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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嬌》二百六十三章 雪上加霜
  傅煦陽摔折了骨頭的事兒,傅奕陽和蘇穎夫妻倆還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顛倒了半夜,照舊是傅奕陽先起來了,蘇穎想了想還是跟著起來。
  沒先讓丫環們進來伺候,蘇穎披上了外袍,坐在鏡子面前挽頭髮,剛想著挽什麽樣的發式,就聽身後的人說:“先前見你梳凌雲髻,襯你,就梳那個吧。”
  蘇穎笑了,她可不會梳那麽複雜的發髻,平日裡都是薄荷替她挽發的,隻抿了抿嘴笑了笑,把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桌子上,隻披散著頭髮。
  傅奕陽把她摟過來,手指頭繞著她的頭髮,眼睛裡印著她脂粉未施的模樣。不知怎的心裡一動,說:“原我還說昀兒和晨兒都有伴,可想著兒女我哪有嫌多的,隻怎麽沒見有動靜?”
  蘇穎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微微一笑靠在他胸膛上,“他們倆才多大,我整日裡顧著他們都顧不過來呢,哪裡會還想著再有一個。這種事兒,可是急也急不來的,想想以前……”
  蘇穎突然停了下來,以前,以前怎麽了?以前不是蘇氏不能生,是有人不想叫她生。偏偏傅奕陽卻和別人去生了,還和別人在南院關起門來自成一家了。
  蘇穎垂下眼簾,手拽著他的衣角,微微歎了口氣,可傅奕陽卻覺得那聲輕歎,歎到了他心裡。
  傅奕陽把她摟緊了一些,不願意再談起往前的苦處來,隻道:“我可問過太醫了,太醫也說間隔時間短,對女子沒好處,再等等也好。”
  蘇穎伸手摸上了他摟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握住他兩根手指。
  傅奕陽把頭抵在她頭頂上,在上頭親了親,半晌等到她悶悶“嗯”了一聲。
  想到昨天夜裡說的浪蕩話,傅奕陽嘴唇貼到她耳畔低聲說著:“可是答應要再給我生能湊成兩個‘好’字的孩子呢,可不能食言。”嘴裡呵出來的熱氣吹到她的耳朵眼裡,剛剛還僵著的身子馬上就軟和了下來。
  什麽兩個‘好’字?那不就是兩男兩女嗎?可要再算上福祿兩個小家夥,那就是六個孩子,天呐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嗎?另外一隻空閑的手就順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嘴裡嘟囔著:“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我可是半點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傅奕陽語氣怪怪的,說不出是愉悅的還是鬱悶的,張開嘴啃起了近在嘴邊的瑩白耳垂,蘇穎忙是要躲開,結果被他扣住了脖子,把原來瑩白的耳垂嘬成了紅彤彤的,才不舍得放開,“我記得就是了。”
  蘇穎拿腳踢了他一下,臉上染上了紅光,才叫他把錮住她腰的手放開,嗔了他一眼,扭過身去:“要生你自己生去。”
  光是上一回懷孕時,千防萬防著不讓他去睡小老婆,就快讓蘇穎心裡憔悴了。這還不是讓人最鬱悶的,更鬱悶的莫過於就連她的奶娘都勸著她給傅奕陽納妾找小老婆。不知道下回再懷孕了,她娘家人會不會都來勸著她要賢惠大度了。
  要知道那時候後院裡魏姨娘、柳姨娘以及麗月還在,這都是少的了。如今可是沒的沒,送到莊子上的送到莊子上,一個都沒有了。
  上回她回蘇家給大嫂祝壽,就有不知是哪個親戚隱晦的提起此事來,大嫂雖說沒說什麽,但意思是擺明了。到底是礙著侄女要選秀,要婚嫁,若是落個不賢惠大度的名聲,多少還是會有影響的。
  蘇穎無語了,合著正妻的賢惠大度的標杆就在給丈夫納妾上了,那是不是納得多,納的好,那就真的是很賢惠大度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也怪不得都知道薑夫人是胭脂虎,可看看人家薑存富後院百花齊放,說她不賢惠不大度的就沒幾個了。
  蘇穎扭扭捏捏的,傅奕陽見她這般說,突然無聲的笑起來,正想說什麽,外頭蘆薈的聲音響了起來:“老爺太太,二老爺昨兒夜裡摔斷了腿,已經尋了大夫來瞧了。”
  傅奕陽站直了,皺起了眉頭,蘇穎也顧不著想東想西的了,吊吊眉梢:“進來回話。”
  蘆薈低著頭進來,蘇穎問:“怎麽回事兒?”
