聲和遠處的獸語。一位有巢氏的先民,蹲在窩棚上,樣子有點像現代社會裡的看瓜老頭(蹲在西瓜地上的高架窩棚)。他呼吸著清冷的遙遠的空氣,望著皎潔的月光,暗綠的森林。

 在這樣的不眠之夜,先民們鼓著肚子,開始思索宇宙的起源。星光投向大地,忘記照耀自身,只是無言閃爍,一切歸於遺忘,你簡直分不出這是古是今。

 早晨,閑暇無事的先民爬出坑屋曬太陽,太陽圓滾滾的,像一個二流子,冒著火焰。旁邊,人工的狗尾巴草在安靜地生長,綠意星星點點。這剛剛九點半,離這一天的消滅還有緩悠悠的好一段時間。

 “天地山川是怎麽誕生的呢?”先民們回憶了早餐時吃到的雞蛋,黃的部分叫陽,青的部分叫陰,前者像黃地,後者像蒼天。於是先民從砸開雞蛋殼的動作中領悟出了宇宙大爆炸理論。宇宙像個雞蛋,唯象無形,混混沌沌,窈窈冥冥。是誰使這個雞蛋爆炸的呢?於是來了一位宇航員,他龍首蛇身,噓為風雨,吹為雷電,開目為晝,閉目為夜,他就是我們開創天地之始祖——盤古先生。

 這位叫盤古的宇航員,拿著一把斧子對一個仿佛雞蛋的球體施力。球體受力破裂,產生巨大的能量,誕生了無數的星雲,擴張彌漫。雞蛋清部分上浮,重濁雞蛋黃下降,天上有了太陽月亮,地上有了草木河流,山陵鳥獸。

 盤古造完天地,就離開地球,乘著宇宙飛船跑開了。可是他留下的傑作卻是豆腐渣工程,使用了一段時間,發現並非完美,首先是四極廢、九州裂,支撐著蒼茫天穹東南西北四角的四座天柱山折斷了,天上崩開一條巨大的裂口。天不周覆、地不周載了。衛生間下水道也發生堵塞,地面爆裂塌陷,烈焰從地心進發,焚毀森林;洪水從淵底噴湧,漂走山嶺。妖魔鬼怪,惡禽猛獸,趁機肆虐,世界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另一位優秀的宇航員“女媧”同志(女宇航員)聞迅趕到。女媧發下大心願,捉到一隻大烏龜,斷掉鼇足(四根),重建了四極天柱。然後進行偉大的補天工程。她找來很多與天一色的青石,以及白石、黃石、紅石和黑石,放在柴堆上面。趁昆侖山古森林的大火還沒熄滅,從那裡抽出一棵帶火的大樹點燃蘆柴,使得火焰忽地竄起,照亮了整個宇宙,五色石都被燃得通紅。慢慢的,石塊熔化了,飴糖似的流淌在天的裂縫中。待到蘆柴成灰,看天空,青碧一色,仿佛從未破損過一般。

 女媧又使用燒剩下的爐灰,填在地上裂開的大溝大壑裡。天修複了,地填平了,她接著殺掉水妖黑龍,平息水患,此時才感覺真累了。她抹一抹如瀑布般奔流的汗水,在青山綠水中展開燦爛的笑容。她的名聲從此澤被後世,光輝照耀萬物,成為遠古三皇之第一,人類之母親。

 女媧媽媽補天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十二丈、寬二十四丈的頑石三萬六乾五百零一塊,她用了合計三萬六乾五百塊,單單剩下一塊未用,棄在青埂峰下。此石自經鍛煉,靈性已通,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歎,日夜悲號慚愧。不知道度過幾世幾劫,投胎到賈府,哈哈就是名喚“賈寶玉”的那位啦,被大文豪曹雪芹寫在他的《紅樓夢》。

 據賈寶玉先生回憶,人類之母女媧煉石補天以後,開始拿泥巴造人,也就是賈寶玉所說的“男生是用泥巴做的,女生是用水做的。”

 女媧摶起黃土,和上水,開始捏泥造人,這是個麻煩的重複勞動,一個一個泥人捏得她汗流浹背,手不暇給。於是她采取了拿了個細繩子,在大泥塊上割,割下一個一個,越割越快,就像賣年糕的老頭從年糕上割著賣那樣。小人兒越來越多,嘻哈跳躍,圍著女媧一起地喊“媽咪媽咪”。那些最初用黃土手捏的真品,就成了富貴的人,而繩割的泥巴,就成了貧賤低智商的人、壞蛋和恐怖分子(比如賈寶玉的同伴薛蟠之類)。

 此時的宇宙還不穩定,表現在陽氣過盛,經常刮風,萬物散落解體,果實不能成熟,於是,另外兩名宇航員隨後趕到:“朱襄氏”先生走下飛碟,拿出五弦瑟,引來陰氣,安定眾生,這是最早的音樂,朱襄氏創造的。接著,另一名宇航員“葛天氏”手持牛尾,踏腳而歌,是淳樸的古代鄉村音樂。

