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柳姨娘看不上麗月,就連正院蘇穎跟前的幾個知情的貼身丫環恨不得把麗月貶到汙泥裡頭去呢。
這件事還要從蘇穎生產時勾搭傅奕陽的那個嫩蔥水條的丫頭說起,那丫頭死心不改又湊到傅奕陽跟前勾搭,撞到了傅奕陽的槍口上,拉出去斃了。
蘇穎事先知道那丫頭想往上爬,如果不是在她生產的當口上,蘇穎或許還沒那麽惡心,更好笑的是,這位竟然還是受了麗月的慫恿,也是,一個三等丫環怎麽能戴的起鑲金的釵子,就連用的胭脂都不是她能用得上的。
這一往下查竟然是查到了麗月身上,當時蘇穎愣了片刻,忍不住就笑開了,實在是可笑。
蘇穎轉身就讓蘆薈把那丫頭用不著的首飾賞給了麗月,後續倒沒了動作,就當麗月是猴子請來的逗比,亂蹦躂幾下還能看個猴戲。
在柳姨娘的通融下,麗月就順利的來到了正院,她來的挺早,蘇穎還沒醒,蘆薈幾句連消帶打就想把麗月請走,別在正院礙眼。
可哪知道麗月是個端得住的,蘆薈指桑罵槐她就當沒聽見,擺出一付“見不著太太婢子不放心”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弄得蘆薈都沒了脾氣,索性
也不管了,她願意等就讓她等著。
蘇穎足足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腦袋發暈,薄荷正坐在床邊守著她,見她醒了趕緊端了蜜水過來,“太太喝些潤潤喉嚨吧。”
蘆薈趕緊進來。扶著蘇穎坐起來拿迎枕墊在她背後:“太太總算醒了,廚房裡還溫著粥,太太想不想吃些?您從昨天晚上就滴水未進了。”
蘇穎撐著額頭隻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針一扎一扎的疼,等所有的記憶都回籠,她鼻子一酸,險些又掉下淚來。
坐在床上,覺得心裡像開了個洞。黑黢黢的,看不到底,填都填不滿,空洞的難受。
蘆薈呐呐的不說話,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蘇穎扯了扯嘴角,薄荷捧了蜜水上來,一笑帶出兩個梨渦來:“昨兒老爺親自發落了那魏嬤嬤,罷了她家男人的差事,讓她家把偷了大姐兒的東西還回來。”
想來薄荷的著重點在這‘親自’上面。
蘇穎並不關注這些。薄荷原以為這麽說她會高興,可也沒見她露出個笑來,蘆薈給薄荷使了個眼色。薄荷曲曲膝:“廚房溫著粥呢。我去給太太端來。”
“太太,麗月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來您床前盡心,奴婢擋了她愣是不走,這會子還在側屋呢。”蘆薈提了句,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是個心大的。竟然做出那樣的醃臢事,虧她是太太院子裡出來的,連帶著她們幾個都跟著蒙羞。
得虧她的陰謀沒得逞,太讓人膈應了。
蘇穎撩起眼皮看了蘆薈一眼,淡淡的說:“既然她那麽上趕著想伺候人。就讓她去南院伺候魏氏吧。”
蘆薈一怔,才說:“太太早該硬下心腸了。她也是自己作的。”就像是魏姨娘往常明裡暗裡蹬鼻子上眼,蘇穎卻沒有趁她落魄就下手整治,不然就照著魏姨娘那樣作死,說不得連這個冬天都熬不過,就是柳姨娘那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樣軟和並不代表太太真軟和了,麗月還是從太太手上提拔上來呢,做下那樣背主的事兒,怎麽都不該容忍的。
蘇穎仍舊淡淡的,也不像往日醒來就說要看福祿兩娃,蘆薈以為是她睡得太久昨夜又驚著了沒精神,守著她一會兒,等薄荷端上粥來,她才出去找麗月下達蘇穎的命令了。
蘇穎還不至於一蹶不振,就是心生懈怠,心裡還有些迷茫,往日裡懸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不見了,她也不用逼著自己費心費力,就像是失去了目標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走了。
