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到底被蘇穎客客氣氣的給請走了,當然這是蘇穎單方面的認為。
柳姨娘今天出師不利,裡子面子都沒了,還得強忍著不能表露出一星半點兒,生生的憋著一口氣。
蘇穎還言而有信的說:“你不需再要求旁的,我心裡有數,總歸我不能把個即使沒功勞也有苦勞的姨娘給逼到莊子上,讓人覺得我不賢了。”
這話兒說的不定點都不客氣,柳姨娘身子顫抖了幾下,當即就要跪下請罪,蘆薈眼快的扶住了她:“姨娘這是在逼太太退步不成?”
話是這麽說,可蘆薈看柳姨娘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正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柳姨娘隻覺得從一開始就不對勁,就沒按照她料想的走,這話傳了出去尤其是傳到傅奕陽耳中,只會覺得她張狂,她連恃寵而驕都不是,而且太太是賢惠能容人。
蘆薈的眼神又讓她羞惱,她一個丫環都敢對她這個姨娘露出這樣看不起人的眼神。
蘇穎這會子也不耐煩跟柳姨娘再扯皮了,往外面瞧了一眼,問薄荷:“跟著柳姨娘伺候的丫頭呢?”
翠屏在外頭等了半天,越等越心焦,覺得柳姨娘這樣豈不是讓人家覺得她之前的病都是裝出來,都是用來逼迫太太退步的,讓人家覺得太太苛責了妾室的,不然哪裡會在太太退了一步後那麽快就好起來了啊。
更何況老爺從來就沒站在柳姨娘這邊過,太太也是看在往日姨娘伺候老爺時間長的份上一再優容,姨娘可不要惹太太生氣啊。
翠屏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又不知道姨娘在裡頭又跟太太說了些什麽,竟然在裡面呆了那麽長時間,側耳聽沒聽到什麽大的動靜,可越是這樣心裡越不踏實,這時候聽見裡面喊她就趕緊進了屋。
蘇穎一指柳姨娘:“把你們姨娘扶回去吧,我看她身子才剛好。再仔細養著。”
眼風一掃,示意翠屏把人帶出去。
柳姨娘還想說些什麽,就聽見蘇穎說:“要是你再病了,往後再怎麽伺候老爺。別到時候又覺得是我這個當太太的罪過了。”
翠屏一聽這話兒趕緊上前扶住柳姨娘,死命的扯住她的袖子,她真想在柳姨娘耳邊吼一句:“我的祖宗啊咱們消停消停吧,鬥不過太太的!”
可這話兒不是她能說的,而柳姨娘果然不再掙扎了,由著翠屏架住她往外走。
薄荷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太太,您何必縱著她?我還真是納悶了,柳姨娘到底有什麽依仗,敢跟您對著乾?”
蘇穎本來還想看好戲的,可哪想到唱戲的這麽不懂的看人眼色。真是不知所謂。
蘇穎這看戲的興致也沒了,轉念一想,柳姨娘不就是想當個真正意義上能夠盡職盡責的妾室麽,可這妾室可是要服侍嫡妻的。
尋常人家妾室是怎麽服侍嫡妻的呢?蘇穎想了想就把薄荷叫過來吩咐了一通:“就說這是給老太太的孝心。”
柳姨娘不是很擅長繡佛經麽,那就讓她繡個夠。
薄荷一聽。眉飛色舞的去通傳蘇穎的囑咐了。
柳姨娘回到屋裡,翠屏忍不住道:“姨娘,您這又是何必呢。”老老實實的日子過得還能如意點,現在明知道是去撞南牆的,還擺出一副寧可撞得頭破血流的姿態來,為什麽啊。
“您想想魏姨娘,她以前多得老爺的寵愛。可現在呢。”墳前說不定都長草了。
柳姨娘癱倒在床上,木訥著不肯說話。
翠屏跺了跺腳,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把柳姨娘給打醒了。
季府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潘太太氣急敗壞的說道。
跟著潘太太上京的潘管事低著頭,壓住心中的惱怒嘴上說著:“太太,這裡畢竟是京城。不是杭州,咱們根基本就淺薄,更何況對方位高權重,那府裡頭的下人咱們是能收買,可能被收買的根本派不上多大的用場。絲毫動不了對方的根基。小的倒是覺得太太不必采用這麽迂回的方法——”
潘太太狠狠瞪了潘管事一眼,才道:“你有什麽主意?”
