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陽接過筷子,蘇穎坐到一邊,隨意打量著四周。
蘇穎很少來前面書房,畢竟是傅奕陽議事的地方,免得衝撞了。
最近的一次,也是舌戰傅煦陽的那一次,蘇穎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她當時應該是帥呆了。
傅奕陽的書房很整齊,井井有條的,而且是內斂的奢華,倒是傅奕陽的風格。
蘇穎的目光在那一整排的書櫃上徘徊了下,她自己倒是有個書櫃,但裡面的書可都沒有像傅奕陽這邊的那麽晦澀難懂的。
多是一些話本或是志怪之類書,平時裡來打發下時間,平時都有在隨時更新的。蘇穎一直都在遺憾,去年陳宛秋‘寫’了一本《射雕英雄傳》後,引起了一陣轟動後,就沒有後續了,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蘇穎走過去,看了下從裡面抽出一本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本寫農事的書。
蘇穎翹起嘴角,沒想到傅侯爺涉獵這麽廣,不過想到他竟然還懂一點醫術,蘇穎就釋懷了,君子六藝看來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看什麽?”傅奕陽抬頭看她捧著一本書,嘴角掛著笑,不由得問。
蘇穎揚了揚手中的書,笑著說:“我竟是沒想到你這兒還收集著有關農事的書,我以為這是‘閑書’。”
傅奕陽眼睛裡帶著笑,說:“可比不上你書櫃裡的那些閑書,你要是這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你可還要認字作甚?”
蘇穎一噎,蘇家是書香門第。對家裡的女兒教養也很用心。想想蘇氏還會吟詩作對,蘇穎都覺得壓力很大。
不過,也就是嫁人和沒嫁人的區別了。待字閨中時,看的是詩集史書,等嫁到傅家時。聽說婆婆主張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就只能把原先的書收起來,放到箱籠裡蒙塵了。
傅奕陽似乎沒覺察到蘇穎的尷尬,他神情自若得喝了一小碗湯,湯準備的是他愛喝的,燉了好幾個時辰。很是入味。
才解釋了下農事書的用處,作為一個戶部官員,農事方面多少都得懂一些。還說男孩子要懂稼穡,等他們再大一點,他會親手教他們。
所以這是要自己先自學。然後再準備言傳身教的,教給傅昀和傅晨嗎?蘇穎摩挲下手中的書頁,上面還有傅奕陽的注釋。抿了下嘴角說:“雯玉的生辰就要到了,以往都沒有給她慶祝過,如今雖說不好宴客大辦,隻家裡開一桌席面慶祝下,可好?”
傅奕陽聞言一愣,眼睛裡的光芒一閃而逝。抬起頭來看向蘇穎,見她神色自然,語氣裡也並沒有勉強之意。
什麽庶子女也是嫡母的孩子。傅奕陽從不相信,就是親生的也有兩樣對待。原先蘇穎沒有怨言把大姑娘養在了正院裡,給她嫡女的份例,但到底和自己的孩子不一樣。
最開始傅奕陽並沒有覺察出來,可等到紅玉的事情發生後,蘇穎的小情緒才顯露出來。傅奕陽心裡也理解。他是看一個好了,哪裡都好的類型。就是覺察出來了,也給蘇穎找好了理由。
畢竟魏氏以前做過的事。再良善的人也不可能心無芥蒂。更何況盡管沒發什麽不可收拾的事,但之前陳宛秋在背後設計的那件事就是想以大姑娘為翹板去謀害他們母子的。
蘇穎心裡有疙瘩是很正常的,可如今她竟是主動提起給雯玉慶生的事來,語氣裡也沒有勉強。傅奕陽想到剛才的事,皺了下眉,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對蘇穎說:“過來坐。”
蘇穎把手中的書放回原處,不解的走過來坐在傅奕陽身邊:“怎的了?”
傅奕陽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蘇穎,她的臉龐線條在燭光下越發柔和,他咽下去剛才的想法,說:“昀兒和晨兒的百日都沒辦,雯玉的生辰就不必辦了。”
蘇穎聽出來他的語氣生硬,扯了扯嘴角說:“他們的百日未辦,可該得的一點都沒少,昨天我娘家大嫂和二嫂來探望老太太時,可順便帶來了我母親給昀兒和晨兒的禮物呢。總不好厚此薄彼,就算是不大辦,總該是給下面露出些意思來。”
傅奕陽想了想說:“回頭我從私庫裡選幾樣合適的給她,權當是生日禮物了。”
蘇穎笑著說:“也好。”蘇穎原本還想提一下子讓他給大姑娘準備田地當做攢嫁妝,可似乎不是什麽好時機,見傅奕陽擱下筷子,不打算繼續吃了,叫了蘆薈進來把食盒收了,莫名覺得有些尷尬,趕緊撿了個其他話題說:“潘夫人的事兒,你可是打算查探清楚?”