通俗點就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迷了路。
蘇穎喝著粥,看著麗月伏著身體跪在地毯上。
“麗月這是做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你就知道請罪了?”蘇穎語氣輕飄飄的,顯得有氣無力,可落在跪在地上的麗月耳朵裡平白讓她打了個冷顫。
誰讓麗月那麽主動跑過來當炮灰呢,不成全她豈不是對不起她這份主動。“看來你很該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不如你主動說說,畢竟你是從我這兒出去的,我怎麽也得給你個辯白的機會,說吧。”
麗月仍舊是那付木訥的面孔,絲毫不見任何的慌亂,徑自跪在地上不說話。
蘇穎淡淡道:“看來你是無話可說了,既然這樣,就去南院陪伴魏姨娘吧。”
南院還是原來的南院,只可惜幾無人煙,她又惹怒了傅奕陽,南院已經是冷院了,這就是變相的把麗月給驅逐了。說起來蘇穎根本就不用給麗月說那麽多,她還不像魏姨娘和柳姨娘是正經的妾室,不過是個沒名沒分沒寵的通房丫環,賣身契還在蘇穎手裡,要打要殺都隨蘇穎,傳到外面去更不會有人說
蘇穎不寬厚,只怕會認為麗月做錯了什麽惹怒了太太,太太才會罰她,而且也沒打罵她。
蘇穎有恃無恐。
麗月這時候也不裝老實木訥了,她仍舊低著頭,聲音卻不低:“婢子好歹也是太太的人,怎能抬著婢子去伺候魏姨娘,這般傳出去怕是對太太威嚴有礙。”
蘇穎要笑了:“你是奴才,魏姨娘怎麽就當不起你的主子了?”
麗月抬起頭來:“婢子好歹伺候過老爺,可還是太太給婢子開的臉,太太何必這般貶低婢子。”
蘇穎仍舊躺在床上,聞言道:“怎麽,你覺得我冤枉你了?那你辯白給我聽聽。給我個不能處罰你這個婢子的理由。”
往常怎麽沒發現麗月邏輯這麽奇葩。
麗月淒然一笑:“太太都已經認定了婢子有罪,婢子沒什麽好說的。”
蘇穎不願意和她廢話,隨手就把一邊炕桌上的裝蜜水的茶杯掃下去,掉在地上,裡面還剩了半盞的蜜水灑到地毯上面,發出不小的聲響。
就是屋子外頭也能聽見動靜了,蘆薈早就黑著臉了,見狀臉一繃緊。揚高聲音:“麗月姑娘也太不識抬舉了,太太看在你曾經也是正院的才想寬恕你一二,你不謝太太寬恕就算了,怎麽還敢頂撞忤逆太太?”
麗月在背後慫恿小丫頭去勾搭傅奕陽這樣的事兒糟心的很,不好說出去,但想拿捏個通房,也不用著那麽大的陣仗,即便是麗月死不認罪那也沒什麽關系,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她捏死。
之前蘇穎手縫松。有些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就麗月這事來說,亂蹦躂也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現在不過是把處置她的時間提前了。她真不想再看到這麽個人時不時出來蹦躂了,就送她去和魏姨娘作伴。
她們倆肯定會談得來的。
麗月臉猙獰了一瞬,但很快就平複下去,她看上去還很冷靜,這下子屋子裡的人都變得更加忌憚起來,蘆薈和薄荷都虎視眈眈的要擋在蘇穎面前。不過麗月卻沒有做出癲狂的動作,她仍舊是跪著,聲音還是沒什麽起伏,“婢子謝太太體恤。”
好巧不巧的奶娘抱著哭個不停的祿娃過來,麗月一瞬間竄起撞向奶娘。她動作很快,不過就在麗月還差一步就夠到奶娘時。卻左腳踩到右腳,‘噗通’一聲正面著地,那沉重的聲音砸在屋子裡每個人耳中。
時間靜止了幾秒,還是跟著過來的桂嬤嬤反應最快,在看到奶娘和祿哥兒都沒事後,衝奶娘低喝:“還不把祿哥兒抱進去。”
“哦哦,是是。”奶娘也嚇壞了,二話不說就護著停止哭泣的祿哥兒進去了。
桂嬤嬤氣的發抖,老當力壯的拽起臉著地的麗月的頭髮,把她拽的抬起頭來,掄圓了胳膊扇了她兩巴掌:“作死的東西!哥兒要是有個好歹,你一家子的命都不夠賠的!”
