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很明白傅奕陽說的是陳遠良,不過聽這個語氣,陳遠良又做了什麽惹怒了傅奕陽了嗎?
“照你這麽說,既然傳言不是陳家放出來的,那麽放出這些傳言的那可實在是別有用心,你查過了嗎?”
傅奕陽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別有深意的說道:“能坐到這些的可不多。”
蘇穎忍不住抬頭看了傅奕陽一眼,他這麽說不是在心裡圈定了人選那就是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她想了想還是問他:“你可是查到了?”
傅奕陽放下杯子,眉目間的冷峻尚在,“前面兩條傳言先不說,單就是最近的這一條,我已經查到了門。”
蘇穎不由得錯愕,“並不是同一個人傳出來的嗎?我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刻意針對陳宛秋以及陳家呢。那是誰?”
“敬國公世子。”
“敬國公世子?”蘇穎極度驚訝,忍不住反問道,在看到傅奕陽承認後,覺得原先被捋順的線頭重新糾纏到一起,亂成一團不說,還叫人找不到線頭。
敬國公世子是怎麽和陳宛秋搭上關系的啊?這聽起來沒什麽道理啊!“這是為何?”
聽蘇穎這麽問,傅奕陽神情有些怪異,他攬住蘇穎的肩膀,靠到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
蘇穎舔了舔嘴唇,“要真是如此,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蘇穎一時沒想到可能會是這麽個原因,紅顏禍水啊陳宛秋。不過想想真的能說得通,忠睿王妃被打入‘冷宮’,而忠睿王爺和陳宛秋牽扯不清。敬國公世子為了嫡親姐姐出口氣,柿子挑軟的捏,找上陳宛秋其實無可厚非。
誰叫以往忠睿王爺和陳宛秋不懂得什麽叫低調,‘偷,情’也得有個偷。情的樣子,像忠睿王爺和陳宛秋那般在人前來往的算是怎麽一回事呢。就是傅奕陽和蘇穎都有幸見識過,那麽如此一來,只要深入調查一下就能查到點什麽。
對此,蘇穎就不多做評鑒了。
不過,“可敬國公世子怎麽會傳出這樣的傳言?空穴來風麽?”
在蘇穎看來。這分明就是針對陳宛秋的,就算是不知道陳宛秋有空間外掛,但也是很有可能意識到了陳宛秋的神奇之處,才傳出這樣一條流言來逼迫陳宛秋,叫她不能在龜縮下去。
“有前面兩條傳言。可不差這一條了。”傅奕陽這麽一說,實在是叫蘇穎無話可說了,不過相比於最後一條,前面兩條都還算有分寸呢。
敬國公世子傳這麽一條流言出來,那才叫神助攻呢,只不過他這神助攻隱藏的不好,這麽快就叫人把老底都查了出來,哪裡像是前面兩條的背後之人。現在還沒有被扒馬甲呢。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比起前面兩條的背後之人,敬國公世子只是小巫見大巫。前面的沒人敢扒。
蘇穎突然想到先前和陳夫人的對話,陳宛凝似乎‘預見’了陳宛秋功敗垂成了,其實這並不用陳宛凝‘遇見’,按照現在形勢走向,陳宛秋也是凶多吉少。
“怎的了?”傅奕陽問。
“我只是在想,陳宛秋的敵對並不止咱們呐。”
傅奕陽並沒有冷笑。在如今的他看來,陳宛秋倒還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揪出了被收買了的接生婆。不管當時陳宛秋出於什麽目的,但這份情傅奕陽算是記下了。
但記下歸記下。可這份情在陳宛秋又做的那些事中就不夠看了,就算是沒有查明確實和陳宛秋有關,但證據都指向了她,尤其是在麗月、紅玉和奶娘在事發後都自盡了。
蘇穎半晌沒聽到傅奕陽說話,也不惱,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陰冷,陳宛秋和她的梁子徹底結大了。
“暫且靜觀其變。”傅奕陽捏了捏蘇穎的手心說道,蘇穎其實也是這麽個意思,坐山觀虎鬥。
蘇穎壓下心中的暗湧,問傅奕陽:“薑夫人做出來的事你打算如何個處置法?”
