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定魏姨娘變了個人後,蘇穎一時還沒想到怎麽對待呢,就遇到了傅母壽誕上發生的那一系列糟心事,蘇穎就把魏姨娘給拋之腦後。
雖然底下人知道魏姨娘做的那些在她們看來不可理喻的事(去頂撞傅母就差沒指著傅母的鼻子說她惡毒),但正院的都樂的看魏姨娘倒霉,再加上蘇穎那幾天病了興致不高,就沒有把這件事及時說給蘇穎聽。
等到蘇穎看開了,病好了才想起來變成聖母花的魏姨娘,結果才一交鋒就被精神攻擊了,饒是蘇穎也覺得壓力很大。
薄荷目瞪口呆,撇撇嘴:“太太,你說魏姨娘她不會是因為撞到了腦袋,才神智不清了吧?”
蘆薈瞥了她一眼,“別瞎說,我倒是看著魏姨娘比以前順眼多了。”
蘇穎抽抽嘴角,如果不是那坑爹的任務,她也不會把魏姨娘放在心上,她既然能夠借著陳夫人和傅母的手捏死一個琥珀,自然也能夠把真善良的魏姨娘拿捏在手裡。
像琥珀是個真穿越女,還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穿越女,就算沒有蘇穎在背後推助瀾,她早晚也得把自己作死。一個賣身契都在陳夫人手裡捏著的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頭,竟然蠢到去挑戰主母,陳夫人雖然不太聰明,但她背後還站著一個傅母,像琥珀這樣的在傅母眼裡就跟隻螞蟻差不多,分分鍾都能料理了。
雖然琥珀還沒有發揮完全她的光和熱,就被料理了,但她的死並非沒有作用,早在琥珀後,又有外面遇到個把玻璃都鼓搗出來的陳宛秋,更有甚者還有她不知道的同鄉,如今她這裡來了個聖母花,可以預料的到像這樣的同鄉或是其他非原住民的或許就時不時跳出來了。
蘇穎撣撣指甲,難得在心底生出一些茫,但很快又堅定起來,“南院那,你讓人多看著些,到底是大姑娘的親姨娘,算是半個主子。”
蘆薈有些不解,抬起眼來看了蘇穎一眼,蘇穎朝她微微點頭,蘆薈才應了是。
傅奕陽早早的來到正院,蘆薈松了一口氣,跟薄荷相視一笑,如今再沒什麽比老爺太太和好更強的了。
傅奕陽沒想到在蘇穎這兒見到魏姨娘,自從魏姨娘撞柱子後傅奕陽就沒見過魏姨娘了,她湊到蘇穎跟前,身上穿的也不似以往的豔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詭異的緊。
蘇穎卻是松一口氣,面對魏姨娘這樣的她真的壓力好大,衝傅奕陽笑了笑,“回來了。”
經過了這麽一回,夫妻倆感情好似比以往還親密些,傅奕陽原先皺著眉的在面對蘇穎的時候也松下來了,臉se比剛才都要緩和些,“唔”了一聲算是應答。
可下一刻就對上魏姨娘怯怯的目光,還有欠身問安時也讓傅奕陽感覺怪怪的,她好似在怨恨於他。
這樣的感覺,讓傅奕陽微微蹙了蹙眉,心裡也不由泛起了嘀咕,又想到前幾日她徑自跑去上房頂撞了傅母,到底是怎麽回事才讓她反差這麽大,反常即為妖,傅奕陽聯想到二房前些日子被燒死的婢女,心裡一靈,一種不好的預測席卷而來。
再看魏姨娘的時候就帶上了審視,魏姨娘被他冷冰冰的目光扎的坐立不安,就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好令人害怕,那穿透的目光就像是把她看穿無所遁形一樣,忍不住瑟縮了下,側了側身子,蹙著一雙秀眉,滿眼含淚求救的看向蘇穎。
蘇穎:“……”
