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疑惑不已,他正想就昨天之事的結果找傅奕陽呢,哪裡想到薑存富會那麽熱忱又自然的和傅奕陽見禮,這實在是超出了季大人的認知。
薑存富可還不知道薑夫人背著他做了什麽,在他心目中,傅奕陽因為敬國公世子透露的桃,色事件已經變成了普通男人,尤其是在剛經歷了外室門的薑存富心中,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傅奕陽朝他冷淡的頷首,都沒叫薑存富心中不忿,他還腹誹傅奕陽太能裝呢。
等到季大人過來,薑存富就識趣的告辭了。
季大人疑惑道:“你們這是?”
傅奕陽一伸手:“咱們邊走邊說。”
季大人壓低聲音說:“不等陳大人了?”
傅奕陽又皺上眉了,說實在的,傅家雖然有爵位,但在京城根基不深,並不是什麽世祿之家,陳家的發家史和傅家相似。不同的是,陳家沒有能支撐門庭的男兒,傅家到傅奕陽這一代可是沒半點衰落的跡象呢。
何況,娘舅娘舅都是專門來坑傅奕陽的,一個傅母險些把傅奕陽坑的只剩下半條命,再有一個陳遠良間接神助攻傅母,聯手把傅奕陽坑的不輕。
傅奕陽脾氣再好,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主動攬事上身,更何況傅奕陽自認問心無愧,可惜陳遠良一意孤行。
“不用。”傅奕陽緩緩吸了一口氣,對季大人說道。
唉,這邊也是個坑傅奕陽的親戚。雖然說季大人也是被潘夫人和潘如月這樣極品的親戚坑了,可季大人在以往表現出來的態度。就不夠周正。
傅奕陽說不在意,那都是表面上裝出來的,不然的話,傅奕陽怎麽會在昨天當著季大人的面毫不客氣的噴灑毒液,把潘夫人說的抬不起頭來。
季大人面上心平氣和的和傅奕陽說著話。聽傅奕陽說‘確實和薑家有關聯’,在心裡松了半口氣,看來他是將昨日裡潘夫人將責任一推四五六推到勇武侯府上的話記在了心裡。“那剛才?”
傅奕陽帶著譏諷的語氣說:“是薑鍾氏背著他所為。”
季大人還沒來得及發表看法呢,就聽傅奕陽冷冰冰的說:“季府裡應外合的是潘季氏不假,目的您應該也清楚了。”
傅奕陽毫不客氣的指出來,無論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都叫季大人臉上掛不住。
前半句就不用說了。昨日潘夫人抵死不認,狡辯的時候振振有詞,含冤莫白的樣子還真叫季大人差一點就相信了。
至於後半句,潘夫人的目的還能是什麽?季大人還真是清楚,且不說以往潘夫人做的那一系列以‘消滅勇武侯夫人。扶持潘如月做繼室’的事件,單就是昨天在侯府時,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來,還美曰其名‘兩全其美’。最叫人尷尬的是,她的齷蹉心思叫勇武侯夫人一陣見血的接著她的話頭說了出來。
丟臉丟到表侄子家了。
正因為這份心知肚明,季大人想替潘夫人開脫一句,都覺得腹內無詞。
難不成還能說潘夫人年邁無知?那是蘇穎譏諷潘夫人的用詞,更不用說慣用詞‘年幼無知’了。
季大人尷尬了半晌。只能說:“她也是關心則亂。”
傅奕陽‘呵’了一聲,善解人意的說道:“她是關心則亂也罷,有心設計也好。我心裡清楚的很。昨日說過不叫您為難,我自是說話算數的。”
不然,潘夫人一行人會那麽容易離開京城?
季大人更尷尬了,隻乾巴巴的歎了口氣,岔開話題道:“薑家那邊兒,你待如何?”
傅奕陽沉吟道:“只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再做論判。”
顯然傅奕陽是不希望季大人插手的,季府這次能摘出來、潘夫人母女也無恙的放行已經是傅奕陽給出的極限了。那接下來的事兒季大人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季大人聽懂了傅奕陽的弦外之音,他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傅奕陽這麽個意思正和他意。季大人不願意摻合到侯府和薑家以及薑家背後的鍾家爭鬥中,要知道季大人奉行的是‘無為而治’,爭個你死我活不是他的風格。
“也罷,你有分寸便是了。”
傅奕陽慢吞吞的說:“這是自然。”
勤政殿
被宣召的陳遠良跪安後,皇帝陛下開口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一身淺金色蟒紋錦袍的忠睿王慢悠悠的從屏風後走出來,殿內當值的宮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對殿內突然冒出的忠睿王沒流露出半點驚訝。
“皇兄這沒半點提示,叫我往哪方面說呢?”忠睿王漫不經心的說著話,皇帝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忠睿王爺摸了摸鼻子,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仍舊是一派風流瀟灑的,“首先,這次的傳言可不是我叫人傳的,我還沒眼光低到這種程度。”
“嗯?”皇上雖然沒有說其他的,可他臉上明晃晃的表達出了“沒有嗎?”的意思,一下子戳中了忠睿王的痛處,“以往可都是奉了皇兄您的命令。”
“可朕並沒有叫你月下談心,相約元宵佳節呐。”皇帝調笑道。
忠睿王不想再叫這個話題上和皇上打嘴仗,他回到上個話題,道:“放出這什麽仙女下凡傳言的是敬國公世子鄭鑫,嘖,都說虎父無犬子,敬國公怎麽會生出這麽個熊兒子?”