薑夫人那麽樂此不彼,可蘇穎實在是厭煩不已——有這麽個時刻想著給勇武侯府添堵的,還越挫越勇的,實在是叫人厭煩,恨不能像拍蟑螂那樣除之而後快。
且看看薑夫人曾經做過的,不說前面的,單就是聯合潘夫人母女上門來,就已經讓蘇穎如吞了蒼蠅般憎惡不已了,都快要超過潘如月本身了。
傅奕陽聽了蘇穎這樣說皺一皺眉頭,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憎惡:“倒和潘季氏一樣的德行。”
蘇穎撣了撣衣袖上的花紋,“怪不得她們能勾搭到一起,可不是臭味相投了。”
傅奕陽被蘇穎的說法逗樂了,伸出手來點了點蘇穎的鼻子,意味深長的說:“可總有能管著她的,這事兒你隻管看著,等閑不能叫她再蹦躂了。”
蘇穎倒沒有想和傅奕陽爭的意思,她又不傻,想想看前幾回和薑夫人的爭鋒相對中,雖說薑夫人沒有一回合是佔上風的。可薑夫人厲害的是,她總是能在一回合結束後,輕而易舉的再做出什麽來掀起下一波的爭鬥。
就拿這次來說,分明薑夫人才剛剛‘紆尊降貴’的來侯府示好,打出了‘休戰’的旗號。但是一轉眼,薑夫人心思就格外活泛起來,先是在背後傳傅奕陽懼內,然後一計未成再生一計,這一次還找來了外援,來一出‘潘如月大鬧勇武侯府’。
總的來說,就是積極認錯,死不悔改。這樣的人,和她耍嘴皮子功夫是半點用都沒有的,就和潘夫人一樣。所以,何必再浪費口水和精力,在這樣的人身上,難道還能指望她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別逗了。
說完這些個不愉快的話題,蘇穎和傅奕陽拉了兩句家常:“明日我娘家大嫂過壽,倒也沒準備大辦,隻準備了幾桌酒席。請了相近的親戚過來喝兩杯。”
傅奕陽自是沒打算過去,若是蘇穎的大哥過壽,他自是會過去的,聽蘇穎這麽一說,隻笑一笑。道:“等出了衙門我去接你。”
蘇穎心裡沒由來升起一股子甜蜜來,拒絕的話就沒有說出口。
翌日,蘇穎回了娘家,大嫂羅夫人親迎了出來,笑容可掬的拉著蘇穎的手:“剛才老祖宗和老太太還說起你呢,話剛落音你就過來了。都笑說老祖宗和老太太沒白疼你。怎麽沒見你把兩個哥兒帶來?”
蘇穎笑著說:“他們倆正出牙有些個不舒服,我就沒把他們倆帶來了。”
“原是這樣,是個怎麽回事?”羅夫人一邊問一邊領著蘇穎進了老祖宗房中,中間還交流了一下‘育兒心經’,氣氛倒也融洽。
蘇夫人一抬眼看到蘇穎過來了。往後望了望沒見著寶貝外孫子,就有些埋怨蘇穎了:“怎麽沒把福兒和祿兒帶來?”