 女媧完成了使命之後,覺得很無聊,下一個事,就是給自己找一個老公。於是她認識了“伏羲氏”先生,遠古三皇之第二。

 伏羲氏有一段離奇的誕生經驗。他的媽媽叫“華胥”(注意這個“華”字就是“華夏民族”的華),生活在西部黃土高坡,這一天他在甘肅省天水市地區溜達著玩,走到雷澤湖濱,忽然看見一個大腳印(可能是宇航員留下的)。華胥受了誘惑,就伸著腳照著大腳印踩上去,一下子懷孕了,生下伏羲——這折射出遠古女子沒有固定丈夫的事實,也就是說,不知道孩子爹是誰,知其母,不知其父。

 伏羲才智過人,蛇身人面,可以通神。他仰觀天象,俯視大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八卦是宇宙結構和運動的密碼書,代表天地、水火、風雷、山澤。八卦所圍繞的太極圖上,有兩條旋臂,白色代表陽性物質、能量、信息;黑色代表陰性物質、能量、信息。陽性物質有輻射性,輻射中有衰減、冷卻,所以又有“小黑點”。陰性物質有向心性,塌陷積聚能量,所以又有“小白點”。它們互相滲透交換,陰陽小魚圈旋緊、旋松,噴發、塌縮,構成宇宙模式圖的俯視平面圖。

 太極八卦不但可以解釋天文、預報天氣、佔卜人事、推演日歷,還可以數學計算、中醫治病,乃至被“萊布尼茲”從中悟出二進製法則,創見了微積分。又在1和0計算的基礎上,推出現代怪物“計算機”。並且,一些喜歡打架的人,還以八卦象動物之形,以乾為馬,以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離為雉,坎為豕,艮為狗,兌為羊,練出一套“八卦掌”,強筋監骨,風生水起,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是誰在練太極,使用雙截棍!幹什麽(咳)東亞病夫的招牌,被我一腳踢開!哼哼哈兮!

 伏羲還發揮聰明才智,大搞科技創新。當時蜘蛛是搞網絡的,伏羲向他學習,把植物纖維在陶製的紡輪上編結成網,可以抓魚抓蝦,也可以設在林子裡捕鳥捕野獸。這比舊石器時代的矛和箭有巨大進步,因為它可以捕到活的,加以馴養,開始了遠古畜牧業,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伏羲也就成了畜牧文化的代表,被後代的飼養員們當作祖師爺供養。

 伏羲還改革了傳統的結繩記事,創造書契,發展文化事業。他並在宇航員“朱襄氏”五弦瑟的基礎上,製作了三十五弦之瑟(靈感來自於弓),還發明了抱著渡水的葫蘆。由於伏羲了不起,純神的女媧,就下嫁給了半神的伏羲。

 下面談談伏羲的婚後生活。他出面規范了娶嫁制度,抵製群婚**,要結婚必須拿出兩張鹿皮當見面禮,並且和他夫人女媧,成為模范夫妻,一時之選。他倆的“結婚的照片”被漢朝人畫成這個樣子:人首、蛇身、交尾。伏羲的鱗身與女媧的鱗身纏繞相交,上半部分是人,下半部分是兩個鱗尾巴互相盤了好幾圈。交尾合體,表示他們是我們的祖宗,稱為“人文始祖”。他倆一人手裡拿著圓規,一個拿直角尺(矩),表示他們為我們制定了“規矩”。也有個像上,伏羲手捧太陽,太陽裡有一隻金鳥,女媧手捧月亮,月亮裡有隻蟾蜍。“太陽”表示男性,“月亮”表示女性。

 總之,倆人的剪影,很像一個葫蘆,葫蘆裡邊有很多籽(子嗣)。後代人把結婚就叫“合巹”(念“合錦”,把兩個瓢合成一個葫蘆瓜的意思)。伏羲、女媧,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他倆還生了一個女兒叫“宓妃”(讀作“迷妃”)。宓妃非常美麗,在洛陽附近的洛河渡河的時候,卻被淹死了(可能因為沒有很好掌握他爸爸發明的葫蘆渡水技術)。宓妃死後做了洛神,在河上施展“陵波微步,羅襪生塵”,被失意落魄的曹子建看見了,招惹了大詩人曹子建的愛情,作詩道:“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屈原也追求過宓妃,在遭到合理拒絕以後,屈原改口罵道:“雖信美而無禮。”雖然長得夠正點,但是太瘋!沒賢惠勁兒,不適合我們知識分子。

 伏羲、女媧的結婚照像,你去河南淮陽縣、河南南陽、甘肅天水之類都能看的到。在很多“羲皇故裡”、“媧皇故裡”、“人祖廟”裡,每天都有來自海內外的遊人,你可以擠進去拜訪“伏羲、女媧”這對神雕俠侶。

 (在古代、近代乃至現代很多地方,人們在“人祖廟”求子,是怎麽求的呢?陝西潼關附近有一座人祖廟,每年搞兩次廟會,那些不育的婦女,如果問題是出在丈夫身上,就夾著床單,懷裡抱著布娃娃,進廟拜會女媧,半夜就宿於林中。附近的一些村裡後生,上山找她們睡覺。次日清晨,這些不育婦女高高興興,低著頭,帶著求來的喜種,回家了。

 據說孔子爸爸就是不育,是孔子媽媽上山禱告求神,才生下孔子的。

 河南淮陽的人祖廟,也有這個功能,還表演“豔舞”,跳舞人互相蹭身子,動作使人聯想到伏羲女媧的交尾像。)