  蘆薈咬了咬嘴唇,沒抬起頭來:“昨兒三更的時候,二老爺從牆上摔下來,摔著了,回到正院來沒好驚了老爺和太太的覺,大管家請了大夫來,隻說是摔著了腿,隻得在床上養著了,旁的倒是沒有的。”卻沒提他為何會從牆上摔下來。
  蘇穎抿著嘴角,心裡想著傅煦陽不會是去爬牆了吧?三更半夜的爬牆,想逃跑嗎?是不是夢遊了?他可真是能作死。
  蘇穎回身去看著傅奕陽,卻見他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先指著蘆薈給她梳頭,輕聲細語的對傅奕陽說:“他三天兩頭鬧騰出事來,說到底對老太太病情不利,再留他在上房可不是個法子。”
  這樣的話兒,蘇穎說出來都覺得口不對心,她巴不得傅煦陽和傅母雙雙惡化呢。
  傅奕陽不知道蘇穎心裡的想法,從蘇穎身邊給蘆薈讓開位置來,沉吟了一聲說:“等會子把大夫的脈案拿來瞧瞧。”
  蘇穎真不好說什麽,就隻輕輕點了點頭。傅奕陽套上了常服,拿著衣帶走過來遞給蘇穎,蘇穎心裡隻覺得這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頭呢,卻還是接過了給他系上了,隨手撣撣,小小的歎口氣。
  先前那口氣歎到了傅侯爺的心口上,這口氣也讓傅奕陽皺了皺眉頭,抬手揉揉眉心:“大夫既說讓他在床上養著,那就好好養著,以免日後落下什麽病根來,雪上加霜。”
  蘇穎看了他一眼,她可不是真的擔心傅煦陽到底是摔斷了腿還是摔斷了胳膊,她只是煩心以著傅煦陽那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無事都能攪三分的性子,往後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么蛾子來呢。
  不過,傅奕陽這說法可不見得是真的替傅煦陽擔心,聽聽“雪上加霜”,傅煦陽原本已經殘了第三條腿,如今又把另外的腿給摔斷了,古代的醫療水平可沒那麽好,一個不小心落下病根,再給整瘸了,那就不是簡單的用‘雪上加霜’來形容了。
  蘇穎趕緊把扯遠的思維拉回來,又有點疑惑的看了傅奕陽一眼,怎麽他不好奇傅煦陽為何從牆上摔下來的嗎?等傅奕陽先一步出去了,蘆薈才說:“昨兒事後永平回到了正院來,隻老爺說不驚擾太太,只和永平說了幾句,便罷了。”越說聲音越小,蘇穎拍了怕她的手,才算明了了,敢情傅奕陽是已經知道了。
  蘇穎暫時不糾結此事了,小丫頭們在外面擺了飯菜,蘇穎不想再口不對心的說起來,就照著傅奕陽的意思,沒再說這事兒。
  傅奕陽將要出門了,福祿哥倆被奶娘抱了過來,福哥兒精神奕奕的,眼睛靈動有神,咿咿呀呀的不知嘟囔些什麽,看了就讓人覺得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傅奕陽的臉色果然晴朗許多,把他抱了過來,順勢顛了顛,感歎道:“可實在是一日重過一日。”
  比起哥哥,祿小娃就有些蔫蔫的了,但是等他被傅奕陽也抱過去和福哥兒面對面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看到福哥兒白嫩的臉濕漉漉的,祿小娃咯咯笑起來,還拍了拍手,福哥兒一臉懵懂,見弟弟笑了,也跟著咯咯笑起來,弄得祿小娃興致大跌。
  蘇穎嘴角抽了抽,把祿小娃抱過來:“調皮小子,羨慕哥哥第一個被爹爹抱起來了?”