老祖宗也是這麽個意思,蘇穎感歎道:“他們倆一過來我就失寵了,我才不要帶他們過來了。”
她這麽一說,可把一屋子人都給逗笑了,蘇夫人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你,都是當娘的人了,偏就和孩子爭上寵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蘇穎往蘇夫人身邊偎著,辯解道:“誰叫祖母和母親一個個都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這可不能怪我。”
老祖宗煞有其事的說:“都沒忘沒忘。”
這下可輪到蘇穎不好意思了。蘇夫人笑罵:“你還知道羞慚了,就是言容都比你穩重。”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屋子裡的人誰不明白蘇夫人這話兒就只是嘴上說說,誰都知道蘇穎這個姑奶奶是蘇夫人的心頭肉。
蘇穎清了清嗓子,站定了,又是一派從容優雅的。看的蘇夫人不由得說:“這才像樣子。”
等給羅夫人的壽禮送了上來,看的滿屋子人又羨又妒打趣了又打趣。
蘇穎湊到老祖宗和蘇夫人跟前討巧賣乖:“給祖母和母親的我叫人悄悄送進來了。今個是大嫂的大喜日子,咱們要給大嫂面子。叫她風光風光。”
老祖宗樂的合不攏嘴,一直誇蘇穎懂事孝順。
蘇夫人看不過啐了蘇穎一口:“就你慣會賣乖,老祖宗你可別總誇她,我看她那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蘇穎卻是哄得老人家高興,聯合戰線一致對外,把蘇夫人氣的不輕,一來一往的把老祖宗哄得連連開懷。
過了一會兒,老祖宗也累了,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了,眾人識趣的退了出去,轉身由著羅夫人招呼著去正院了。
蘇夫人拉著蘇穎和她有私密話要說,在此之前把蘇穎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見蘇穎皮膚透著水潤,從內而外透出的好氣色,放心的說:“如今你這模樣才叫人放心,我看就是言容的也比不上你。”
蘇穎黑線,攬著蘇夫人的胳膊無奈道:“母親,您哪好把我和侄女擺在一出比較,小心叫人知道說您偏心到沒邊了。”
蘇夫人把眉毛豎起來:“誰敢說我偏心?再說了我可不是你那個做張做致的婆婆,自個把自個都作的連誥命都丟了!這回聽說她病重了,我沒去菩薩跟前上柱香都還是看在姑爺的面子上呢。”
蘇穎可不是頭回領略到了蘇夫人的毒舌了,她好奇的是有這麽個娘,原先的蘇氏怎麽就沒領會到幾分呢。
不過轉念想想就找到了原因,蘇氏身為家裡的么女,從小是千嬌萬寵的長大了,後宅的那些陰私事兒接觸的本來就少,等到真要嫁人了,再臨時抱佛腳還有什麽用。
腹誹歸腹誹,但蘇穎絕對是要和蘇夫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她低聲說:“還能是怎麽回事,被不思進取的小兒子氣的中風再次發作,往後可都要癱瘓在床了。”
蘇夫人險些要額手相慶了,啐了一口痛快道:“該!”本來蘇夫人還想說更多的,不過鑒於傅母如今都已經淪落到那副境地了,她就不放馬後炮了,轉而問起了蘇穎福祿倆娃的事兒。可見是真惦念上寶貝外孫子了。
蘇穎都有些後悔沒有把福祿倆娃抱出來了,蘇夫人也沒有強求,語氣一變,嚴肅道:“和薑家是怎麽回事?”
蘇夫人這麽一說,蘇穎的眉毛就蹙了起來:“可是鍾家或是薑鍾氏給您難看了?”
“鍾家的繼夫人能把持著鍾家那麽多年。豈是沒分寸之人,哪裡會給我難看。至於那侍郎夫人,更談不上。”蘇夫人慢條斯理的說著。
蘇穎豈會那麽容易就相信了,再說了聽聽蘇夫人這話兒,分明就是有點瞧不上鍾家的繼夫人。
這也難怪,她的密友李少夫人給她的八卦裡就隱隱透露了當初鍾家的繼室上位的不光彩。蘇夫人是上一輩的人。肯定知道的更清楚了,對此看不上鍾繼夫人也很正常。
蘇穎不對蘇夫人遮掩:“說起來侯府和薑家的糾紛來,那可是三言兩語都說不清的。起因卻和家裡小叔子有些關系……”
蘇穎把這段日子以來的糾葛娓娓道來,當然是省略了最近才發生的由潘如月傾情演繹的事兒。
末了還忍不住八卦了一番:“那鍾夫人聽著像是在做和事佬,隻仔細一琢磨就變了味兒。而且薑夫人可不領情。我隻知鍾夫人還是元配夫人的族妹,按理說更該比一般的繼母和繼女關系好些,怎麽瞧著有種水火不容的意味?”