 伏羲生活在我國西部,東部人民也有一位名譽祖先叫“太昊”,慢慢地也被人叫做伏羲。這位“太昊”牌的伏羲,葬在河南淮陽縣(古代的陳國),這個墳也成了伏羲的墳。墳本身是真的,很大,經歷三千五百年風雨剝蝕,今天依然可觀。墳旁曾經走過周文王周武王時代的虎賁勇士,目睹過春秋戰國的遊食之士,徘徊過魏晉時期的風流酒客,唐宋青樓的忘鄉浪子,明末戰場小卒,田舍郊外的晚清長工,以及民國初年的鬧事學生,或者今天一個為愛情而鬧心病的大學生。青春的光澤在他們之間以千百種形式傳遞著,只是沒有人知道墳裡確切埋的是誰。

 四

 西部的黃土好。

 黃土並不貧瘠,《尚書》上說:“厥土惟黃壤,厥田惟上上。”就是讚美陝西、山西這塊肥沃的黃土地,上面長著繁茂蔽日、野獸出沒的叢林。

 遠古三皇女媧、伏羲、神農都生活在這片黃土上。女媧、伏羲生活在黃土高原的西南部——甘肅天水地區,現有全國最大的伏羲廟,號稱“羲皇故裡”,發掘出新石器時代早期遺址(大地灣遺址等等)。

 從女媧、伏羲的這個老家,沿渭水(就是涇渭分明的“渭河”)向東三百裡,就進入了陝西寶雞地區,是神農氏的老家,在黃土高原正南部。

 神農氏的媽媽叫“女登”,曾經一天沒事乾,就出門溜達,鬼使神差地走到渭水邊上。她想辦法過了渭河(也許是施展凌波微步,也許是抱著一捆大葫蘆)。過河以後,就到附近著名的旅遊景點華山地區踏青。

 一輪春日當空而照,柳梢的小風,使山根水畔躑躅著的女登更顯年輕漂亮。突然,一道紅光籠罩山腳,女登猛一抬頭,看見一位帶著龍頭假面具的先生騰於霧中,雙目發出兩道神光,與她的眼波在一起。刹那間,女登心靈悸動,碰撞出激情的火花。她拭一拭眼睛,定睛再望,已是霍然霧解,天空河水,光閃閃的,龍先生已經坐宇宙飛船飛去了。女登心中的似水柔情,一下子又全漏在沙裡。

 女登跌跌撞撞逃回家。郊外的這次浪漫之遇比春天伸出的最小的腳趾還短,可是誰成想十個月後,春天的腳步追趕上了她,送上一個“牛首人身”的小孩,作為禮物,在她懷裡呱呱誕生了。這就是長著牛頭的神農氏先生(沒有繼承他爸爸的龍首,而成了牛魔王的樣子)。

 從前,人神英雄“伏羲”,是伏羲媽媽踩了神的大腳印而懷孕的,神農氏也是這種無性生殖的路子。所有這些傳說,不過是證實了遠古女性,是常常發生一夜情罷了(野合)。就是說,隻知有母,不知有父。女性的性伴侶不固定,生下的孩子不知道該管誰叫爹,於是敷衍出巨人腳印,以及後文還有的老虎、鳥蛋之類的故事,說他們是老虎老鷹的兒子,向社會輿論作出個含糊交待。

 “牛頭”的神農氏長大以後,看上去並不像牛魔王那樣粗暴,其實他是極具仁慈、極具愛心的。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拿了一根棍子,在西部的黃土高坡上考察野生植物,是個十足內向的家夥。

 當時,雖然伏羲先生啟蒙了畜牧業,但人們吃的還都是行蟲走獸,缺少碳水化合物與維生素。人們口腔潰瘍嚴重,很多人得了夜盲症和腳氣病。於是“神農氏”這位優秀青年,拎著跟棍子,到處收集谷物野種和蔬菜葉子以及治療潰瘍的仙丹妙藥。他膽子很大,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就是他,逮著什麽就往嘴裡塞什麽,終因食物中毒而休克,不省人事。別人給他吃了茶葉進行搶救,才活了過來。

 要知道,那些味道好的,往往是能毒死人的,以至於我們的神農氏一天之中創下中毒七十次的記錄。他弄到一根“赭鞭”,用鞭子逐一抽打,草們經過鞭撻,無論有毒無毒,或寒或熱,各種性質都會呈露出來。於是神農氏不單單成為農業神,同時也成了醫藥神,後代供奉的藥王大帝。為便於救死扶傷,他親嘗百草,以身試藥。他先嘗甘草,味甘性平能瀉火解毒;次嚼烏梅,齒酸生津且澀腸斂肺;齧花椒而氣開,啖辣芥則流淚;諸如此類,把溫、涼、寒、熱的藥物各置一處,以造福人類。

 有人說他的這個鞭子,其實是結繩記事用的,按照藥物特性分類,都編結在鞭子上,成為最古老的可移動的標本庫,這個鞭子就是醫學、植物學的圖書館。植物們都按照“門綱目科屬種”,編在他的圖書館上啦。

 神農氏遍嘗百草的果實,察悉酸甜苦辣的滋味,饑渴的樣子跟後來的鬧饑荒時候人們挖樹皮一般無二。終於他的真誠感動了上蒼,上蒼下起了“粟子雨”,霹靂啪啦落谷子。神農把這些好玩藝撿回去種植,就形成了粟、黍之類的小米,為中國人確定了長達七千年的主食食譜。