蘇穎坐在上首,從她的位置剛好就可以吧傅奕陽投射過去的視線和魏姨娘的反應收入眼底。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魏姨娘不要臉的在蘇穎的眼皮子底下和傅奕陽眉來眼去,臨了了魏姨娘還朝蘇穎投去了得意的小眼神。
傅奕陽原本是不耐煩的,可等他見到了魏姨娘這種做派後神se一恍,定住了視線。
蘇穎看的分明,那是審視的目光,等到後來還從眼底裡湧出了不悅,蘇穎斜睨了魏姨娘一眼,勾起的chun角lu出個玩味的笑意來——大老爺感覺可真敏銳,而且格多疑,還頗有些“愛之yu其生,恨之yu其死”的傾向。
如果擱在以前魏姨娘還頗為得寵的時候,傅奕陽的反應不是不悅反而是憐香惜玉了。
蘇穎好戲看夠了,就出來打圓場,魏姨娘與她有緣,咳咳,現階段總不能就這麽白白犧牲了。蘇穎微微側過身,正好擋住了傅奕陽和魏姨娘的“眉目傳情”,好似沒看出剛才的濤暗湧,臉上笑意不變:“魏姨娘過來我這兒,和我商量給大姑娘取名字的事兒,正說著你就回來了,正好可以拿了主意呢。”
說完也不去看傅奕陽,回頭就對魏姨娘說:“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著,等有了準信我讓下人和你說一聲。”
魏姨娘立馬答應了,都不敢抬頭去看傅奕陽的臉se,跟個鵪鶉似的退下去了。
蘇穎用帕子遮住抽搐的嘴角,這樣不被人誤會才有鬼呢。
小丫頭沏了茶來,傅奕陽捧著茶這會兒已經看不出異樣來了,蘇穎拿著銀杓子舀了杓冰糖燕窩粥吃,用的燕窩還是傅奕陽早先前送來的血燕,自然是難得,因為放了冰糖帶著點點甜意。
要說燕窩其實蘇穎這樣的身份要想吃也不難,可以前的蘇氏謹慎慣了,不想給人家說嘴的機會,就拿這屋子裡的擺設來說,不說比傅母那裡鑲金描花的,都比不上陳夫人屋裡的富貴奢華。
如今有了蘇穎,她沒有蘇氏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似的小心謹慎——生怕再惹了上頭不喜——如今也放得開,更何況如今又有了傅奕陽關照著,生活質量比先前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傅奕陽不開口,蘇穎也沒讓氣氛再沉默下去,他們才剛和好,好些日子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把炕桌上的一張紙遞給傅奕陽,“原是大姑娘小才沒起名字的,”當初沒起名字就是看大姑娘體弱怕長不大,福薄壓不住,“現在也該取名兒了,總不能就大姑娘大姑娘這般叫著。”
“原先我來想著同你說的,偏偏渾忘了。”蘇穎慢慢把嘴裡的一杓粥咽下,這句話有那麽些刻意了,如果不是傅母說起來,她還真沒記得過這件事過。
“這樣,”傅奕陽臉lu尷尬之se,顯然他這做爹的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他拿過蘇穎遞給他的那張紙看了看,字是蘇穎寫的,原主寫的一手好字,蘇穎為此還好好的揣摩了好一陣子,寫出來的字才和原主原先寫的差不多了。沉吟了一番,他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就雯玉吧。”
看著就漫不經心的。
蘇穎一杓一杓將燕窩粥吃完了,拿過帕子擦了擦嘴角,說起這名字來,魏姨娘是真的把這件事放心上了,蘇穎才剛和她說過,其實就是哄她玩的,沒想到人家就當真了,下午就跑過來和蘇穎商量。
不過呢,魏姨娘提出的那些名字很夢幻就是了,像什麽新月、夏荷之類的,這樣的名字在這裡聽起來就像是秦淮河畔歌女才會有的名字,侯府的庶長女怎麽樣也不能有這般酸楚矯情的名字。