蘇夫人“嗤”了一聲:“水火不容才正對,當年的事兒可是不光彩,這天底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鍾家以為藏得多隱蔽,可到底有端倪露出來。那位元配夫人可不是病死的,是被自個的丈夫和族妹給活活氣死的。倒也不是其他的。可不就是他們倆背著那元配夫人有了首尾,那元配夫人一氣之下,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過世了。”
蘇穎眨眨眼睛,不是說古代的女人尤其是大家閨秀都是特別矜持的,怎麽有幾個特例就叫她遇見了嗎?
比起潘如月千方百計的想要和傅奕陽生米煮成熟飯的,那鍾家的繼夫人卻是背著族姐和姐夫勾搭成奸,這可是很豪放啊。
想來那鍾家老爺子也不是什麽好鳥,整個一渣男。不只說氣死老婆的。單就是後面把薑夫人教育成那樣子,鍾家這老爺子能說沒責任?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啊。
蘇穎還在胡思亂想呢。蘇夫人又說了:“那位元配夫人也不多無辜,她多年只有一個姑娘。想借腹生子。就想到了族妹,大抵是想著更好拿捏一些,可哪裡想到沒打著雁反叫雁給啄了。”
蘇穎瞠目結舌,別來這樣的轉折啊,叫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最後隻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姑爺是如何想的?”
“他自有分寸,不會叫侯府被看輕了去,母親就放心好了。”
蘇夫人嘟囔了一句:“他如今倒是有些擔當了。”
蘇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句話可真是毒辣,自愧不如。
因著是羅夫人過壽,又只是請了親朋好友過來小辦,蘇夫人倒是很給大兒媳婦面子,過來坐了會兒,很快就走了,蘇穎留下來和一眾人拉家常。
在座的人中蘇穎是品級最高的,再加上又都是和蘇家交好的人家,倒也沒有人不長眼色的潑冷水,大家和和氣氣的,氣氛就顯得和和樂樂的了。
蘇穎好話聽了一籮筐,這和往年自然是截然不同的,誰叫往年蘇氏侯夫人位置不穩,又沒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在這種場合中自然會覺得尷尬,通常都是提早離席了。
可如今不同往日,侯府發生的事兒在座的通常都有所耳聞,不但嫡子成雙,在侯府站穩了腳跟,就連府裡的姨娘犯了錯都被侯爺發令送到莊子上思過去了。
再看蘇穎容光煥發,怎麽看都還似是二八少女的顏色,往人群裡一立,總是能顯出她氣色好日子過得滋潤,實在是叫人豔羨。
這份豔羨到了宴席就化成了給蘇穎灌酒,好在用的是豆青色的小琺琅杯子,一盅可盛不了多少酒。
蘇穎被灌了幾杯,及時發現了她們的意圖,連忙道:“你們合該去給今日的壽星喂酒,我可不能喧賓奪主。不然太太可得又指著我說還沒侄女穩重了。”
羅夫人忙笑道:“可就是正好趁著太太不在,不然我們可不好叫你喝酒。”
“大嫂,您可是壽星,就是我被灌了酒,也是少不了您的。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蘇穎站起來,叫丫環端上銅胎畫琺琅花石紋酒杯來,斟了酒,端到羅夫人跟前來,“我祝大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完端起酒杯來喝了個一乾二淨。這份爽朗勁兒叫不少人側目,然後紛紛起哄來,羅夫人沒法,隻得飲了。
這可是開了頭,羅夫人就被逮住了。蘇穎可算是解脫了出來,手撐住額頭,剛才一下子喝衝了。
蘆薈連忙端了濃茶來,蘇穎喝了兩口漱漱口,“真是喝多了。”
蘆薈低聲說:“先前廚房已經備上了酸筍雞皮湯,要不叫人端上一碗來解解酒?”