 神農氏在黃土高原上留在地糧食,現在還能找到一些:陝西西安半坡村出土的七千年前的一罐子小米粒和一罐子白菜或芥菜籽。同期,河北省的武安縣還發現了專門的糧食窖,至今堆積著兩三米深的腐朽谷物,達十余萬斤之多,以及兩架白花花的豬骨頭,這都是七千年前的米和豬啊,還有雞和狗的骨頭。

 七千年前是怎麽種地的呢?首先,神農氏發明了挖土的“耜”(念肆),下邊像鐵鏟,鏟前緣中凹,可以叫“二齒鏟”,質地是石頭、獸骨的。神農氏帶著他的哥們姐們、男女老少,春天出門,在肥沃的黃土高原上,用石斧砍掉樹林,石刀砍斷雜草,用“耜”挖土。大夥七手八腳,把狗尾巴草的種子塞到地裡去,再放火燒掉地面上的雜草荊棘,草木灰就相當於為肥料。這就完成了刀耕火種的全過程。

 種子埋下去,不用施肥。因為這些黃土是風吹來的,顆粒疏松,有孔隙,黃土顆粒上還有柱狀紋,這都使得它形成樂“毛細虹吸現象”,猶如海綿,把蘊藏在深層土壤中的養料提升到頂層。頂層養分被莊稼消耗光了,下邊的還可以通過“虹吸”現象升上去,黃土因此而具有了“自行肥效”的特殊能力。

 神農氏播種下去是狗尾巴草,慢慢馴化之後,收獲出可愛的“粟”,由於不用施肥,所以不含任何農藥,吃了沒病。收獲的時候,使用石鐮,只收割谷穗,秸稈不要,放火燒掉,作為下一年的草木灰。

 須知,男人打獵雖然很努力,卻往往卻空手而歸(有時候乾脆被動物獵了他們),有了粟,才使得人們免於饑飽不定的生活。粟子脫殼以後就是金黃的小米。怎麽脫殼呢?用石磨盤、石磨棒,是當時期引人注目的工具,樣子像現代酷崽玩的滑板,長度在半米左右,帶有三、四個矮足,板子表面磨得很平滑細致,大致為鞋底8字形或橢園形。把粟子放上去,拿磨棒(古代的擀麵杖)使勁地擀就是了,直到把粟子殼全部擀掉,露出金燦燦的小米。這個活一般讓婦女乾,汗水沾濕了垂下去的頭髮。這是古代婦女最有趣的減肥運用,經過這種消遣,婦女和小米都變得光鮮可愛。如今出土的磨盤上還留著她們的汗水呢吧,中部部分往往磨得都凹了下去(這個磨盤雖然好,但它容易攆著攆著就把米撚跑了,所以很快神農氏為大家發明了“杵臼”——就像藥店搗藥用的那個東西,不會把米跑出來了)。

 五

 在從前的神農之世,人們有什麽事就刻在木頭上,或者記在繩子上,大事打大結,小事打小結,掌握了這個,就算大學畢業。其它時間,據無政府主義者“莊子”先生報告,,臥則居居,起則於於,民知母不知其父,與麋鹿共處,耕而食,織而衣,無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這是莊子向往的太平盛世。

 剛好和現在人的感覺相反,古代很多哲人如莊子孔子,認為歷史是不斷退化的,人類最好的境界,就是在神農那個時代,後來就越發毀滅,沒有樂趣和可取了,所以這些哲人言必稱堯舜禹,取法先王之法,向伏羲神農學習,而且學起來是那樣絕望,不抱能學會的奢想。

 神農有什麽好呢,他那個時代比現在慘——神農和七千年前的其他人一樣,普遍患有口腔疾患,主要症狀表現為牙齒過早磨耗和脫落,許多人剛到40歲,牙齒即已部分或全部脫落,這時因為吃的好了。食用澱粉一類的好東西經常積存齒間,與口腔內細菌作用,產生蛀牙。有還的人吃東西吃相爺不好,生拉硬扯,粗嚼硬咬,導致牙床擦傷,引起細菌感染,造成牙槽牙根化膿壞死。

 神農時候的一個17歲女孩,青春花季,如今在陝西臨潼薑寨挖出來了,隨身的骨珠項鏈(古代首飾)達8577枚珠子之多。可見這位女生家庭條件比較優越,但她患有齲齒。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七千年前的人,疼的直要命的牙病患者佔到人口三分之一。

 神農時代的人,還有一個缺點,就是一天才吃兩頓飯。大約早上7點到9點中間吃一頓多量的早餐,叫大食;下午3點至5點吃簡單的午餐,叫小食。此後,太陽下山就睡覺了,跟現在的農村一樣(當然,現在的農村也不這樣了)。那時候甚至用不著點燈,也不需要專用的燈具。專用的燈具到了四千五百年後的青銅時代末期(春秋戰國時期),隨著青銅的使用,生產效率提高了,可乾的事越來越多了,晚上也要點燈乾活了,才有晚飯吃了——每天吃到三餐。

 七千年前,吃飯少一頓倒沒關系,但沒有炒菜的鐵鍋,而陶器傳熱慢,是不能炒菜的。所以神農氏每天吃的都是小米粥與菜、肉混在一個罐子裡煮出來的糊糊,像豬吃的東西(不好意思)。罐子架在火上煮,一旦沒留神,就煮得焦糊了,所以必須專人攪動,防止糊鍋底。攪得厲害了,一不小心,手裡的骨鏟還把陶罐弄打了。