傅奕陽點了點頭:“已經吩咐了派去吊唁的管事,此外我已經寫信給了現任的杭州知府,拜托他幫忙查查了。”
“新任的杭州知府?我娘家二嫂的娘家兄弟,”蘇穎一說這關系就覺得拗口,可聽傅奕陽說話的語氣,還有既然這樣的事兒都能拜托他給幫忙,可見不是一般的泛泛之交。“你們有私交?”
傅奕陽啜了一口茶,說:“我們是同年,這一次他出任杭州知府是皇上欽點的。”
這算是一夥兒的了,蘇穎心裡一想,也難怪她那二嫂子對她這麽熱忱了,那熱情似火蘇穎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蘇穎撩眼皮一看傅奕陽帶了倦色,想到他最近又要管著戶部的事,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忠睿王爺沒事找事,還要煩傅煦陽的事,肯定是吃不消的。
想著拿手指去摩挲他的手背,道:“既忠睿王爺開了頭,怕是還有下文,你得慎重對待才是。外面的事兒我沒法子幫上你,可後宅的事兒我還是能管的,上房我往後會照看著,就算往前的事兒我還不能徹底釋懷,但到底總不能就這麽僵持著。”
原先傅奕陽都說了上房的事兒不需要蘇穎煩心。就是大姑娘雯玉那裡他心裡也有成算,可大男人操心後宅在這裡可是不像話。
上房那兒,已經和傅母成死結了,傅煦陽是小叔子,蘇穎真管不著。
可雯玉那兒。蘇穎是嫡母,再怎麽樣都避不開的,總得盡到自己做嫡母的責任。
傅奕陽心裡一暖,回握住蘇穎的手:“男兒丈夫,怎叫妻子憂心這些,外面的事我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夫妻兩個又說了些貼心話。傅奕陽看了看時辰,拍拍蘇穎的手:“你且回去歇著,我這裡還有得忙。”
蘇穎也不纏他,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就要出門了,傅奕陽叫住了她。找了件自己的薄披風披在她身上:“夜深露重的,披了這個去。”
蘇穎一低頭應了,伸手攏了攏披風,披風上還帶著他的味道。蘇穎抿了抿嘴唇,仰起臉來,伸出兩隻手扳住傅奕陽的臉,把嘴唇印到他唇邊,原本只是單純的碰一碰。結果還沒等她想離開的,就被傅奕陽摟住含住了嘴唇,舌頭往裡面纏到了一塊兒。
蘇穎隻覺得氣喘籲籲了才被同樣呼吸有些不穩的傅奕陽放開。傅奕陽喉頭滾動,壓低了聲兒:“我今日事忙,偏你來招我,瞧你是故意的吧?”又一本正經的說縱欲傷身,還把《黃帝內經》裡強調的人要“與天地相應,與四時相符”搬了出來。
蘇穎是和傅奕陽相處的時日多了。才漸漸發現他一緊張就話癆起來的小習慣。可他的語氣太一本正經了,好像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是容不得人反駁和置喙的。
說的好像蘇穎就是個能吸他精-氣的妖精一樣,剛才那點子旖旎心思立馬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蘇穎從鼻子裡哼哼出聲,眉目流轉說:“依著你這般說,那在這方面你可該是遵循‘春二夏三秋一冬無’的理論呢。”
——人的生理狀況與四季氣候變化相互關聯,隨著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性事次數也要相應增減。具體來說,春天每七天可行兩次房事,夏天可增為三次。秋天應減為一次,冬天就該盡量避免房事。
傅奕陽以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下,顧左右而言他:“我叫永平跟著送你回去。”
蘇穎抬起頭來,她的臉上掛著粉色,用手指頭刮了刮臉頰,在心裡得意的笑,這一次算是她成功的調戲了傅侯爺了吧~
傅奕陽叫永平一路跟著送回正院裡去,等到了正院,蘇穎想了想便說:“老爺公事繁忙,但也得顧著身體。”
永平自然是明白蘇穎這話的意思,把頭一低,恭敬得應了。
那邊書房裡傅奕陽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兒,嘴角上揚著搖了搖頭,爾後把心神投入到公務上去。
雖然已到了掌燈時間,可像傅奕陽這樣還在書房理事的可還是有的。
忠睿王府,忠睿王爺聽到底下人的稟報,拍了一下書桌,站了起來,負著手在書桌後面轉了兩圈,臉色變得冷厲起來,繼而冷笑道:“我原本瞧著他們姐弟倆因是同根生而姐弟情深的,可沒想到原來也只是‘虛有其表’,是各懷鬼胎。”
想之前,忠睿王妃因著忠睿王爺喜新厭舊,為了個外路女人就逼迫得她這做正妻的無路可走,稀裡糊塗的受了那外路女人的誘騙時,敬國公世子二話不說都幫著忠睿王妃設計了一出,用馬踏蘇穎的馬車去試探忠睿王爺。
如今可想而知,忠睿王妃連自己的同胞弟弟都騙了過去,忠睿王妃分明是將計就計,想來一石二鳥,可惜她真是低估了忠睿王爺的冷情,也猜不到他就是那麽的不按常理出牌吧,好好的王妃說打入‘冷宮’就打入‘冷宮’,一點都沒顧忌到忠睿王妃背後的敬國公府。
如今,一邊飾演著被丈夫逼到絕境的嫡妻,一邊卻按捺不住的殺招輩出,讓忠睿王爺徹底的刮目相看。
敬國公世子按捺不住的想撩撥出什麽么蛾子來,也讓忠睿王爺暗自挑眉,話鋒又轉回到敬國公身上了:“國公爺如今可是力不從心了?”以前怎麽就有那般心力去和敬國公夫人以及先皇周旋?
