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卯足了勁和傅奕陽酣戰,咬著他的肩頭纏著他緊緊的,傅奕陽自然是覺察出和以往的不同來,來了一回後還想再來一回,結果就被蘇穎一巴掌拍回到床上。
“剛吐了血,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了?”蘇穎可真是吃乾抹淨就翻臉不認人了,她說著雙腿不經意的蹭過傅奕陽下半身,意味深長的說,“小心鐵杵磨成針。”
傅奕陽臉一紅,伸手就朝她翹臀上拍一下,“渾說什麽。”
“哼。”蘇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翻了個身面朝裡頭抱著被子不願意理會傅奕陽,她早晨起的早,半夜還跑過來和傅奕陽鬥智鬥勇,這會子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根本沒力氣再和傅奕陽吵架了。
傅奕陽也順著她的動作貼了過去,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胳膊上,腰上還佔有性的摟住了裹在一起。
蘇穎不願意理睬傅奕陽,可傅奕陽卻不放過她,嘴角揚起來,拿手指梳理她烏黑的鬢發,嘴唇輕輕貼過去,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晶瑩的耳垂上:“我可是頭回做這事。”雖然帷帳放了下來,可外面確實是青天白日的。
蘇穎撇撇嘴,做都做了,美都美了,又來唧唧歪歪,神煩。
傅奕陽手在她腰上摩挲著,蘇穎被他弄的心癢癢,身子扭了一下,心裡在想,難道就這樣了?
蘇穎心裡又哪裡不懂,她現在也只有用現在的身份生活下去了,更何況還有福祿倆娃。再鬧下去,磨掉的也只會是傅奕陽對她情分。她又怎麽不懂,這時代的貴婦能靠的是娘家,丈夫的倚重和寵愛,以及兒子。
以前的蘇氏能靠的只有娘家,空守著大婦的尊榮,一個家生子抬上來的姨娘都敢不把她放在眼裡,雖說這其中也有蘇氏本身的原因,但不可否認有丈夫的寵愛就真的不同。
魏氏當初憑借的不就是傅奕陽的寵愛麽,所以就算是為了她的孩子,傅奕陽的寵愛和倚重都不能少了。
恃寵而驕,他倒也沒說錯。
蘇穎苦笑一下,或許是真的不一樣了。
“給你揉揉?”傅奕陽說著就真的有一下沒一下給她揉著酸疼的腰,心裡卻堵了一個問題,他都被她逼著說認下了在意她了,她怎麽也得有所表示的。
之前她盛怒之下說的那些話,傅奕陽心裡覺得不可信,他是她的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當然該把他放在心裡頭的。可她說的那些氣話總歸是一根細刺,不拔出來就不舒服。
傅奕陽一想到他之前說那些話時,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開始胸悶,可真讓大老爺舔著臉問“娘子啊你待不待見我”這種話,大老爺都覺得矯情,說不出口啊。
蘇穎一隻手覆在傅奕陽讓她枕著的手上,緩緩的分開他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還是她先服軟了。
“今天的事我本不想瞞你的,”蘇穎斟酌著開口了,“哪想到這幾天事情一窩蜂的湧上來了,那天要是知道你身體抱恙,我也不會激憤的說了那些話,我只是…氣不過。”
“氣不過,就全衝我撒了?”傅奕陽手也跟著握緊,對她剛才的小動作這是默許了。
蘇穎聲音弱了下,又揚了起來:“我那不是恃寵而驕麽。”她這說話可沒了之前或咄咄逼人或陰陽怪氣的意味,剛經歷了情、事,輕輕細細的帶著那麽些些勾人的意味。
傅奕陽被這枕頭風吹的如同春風拂面,分外愜意,就連底下那東西也有應景的有些動靜,他勉強壓了下去,從鼻子裡“哧”出一口熱氣來全噴到她脖子上,那細白的頸子染了粉紅,只不過上面的青紫格外礙眼。
傅奕陽心就先軟了,湊過去在她軟乎乎的耳垂上嘬了一口:“個小沒良心的。”
蘇穎竟是覺得心裡跟著這稱呼甜蜜起來,她勉強壓住臉上的熱氣,想著把話同傅奕陽說清楚了。