 這樣喝稀飯是很容易就喝膩了的,想吃點乾的嗎?那就要在陶罐下邊挖些孔,裡邊放上米,把這個帶底孔的陶罐坐在沸騰的一個陶罐上,用下邊陶罐的蒸汽,去加熱上邊的陶罐,也就是蒸了。蒸的小米乾飯吃,比較香,比粥頂飽。這種設備後來做成了連體的,叫做“甑”,他可以蒸飯,也可以蒸魚,蒸植物塊莖(如古代白薯)。我們可以管這個叫做飲食界的蒸汽革命,但神農氏為什麽沒有悟出“瓦特的蒸汽機”從而製造古代火車呢!隻怪當時沒有金屬啊,這是七千年前最鬱悶的事。理論上講,七千年前,人們只會把泥架在柴禾上燒製陶器,從露天的柴禾進化為封閉的窯,但卻製作不出金屬來的,因為冶煉金屬需要近千度的高溫,當時也就弄到800度,燒陶器還好。

 沒有金屬就有很多不便,比如神農氏的指甲長長了,沒有剪指甲刀,他就只能用牙去咬,或者到岩石上面,把指甲磨平(跟老虎一樣)。如果神農氏想做一個獨木舟,他很難用石器把一根大樹挖空,而必須先在木頭上燒火,燒掉一層,用石器刮掉一層木炭,再燒一層,再刮。燒大發了,就把“船”整個燒了。砍樹也是這樣,石器和火要配合一起用。

 既然修整木頭這麽麻煩,當時的人死了就沒有棺材,只是席子和樹枝覆蓋,最了不起是加一個棺材蓋子,覆蓋在坑頂,這個蓋子往往是原木拚成的,沒有刨平。不過小孩子好,小孩體積小,死了就放在陶器的甕裡埋著。

 如果一個喜歡喝茶的人,喜歡吃辣椒、喝酒、抽煙,跑到七千年前的先王時代去,那就等於自投死路。不過他也許能喝得酒,因為酒是起源於放餿了的飯,當時放餿了的飯蠻多的,所以有非常原始的酒!

 原始酒和飯混在一起,怎麽喝呢。出土的濾酒器給了我們答案。它就像一個茶壺,一頭把“餿飯”倒進去,壺中間擋了個豎立的篩子,酒水就在另一頭湧現匯聚了,可以到出來喝。(在荒島上可以學用之)。

 喝酒可以用陶碗,但這麽沉甸甸的泥罐子,神農氏和他的哥們坐在地上抱著它喝,很不優美,所以大家使用輕便的木碗。可是木頭容易糟爛,神農氏人就給它塗上天然植物漆,是最原始的漆器。飲酒,是窮富階級開始分化的標識。

 七千年前神農時代的人,還討不到老婆。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有很多“老婆”——當時流行狂歡節,選定特別的好節氣,比如春分,神農氏組織大家到郊外什麽美地方,溫泉邊上,搞節日大狂歡。一些青春少年,帶上他們的野蠻女友,以及附近村子,認識和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在野外野炊。吃飽喝足就開始野合,一幫男女脫掉衣服,坐在水池裡嬉戲,遇上互相中意的,就上岸去男歡女愛。各對情侶雖近在咫尺,皆互不妨礙,各行其素,甚至可以互換伴侶。這就是舊、新石器時代的“郊外野合”,作為習俗一直不同程度地保存下來,直到大周朝,都還是《周禮》上官方規定的全民活動,地點往往選在桑林。古代的桑林,就是現代的紅燈區。

 在郊外的歡樂谷(happyvalley)裡集體野合,直到大清朝,乃至近代,都有這個習俗。你努力去找找看,在我國雲貴地區的瑤族、布依族、苗族之中,就會有收獲。不論中國,世界各地也都能找到這樣的例子。(少兒切勿模仿!)。

 七千年前,除了野外的歡樂谷是個好去處外,男生還可以去女生家裡睡覺——所謂的“走訪婚”。這樣的古風仍然在如今民風淳樸的地區找得到,如雲南永寧納西族,就是女子不嫁、男子不娶。他們在勞動、集貿、娛樂等場所,男女只要認識了,雙方願意,男子當晚就可以到女方單獨房間中過夜,次日天明,男子辭歸。故每日清晨,各村落之間的道路上,來往者盡是青壯年男子(互相還打招呼呢)。

 這種“走訪婚”比“郊外野合”要進步一些,但也沒進步多少,只是從郊外轉到女方家裡來了,並從郊外的一幫人,換為家裡的一對。

 蒙古族“阿拉善旗”今天也還有這樣的走訪婚遺跡。老人們把姑娘嫁給一種器物,以馬鞍或火鉗為丈夫,事後姑娘就可以和不同的男子交往,在家接受走訪,生下孩子歸女方家。

 “走訪婚”男女之間沒有共同的經濟生活,甚至連早餐,男方都得回本族就食,子女歸母方撫養。孩子和媽媽都不離開本族,一直到死。這是新石器時代母系氏族的特征(基本上跟螞蟻的社會差不多——無貶義。蟻後在母家裡不停地產蛋,孩子長大後就屬於母家一族,在母家當“工螞”)。