皇帝挑挑眉,笑著調侃道:“不知是哪個險些被這麽個熊兒子算計了呢。”
忠睿王不像是剛才被戳到痛處一般回擊了,他顯然是不願意談到這個話題,皇帝敏銳的覺察到了,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很快就笑道:“你可是屬意借他的刀了?朕還以為你是願意自個耍呢。”
忠睿王搖搖頭,感慨道:“我倒是低估了陳宛秋的能耐。”
皇帝聞言,大笑起來:“你確定是在說她的能耐,而不是她厚顏無恥的程度?說起來,阿弟這還是頭回有女人敢這樣的拒絕你的吧?”
忠睿王嗤笑一聲:“至於原因。皇兄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在這方面,我是拍馬都不及你了。”
皇帝聽出了忠睿王的調侃之意,倒也沒生氣,隻說:“你既然說了,那朕就問你,這次大選母后本就是要給你添人的。原本還礙著你王妃在,怎麽都不好越過她去。既如今她進了佛堂,你府上沒個主事的女人,母后這次可是鐵了心的要幫你選個能管家且可靠的側妃了。”
皇帝在‘且可靠’三個字上稍微加重了一下音節,忠睿王妃要進三年佛堂不問世事。最尷尬的不是別人,反倒是小世子。
小世子被他親娘害的遭受了無妄之災,而且在這裡面他爹忠睿王也得承擔一定的責任,雖說小世子病危全都是演給外人看的,可忠睿王和忠睿王妃就是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現如今忠睿王妃進了佛堂,小世子被領到宮中交給皇太后照料,一轉眼忠睿王就張羅著娶側妃,還是個能管家且可靠的側妃。
這可靠是個什麽概念呢。皇太后的意思便是從她的娘家裡挑選個適齡的姑娘,這是對忠睿王妃很不滿了。
如此一來,若是往後這側妃生了一兒半女。忠睿王妃還沒開始尷尬呢,小世子就得面臨尷尬的境地了。
忠睿王聽明白了皇帝的暗示,他聳了聳肩膀道:“阿兄,這等美人恩我可是敬謝不敏,不若皇兄笑納了吧。”
皇帝苦笑:“你還嫌朕的後.宮不夠亂麽?”
“怎麽會?皇兄你數數你的後.宮統共才幾個妃嬪,先前是尚在孝期。不好納妃,隻如今大選在即。可是叫皇兄您充斥後.宮,開枝散葉的。我相信母后可是更希望看到你後.宮中出現可靠之人的。你若是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弟弟我可以代勞啊。”
“臭小子!”皇帝被忠睿王爺氣的牙疼,拎起手邊的鎮紙作勢要扔過來。
忠睿王連忙討饒,皇帝才把鎮紙放下,警告他:“你趕快把事情掃尾了,總這麽拖著像什麽樣子。”
忠睿王眯了眯眼睛,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再拖下去,現在事情可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了。“我知道了。”
忠睿王離開皇宮回了王府,下屬前來稟報:“他們已然離開京城了。”
忠睿王冷笑一聲:“這次算是便宜了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屬下明白。”
“去吧。”忠睿王在屬下離開後,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沒了先前在皇帝面前的輕松寫意。
勇武侯府
蘇穎在上房瞧見陳夫人吃了一驚,不由得問:“你怎麽在?”
陳夫人覺得蘇穎問的莫名其妙:“我為何不能過來?我是過來照顧老太太的,大嫂你問這話就太奇怪了。”
蘇穎看陳夫人的表情不似作偽,收斂了臉上吃驚的表情,“先前宛凝過來找我,我還當今日是她過來服侍老太太呢。”
陳夫人聽了這話兒憤憤道:“都說了叫她在家裡好好歇著,怎麽還到處亂跑?”
“宛凝病了?”