  傅奕陽聽了這話兒樂了,扭頭對福哥兒說:“福哥兒日後定是個懂的友愛的兄長。”雖說福祿倆娃都是嫡子,還是一胞雙胎,但按照齒序,福哥兒是正經的嫡長子,多了個長字,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盡管他們倆現在還小,但傅奕陽還是不可避免的多注重福哥兒一些,當然這裡頭還和福哥兒相貌更和他像的緣故在。
  祿小娃窩在蘇穎懷裡更鬱卒了,【我真是腦子抽了,才會和那個小妖精一般見識。】
  蘇穎摸了摸他細細軟軟的胎毛:【你總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傅奕陽還要先去一趟上房,蘇穎被兩個兒子絆住了,就沒跟著一起去,這倒是正和了蘇穎的心意。
  倆娃被放在榻上,祿小娃躺著裝死,福哥兒咿呀的想和他玩,一下子把拳頭揮到了弟弟的肚子上。這一下,祿小娃頓時就忘記了他先前說的話,【我和這個小妖精有不共戴天之仇!】
  蘇穎搖了搖頭,一點都不願意摻合到他們兄弟倆的鬥爭中去,轉過頭來問:“說說,二老爺是怎麽就從牆上摔下來了?”
  “那會子都三更了,守夜的婆子丫環們都睡了,直聽到二老爺的慘叫聲才被驚醒過來,循著聲音找過去,才瞧見二老爺在外牆底下抱著腿痛呼呢。當下也沒管那麽多,隻叫了管家來,忙是七手八腳的請了大夫來。”
  蘇穎聞言問了句:“是在院子裡頭還是在院子外頭的牆底下?”
  蘆薈頓了頓,才說:“外面。”
  蘇穎眯了眯眼睛,懶洋洋的說:“難不成是二老爺夢遊著去爬牆了?”這可真是一點沒讓人驚訝到,不過傅煦陽不會就想著爬牆逃出侯府吧?
  先不說侯府大院的牆多高——那必然是比上房的院牆高多了,傅煦陽爬上房的院牆都能摔下來,那還用提其他的院牆嗎——單就是就算是到三更了,還是有家丁巡夜的。
  到時候,讓家丁抓著,讓人知道堂堂的傅二老爺像個盜賊一樣,在侯府爬牆跑路,那可真會讓人笑掉大牙。
  蘆薈抬頭瞧了瞧蘇穎的臉色,斟酌著說:“底下人在二老爺身上發現了一遝銀票,數了數有千兩呢。”
  “嗯?”蘇穎愣了下,這可是出乎蘇穎意料了,疑惑道:“他從哪裡得來的銀票?是老太太主動給的?還是他私自拿了老太太的私房銀子?”