 在當時,女人仍然是社會主導力量,種地、做衣服、生孩子這些大事,都是女人來抓的,貢獻大。男人只是乾乾打獵的事,沒什麽利潤。當時的女孩兒也比男孩金貴,死掉的女嬰睡得棺材(是甕)都比男孩的甕漂亮、舒適、寬敞的多,隨葬品也豐富精致。甕底下還要有一個小孔,供靈魂跑出來,從新投胎去。

 因為女的佔主導地位,跟人發生性關系,不認為是自己吃虧。每位女子可以和它族許多男子保持性走訪關系,反之,男子亦然。男女暮合晨分,來去自由,主要是為了解決性苦悶,所以對長相、學歷、體格、家庭、財力、心靈都不挑剔,往往一兩個月就要換一個partner,一個女孩同時擁有十幾個、十幾個partner,是常事。唉,這可真是“野蠻女友”啊!

 野蠻女友生下的孩子,真是難以確定其生父是誰。因為找不到爹,所以敷衍出伏羲、神農的“巨人腳印”等說法。因為沒有固定的夫妻,所以墳墓裡都是單個單個埋的,沒有夫妻合葬。單個的墳越來越多了,往往進行大掃除,把他們骨頭全挖出來,進行二次葬,所有的男人骨頭葬在一處,女人骨頭葬在一處。總之沒有個體家庭概念。

 試想一個社會沒有家庭,那該多麽隨便也無拘無束阿。郊外野合、走訪婚,這都是當時人的能事。但它都不能算結婚,只是很多一夜情罷了。七千年前的社會就是這樣開放的。

 開放也是要有代價的,色字頭上一把刀。七千年前,孩子們的死亡率佔到死亡人口的三分之一。他們死掉是因為他們的年輕媽媽也死掉了——有一半的女性死在了二十幾歲花季,這是早婚早育帶來的惡果。當時女孩普遍懷孕年齡在15歲左右。過早的婚育導致女性發育系統的紊亂,未老先衰。過多的性生活成了女孩的催命符,臨盆難產和產後細菌感染,成為母子的殺手鐧。而即便養大了孩子,媽媽若在30歲死掉的話,她那15歲的孩子失去人的照顧,往往也是死路一條。七千年前的人,男女平均壽命在32歲左右(最小的一兩歲,大的五十多歲)。男人的平均壽命反倒比女人要長。這個數據一直保持了幾千年沒有大變化。

 六

 在神農統治期間,房屋和衣服得到了普及,一年四季的概念被明確,農耕技術較有了較大的提高,人們勞動之余就閑著,玩最古老的玩具,陀螺,抽的他嗡嗡地叫。據魯迅回憶,當時還出現了“杭育杭育”派的文學家,在扛木頭的時候唱詩來的。

 更多時候,人們則要背起筐子,出門采集,拎著一根棒子(一頭削尖),到處亂走,就像揀垃圾的那樣。

 這根削尖的木棍,簡直就像丐幫的打狗棍一樣寶貝,功能多多。當時樹枝上有很多財寶,李子、山丁、野櫻桃、桃子,舉起這個棍子把它們打下來。用這個棍子在河邊草叢裡翻草,也是一件樂事,鳥被驚跑了,一下子出現幾十隻光燦燦的鳥蛋。這個棍子還可以去掘螞蟻的巢——不管是樹上的螞蟻巢還是土壘裡的,螞蟻蛋是高蛋白啊。

 當遇上馬蜂窩的時候,就在棍子上面栓上火把,舉著燒死窩裡的馬蜂,再敲它下來。如果是男女搭配,就更加乾活不累,你在前邊吸引馬蜂的攻擊,後邊女孩就拎著棍子上去扎蜂窩。馬蜂窩如果在樹洞裡,就用煙熏,熏死它們以後,拿木棍把它挑出來。蜂蜜,是非常好的煮肉調料,古代的嬰兒奶粉。

 最主要的事情還是采集野菜,比如蕨菜和野蔥,就用這根尖木棍把菜挖出來,木耳、香菇、古代白薯(芋類)也要挖。

 很多野菜當時吃是有毒的,要帶回家,曬幹才能吃,對於植物的塊根,女孩們用杵臼搗成粉末,積累好幾十斤,是古代的奶粉,餓得時候,充水泡著吃。

 偉大的神農氏還專門創造了遠古的農貿市場,采集來的各種好東西,都可以在農貿市場進行交換,互通有無,調劑余缺。以“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農貿市場有賣鳥蛋、賣魚的還有賣動物皮子的——皮子可以做成衣服,夏天正著穿(毛朝外)涼快,冬天反著穿(毛朝裡),暖和。七千年前的農貿市場上,還有麻料纖維的衣服賣。

 賣衣服的是個女孩,她還擺了地攤賣飲料!(植物根莖泡水,賣給遠路口渴的你。)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你知道,這個農貿市場也是很好的尋找異性partner的地點。背著一筐麻皮的你走在農貿市場(注意,你背筐的方法跟現在不太一樣,是用帶子繃在前額上,從兩耳下伸到後背,拉著那裡的筐。很多古人因此在頭骨上留下了印痕),如果你筐裡的麻比較好,拎著木棒的姿勢也很酷,沒準就能找到你在古時候的“野蠻女友”了。

 你拎著打狗棍,把采集來的大麻,交給這位野蠻女友,作為做衣服的料子,換來她的飲料。(注意大麻不是吸食的。大麻的葉子可以煮菜粥吃,豆子可以煮豆吃。毒品大麻只是產自印度的某一變種。)