“倒也不是,只是她昨個突然頭疼,過一會兒緩過來了,原本是要請大夫過來瞧瞧的,她又道是無礙。”陳夫人回答,然後看向蘇穎,“她來找大嫂你做什麽?是有關,”她壓低聲音,“姑媽的私房的事嗎?”
果然陳夫人不是假冒偽劣的。
蘇穎無奈的說:“那倒沒有,她只和我說了說關於陳宛秋最近的傳言。”
陳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真當她是戲文裡的絳珠仙子了?若是這般的,眼淚掉乾淨也就沒了。”
蘇穎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陳夫人嘴裡的‘戲文裡的絳珠仙子’是怎麽一回事了。
當初清婉所在的昆曲班子可是靠著這麽一折《枉凝眉》,紅極一時,後來隨著清婉入主了忠睿王府,那昆曲班子就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據傳是被忠睿王爺帶到王府裡養著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陳夫人到現在還記得,竟還把陳宛秋比作了絳珠仙子。
要是叫陳夫人知道陳宛秋和創作出《枉凝眉》這一折戲的清婉的‘愛恨情仇’,她可不會有此想法了。
說到這裡,蘇穎不可避免發散了下思維。陳宛秋和清婉論起來是情敵關系吧?果然是一山難容二虎,尤其是二母。
清婉從一開始和陳宛秋打機鋒的時候就落入了下風,到最後也不遑多讓,這從清婉沒了,陳宛秋還活著就可見一斑了。
陳夫人撇撇嘴,嘟囔道:“宛凝昨天還和我說不用再糾結此事。怎麽她自己還盯著這件事不放?難不成真覺得陳宛秋手裡會有包治百病的靈藥?”
蘇穎笑而不語,在心裡歎道:‘果然無知是福,在這方面可無人可出陳夫人之右。’
就在蘇穎暗自感概的時候,被感概的陳夫人湊到蘇穎跟前來,嘀咕道:“大嫂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指什麽?”蘇穎慢條斯理的說著。
陳夫人用手隱晦的指了指內室。“難不成你會孝順到想找陳宛秋要靈藥去治好姑媽?我可是不信的。那你那麽關心陳宛秋作何?難道你覺得陳宛秋真的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大嫂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蘇穎心中升起一種微妙的感覺,她在糾結這算是陳夫人誇獎了嗎?可她怎麽不覺得高興呢。
就聽陳夫人繼續說:“你連姑媽的私房都不放在眼裡,怎麽還會想著去沾陳宛秋的光,別到時候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這都什麽跟什麽?蘇穎滿頭黑線,果然從她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
蘇穎再次感歎無知是福,決定不再和陳夫人一般見識。
等蘇穎在上房呆了一會兒,連內室都沒進,就打算撤退的時候。就看到了陳夫人投過來“看吧叫我說對了吧”的眼神,嘴角抽了抽。
等了一天,不見薑夫人上門。蘇穎想了想:‘薑夫人這是在以靜製動麽?’
至於陳宛秋的奶娘那邊,蘇穎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來:陳宛秋知道她的奶娘被抓到勇武侯府來了麽?
這可是個問題。蘇穎昨天聽傅奕陽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只顧著想麗月是如何和陳宛秋勾搭上的,以及陳宛秋這般‘鹹吃蘿卜淡操心’到底是何居心了,沒有過問細節。
對了,既然是麗月的家人有問題。怎麽沒有這一家子的供詞?
原本蘇穎想把永平叫過來問一問的,可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往常傅奕陽回府的點了,就按捺住了。等著傅奕陽回來問他。
傅奕陽是踩著飯點回來的,接過蘇穎遞過去的溫毛巾擦了把臉,蘇穎瞧見他眉眼間的疲憊,也就歇了現在問他的念頭,軟聲道:“先吃飯吧。”
叫廚房把熬好的湯端上來,親自給傅奕陽盛了一碗,“熬了好幾個時辰了,已經撇去油花了。”
傅奕陽含笑接過來,抽空問了句:“晨兒好些了麽?”