“過兩天就是舅太太的生辰了,那侯夫人必定是要到場的,到時候太太想做些什麽手腳,不是輕而易舉的嗎。”潘管事心裡可是巴不得潘太太捅簍子,他女兒本來如花似玉的,被老爺看中了想納為妾。可哪知道竟是被潘太太從中作梗,構陷了他女兒,硬生生的讓他前程似錦的女兒嫁給了府中的馬夫。
偏偏潘老爺根本就耐不了這個太太如何,畢竟太太娘家勢力大,有娘家撐腰,可如果在娘家做出什麽醃臢事,那這娘家肯定會厭棄了她,還得罪了位高權重的侯府,看她還怎麽在潘府趾高氣昂。
這麽想著潘管事在心裡冷笑,即便他不大清楚潘太太為什麽要針對人家堂堂侯夫人,還讓他去收買侯府的下人去給人家下絆子,可他沒傻到把自己給折進去。
他拿了潘太太給的銀子,轉身什麽都沒乾,回來跟潘太太說侯府管教森嚴找不到機會,潘太太可不就信了。日後等到潘太太栽了,再怎麽樣他都能保全自己。
潘太太不知道這位潘管事的暗搓搓的心思,她如今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拱潘如月成為勇武侯的繼室。
潘太太聽了潘管事的話,眼珠子轉了轉,就心生一計,眼底的狠毒都遮不住了。
潘管事退下後,潘如月癡癡的進來:“娘,事情辦妥了嗎?我是不是能嫁給奕表哥了?”
潘太太把潘如月摟過來,看著潘如月如春花般的面容,心裡又是驕傲又是遺憾。
當初家裡在皇上登基後,就開始花了大力氣培養如月,就是想讓她能夠在選秀時脫穎而出。憑著如月的容貌,進宮後就是得寵,說不定往後還能一舉封妃,帶契潘家。
可如今全讓如月自己給毀了,可退而求其次。勇武侯雖然比不上皇上,但是如月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一旦籠絡住了勇武侯,不愁勇武侯不幫襯潘家。
那目前的障礙就是佔著位置的原配夫人。原本她還想著為了不傷了親戚之間的和氣,讓如月成了平妻嫁過去呢,就算是給了那個原配夫人面子,讓如月委屈著叫她一聲姐姐。
哪想到人家可夠清高狂妄的,竟然不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裡,竟然還把她送出去的鐲子轉手就打賞給個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潘太太一想到蘇穎輕蔑又不屑的眼神,就百爪撓心般的難受。
上一次是她走運。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都躲過去了,還毫發無傷,這廂又收買侯府的下人不成,但是這次絕對不會失手了。
潘太太心裡志得意滿起來,她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蘇穎淒涼的下場。還有潘如月成了侯夫人,連帶著她被眾位貴婦眾星捧月奉承的場面。
潘太太心情不錯,好言好語的安撫著癡心不改的潘如月:“很快了,如月你再耐心等等。”
潘如月咬著嘴唇:“上次娘也是這麽說的,可結果呢?奕表哥他怎麽能對別的女人那麽好,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那個人啊。”
潘太太撫摸著潘如月細嫩的臉頰:“如月你是我的女兒,長得像我。這麽好看,那個勇武侯又怎麽會不喜歡你。等你跟他成親了,他就會知道你的好了,到時候哪裡還會記得什麽原配不原配的。”
“什麽原配?奕表哥的原配早就死了,娘你怎麽又忘記了?”潘如月眼神有些放空,可嘴上卻是篤定的說道。“宛秋都記住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就是不死,那也是生不如死,潘太太想著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是是,是我記錯了。”
又聽潘如月提起陳宛秋。潘太太也是知道最近圍繞著陳宛秋身上的流言的,心裡一邊是羨慕嫉妒,一邊又是不屑於顧:“不過一個卑賤的小婦生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造化?要是如月你去參加選秀,哪裡還容得她大出風頭?”