蘇穎擺擺手:“還沒散席呢,調碗蜂蜜水來罷。”
蘇穎撐著頭看眾人笑鬧,酒勁兒上來了。臉上泛起了幾分紅暈,眯著眼瞧了一下被眾人簇擁在中間被灌酒的羅夫人,她們姑嫂之間關系不算差。但算不上特別的融洽。
倒也不是別的緣由,姑奶奶在娘家自然是要比兒媳婦尊貴,尤其是像她這樣的嫡幼女,從老祖宗到大哥,都是寵愛有加。比言容這個嫡長孫女都受寵,也難怪羅夫人心裡有些不平衡。
說到言容。蘇穎不知怎麽的就想起先前忠睿王妃兩請著去王府做客的事了,這件事後面就不了了之了。叫人看不清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蘇穎久坐無趣又覺得頭暈,叫蘆薈扶著她到背靜的八角亭裡醒醒酒。
蘆薈一邊知會小丫頭去端解酒湯來。一邊拿了溫熱的毛巾來服侍著蘇穎擦了一把臉,語氣裡還有點埋怨:“太太可不該換酒杯的。”
那銅胎畫琺琅花石紋酒杯可是能裝不少酒,可不是小琺琅杯子能比的。
蘇穎無奈的笑了笑:“長痛不如短痛,我要是不換酒杯,說不定喝得更多。”
蘆薈沒法子,隻站在蘇穎身後替她揉揉額頭。
聽見腳步聲,蘆薈轉過身去看,看到竟然是蘇言容領著丫環過來,心裡疑惑,湊到蘇穎耳旁說:“太太,言容小姐過來了。”
蘇穎睜開眼,等蘇言容走近了,笑盈盈的開口:“我隻偷空躲過來醒醒酒,可是大嫂不放心了,叫你過來看看?這下子母親可更要說我沒你穩重了。”
蘇言容一個姑娘家臉皮薄得很,被蘇穎這麽一打趣俏臉漲紅,連耳朵都染上粉色,“言容都知曉那不過是祖母的玩笑話,怎麽姑媽也跟著打趣起自個來了,再這麽說言容可真是無地自容了。”
蘇穎指著一旁的石凳:“快坐吧。”看起來她是急匆匆過來的,鼻尖上都掛了汗珠,蘇穎一時也看不出她會有什麽事。
蘇言容並沒有繞圈子,捏著帕子沁掉鼻尖上的汗珠後開口說道:“姑媽,方才陳家二姑娘上門來找我,隻又說是有重要的事兒要找姑媽詳談,我推辭不過,隻過來找姑媽了。”
“陳宛秋?”蘇穎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持不住了, 怎麽到哪裡都有陳宛秋的事!還有,他們還沒有去找陳宛秋的麻煩,陳宛秋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還一曲三折的跑到了蘇家來了,這還不算,竟是通過了蘇言容來,真是不客氣啊!
蘇穎撐著額頭,眼裡滲出冷意來說:“我方才吃酒上頭了,這會子身子不爽利,你隻管回去和她說,她若是真有什麽要緊事兒,隻管明日到侯府來找我便是了,這般貿然上門到蘇家來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蘇言容心裡不解,雖然她也覺得陳宛秋貿然上門來很失禮,可礙於她和姑媽的關系也不好不給情面。
但沒想到姑媽這般不客氣,語氣裡夾雜著對陳宛秋的不滿,這裡頭怕是有她不了解的內情吧。
既然蘇穎都這麽說了,蘇言容隻應了下來,蘇穎也不願意見侄女在其中為難,隻給蘆薈使了個眼色:“叫蘆薈隨你過去吧。”
“大表嫂不願意見我?”略有些尖刻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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