“小孩子長牙時多會這樣,我原本還想給他揉一揉,他抱著玉骨頭卻是把我嫌棄上了。”蘇穎話是這麽說,其實在心裡就無語凝噎了。祿小娃他可就是一個傲嬌貨,還死要面子,不就是揍了幾下他肥嘟嘟的圓屁股麽,至於傲嬌成那樣。
要問為什麽用手掌親密接觸他的圓屁股,那可就得問祿小娃在午睡時做的好事了,畫地圖都畫到了福哥兒身上了,要不是蘇穎眼疾手快,福哥兒可就張大嘴嘗嘗弟弟的童子尿是什麽滋味了。
祿小娃絕對是故意的!不揍他揍誰。
不過蘇穎也得到了‘報應’,祿小娃被打屁股後哭啊哭的,整整哭了半個時辰,從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後面嫩嗓子都快哭啞了。
蘇穎都快跟著哭了,還得擔心他會把嫩嗓子哭壞,不得不抱著他轉悠了半個時辰,最後他終於哭累了,才窩在蘇穎懷裡睡著了,睡得時候小臉蛋上還掛著眼淚,仿佛在控訴蘇穎的慘無人道。
蘇穎的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早知道就不逞一時之快打他的圓屁股了。
想到這裡,蘇穎都還覺得她的胳膊還在隱隱發麻,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蘇穎把那兩份供詞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斜倚在靠枕上的傅奕陽問她:“你是怎麽看的?”
蘇穎揉了揉胳膊,“要我說。我倒是覺得那像是薑夫人會做出來的事。隻今天一天都不見薑夫人有什麽動靜,我倒是猜不透了。”
傅奕陽漫不經心的說:“薑存富倒是不知情的樣子。”
蘇穎笑了笑:“這可正合了這份供詞上所說的,我可還不懂薑夫人是如何和潘夫人勾搭上的?”
傅奕陽“嗤”了一聲:“那你可不能問潘季氏了,若是晝夜不停的話,這時辰該是能行到臨清了。”
這位爺是不高興了,該不高興。蘇穎抿了抿嘴角,心想。
“再叫人查清楚,總不能留個疑竇。”傅奕陽又說,“左右季大人可是說了不插手了,我們總得要給大家一個說法。不清不楚的算怎麽回事。”
蘇穎附和的點頭:“到底攸關季府的安危,想想看像薑夫人這般的都能夠把季府的後院當自家的後花園,這可真是叫人擔憂,往後若是被有心人如法炮製就不好了,這自然是得重視起來了。”
他們夫妻倆話裡都帶著點不怎麽掩飾的諷刺意味,傅奕陽不滿季大人息事寧人的態度,蘇穎又何嘗沒看出來。理解歸理解,可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口頭上諷刺兩句無傷大雅吧。
傅奕陽顯然聽得出來蘇穎的言外之意,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這麽說倒是在理。”
兩個人對看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穎低著頭笑了笑,才正色道:“至於另外一件事,我倒是覺得不大可信,戴夫人總不至於會喪心到這種地步。”又不是傅母,會做出對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和親孫女下手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
傅奕陽眉頭緊皺:“沒看住。叫她自盡了。”
“怎麽又是這樣?”蘇穎蹙著眉,見傅奕陽皺著眉。解釋道:“麗月,紅玉再到這個奶娘。竟都是事發之後自盡了。”
若是真都和陳宛秋有關,這樣的話可實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傅奕陽冷笑一聲:“雖如此,可不代表線索斷了。”
蘇穎忙說:“我正想問你怎麽不見麗月一家子的說辭?”
傅奕陽清了清嗓子,在蘇穎的催促下才說:“到底麗月曾是你的丫環……”
蘇穎聽明白了傅奕陽的言外之意,卻覺得哭笑不得。麗月是她的丫環不假,可往前開了臉給傅奕陽做通房丫環,在一定程度上這樣的人就是站在了對立面上。
就是麗月這麽吃裡扒外的,就是因為是‘自己人’才更叫蘇穎膈應,更不用說麗月曾經做過的齷蹉事了。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麗月比魏姨娘更可憎。咬人的狗不叫,放在麗月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後院的幾個侍妾裡,單就是麗月心機最深,還隱藏的最好。
但麗月顯然沒有什麽好運氣, 她不得寵,地位又最低,沒有能夠配得上野心的地位,充分演示了什麽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蘇穎無奈道:“都到這時候了,哪裡還用顧忌我,我正想知道麗月是怎麽和陳宛秋接上頭的,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傅奕陽撩起眼皮看了蘇穎一眼:“你可是認定是陳宛秋做的了?”
蘇穎蹙著眉頭:“該怎麽說陳宛秋呢?你也知道,她是有鴻鵠之志,原先她那麽做我倒是覺得她大概是想拉攏咱們侯府的。隻後面發生的事兒,我是猜不透了,尤其是現如今,外面到處都是關於她的傳言。”
傅奕陽正襟危坐:“不是陳府傳出來的。”
“嗯?”蘇穎愣了下才說道,“這倒是可以理解的,今個三弟妹來找我也說了那些傳言像是把陳府連同陳宛秋往火上架著烤,我是覺得是在理的。”
傅奕陽倒是有些驚訝,奇道:“難為陳家還有個明白人。”頓了頓,冷笑道:“只可惜陳家該明白的還糊塗至極,非但如此還自個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