所以蘇穎寫在紙上給傅奕陽看的名字裡,自然是沒有魏姨娘提的那些名字的,好在魏姨娘不認識繁體字,傅奕陽也回來的及時,謝天謝地。
“魏姨娘如今病了一場子也溫順了不少,對大姑娘很上心,只是不大好日日見到大姑娘,先前還親手做了衣襪鞋子送去上房呢。”蘇穎思忖著是給魏姨娘變了子找個可靠些的借口,給她格大變在傅奕陽這裡提了個醒,也不至於那麽突兀,更何況像琥珀那種牽扯到“鬼神”的可是很忌諱的。如果不是陳夫人太急功近利,絕對不會傳出“借屍還hun”這樣的話來。
傅奕陽有些漫不經心的聽著,沒有針對蘇穎的話發表意見,蘇穎也拿不準他是怎麽想的,就歇了這個話題。
傅奕陽看著蘇穎皓腕上的一串紅瑪瑙手串,這還是他之前讓人送來的,襯得她皮膚愈發晶瑩,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動的,看的傅奕陽心裡也跟著癢癢起來。
蘇穎說話慢悠悠的,總算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在心裡啐了一口,她剛才算是對牛彈琴了,心裡還有些得意,虛榮心嘛女人總是有的,就算臉上裝的一點都不在意。
傅侯爺是個正經人,從來沒有白日那啥過,可等到夜裡攢了一肚子的火可就酣暢的抒發出來了。
小廚房燒的熱水早就預備好了,可左等右等也沒見屋裡頭叫水,但那動靜也一直沒停,守夜的婆子只能繼續守著,但沒人埋怨,正院的規矩凡是守夜的都有值班費的,比尋常都要多一倍的。
等到後半夜,屋子頭才叫了熱水,抬熱水的婆子不敢耽擱,心裡卻想如今還是太太厲害,這才多久就能不動聲響的把魏姨娘弄得服服帖帖的,又籠絡住了老爺,誰還敢在她面前作反,沒看這院裡頭的下人們行事只會比過去更謹慎,出去了都說太太待下寬厚,名聲只會比往日更好。
折騰到後半夜才徹底歇下了,等到後來蘇穎實在是受不住了連連求饒,好歹才沒再來一回,連沐浴都是傅奕陽抱著她草草的擦了下,就摟在一塊兒睡過去了。
一夜好眠,手掌搭在她圓潤的肩膀上正睡的香呢,就聽見外頭蘆薈說麗月姑娘來請安來了,傅奕陽眉頭一皺醒過來了,有些不悅,而窩在他懷裡的蘇穎從嘴裡哼了一聲,不自覺地在傅奕陽寬厚的膛上蹭了蹭,險些沒蹭出火來。
傅奕陽抽了一口氣,那點子不悅也沒了,捧著蘇穎的臉含著舌尖尖又嘬又吸的,壞心思的把蘇穎也給弄醒了,他卻沒了動作,蘇穎恨恨的打了他膛一下,當然了沒多大力氣,對傅奕陽來說就跟貓爪輕輕撓了那麽一下似的。
蘇穎想起來,可卻被那人仗著長力氣大纏著不放,偏偏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閉著眼睛躺在chuang上裝無辜,蘇穎可算是見識到這人無賴的樣子了,紅著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這才被放過了,抬了從chuang上下來。
蘇穎梳洗好了先走了出來,沒見著柳姨娘,她和麗月來正院的時候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蘇穎還沒說話,跟在麗月身邊的丫環就先跪在地上,眼淚也跟著掉下來:“太太,我家姨娘病了,奴婢來請示太太,能不能請個大夫給看看?”
蘇穎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她聽見裡面傅奕陽起身的動靜,眉頭一皺,聲音溫和:“是怎麽回事?是這幾日就不舒服了,還是今兒突然身體不爽了?”