“麗月原是從我院子裡出來的,原本以為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哪想到她漸漸動了那麽些心思,”蘇穎說這話的時候帶了些懊惱,“後來竟然把心思打到了福兒和祿兒身上,我惱了才罰了她去和魏氏一起,哪想到她攛掇魏氏,不然魏氏哪裡會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魏氏托人往雯玉那裡夾帶的針線,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曾想裡頭摻雜了醃臢的東西,好在被嬤嬤檢查出來,原本我是打算騰出手來就處置這事的,沒想到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
蘇穎說的很語焉不詳,事情點明了,可有些原因過程都很模糊,傅奕陽如今心都偏的沒邊了,本來就算覺得死的麗月無辜也不會多計較,更何況如今麗月還真是個恣凶稔惡的,那就更沒什麽問題了。
傅奕陽歎了口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背,“這段日子過去就好了。”
蘇穎睫毛輕輕一顫,眼睛眯了起來,這算是將這頁給揭過去了,果然雷聲大雨點小。
蘇穎和傅奕陽說的語焉未詳,但並不代表她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麗月和魏姨娘幾乎算的上與世隔絕,當初挪到那邊的時候,除了魏姨娘身邊的那小丫頭還算有心給她收拾了一些細軟,麗月除了衣物別的根本就是沒有的,她哪裡來的那些汙祟東西。
更巧的還是在這幾天送過來,一環扣一環,若是讓他們得逞,大房就真算散了。
麗月有些心機不假,可最後她也成了替死鬼。
至於魏姨娘,蘇穎嘴角輕輕翹了翹,她可真是一把好借的刀,只可惜刀子太鈍了。
蘇穎一翻身把自個埋到傅奕陽的胸膛裡,半晌才悶著聲音應了一聲。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胸口上,又一點點沁到他的心口裡去,傅奕陽手指順著她的長發往下滑,嘴角勾了起來,胳膊緊了緊把她攬在懷裡。
哪裡管外面還是青天白日,帳子裡又暖又香,這幾日來漸漸凍起來的堅冰終於有了融化的跡象。
青天白日也不是正經躲在帳子的時候,蘇穎從傅奕陽懷裡起來,烏黑濃密的長發順著圓潤的肩膀滑了下來,傅奕陽貼了過來,伸手捏了一把:“夜裡再來。”
蘇穎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推開他:“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傅奕陽神情不由得淡了下來,本來要是往常,傅母病了,作為兒子不管如何都是要去跟前伺疾的,可如今傅母眾叛親離,就連一貫是孝子的傅煦陽都還對昨日白鷺的死發怵,在上房呆到傅母醒過來終於忍不住連躥帶跳的離開了。
蘇穎見狀,拿手捏住傅奕陽腰上的肉,指尖輕輕一轉:“不高興了?那你去找別人啊。”
傅奕陽思路被打斷愣了一下,才聽進去她說的話,不知怎麽的心裡就覺得慰貼,他都有所表示了,她怎麽也不能沒個回應。腰間上的疼痛也被忽視了,摟著她親了一口,“哪裡還有別人?不就只有你一個。”
蘇穎眉毛一挑,“昨天你病了,柳姨娘可是鞍前馬後的貼身照顧你呢。”
她這麽一說,傅奕陽心裡那點藏著的火氣又被勾了上來,柳姨娘還好,昨天她穿的芙蓉色衣裳就是巧了,遭了無妄之災。
可魏姨娘今天那一身,和夢裡那身刺眼的衣裳一模一樣,見微知著,就可見平日裡魏姨娘是多麽的不重規矩,再加上那灼人眼睛的扎小人,她留給的傅奕陽的就全變成了不好。
昔日裡那些踩著規矩線的行為全都成了‘罪證’,過去傅奕陽看她有多合心意,現在再看她就有多厭惡,連再看一眼都不願意。
傅奕陽現在可真是一半松快一半沉悶,摟著蘇穎腰的手微微使勁,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沉聲問:“往日魏氏不守本分,你為何不同我說?”那樣的女人他怎麽就一寵寵了好幾年,還為此和妻子漸行漸遠,到最後竟是差點形同陌路。
那種鈍痛又來了,傅奕陽埋在蘇穎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溢滿了鼻腔,才感覺好一些。
蘇穎一挑眉,冷哼一聲:“我難道就沒說過?那你可曾信過?”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得寸進尺!