  要是前者,蘇穎都沒什麽好說的,想想看就算是上一回傅母和傅煦陽聯合起來算計傅奕陽的爵位,被戳破後,傅母一力把罪責承擔起來,而傅煦陽可是推脫的乾淨,隻說自己是受母親之命。可就是這樣了,傅母不還是‘癡心不改’,認定了傅煦陽是‘唯一孝順之人’。
  現如今,傅煦陽把傅母給氣的再次癱瘓了,可傅母對他的慈愛之心可是經過真金白銀錘煉的,傅母被傅煦陽哄騙著私房銀子可真算不得什麽太驚奇的事了。
  可若是後者,這裡頭可就有的深究了。傅母如今口不能言,全身就數眼睛最靈活了,威望日漸消,若是底下丫環吃裡爬外……
  當然,這都是蘇穎的臆想,做不得準。
  福哥兒哇哇大哭把蘇穎的注意力拉了過去,蘇穎瞧了瞧,發現他肥嘟嘟的臉蛋紅彤彤的,上頭還印著一個牙印,看那印記就知道是誰的。
  祿小娃得意洋洋的揮著四肢,奶娘被唬的不輕,想把祿小娃抱走求情呢,蘇穎就擺擺手:“叫他們倆一塊兒玩。”
  拿過帕子擦了擦福哥兒臉上的口水,抱著他哄了會兒,小家夥也是個不服輸,就算是被蘇穎抱著啜泣著,還朝祿小娃張牙舞爪的。
  對蘇穎沒有偏袒,祿小娃還是很高興的,為此他願意和福哥兒一塊玩,就算那讓他覺得很掉價。
  蘇穎看了他們一會兒,就叫奶娘守著他們,到了外間去。
  蘆薈低聲問:“太太,可是叫人去查一查,是個怎麽一回事?”
  蘇穎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福哥兒流的口水,想了想問:“先前上房可是調換了人手進去?”
  蘆薈點了點頭,這件事她有印象,畢竟如今上房原先的那些下人都因著傅母的失勢,還有傅母越來越殘暴的脾氣,都削尖了腦袋想往外走的,但竟然還會有人被調換進去。
  反常必有妖,蘆薈用心記下了這件事兒,和蘇穎說過,後頭還去看了下被調換進去的下人都被安插到哪裡去了。
  蘇穎用手摩挲了下桌角,“不必管。”
  想必如果傅奕陽覺察到不對勁的話,說不定會管一管。再說了,就算是傅煦陽的銀票來路不正,可那也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兒。人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何必摻合進去呢。
  “對了,二太太那邊兒可是叫人通知了?”
  “已經叫人去了。”蘆薈欲言又止,蘇穎挑挑眉讓她說。
  “以著二太太的脾氣,怕是會做出些不大恰當的事來。若是等二太太來正院,奴婢叫人攔著?這些日子太太可沒怎麽安生過,不必再為這樣的事兒煩心。”
  這話兒倒是說到蘇穎心坎上去了,要是有可能她才不願意管這種爛事,就算是她喜歡看熱鬧,也不願意自己也跟著沾上渾水。
  遂點點頭,蘆薈這才笑了笑,又忖著話和蘇穎說:“太太往常就不該縱著二太太,二太太那般的慣是不會察言觀色,心裡還總想著打蛇隨棍上。再說如今也已經分了家,偏偏二太太仍舊把侯府當自個家,隨意來往,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再說二老爺,奴婢瞧著那哪裡是來侍疾的,竟是讓老太太病情跟著加重,如今又鬧出這般么蛾子來,不得還叫老爺和太太跟著收拾爛攤子……”
  蘇穎跟著撇撇嘴,“就是放他出去,指不定還捅出更大婁子來呢,如今在眼皮子底下還好些。”
  不過看到傅煦陽這麽能作死,真是有些出乎蘇穎的意料了。
  蘆薈歎道:“這回兒二老爺該是能安穩一段時日了,若是再這般不安心休養,若是落下什麽病根,使得往後走路不穩當,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先前傅奕陽叫人把傅煦陽的脈案拿過來瞧了瞧,傅煦陽摔得不輕。他原本就被傅奕陽痛揍了一頓,皮外傷還沒好呢,如今又是傷上加傷,還多了內傷。但他那樣的實在是叫人同情不起來,全都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出乎蘇穎意料的,派人去給陳夫人和陳宛凝說了,結果她們倆誰都沒來。
  蘇穎聽下人原樣複述陳夫人的話,‘家裡離不了我,二老爺在姑媽那兒我該是放心的,再不濟大伯和大嫂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二老爺受難而不管不問。等忙完了家裡的一攤子事兒,再說罷’,不由得挑挑眉,陳夫人這是對傅煦陽死心了?