蘇穎掃了一眼麗月,麗月心裡打鼓趕緊朝蘇穎行了禮,蘇穎沒叫起她也不敢直起身來,“柳姐姐今日不爽利了婢子也是才知道的,一問才知道原先覺得不大舒服也沒放在心上,說是不好勞煩太太再跟著操心這點子小事,哪知道今天就昏沉的下不了chuang了,婢子不敢擅自做主,這才領了柳姐姐的貼身丫環來回了太太。”
柳姨娘的大丫環石榴跪在地上:“姨娘並非有意隱瞞,只是不好來勞煩太太,哪知道……”
蘇穎眼中徹底冰冷了起來,緩緩說:“說這些無用,趕緊去請大夫來瞧瞧。”原本還以為老實了,現在又翻起浪花來了,蘇穎心裡冷笑,大清早的被這麽膈應一回兒,真是無語。
傅奕陽在裡面聽見外頭的事就不耐煩的皺起眉,對這點小事就來勞煩蘇穎覺得不滿,大老爺心思不在後宅上,如果不是做的太明顯有人暗示,他還真聽不出這裡頭的機鋒。
再看時辰也不早了,趕緊一掀了簾子出來,見蘇穎撐著腰心裡略微得意但面上還是清了清喉嚨對蘇穎說:“時辰不早,我先走了。”
蘇穎也不管麗月和石榴了,一疊聲的吩咐讓廚房給準備些尋常傅奕陽慣常吃的點心裝在食盒裡交給了傅奕陽的小廝,好歹墊吧墊吧。
等傅奕陽走了,蘇穎才由蘆薈扶著歪坐在軟椅上,問石榴:“你們主子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病了,聽剛才的說法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說什麽不好來叨擾她這做太太的,像這種事只要派個人來正院說一聲就行了,她還能攔著不讓請大夫不成?
蘇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恭順有加的麗月,她和柳姨娘這是聯手了?還甘願被柳姨娘當槍使?麗月能和柳姨娘比,說白了麗月就跟琥珀似的,命捏在她手裡,還敢來給她添堵,真是拎不清。
大夫很快就來了,診出的結果是勞累過度,缺乏休息,這才暈倒的。
報到蘇穎這裡來,蘇穎眉毛微微一挑:“這是累著了?做什麽讓她累著了?”
薄荷從鼻子裡哼出聲來:“奴婢問了柳姨娘房裡的小丫頭,說是她每日裡做針線點燈熬蠟到下半夜,熬不住才累倒了。”
“哦?”蘇穎臉上笑意漸淺,“可知道她在做什麽?”柳姨娘這麽做怕不單單是給她上眼藥添堵吧,想起之前傅奕陽就到柳姨娘那去了一回,雖然沒真的做什麽,可那也是因為當時二房走水了傅奕陽不得不去幫忙。
如果不是二房走水,誰知道傅奕陽是不是會和柳姨娘發生些什麽實質的事,一想到這裡蘇穎就不由得撇嘴,如今又固態萌發了,真是不能小看那些個妾室呢。
“好似在繡佛經,”薄荷抿了抿嘴,“不會是繡來討好老太太的吧?”