聽聽他說的那叫什麽話,魏姨娘不守本分,那是因為什麽,還不都是男人寵出來的。怎麽到傅奕陽這裡,就成了她不說他不知情都是魏氏根上不好了。
以前蘇氏還是沒能佔了先機,雖然她是正妻但她是後來的,比不上魏姨娘這種已經跟了傅奕陽很久的,乍聽之下他自然是更願意偏向跟自己相處好幾年有了感情的妾室,就像是魏姨娘跟他訴委屈訴辛苦,他就會下意識的相信,而且還會覺得是不是蘇氏這個正妻對他的妾室不夠寬大,久而久之,這種思維就會定型了。
蘇穎指責傅奕陽的時候,其實只是站在了原來蘇氏的立場上,可真說起來,這世界本就沒那麽多公平可言,沒有誰規定了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對另外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就必須要有回報一樣。
這樣的道理稍微一點就能明白,但是明明知道是這樣,可就是覺得辛苦覺得委屈,人之常情。
蘇穎眯了眯眼睛,身子一扭不讓傅奕陽貼著,伸手去狠狠戳他的胸膛,泄憤。
傅奕陽心口那點因為以前的事起的火就被她這一戳給戳散了,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嘴邊親了親,“往後再不會了。”
蘇穎愣住了,不用她裝,臉就慢慢紅了起來,豔若桃花,水光瀲灩,很快就微微抬起了下巴,輕輕哼了一聲:“且看著。”
有前科,誰知道往後等她人老珠黃了,再碰到那些年輕的漂亮的,會不會就故態萌發。
蘇穎在心裡咂咂舌,做女人難,做正妻更難。雖然傅奕陽縱容妾室不規矩,多是原身的經歷,可蘇穎為了釘死魏姨娘著實沒少費工夫。即便自從她穿過來,傅奕陽都老老實實的,黃瓜還是從一而終,可總會時不時有人有事跑出來,提醒她,這根黃瓜以前可是不太新鮮。
按說那些時候用的又不是她,可理解歸理解,但真自己碰到了,就覺得是個疙瘩。
這聲‘哼’輕輕細細的還帶著軟乎勁,傅奕陽心情松快的去親她的下巴,“咱們倆就不翻以前的舊帳了,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踏青。”侯爺這一輩子哄女人的經驗可全都是在蘇穎身上練出來的,原先那些妾室殷勤奉承他還來不及,哪個敢甩臉子給侯爺看。
可妻子就不同了,夫妻本是一體,是相伴一生的,傅奕陽放下身段去哄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相反的,還有那麽些甘之若飴。
“當真?”蘇穎算是滿意了,湊過去主動親了傅奕陽一口,傅奕陽勾住她多親了幾口,摸了摸她的耳垂,“自然。”
這才算矛盾說開了,握手言和了。
蘇穎先起來,被褥是要換的,可往常哪有大白天換被褥叫熱水的。蘇穎原先還不覺得有什麽,等白芷和紫蘇臉漲的通紅,都到耳朵根了,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這不好意思也就那麽一下,在她的院子裡,難道還有下人敢拿這種事說嘴不成,而且都不用蘇穎吩咐,桂嬤嬤早就提點過下人了。
傅奕陽最能裝,系上玉佩,還跟蘇穎說:“我去前頭了。”
蘇穎擰了眉:“你身體還沒大好呢。”就不怕過勞死。
