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警車把我們送到了家鄉車站,還想把我們分別送到家,被我們婉拒了。如果家人看見我被警車送回來,肯定以為我們又闖禍了。警察叔叔笑著說理解,然後就和我們告辭返回了。
我們三個人在車站簡單告別之後,都打的趕回家。距離家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我下車了。看著不遠處的家,溫馨的燈光還亮著,像燈塔一樣等待著它的遊子歸來。半年前,我對這個家並沒有太多的依戀,可是此時此刻家對我來說確是最重要的,因為那裡有我最愛的爸爸媽媽。
一百多米的距離不算長,我確走了十分鍾,“近鄉情更怯”這句話算是有了切身感受。離家時間並不算長,但和爸媽見面第一句說什麽才好,一時也沒主意。絞盡腦汁的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到了小區門口。
不想了直接上去再說吧,想畢抬腳走進大門,突然發現有兩個黑影快步向我走來,天熱暗黑看不清楚模樣,心理一緊馬上把背包甩掉,換成格鬥預備姿勢。
“當兵出息了是吧?”對面的黑影之一喊了這麽一句。
不對啊!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是老爸!我頓時放下戒備,看著兩個黑影近身。真的是爸爸媽媽,身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白雪,媽媽的口罩和爸爸的胡子上都有了白霜。看來他們兩個等待的時間不短了,我心理一暖,趕緊上前拍打著媽媽身上的雪。
“你個兔崽子!當兵幾天,學了點三腳貓的把式,就要對付你老爸是吧?”爸爸佯裝惱怒的說著。
“你個老祁,沒正行!”媽媽責怪的說著爸爸:“兒子坐了這麽久的車才到家,你趕快準備飯菜去,別在這找事兒!”說完催促著爸爸。
爸爸小聲嘀咕著表達不滿,但還是領著我的背包,跟在我和媽媽身後,不時的偷聽我們的聊天,不時的插幾句話,都被媽媽打斷了。
原來爸爸媽媽按時間計算,我應該晚上7點多到家,可是一直沒等到我,就特別焦急的在樓下等到現在。怕他們擔驚受怕,就把之前在路上遇上劫匪的事情隱瞞了,隻說火車誤點搪塞過去了。
這一頓晚飯非常豐盛,媽媽還不時的給我夾菜,事無巨細的問著我這半年的生活,爸爸只是喝著酒看著我笑,也不多話。只是聽到我讓少將買煙的時候,才自言自語的說著這樣不應該。媽媽確譏諷爸爸,說他當年比我還厲害,還讓爸爸說說當年他在部隊是怎麽折騰的!爸爸說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借故開溜了。
我們一家人一直聊天到半夜,要不是爸爸阻攔,媽媽非要和我聊通宵了。等他們都離開,我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暫時離開部隊了,真正的自由休息了!路途的疲勞襲來,我美美的睡去了。
早晨天沒亮,我就起床了,把被子疊成豆腐塊,這不是刻意去做的,可能是日積月累的習慣,生物鍾已經習慣這樣了。看爸媽還沒起床,就出去把早餐也買回來了。等爸媽起床看見,媽媽不停的感歎兒子長大了,爸爸確不在乎的批評我說,和真正的軍官還有差距,但語氣明顯不是批評,反而有點欣慰。
本來今天爸媽想帶著我走親訪友,可是就被一大早趕來的林洋打斷了,林洋知道我昨晚回來,一直沒等到我電話,一大早就直接跑來了。爸爸媽媽本來就喜歡林洋,加上林洋嘴甜,一頓噓寒問暖把兩位老人哄得開花了,滿臉欣喜的催促我和林洋出去玩,還說走親戚不用著急。我這次回來也沒帶便裝,只能穿著軍裝和林洋出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我和林洋膩在一起,享受這不受時間約束的二人世界。中午兩人找了一間特色小吃店果腹,這間小店的特色菜是“涮肚兒”!就是把豬肚兒切成小正方形,用竹簽串起,放在辣湯的罐子裡熬製熟。因為口味純正,用料實在,所以生意特別的好,我們兩個排了很長時間才有座位。但是小店最裡面有張桌子雖然空著,確不安排客人。我很奇怪問服務員為什麽?他只是說這個桌子被人預訂了一個月,就算不來就餐也照常給錢,只是每天來的人都不一樣,反正都是吃也不賒欠,飯店也就見怪不怪了。
聽他介紹完,我心想預訂的人肯定腦子有病!想吃就來嘛,何必這樣預訂,浪費啊!和我也沒關系,不想那麽多,趕緊上菜和林洋熱火朝天的吃著,聊著兩個人的情話,無比愜意。
我和林洋正吃得高興,就看見門外呼呼啦啦來了一群人,一個個面色陰狠,明顯不像好人。這群人自來熟的坐在預訂的桌子上,大呼小叫的喊著服務員上菜上酒,服務員不敢怠慢,酒菜很快就上齊了,這群人也就開始胡吃海喝上了。
林洋發現我總是偷偷的打量這群人,好奇的問我:“亮子,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我回答著:“但是有個人我特別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林洋勸我別理他們,吃完一起去看電影,我口中回答好的,但心裡還在一直想著,這個人是誰呢?我確實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這群人可能慢慢的有點喝多了,聊天也就放浪形骸無所顧忌了,說的都是在哪打架捅了人,在哪掛了花之類的,好像這個特驕傲一樣。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大,把飯店的食客都嚇跑了幾個,老板也不敢干涉,只能聽之任之。
直到我眼熟的這個人開口,“兄弟幾個,都適量的喝,別喝大了耽誤明早的事。”
其中的一個回應說:“海叔你就放心吧!這點酒沒事,不就華哥這點事嘛,幾下子就搞定了!”