蘆薈跟著眉頭一皺:“這幾天太太病著,府裡又發生那樣的事,就有人耐不住想來給太太添堵找不自在,她一個主子哪裡還用得著自己做針線,底下丫頭幹什麽吃的,聽起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再說了但凡身子不舒服,就該延醫問藥,請個大夫來又不費事,這樣一鬧下來就跟怎麽了她似的。”
魏姨娘倒下了,柳姨娘站起來了。
佛經?蘇穎還想到傅母罰她抄十遍的佛經呢,真有緣分。蘇穎沒再多問,扭頭問白芷:“先不管了,剛才的粥再來一碗。”她倒要看看柳姨娘她們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桂嬤嬤的一句話倒提醒了蘇穎:“老婆子突然想起來再過半月就是老祖宗的忌日了。”
醍醐灌頂。
蘇穎突然明白了柳姨娘打的什麽主意,傅奕陽從小跟在傅祖母身邊,祖孫倆感情甚篤,而柳姨娘原先是在傅祖母跟前伺候,在這方面和傅奕陽有共同語言。柳姨娘繡佛經就是想借機引起傅奕陽的注意力,進而進發他的憐惜,是拿傅祖母的忌日做筏子呢。
既然是這樣,那這番苦心不挑明了讓傅奕陽知道,那豈不是白病了,這樣多可惜啊。
所以蘇穎就把這件事說給傅奕陽聽,“聽下人說是繡佛經繡到後半夜,日日不綴,她也好強,撐著不說,下人勸說也不聽,這才病倒了。好在沒什麽大礙,喝幾劑藥,休息幾日就行了。”
傅奕陽當下沒什麽表示,可等第二天就讓人送了些藥材去,這麽看來傅奕陽是知道柳姨娘繡佛經是給傅祖母祈福用的。
這曲線救國的法子對傅奕陽這樣心思敏感缺愛的人來說還是管用的,柳姨娘主意打的好,可這事過猶不及。
柳姨娘一個得意忘形,本來是想在傅奕陽跟前邀功,趁機就滾chuang單,她就提出來更虔誠更顯得她走心的主意,她要給老祖宗念經祈福。傅奕陽沒想那麽多彎彎繞繞,估計還感動的,順口就答應了下來。
蘇穎知道後表示了大力支持,還讓人整理出小佛堂,佛龕蒲團檀香都準備的妥當,做事就要做全套,柳姨娘病好了就去小佛堂念經祈福去了。從早上起來去佛堂呆到夜裡掌燈,念經還得跪著,這回兒看柳姨娘還有沒有力氣上躥下跳。
蘇穎還特意吩咐了底下人盡心的伺候著柳姨娘,大魚大肉不要吝嗇,務必讓柳姨娘撐下來,不吃飽哪裡力氣念經,傅奕陽對柳姨娘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不少,漸漸賞賜也多了下來。
蘇穎好似沒什麽變化,似乎沒把老祖宗忌日這件事放在心上,剛開始有柳姨娘那樣虔誠的對比,傅奕陽心中難免有些不滿,可漸漸的就發現了端倪。
屋子裡擺件都換上了大氣比較素淨些的;不經意間又聞到了檀香味兒;桌上的素菜多了起來,如果不是他來吃飯,桌子上都不放葷菜的;一遝遝字跡娟秀的佛經,看上去不是幾天功夫就能寫出來的……
這樣不動聲se的,潤如細無聲的祭奠法子更得傅奕陽的心,更何況蘇穎從來沒再他跟前叫過苦邀過功,也沒有鬧到人盡皆知, 好似那原本就是她該做的,是發自內心做的,誠心誠意。
傅奕陽觀察出這些,又想到原來的妻子也是做什麽都不說,如今看來就覺得格外可愛起來。等他去柳姨娘那兒時,滿桌子的大魚大肉,柳姨娘紅潤的臉se,兩廂一對比,高下立斷。
傅奕陽拂袖而去,柳姨娘傻眼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哪兒不招傅奕陽待見了。等小丫頭打探到傅奕陽從她那兒出去後去了正院,柳姨娘刻意修剪過的指甲掐到肉裡,破了皮都沒有發覺,嫵媚的臉蛋因為扭曲而顯得格外猙獰。
等傅奕陽去正院時,蘇穎正在小佛堂裡,檀香嫋嫋,一進屋子撲面而來一股冷香味。蘇穎把點燃的三支香插到香爐裡,凝望著佛龕裡的觀音像,喃喃自語。
蘇穎本來是不信這些的,可如果這麽做讓自己安心一些蘇穎也是願意做的,為了原來的蘇氏,又為了那未成形的孩子,為了過去的自己。
傅奕陽站在門外聽到她的話,突然覺得喉嚨好似被棉花堵住了,愧疚和憐惜又被勾了出來,攪合在一起漸漸就發了酵。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