傅奕陽眼睛往床上瞟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我心裡有數,你且安心。”
“誰擔心你了。”蘇穎這麽說,傅奕陽就當她是口是心非了,心裡同樣受用,眼睛裡帶著笑意就出門了。
桂嬤嬤可真算是長長松一口氣,跑到蘇穎跟前勸:“我的太太,往後可不能再這麽跟老爺硬著來,虧得老爺寬和,又是在意太太和兩個哥兒的,不然太太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往前那委屈不就白受了。”
“現在總算是和好了,老太太得了那病,怕是往後都不會好了,就算是能好了,也會留下根子,就是這樣,往後跟那些世交故舊交際應酬都隻得太太出面了。”
桂嬤嬤是蘇穎的奶娘,地位與一般的下人不同,更兼之知道裡頭的醃臢事,對老太太也只剩下表面上的恭敬,不讓外人捏住錯處就行了,私下裡在蘇穎跟前說話就放得開了。
“本來,自打去年老太太被皇太后的懿旨降了誥命等級,送來帖子請府中女眷過府赴宴的,就比往常少提到老太太了。更何況三太太那事兒上不得台面,那可是老太太娘家姑娘,陳家未婚配的姑娘可是跟著受牽連,如今再出了這種事,老太太跟娘家的關系可就真大不如前了,太太您總算是熬出頭了。”
桂嬤嬤在知道老太太中風癱了後,差點就在丫頭們跟前露出喜色來,臉上的皺紋好像都舒展開了,那可真是由衷的替蘇穎覺得高興。
多年媳婦熬倒婆婆,真真是勵志。
“往後啊,太太就多順著老爺些,夫妻倆和和美美,往後的日子才更好過。”桂嬤嬤不放心,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嬤嬤我都知道,不過我想著有些事乘著我們感情好的時候說開了,總好過等日後感情淡了,再被提出來,那豈不是更糟心。”蘇穎在心裡歎息,有這樣的麽,才剛好上,就想著日後失寵了,不能更糟心。
桂嬤嬤‘呸’了一口:“太太渾說什麽呢,哪有人自個咒自個的。以老奴冷眼看著,這一年來,老爺獨寵太太,就是太太懷孕,老爺也沒去旁人那,頂著老太太的壓力也沒納新人,可見老爺對太太是非同一般。”
那豈是非同一般,簡直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有寵,有兒子,娘家也能靠得住,這樣的日子往前可是不敢想的,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魏姨奶奶也早就沒了氣焰,那柳姨奶奶也是不足為懼的,再者老太太不頂事了,您就能松快了,再往後,那日子只能更好。”
桂嬤嬤這話算是側面表示了蘇穎杞人憂天,蘇穎見桂嬤嬤意猶未盡還要嘮叨的樣子,趕緊轉移話題。
“麗月沒了,給他們家三十兩罷。”
桂嬤嬤不忿起來:“麗月那個背主的,太太還沒追究她,她就畏罪自殺了,還算是便宜她了,現在何必再抬舉他們家。”
蘇穎不打算再把這件事往下揪扯了,戴夫人捅出來的事加上她在雲若寺外遇到的事就足夠絆倒傅母了,再往下追根究底,只會讓傅奕陽更為難,她自然是不希望傅奕陽心中再有一絲偏頗的。“到底她是從正院出去的,人都沒了,給個體面而已。”
桂嬤嬤才將這事應下了。
正院雨過天晴了,底下的丫環婆子都跟著松了一口氣,人都顯得精神起來。
傅奕陽這段時間其實很忙,可每天都在臨上朝前看一眼福祿倆娃,現在抽出空來了,就把倆兒子抱到跟前來。