說著,潘太太都覺得特別的不甘心,話裡話外把陳宛秋給貶的一無是處。
潘如月蹙著細細的眉毛:“娘,宛秋說不定是被家裡人逼迫的,她也不願意這樣的。”
潘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點點潘如月的額頭:“你別被她給騙了,她一看就是個心機深的,不然又怎麽會以她庶女的出身在這屆秀女裡大出風頭。”
潘如月不好跟潘太太說她覺得陳宛秋很懂她,會鼓勵她成全她對奕表哥的情誼,還能寫出貼合她心意的詩詞,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是母親形容的這樣不堪。
潘太太看著潘如月懵懂的神情,心裡頭火氣就被拱了起來,又幻想起來如果潘如月按照她的預想進宮選秀,成為宮中的貴人,自家老爺加官進爵,自己的誥命等級也隨著往上升,那該是多麽的風光。
真是太可惜了,潘太太又想起大出風頭的陳宛秋,心裡好歹平衡了一些,她就算再不屑,可心底還是羨慕嫉妒居多的。
陳宛秋有那樣的命格,到時候肯定會把其他人都壓下去的,而且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幾次接近如月,肯定是覺得如月礙了她的路,想在選秀前把這塊絆腳石給除去,幸虧她長了個心眼,拘著潘如月,不讓她們再有接觸的機會。
可憐如月這孩子還把陳宛秋這個不安好心的當朋友,潘太太腦補一番後,重新對潘如月愛憐起來。
潘如月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即將嫁給傅奕陽,潘太太也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母女倆太專注了以至於都沒有發覺門外的異常。
忠睿王府
被派到季府來監視潘如月的暗衛才短短幾天就憔悴了不少,說起話來都有些有氣無力的:“屬下認為潘如月八成是得了很嚴重的瘋症和……相思病。”
整天除了絮絮叨叨著她的奕表哥就是絮絮叨叨她的奕表哥,還有那些表白心跡的話語實在是太……太直白了。
暗衛秉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情,忍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精神,把潘如月那些世俗不能忍的話語都抄錄了下來,供人傳閱。
忠睿王爺案頭就有一份。
忠睿王爺隨手翻閱了一下,面不改色,隻冷笑一聲:“揚州瘦馬都沒她這麽放/蕩。”
這話兒說的太好了。
忠睿王爺斂了眉頭:“你覺得那些勇武侯夫人小產去世的話是潘如月的臆想?”
暗衛斟酌下用詞:“屬下並不能確認,潘如月此人處處透著怪異之處。她似乎篤定了諸如勇武侯夫人小產去世、季夫人能夠讓她免選、她注定會嫁給勇武侯做繼室這類的事。再有潘如月之前削尖了腦袋想見到勇武侯,對勇武侯府一些事情好像很熟悉,就算她從來不曾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她也能知道。”
“照這麽說來,潘如月有可能是和陳宛秋一樣。但是潘如月整日裡渾渾噩噩的,三綱五常都視之為無物,絲毫不像是大家大戶教養出來的姑娘。這種瘋癲的症狀是她最後一次從勇武侯府回來才開始有的,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所以並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瘋了。
“陳宛秋可曾提過潘如月這種症狀?”忠睿王爺沉吟一會兒問道。
下屬還沒回答呢,就聽忠睿王爺自言自語似的說:“算了,不管潘如月是瘋了還是被鬼祟附了身,等解決了陳宛秋就順帶把她給捎上。呵,到時候勇武侯定是會感謝本王的。”給他掐滅了這麽一朵爛桃花。
這時候,有內侍敲響了門。
“何事?”
內侍恭順的答道:“敬國公世子夫人上門來探望王妃和世子。”
“準。”
“是。”
忠睿王爺冷笑道:“我那個蠢王妃,這就按捺不住了。”
下屬眼觀鼻鼻觀心。
“敬國公府。爪子未免伸的太長了。”忠睿王爺丹鳳眼裡閃過一道凜冽的光芒,慢吞吞的說著:“本王記得敬國公府一共欠了國庫將近百萬的銀兩,還拖著不還吧?近百萬啊,可是在京城功勳世爵裡頭獨佔鼇頭,還聯合著其他功勳世爵家不還銀。如今又把爪子伸到本王府裡頭來,實在是好得很呐。”
忠睿王爺感慨完,斜睨了一眼站如青松的下屬,無趣的撇了撇嘴:“勇武侯可將真相調查出來了?”
“尚無。”下屬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笨。”忠睿王爺毫不客氣的評價,下屬心想好歹不是蠢,勇武侯該知足了。
下屬忖著忠睿王爺的臉色,提議道:“是否由屬下點撥點撥?”
忠睿王爺眯了眯眼睛:“那你覺得該如何點撥啊?”
下屬僵了僵。才意識到那件事雖然表面上是潘太太乾的,可實際上出力的是敬國公世子,而敬國公世子是聽從王妃的吩咐。
再往上說,王妃又是受了陳宛秋的蠱惑,可這還沒算完,陳宛秋蠱惑王妃可是把勇武侯夫人給牽連進去了。而這能牽連進去歸功的又是王爺對去世的蘇側妃的情誼。
而且當時那本來是做給王爺看的,用來試探王爺的,一連串扯下來,根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下屬趕緊道:“還請主子示下。”
忠睿王爺清了清嗓子:“杭州知府是敬國公世子的門人,戶部風頭太盛。敬國公世子決定給勇武侯點顏色看看。杭州知府夫人夾帶私欲,將計就計,欲置勇武侯夫人於死地,恐有後招。”
頓了頓,忠睿王爺又道:“若是勇武侯往下查,就將杭州知府及其附庸犯下的事兒稍微透露那麽一些些,本王就靜等著勇武侯為了夫人安危能否大義滅親了。”
這麽一理,完全將忠睿王妃給撇開了,也就不會把那些彎彎繞繞給扯出來,對此忠睿王爺嗤笑一聲表示:“本王怕說出來丟人,本王怎麽會有這麽蠢不可及的王妃。”
下屬心態調整的很快,對這類話表示自個從來沒帶耳朵。
過了半個時辰,內侍來報:“敬國公世子夫人出府了,王妃求見。”
忠睿王爺冷哼一聲:“敢情是把本王的命令當成了耳旁風,世子一日未好,她就一日在佛前替世子祈福。若是世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這個當母親的死不足惜。要是她還執意如此,就問問她世子是怎麽病的。”
忠睿王爺一點都不想看見忠睿王妃那張蠢不可及的臉,如果不是他從頭到尾都監視著陳宛秋的異動。這時候恐怕他那根獨苗早就蔫吧了。
內侍將忠睿王爺的話帶到,內侍傳話的時候語氣毫無起伏,可忠睿王妃卻聽的“噗”的一口吐出血來,染紅了地上的織金地毯。扶著她的丫環慌了神:“王妃!”