  “三太太可是說了什麽?”蘇穎又問。
  傳話的下人老實回答道:“並不曾。”
  蘇穎垂下眼,蘆薈對那下人打手勢,叫她退下領賞錢了。
  覷著蘇穎的神色,蘆薈自笑著說:“二太太不來,倒顯得奴婢想多了,白擔心了一場。”
  蘇穎想的卻不是這個,她想的是陳宛秋的事,昨天的事可夠玄乎的。
  到底是誰想對陳宛秋下殺手呢?想想看,忠睿王爺分明是想和陳宛秋‘纏纏綿綿’的來,不會就直接用那麽簡單粗暴的方法吧。
  在這種情況下又是誰呢?還讓陳宛秋逃了。外掛空間果然是了不起的,居家旅行殺人逃命的上上之選,還能避開祿小娃的搜索,蘇穎都覺得眼紅了。
  覺得玄乎的可不單單只有蘇穎一個人,忠睿王爺斜睨著屬下:“沒查到人?”
  “屬下無能,等屬下追上那夥人後,發現他們已經被滅口了。而且屬下瞧著,那夥人不像是家養的,倒像是江湖上草莽粗人,像是來投石問路的。”
  忠睿王爺挑了挑一邊眉毛,“既是像投石問路,想必還有後招,繼續監視著,查出是誰,其他的不必管。”不過昨天發生那玄而又玄的事兒,應該會讓這幕後之人遲疑了吧?
  就像是他那小舅子曾經拿著國公夫人提供的毒藥去毒殺陳宛秋,眼睜睜的看著陳宛秋吃了下去,結果陳宛秋卻沒死,弄得敬國公世子望而退步一樣。
  “本王那小舅子可還老實?”忠睿王爺好似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敲著桌面,懶散的問道。實際上卻是眯起了眼睛,思索著昨天的事兒,不想不覺得,如今回想起來,總覺得他那王妃吐血的時機也未免太巧了些。
  非但如此,還用那樣的理由叫他過去。在陳宛秋前腳說了蘇側妃的事後,就算是忠睿王爺覺得忠睿王妃是想用這個理由把他激過去,但隨後發生的事兒,怎麽都讓忠睿王爺無法釋懷,無法不懷疑。
  更何況忠睿王妃還有前科——非但蠢著信了陳宛秋的鬼話,還險些害了他的兒子, 又和敬國公世子聯合起來,演了那麽一出戲來試探他——忠睿王爺難免就想得多了,又增派人去守著正院。
  忠睿王爺隨後又問了陳宛秋的現狀,昨天陳宛秋消失在郊外,又隔了一段時間後出現在陳府附近,可真讓忠睿王爺大開眼界了。
  這次是說真的,這已經超出了忠睿王爺能接受的范圍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堅定之前的決心。
  在忠睿王爺看來神乎其神的事情,可在當事人陳宛秋眼裡可就沒那麽美妙了。
  陳宛秋躺在床上,全身就好像是被車軋過,渾身骨頭重新組裝了一遍一樣,使不出一點力氣來。看起來就跟真病了一樣,這下子不用裝了,直接對上了先前的‘傷心過度到臥床’。
  陳宛秋心知是怎麽一回事,昨天她在情急之下躲到空間裡,外面的發生的事她都知道,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空間的話,她會怎麽樣?說不定就會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想到這兒,陳宛秋就一哆嗦,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了?這一夥人肯定是上一次想下毒害死她的人派來的,可讓陳宛秋絕望的是,她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之後為了回陳府來,陳宛秋不得不耗費力氣一點點的移動空間,結果就是她精疲力盡,後遺症也很嚴重。
  陳宛秋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放開,她必須盡快回復力氣,她還要去就見皇上,她不能用現在這幅面貌去。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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