忠睿王爺仔細翻閱了敬國公世子做的‘好事’,明眼一看就大致能看出他這小舅子的目的,忍不住嘲笑道:“看來,也不止我一個人看他不順眼嘛。”
想到皇上那隱晦的警告。忠睿王爺就不由得的揉著下巴,他是想逗著傅奕陽玩玩不假,可沒打算玩過火了,尤其是在徹底了解過敬國公夫人的光輝事跡後。
忠睿王爺揮退內侍,坐回到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眉心,心裡卻忍不住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會不會蘇側妃也和敬國公夫人一樣呢?
現在回頭一看,好似她竟是件件事都佔住了先機,都能博得他的好感,然後一步步不動聲色的。一不留神她就佔據了半張棋盤。在最璀璨的時候,卻戛然而止了。
忠睿王爺的目光落到角落裡的火盆上,猛然一凜——關於蘇側妃的死,當初不管他怎麽查,都查不出什麽所以然。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說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蘇側妃真的是紅顏薄命;另外一種就是實力高深,做的天衣無縫,就算不是天衣無縫,那也不是他能查出來的。
忠睿王爺喉頭滾動,看向火盆的目光越來越複雜。如果是後一種,能做到的人就那麽幾個……
忠睿王爺覺得喉頭裡有細細密密的刺,刺的他張張嘴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忠睿王爺猛地站起身來。敲了敲桌子,吩咐道:“立馬把關注著勇武侯府的人馬調回來!不——”忠睿王爺快速的否定了這樣的做法,捏了捏手指。“不動聲色的調回來,調轉到陳府去。”
“是。”
做完這些,忠睿王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頹唐的坐回到椅子上。
等下屬退下後,忠睿王爺把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把之前才到他案頭上的一遝未開封的資料。連拆開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像對待先前敬國公夫人的資料一樣。點燃扔到了火盆裡,一點點的看著紙張被燒得精光。
忠睿王爺目光凌厲。端過茶盞,把裡面的茶水澆到火盆裡,澆滅了冒起來的煙霧。
瞧著那剩下來的灰燼,忠睿王爺心頭更加的煩躁,陰著臉往外頭走去,貼身內侍趕緊在後頭緊緊跟著。
眼瞧著忠睿王爺往後院走,內侍心頭詫異,自從忠睿王妃被關押在正院後,忠睿王爺可就沒有踏足後院了。他這樣的舉動也讓原本因為忠睿王妃的失勢而蠢蠢欲動起來的後院女人們暫時偃旗息鼓了。
內侍這一愣,緊接著就被忠睿王爺陰惻惻的瞪了一眼:“去正院!”
貼身內侍瞠目結舌,沒等忠睿王爺瞪他第二眼就趕緊跟了上去。
還有跟在身後的小太監在心裡不住的納罕,難道王妃這是要翻身了?
因著忠睿王妃失勢,後院女人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想趁大選指新人來之前,抓住忠睿王爺的寵愛,最好能幸運一朝得子的。所以伺候著忠睿王爺的內侍們,就沒少從她們手裡得好處,可他們到底還是會察言觀色的,可不敢冒著衝撞了忠睿王爺的危險去完成“使命”。
如今後院女人都想誰會成為第一個幸運兒,可怎麽都沒想到忠睿王爺會在點燈之後踏足正院。
有位庶妃酸溜溜的對心腹丫環說:“都入了佛堂了,竟還能勾得王爺過去,我瞧著咱們這位王妃可沒有往日裡裝出來的那股子端莊勁兒!也不知她是使了什麽法子,哼!”