麗月‘噗’的吐出一口血來,還有幾顆牙齒,被桂嬤嬤的話釘死在原地,觳觫成一團。
“把祿兒抱過來。”蘇穎半闔著眼皮,奶娘哭著求饒,蘇穎不耐煩的揮手讓她先下去,祿娃被抱到蘇穎懷裡,蘇穎冷淡的看著他,纖長的手指從他白嫩的臉上往下摸到細細的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斷的小脖子上,俯下身來‘吐氣如蘭’。
“我的心肝寶貝肉,幸虧你沒事呢。”
祿哥兒隨了蘇穎的杏眼裡還盈著水光,畢竟人家剛才哭過了嘛,沒有眼淚那不是很假,被蘇穎‘關懷擔憂’的話弄得頭皮發麻,他自覺對著蘇穎時就矮一頭,如今就更卑微了。
在蘇穎的注視下,就咧開紅嫩嫩的如花瓣般的小嘴兒,露出個含糖量很高的無齒的笑,小身子抖了幾抖,眼淚唰的就無聲順著嫩嫩的小臉蛋滑落下來,雅蠛蝶~
覺察到身上的濕熱,蘇穎也僵住了,嘖了一聲:“你也有這種時候?尿失禁啊——”
祿娃覺得他沒臉見人了,如果他這身脆嫩骨頭允許的話,他真想團成鵪鶉,可惜啊他才是出生不到十天的娃,就算天賦異稟他也不敢在疑似黑化的蘇穎跟前冒進,眼睜睜的看著蘇穎出聲叫奶娘來給他換尿布,還全程圍觀了,他的清白,嗚嗚。
柳姨娘這院子難得熱鬧一次,柳姨娘帶著翠屏出去看熱鬧了,左右看看沒看到麗月,就問帶人過來的白芷:“麗月呢?”
白芷朝柳姨娘福了福身,“麗月犯病了,太太讓人把她抬去南院,正好可以同魏姨娘一道養病,也好做個伴。”
柳姨娘倒抽了一口氣,這次太太這麽乾淨利落就把麗月給罰了,她也不會傻了吧唧問麗月到底得了什麽病,白芷朝她曲曲膝就說了:“還不去把麗月的東西收拾了送過去。”
麗月的丫環柳兒戰戰兢兢的湊過來,嘴唇哆嗦著問白芷:“白芷姐姐。我家姑娘,我——”
白芷一挑眉:“太太給了恩典,你若是想去伺候你家姑娘,倒不攔著。”白芷話還沒說完,柳兒就搶著說:“我家姑娘整日裡嫌隙我伺候的不周到,我就不去給她添亂了。”
白芷一點都不勉強她:“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找管事嬤嬤,再讓她給你安排差事吧。”
“好的好的。多謝白芷姐姐。”柳兒喜極而泣,又瞄了眼白芷,揉捏了下說:“畢竟主仆一場,我就最後給姑娘收拾下東西,算是盡了這份情誼。”
白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柳兒進了屋眼睛一掃就看到跟著白芷過來的婆子撈起麗月放在妝匣外頭的銀鐲子塞到袖子裡,柳兒看到了卻不出聲,在心裡冷笑幾聲後快手快腳的把麗月值錢的東西收了大部分到妝匣裡上了鎖。
那婆子本來還想仗著手快再拿些的,沒想到被柳兒搶了先。撇撇嘴,也懶得再去幫忙收拾,她可是知道麗月這是沒活路了。嘴上就催:“姑娘可快些。別讓外頭的白芷姑娘好等。”
柳兒卻是一點都不惱,朝那婆子道了一聲知道了,木著臉手腳麻利的把麗月的被褥和厚衣裳收拾了,一邊收拾一邊想你想害我,我現在就該討要一些回來,那些銀錢首飾怕是你也用不上了。與其日後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現在便宜了我,也算是全了咱們主仆的情誼罷。
那婆子不知道柳兒根本就沒把那裝著麗月大部分值錢的妝匣收拾到包袱裡,柳兒還跟著白芷要去看看麗月,“我最後去給她磕個頭。”
等柳兒再見到躺在南院廊外青磚地上的麗月。真真切切的被嚇了一跳,麗月去正院的時候還好端端的。現在臉紅腫成豬頭,發髻亂了,上面還沾著血跡,如果不是眼睛還在微微轉動,柳兒都覺得她不會是沒氣了吧。活該!