忠睿王妃不管自己吐了血,隻哀哀的哭:“王爺他這是在剜我的肉啊!”
忠睿王妃不敢說她是世子的親生母親,又怎麽會害了他,因為事實上就是因為她這個親生母親的偏聽偏信才害了世子,使得世子至今都還昏迷不醒。
這幾天來,忠睿王妃在佛堂裡度日如年,悔恨交加,整個人好像老了五六歲。
忠睿王妃想去求忠睿王爺,讓忠睿王爺去找陳宛秋,讓世子病倒的藥就是陳宛秋給的。她一定有解藥,可忠睿王爺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見她。
如今聽了忠睿王爺戳心窩子的話,忠睿王妃吐了血,內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請太醫來給王妃看診。”
內侍回去一字不落的將忠睿王妃說的話稟給忠睿王爺,忠睿王爺被氣的不輕:“她還有臉說本王狠心。不知所謂的蠢貨!”
杵在一邊當壁畫的下屬默然,王妃以後在王爺的眼裡就是蠢貨的代名詞了。
忠睿王爺一點也沒有要去探望吐了血的忠睿王妃的意向,打發走了內侍,問監視忠睿王妃的暗衛:“王妃都說了些什麽?”
忠睿王妃如今全部心神全都在病倒的世子身上,力圖亡羊補牢,她覺得既然忠睿王爺不聽她的訴求,她就自己去找陳宛秋。跟她談條件,換得世子的健康。
忠睿王妃現在出不去,就只有拜托給了敬國公世子,敬國公世子夫人充當了傳話筒。
暗衛已經從忠睿王妃塞給敬國公世子夫人的東西裡找到了紙條,紙條上大意就是如此。
忠睿王爺看完之後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他將紙條銷毀。重新讓擅長仿寫的下屬給仿寫了一份,大意就是試探一事暫止,另務必要盡心盡力的對付陳宛秋,請不要客氣。
完了之後,讓人重新放回原處。彼時敬國公世子夫人還沒回到敬國公府,絲毫沒有發覺到東西已經被調換過了。
做完這些後,忠睿王爺喝了一口茶問道:“陳宛秋那邊有什麽動靜?”
下屬回道:“陳宛秋足不出戶,疲於應付四面八方來試探的人,而且陳宛秋好似在等您主動找上她。”
陳宛秋做這些的原因就是想將之前她和忠睿王爺之間的形勢顛倒個個,想從之前的被動挨打的惡劣轉化成佔據上風的優勢。
既然是想佔優勢,那自然是不能主動去找忠睿王爺攤牌了。
忠睿王爺聽了下屬的回答, 道:“倒是小看了她。”聲音嗡嗡的,似在極力忍著發怒。
也不怪忠睿王爺會如此隱怒,實在是險些在陳宛秋這條陰溝裡翻了船,對她惡感不能更多,更何況如今陳宛秋是越來越能作死,花樣翻新的讓忠睿王爺都覺得‘佩服至極’。
陳宛秋近來也不好過,當時陳宛秋選擇鋌而走險,她在再三考慮後,並沒有直接去找忠睿王爺,而是選擇了忠睿王妃。
陳宛秋告訴忠睿王妃她只是擋箭牌,忠睿王爺至始至終愛的都是蘇側妃,而且認為勇武侯夫人蘇穎就是蘇側妃的轉世,和蘇穎有私情。
陳宛秋的話漏洞百出,原本忠睿王妃將信將疑,可陳宛秋畫了一副蘇穎的畫像後,忠睿王妃心就有些亂了。
陳宛秋還暗示了蘇穎生的雙胞胎很有可能就是忠睿王爺的後,忠睿王妃心神徹底大亂。
這才有了後面的試探,而年幼的世子就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