指著福兒同蘇穎興致勃勃的說:“昀兒和晨兒雖然是雙生子,可我瞧著昀兒更像我一些,這樣也好,省的日後分不清。”
傅昀是福兒的大名,傅晨是祿娃娃的大名,這名字可是傅奕陽花了不少功夫才確定的,在他們倆沒出生之前,大老爺就開始琢磨名字,等兒子真出生了,他又不滿意了,總覺得以前選中的那些名字還是不夠好,配不上他兒子,鑽研來鑽研去,等年底要上族譜的時候,才取了大名。
昀,日光也,與太陽同壽,又表示是侯府的日光,寓意不可謂不深。
晨,日光出,晨曦至,也就隻比昀略遜一籌,雖然是雙生,可長幼還是要分明的。
傅奕陽平日裡表現的也更偏愛福兒一些,到底是嫡長子,在傅奕陽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祿娃娃是非原裝的西貝貨,再高智能表現出來的總是沒人家福兒有靈氣,更何況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福兒顯然深諳此道,而且還賣的一手好萌。
傅奕陽俊蘇穎美,結合了父母優點的福兒長相自然不差,又被養的白白胖胖,那臉蛋水靈,那眼睛機靈,瞧著就是有靈氣,精力旺盛,就顯得格外靈動,愛哭的時候傅奕陽沒見著,愛笑的時候當爹的都碰著了,哪能不疼,上朝前都得繞到嬰兒房裡去摸摸兒子的臉蛋。
祿娃娃靦腆啊,不如福兒討喜,但文靜也有文靜的好,再說人家小爺才不屑賣萌求寵愛呢。
蘇穎衝祿娃娃眨眨眼,祿娃娃揮舞著小拳頭,咧著紅潤潤的小嘴咯咯直笑,果然傅奕陽也沒厚此薄彼,同樣誇了小兒子一句。
祿娃娃嘟嘟小嘴,遺傳了蘇穎的杏眼閃爍著淚光。【賣子可恥!】
【子啊,呵呵。】蘇穎又去‘呵呵’他了,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正準備下手捏捏他肥嘟嘟的臉蛋,外面白芷過來通報:“太太,大舅奶奶來了。”
傅奕陽疑惑的看她,蘇穎解釋說:“是我大嫂,她知咱們家裡頭人病了,過來看看我。”又對外揚聲道:“快請進暖閣裡頭去,我這就過去。”
蘇穎看向傅奕陽,他微微點頭,他自然是不便去見大舅嫂的。
蘇穎病了並沒有往娘家傳,她大嫂遞了帖子要過來,恐怕不是因為聽到什麽來探望她的,難道娘家是出了什麽事?這也不對, 要是真出什麽要緊事,自然是傳消息過來。
蘇穎心裡嘀咕,面上不顯,到了暖閣見了被丫環領進來的大嫂羅夫人,衝她微微一笑:“大嫂。”
羅夫人心裡存了事,可到底急不得,見了蘇穎先關懷一番。
蘇穎歎了口氣:“本是出了些意外,沒想讓祖母跟太太跟著擔心,我沒什麽大礙,手上只是看著嚴重,過兩天就沒事了。最近府裡事多,我也沒能抽出空來帶福兒和祿兒去給祖母和太太看,等我得閑了再回去瞧瞧。”
蘇穎都這麽說了,羅夫人自然不好多問,只是臉上笑得有些勉強,以前這位小姑子在夫家不得寵,又沒有嫡子傍身,蘇太太在家裡有時就感歎,一如侯門深似海,當時蘇家也沒指望這位小姑子能提攜娘家,只求她過的好。
可現在時來運轉,不僅得侯爺獨寵,還生了嫡子,地位穩固,自然是不同了。本來上門來就聽領她過來的大丫環說侯府最近事多,蘇穎正養著傷,也不該多打擾的,免得顯的太急切了,可心裡實在是惴惴,即便是求個話,得個心安也是好的。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