海叔!聽到這個名字,我心理一激靈,我想起這個人是誰了!是北城大哥大憨的拜把子兄弟,當年在學校門口他還堵過我。我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沒錯就是他!聽他們的說的事好像是和華哥有關,但言語中明顯不是好事,雖然華哥對我並不算有恩,但是至少救過我,我必須打聽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想到這我打起精神偷聽起來。
“強子你他媽是不是喝點貓尿兒,嘴就沒有把門的了!”海叔不滿意的責備著。這個叫強子的趕快道歉認錯,隨後幾個人警惕的環顧四周,看有沒有偷聽的。可能是我穿軍裝,加之部隊半年鍛煉,和之前變化很大,海叔也沒認出我來。幾個人見沒人偷聽,稍微安定一點,但再也不說華哥的事情了,都是東拉西扯一些沒用的。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們吃完起身,讓服務員記大憨帳上就走了。
這個預訂餐桌的人是大憨,吃飯的是海叔,談著華哥的事,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兒!想畢,我對著林洋說:“親愛的,下午我不能陪你看電影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現在不能和你說!”
林洋聽了很不滿意,我哄了好一會才哄好,把她送回家,答應她明天之後一直陪著她,她才同意我走。事不宜遲,我馬上打的趕到當年我被打斷肋骨的飯店,這飯店是華哥開的,在這應該能聯系上他。
當我趕到飯店,已經過了午餐時間,除了衛生打掃的服務員,就剩一個光頭帶著金鏈子的人在算營業流水。這個人我認識,是華哥的人,當年我被打傷之後,還是他幫我剪破衣服檢查傷口的。我自報家門之後,直接說了午飯海叔的談話內容。這個光頭想了一會拿起電話打了傳呼,過了好一會電話才回過來,是華哥!
我搶過電話快速的把事情重新說了一遍,華哥電話哪邊隻說了一句:“半小時!等我”,就掛斷電話了。半小時以後,飯店外響起了停車聲,BJ212吉普來了,是華哥的車!可是下來的確不是華哥,而是另一個我見過的人,也是華哥身邊的人。
此人來之後和我說他是三炮,華哥的磕頭弟兄,華哥現在不在白城,明天才從省城回來,特意安排他過來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我又把中午在飯店聽到的話,詳細的說了一遍。三炮聽後自言自語道:“大憨果然不講究,想過河拆橋了!”說完直接打電話給華哥,兩個人講了有半個多小時,好像一直說什麽北城拆遷、局長什麽的,我也不清楚具體什麽意思。
一直等三炮和華哥打完電話,三炮才對我說:“亮子,華哥讓我給你帶個話,謝謝兄弟!等他回來再好好請你吃個飯,另外華哥還說,如果你明天有時間,中午12點到這個飯店來看個熱鬧。”說完就直接走人了。
聽的我莫名其妙,什麽中午來看熱鬧?這什麽意思啊?問光頭他只是笑笑,說華哥有他的安排,你願意來就來,不願意就別來唄!
我回家一路上都在想這個事,但是想不明白。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去了飯店,才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這件事導致了幾個人殘廢,最後雖然驚動了警察,但也不了了之了。
未完待續!
後記:但願今晚的意大利隊能勝利進16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