柳兒在心裡呸了一口,利落的跪下來朝麗月磕了個頭:“奴婢再也不能伺候您了,姑娘您自己保重。”
白芷挑挑眉,如果不是剛才這柳兒迫不及待的應下不過來伺候麗月,她還真覺得這柳兒是個忠心的呢。
原先被留下來照顧魏姨娘的小丫頭也一臉期盼的看向白芷,白芷拉過她來交代了句:“眼看就要過年了,年節時若是有個不好多晦氣。”等過了年就管不著了。
那丫頭領會了,眼睛亮晶晶的:“白芷姐姐你就放心吧,我會盡心辦差的。”
白芷笑眯眯的點點頭:“我那兒有太太賞下來的一碟藕粉糖糕,便給你罷。”
那丫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當下就甜甜的道了聲謝。
臨走時,白芷回頭看了一眼盡顯灰敗的南院,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柳姨娘聽柳兒的描述唬了一跳,也顧不得看熱鬧了,叫上翠屏就要往正院去,翠屏不解:“姨娘你這是?”
“去向太太請罪。”
“啊?”
柳姨娘笑中帶著些苦澀,“別忘了當初太太讓我管著整個院子,如今麗月出了這麽大的事兒,若是太太認為是我管教不力我是沒法子反駁的,誰知道麗月那麽做是不是我在背後攛綴的呢?”
“這跟您有什麽關系嗎?”翠屏不解。
“這都要看太太怎麽看了。”有了魏姨娘和麗月的前車之鑒,柳姨娘不想也落個那樣的下場,雖說她們是自己作的,惹惱了太太,可太太要是想拿捏她們這些妾室,如今還不是碰碰嘴皮子的事。
太太如今有了底氣,可不再是以前對魏姨娘要退一射之地的時候了。不管太太是怎麽想的,她都先把姿態擺出來,把自己撇清了。
蘇穎知道柳姨娘是來請罪的,翹翹嘴角,沒見過這麽上趕著來請罪的,是把她往上架麽,把她當成洪水猛獸了麽?
留柳姨娘在偏屋裡喝了一刻鍾的茶,喝的柳姨娘心裡忐忑,然後蘆薈就過來說太太不好請她進去,又說太太沒怪罪她,她不必這般惶恐,又還讓人包了之前柳姨娘喝的茶葉一包讓柳姨娘帶回去喝,擺著好臉的把柳姨娘送出去了。
柳姨娘心裡再怎麽嘔,都不能擺在臉上來。客客氣氣的收了,姿態擺的不能更低,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翠屏遲疑了下問:“姨娘,太太這是什麽意思啊?”