 古代的女孩手很巧,你的女友也不例外,她剝掉大麻、葛藤的皮,泡上幾天,這些植物的皮就松散了。槌擊幾下,麻絲就出來了,再放進一些礦物質配方,使其脫膠,麻絲變得更麻利。接著把絲捏出來,這些長長的麻線先掛在脖子上。再利用陶製紡輪把麻絲撚成線。紡輪只有幾個銅錢大,中間的小眼插個竹簽子,系上幾條麻絲,利用紡輪在懸墜狀態的旋轉時候的重力和扭力,把幾綹麻線擰成結實的一根長線——這個紡輪是女孩的最愛,將來死後都要放在棺材裡的)。(插圖)

 後邊的工作建議你幫忙,這樣可以建立起勞動中的友誼,那就是織布樂。織布說白了就是把麻線分成經線、緯線,相互垂直地排列起來,就是布了。經線一端固定在木架上,另一端系在你的腰際。女孩拿著緯線,借助梭子在經線上穿梭編織,一上一下(有點讓人聯想起小時候的女子跳皮筋)。這樣就把布織出來了,布的幅面很窄(相當於你的腰寬),比較稀疏,每平方厘米中約有經線10根,緯線26—28根,比現代農家的家織布稀疏點,線條偏粗,但是沒關系,這畢竟你你們勞動的成果。如果你的這個“野蠻女友”天資聰穎,她還可以在穿梭編織緯線的時候,作出種種回紋、斜紋的暗花來,有些植物的塊根搗爛可以流出各類顏色的汁來,用於把布染成美麗顏色。

 七千年前的布,一根都沒有保存下來,只是在一些出土陶器上發現了布紋痕跡。這是製陶的時候,把布墊在了泥罐子下面,印上的。

 有了布,後面就可以做衣服了,這就不用我教了。七千年前的女孩自會做衣服。

 如果你非要問她們,是怎麽學會織布成衣的?她們會說這也是神農氏的發明。這一時代的神農氏不但發明了谷物耕作、集貿商業、中醫草藥,還發明了麻布衣服。

 白雲倉狗,梭梭而過。七千年前神農時代母系氏族的人們,脫離了原始的狩獵打魚,過著男人耕種而食、女孩織麻而衣的樸素生活,沒有戰爭,沒有盜賊,沒有焦慮,其樂溶溶的大同社會,難怪被莊子、孔子無限向往呢。這個小國寡民的美好時代又持續了兩千多年,直到五千年前,一個來自遊牧部落名叫“黃帝”的人,打破了它的安寧。

 我們說,從前老百姓打獵,獵物時多時少,總是饑一頓,飽一頓,有了神農氏開發農業,才半饑半飽了。半饑半飽也是一種進步啊,農業啟蒙了,總有一天,頓頓都飽,以致於要減肥了。

 神農氏晚年試圖離開黃土高原,去外地搞扶農、扶貧工作,足跡向南,進入湖南境內就葬於湖南。現在湖南專有一個炎陵縣,裡邊有很大的炎帝陵和炎帝廟。

 細心的你也許會注意到,為什麽神農氏死在湖南,他的陵廟卻被叫炎帝廟了呢?

 首先,我們可以發誓:在先秦著作上,炎帝肯定不是神農氏,倆人都是分家的。

 可笑的是,到了西漢一朝,炎帝就被塞到了神農氏的戶口本上,成為了神農氏的兒子,後來乾脆偷偷摸摸成神農氏本人。炎帝與神農氏的戶口合一了!

 現代學者也都接受這個既成事實,在史材上都寫作“炎帝神農氏”,這實在是個和稀泥的做法。好吧,我們就把“炎帝”理解成“神農氏”好了。“炎黃子孫”一詞中的“炎帝”指的就是神農氏。神農氏啟蒙了農業,以此資格,他成為炎黃子孫的名譽祖先——炎帝,恐怕沒有人會不服氣吧。

 “炎帝神農氏”的幾個兒子,我們下一章再說他,她的幾個閨女,倒值得一提。其中一個閨女跟“赤松子”先生(當時的宇航員)私奔了,倆人一起得道成仙。還有一個閨女瑤姬很漂亮,夢中遇見一位英俊的白馬王子,於是得相思病死了。後來她在巫山上落戶,曾送給治水英雄大禹一本水力學專著(天書)。到了楚襄王時候,瑤姬變成巫山神女,成為了楚襄王性幻想的對象,和老楚發生了一段夢中交合。炎帝神農氏最小的女兒最著名,就是“精衛”小姐了,她早年不聽勸告,未經許可在非游泳區游泳,結果溺水而死。後來化做一隻呆鳥,每天飛來飛去,進行中國歷史上最早的攔海造田工程。就是陶淵明作詩所說的:“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了。精衛填海,銜著西山的木石,去填汪洋的東海,想把壞大海給活活堵死,有志氣。只是這裡填滿一個海,隔壁必又冒出一個海,怎麽辦呢。你不讓它冒,那麽多的海水去哪裡呢?