事實上,後院這些女人猜想中的綺麗事情並沒有發生,正院的氣氛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和諧。
忠睿王爺的到來,讓正院的一幫子下人又驚又喜。這又是開恩讓忠睿王妃回娘家,又是掌燈後到正院來的,讓他們以為忠睿王爺這是心軟了,正院要撥開罩頂的烏雲見太陽了。
忠睿王妃的奶娘也是忍不住這麽想,按捺住心裡的歡喜,催促著忠睿王妃沐浴更衣。
忠睿王妃直接澆了一盆冷水下去:“與其相信他對我心軟,倒不如到去相信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奶娘想說什麽,就見忠睿王爺抬腳進來,也不知忠睿王妃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聽見了沒。
奶娘顧不得尷尬就連忙對忠睿王爺行禮問安,忠睿王妃硬邦邦的站著。用晦暗的目光直視著忠睿王爺。
奶娘冷汗涔涔,忠睿王爺淡淡的開口:“下去吧。”
屋子裡的下人魚貫而出,就是忠睿王妃的奶娘也是憂心忡忡的跟著出去了。
忠睿王爺是一肚子火過來了,等見到忠睿王妃仍舊一副高傲不羈的模樣,眼底的嘲諷更深。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女人私下裡都做過了什麽。恐怕真的會被她這一副模樣騙過去了。
忠睿王爺挑了挑眉梢:“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
忠睿王妃帶著淡淡的嘲諷開口:“王爺難道就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咱們夫妻可不是早已經形同陌路了,有句話說至親至疏夫妻,我可真是深切體會到了。哦,倒沒有,我隻體會到至疏,從一開始咱們夫妻之間可就沒有至親。王爺的至親怕是都給了蘇氏了吧。可惜她紅顏薄命。”
忠睿王爺眯起眼睛來,用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面帶譏誚的忠睿王妃,怎麽不繼續端著那端莊賢良的面目了?“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
忠睿王妃用陰鬱的目光繼續盯著忠睿王爺,她沒有選擇坐下,把背挺的直直的。沒有再用話去戳忠睿王爺的痛處,同時也是她自己的痛處,用生硬的不能再生硬的聲音問:“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說完這句話,忠睿王妃自己都覺得非常的難堪。瞧瞧這就是她所說的至親至疏夫妻,他們夫妻多年,還有一個兒子,到頭來竟然是反目成仇。連陌生人都不如。
最讓忠睿王妃接受不了的是,她輸給了一個無論從哪方面都不能和她比的女人!
忠睿王爺無視了忠睿王妃的神色變化,用冷淡的聲音說:“你既是不知道要和我說什麽。那就隻好我和你說說。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往我的暗衛裡安插人手,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忠睿王妃瞳孔猛然縮小,縮在袖子裡的手指掐向手心,本來還想否認,但一對上忠睿王爺那熟悉的漠視表情,到嘴邊的話就陡然變了滋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王爺是想借此把我給休棄了不成?”
忠睿王爺搖搖頭:“皇室可沒有休妻的傳統。而且如果我真的想把你怎麽樣,你以為你還會站在我面前對我冷嘲熱諷嗎?相信我。我絕對能做的悄無聲息的。”
忠睿王妃顫了顫,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你到底想怎麽樣?”
忠睿王爺直接把話挑明了:“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能動用的勢力,”他說‘勢力’兩個字的時候,譏諷明明白白的刻在臉上, 忠睿王妃的表情更加陰鬱了,“是敬國公夫人留給你的吧?”
忠睿王妃渾身一震,她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往外擠話:“是又怎麽樣?”
忠睿王爺嘴角上揚,可眼睛中半點笑意都無:“看來嶽母大人很疼你和小舅子呢。”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安排好身後事,並且還沒被先皇以及敬國公發覺,更重要的是忠睿王妃和敬國公世子都隱瞞的很好,到現在都沒有讓敬國公察覺到,不得不說,這可實在是一種本事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忠睿王妃手指甲掐到白嫩的掌心裡,傳來的刺痛讓她都顧及不了了,她現在隻想知道忠睿王爺到底查到了什麽,來找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忠睿王爺站起身來,走到忠睿王妃身邊:“我覺得你該清楚我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的好王妃不是從一開始就自詡很聰慧的嗎?還記得嗎?待字閨中時,王妃你可是十全姑娘啊,怎麽現在反而是揣著明白當糊塗了?”
忠睿王妃被忠睿王爺這一番奚落的話氣的身體都開始發抖,忠睿王爺發現後,不由得挑了挑眉梢,露出興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