柳姨娘看著被她放在桌子上的一包茶葉,瞪了翠屏一眼,翠屏喏喏的低下頭。
蘆薈從永平那裡得了信,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蘇穎。蘇穎抬眼看了她一眼,她沒忍住就過去說了:“老爺不打算把魏姨娘送到莊子上靜休了,打算把她挪到北邊最偏僻的那座院子裡去,當個出家居士。”
“哦。”蘇穎淡淡的,本來還在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傅奕陽心軟了呢,可等她想起那男人已經不是她需要再背負著的沉重枷鎖後,念頭就被立馬打住了。
蘆薈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蘇穎有些煩躁。往枕頭上一躺,側躺向對著牆壁的那一邊。
蘆薈先是一愣,不知怎麽的就覺得太太這樣有些孩子氣。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等笑出聲來又趕緊捂住嘴。
蘇穎深度別扭了,就是她自己知道她自己在別扭,可別人一點都沒看出來,再加上年節上忙的腳不沾地,幾個大丫環也被拉了壯丁,愣是沒人看出來她平日的變化。
唯一一個感受甚深的祿娃口不能言。還時不時受到來自蘇穎的‘親切關懷’,被嚇尿了好幾回,滿滿的全都是黑歷史。
這日,蘇穎又抱著祿娃母子親熱,祿娃葡萄似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小嘴兒嫣紅紅的,和哥哥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福兒比起來。就顯得有些顯瘦了,這樣子也好辨認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我的心肝哦~”蘇穎甜膩膩的喚著,又說起了悄悄話,“你說我的背包去哪裡了?我原先玩的那個角色的背包是你給封印的吧,我到這裡得到的那些獎勵就是從我原先的背包裡拿出來的是不是呢?哇唔~真是好厲害的遊戲系統呢。”
祿娃努力撐大眼睛,看人家多天真無邪,乃說什麽人家聽不懂哦~
對此蘇穎視而不見,繼續殷切關懷著:“以前我是沒辦法拿你怎麽樣,可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揉圓搓扁全看我心情哦。”
祿娃牌出氣筒含淚,大大的眼睛就如同沁在水中的葡萄。
“那天麗月臉著地是你搞的鬼吧,還真是厲害。”蘇穎臉上卻明晃晃的寫著‘好遺憾啊真遺憾’,祿娃徹底無奈了,他不就是就瞞著她那麽一回麽,再、再說了,他費了那麽勁把她救回來,他還不能收點利息啊!真是個小氣鬼。
祿娃並不是毫無還手招架之力,他有殺傷力武器——哭。
而且他一哭,福兒也會跟著哭,一波連著一波,哭到蘇穎偃旗息鼓,福兒還是她生的兒子,至於變異版的祿娃卻是贈送的,也就是說原本蘇穎這一胎只有一個孩子,祿娃也就是系統版的娃娃只是借著蘇穎的肚子生下來而已,這多少讓蘇穎有些安慰。
更何況祿娃還在她手上,往後搓扁揉圓就任蘇穎高興了,現在也不急。
在過年前,福祿倆娃終於有了大名,傅昀傅晨。
傅奕陽快把典籍都翻爛了,才終於定下這兩個名字,用他的話說就是“這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他的兒子”,呵呵。
蘇穎自我紓解,加上年下也忙,又有真嬰兒福兒纏著,忙起來時間過得就快,一眨眼就到了這倆孩子滿月。
季府
季姍姍又一次在季夫人那吃了閉門羹,就悶悶不樂的去找又得了風寒躺在床上養病的潘如月,抱怨道:“太太也真是的,我就是想去湊湊熱鬧,想看看雙生兒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偏不許。”
潘如月眉宇間滿是清愁,一派楚楚可憐之相,她敷衍的問:“是哪家的親戚?”
季姍姍瞪圓了眼睛:“你不知道?也對,你整日身體不好,底下人也不好拿這些事到你面前說嘴。”她嘀咕了句後,又說:“是勇武侯府啦,論起輩分來我應該叫聲大表哥的,太太說上次雙生兒洗三時排場可大了呢。”
這如同一個驚雷炸在了潘如月耳邊,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你是說奕,不,是勇武侯的孩子滿月嗎?是嫡子嗎?”不,不就算不是嫡子,也對不上,奕表哥不是就一個女兒嗎?
ps:
炮灰一個,再冒出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