 總之,偉大的炎帝神農氏的女兒們,都沒得善終,這也反應了遠古女孩,紅顏壽短的事實吧。

 七

 七千年前神農時代,世界其它各地是什麽樣呢?全世界這時都差不多,都是新石器時代。但是沒等多久,到了六千三百年前,西亞兩河流域的“蘇美爾人”像服用興奮劑一樣,迅速早熟,率先進入了“銅石並用”時代。意思就是說,他們有了金屬!六千年前,蘇美爾人用世界上最早的磚建造了巨大的台基式塔廟,這些神廟的遺址、泥磚、棺墓和出土的雕塑向我們證明,人類最早的城邦出現在幼發拉底河、底格裡斯河兩岸地區——也就是小天王周傑倫唱的“我對你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平原”的“美索不達米平原”——兩河流域的意思。

 這些很牛氣的蘇美爾人()還創造性地以燒製的泥版為書,拿削成三角形尖頭的蘆葦杆做筆,在泥版上邊寫下世界最早的“楔型文字”,兩面寫完後,泥版晾乾、燒硬,成為一塊塊“書籍”。小天王寫給他那誰的愛,就用的是泥版書寫好埋在美索不達米平原上吧。這一文字系統在在軍進五千五百年前已經相當成熟,比中國甲骨文早了將近兩千多年。同時,蘇美爾人已經大批使用青銅工具和武器(也早於中國兩千來年),

 到了距今五千年前,兩河流域的城邦國家已經相當繁庶,數以十計之多:埃利都、烏爾、拉爾薩等等。城邦內部有著組織嚴密的祭司階層和城邦常備軍,不斷發生政權更迭。城邦之間為了爭奪土地、水源和人口、財富,不斷兼並戰爭不斷,戰爭的豐功偉績記錄在出土的石碑上,參戰一方規模動輒幾千人。而楔型文字則記錄了城邦土地轉讓買賣的合同,還有經濟表報,上面大量提到奴隸。他們還施行一系列的稅制改革,許多糧、油、酒等容器的蓋上,扣著私人圖章印跡,標志著商人的出現,乃至與遙遠的印度發生貿易。

 如果以青銅器、城市、禮儀和文字四個方面的出現作為判斷文明的要素,那麽在六千至五千年前時段的蘇美爾人已經達到了文明的標準,率先在全世界第一個跨入文明的行列!而這時的中國,實則連夯土城牆都還沒有,意味著小的城邦國家還都沒出現。

 蘇美爾人先後創造了很多世界第一,他們率先開鑿運河(在六千年前),率先使用牛拉的輪車、木船等運輸工具,率先掌握用磚建拱技術,率先使用銅釘子,率先有了文字,使用十進位製與六十進位製:把一個圓周分為360度,一小時分為60分,一分鍾分為60秒。他們還釀造古代啤酒,使用世界上最早的肥皂,他們有世界最早的犁,培養了全世界最早的小麥和大麥,把麥子磨成粉,和成麵團,擱上發酵粉,烤成古代麵包吃,並且加上蜂蜜作為甜味劑,還有椰棗汁,非常好吃,成為西方世界的主食。吃麵,使西方世界走上了烘烤的路子,為了吃烤製品,蘇美爾人發明了世界最早的叉子。

 世界上第二個跨入文明行列的是非洲北部尼羅河畔的埃及人。遺跡顯示,埃及在距今五千五百年前開始有了城牆、磚房、青銅技術,這就是文明的標志——城邦國家。埃及的城邦國家出現得比兩河流域晚五百年,但它中間有一個出名的家夥,就是

 (蠍王,美國電影大片剛演過的,一個埃及早期城邦的國王)。埃及緊隨蘇美爾人,發明了比楔型文字略晚的象形文字。象形文字可以從左往右寫也可以從右往左寫的,但不是寫在泥版上,而是莎紙草或石板上。

 埃及人先後創造的世界第一也很多,他們發明了世界上最早歷法,最早的玻璃,利用燈煙混和蛋蜜糖,製成世界最早的墨水,發明世界上最早的獸皮鼓,種植大麥、小麥、亞麻、葡萄、無花果,最早在建築中使用鉛垂線,把圓周率算到了3.16(而這時的中國還不知圓周率是何物),他們率先居住在帶有樓梯帶和地下室的樓房,房間裡有世界最早的桌子和椅子(而中國的椅子是到了漢朝以後才有,差了太多年)。埃及有世界最早的水壩和帆船,帆船在尼羅河上航行(我國一直到春秋時代還沒有帆船)。埃及人穿亞麻布料的衣服,帶金銀首飾(而不是中國的玉器,中國人愛玉不愛黃金),貴族婦女還坦著右肩,露出一個高貴的**在衣服外面,是當時最時髦的造型。他們的婦女孩率先在世界上使用紅黃礦物質的化妝品,率先使用天平(以秤量金子)。人們除了吃各種肉,還吃麵食,麵包烤成圓錐形,人頭那麽大,喝的是古代啤酒,比現代啤酒酒精度數高一倍——這也是修金字塔的工匠們的夥食——古代啤酒加麵包。

 種種跡象表明,在距今七千年前到四千年前的這一漫長時段,世界只有兩大文明“古國”:古代兩河流域、古代埃及地區。比較於他們在這一時段的上述種種世界第一,中國於之一時期,除了培育小米、養蠶和扎耳朵眼以外,幾乎沒有一個世界第一。事實上,中國在這一時期還沒有文字,沒有青銅技術,沒有城邦國家,有的只是黃帝戰蚩尤的一段傳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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