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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嬌》三百一十九章 助紂為虐
奶嬤嬤多少知道一些這裡頭的糾葛,瞧見忠睿王妃神色陰鬱,蠕動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忠睿王妃卻張口說了:“嬤嬤,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賢惠大度,不過是一個女人,我便是容忍不了?”

 奶嬤嬤在心裡歎口氣,這樣的話先前那位蘇側妃在的時候,奶嬤嬤不知道勸過多少次。

 畢竟像蘇側妃那般出身的,便是抬成了側妃,也是被人看不起,太后更是不滿,只不過礙於忠睿王爺喜歡,才沒把她怎麽樣,可也是冷著,眼不見心不煩。

 孤助無緣,又沒有家世,肚子也不爭氣,便是這樣的,其實可比個出身世家的貴女側妃來的沒威脅的多。

 更何況花無百日紅,等到蘇側妃容顏不再,又沒有子嗣傍身,到時候一旦忠睿王爺不再偏寵她,最後怕是沒個好結果的。

 可偏偏蘇側妃容顏正好,和忠睿王爺感情正濃的時候沒了,活著的人又如何能比得上死了的。

 當時忠睿王爺大發雷霆,整個王府黑雲壓陣,血流成河,不然的話,蘇側妃又如何會成為禁忌,知道多一點的人都是被當時那血腥殘暴手段給嚇怕了。

 當時奶嬤嬤都曾在暗地裡懷疑過忠睿王妃,從旁看,忠睿王妃表現的很像是正統教育出來的賢妻,王府後院也是百花齊放。

 可王妃就跟魔障似的,跟蘇側妃不死不休了,結果蘇側妃是死了,可王妃也是敗下陣來,從此忠睿王爺竟是不曾正經在正院留宿過。

 再往後忠睿王爺行事愈發荒唐,連下九流的戲/子都抬到府裡頭了。

 可便是如此,外人不說忠睿王妃管不住王爺,打理不好後宅。便是隻感歎忠睿王爺行事不羈,寵妾滅妻,倒是可憐了忠睿王妃。

 忠睿王妃在外何嘗沒有賢惠的美名。只不過內裡如何,端看著忠睿王爺借著世子一事,便是不再容忍忠睿王妃便是可見端倪了。

 奶嬤嬤也是在忠睿王爺震怒的時候,知道府中其他側妃庶妃均無所出,便是忠睿王妃的功勞。

 可奶嬤嬤卻不知,忠睿王妃下得了狠手。在忠睿王爺和陳宛秋勾搭上之後。竟是找來了抑男子精元的藥物,想斷了忠睿王爺的子嗣以絕後患。

 只不過忠睿王爺手中有暗衛,又對忠睿王妃多有戒備。並沒有中招,只在後來查出後,將這件事隱了下來。

 便是皇太后那邊兒,也只知道她曾經盛讚過的兒媳,暗害府中其他女子,又拿世子冒險罷了。

 忠睿王妃卻以為此事做的極為隱蔽,忠睿王爺不曾透露一丁點。她當做忠睿王爺不知。

 在出了世子之事後,雖然這件事是她暗中導演,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可她畢竟就只有世子那麽一個兒子,當時憤而吐血也不是假的,身心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在這種情況下。才會失了理智和章程。接連露出狐狸尾巴,被虎視眈眈已久的忠睿王爺抓個正著。

 忠睿王妃如今已成了被卸了爪牙的老虎。非但如此,原本可以仰仗的娘家敬國公府,也成了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刀,稍有不慎,便是不可收拾了。

 奶嬤嬤沒說話,忠睿王妃也不在意,心裡跟火燎一樣的,她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冷不丁說道:“若是母親還在……”

 這話兒說了半截,剩下的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悻悻然的不再說了。

 奶嬤嬤離得近,把忠睿王妃這半句話聽了進去,原還在心裡感慨敬國公和國公夫人夫妻琴瑟和鳴,便是國公夫人在的時候,敬國公跟前通房侍妾俱無,就隻守著國公夫人一個人。便是後來國公夫人去了,國公爺也沒有再娶,如今管著國公府的便是世子夫人了。

 奶嬤嬤肚裡直歎氣,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這樣的先例在,忠睿王妃心生向往也是難免的。

 可國公府又如何能和王府放在一處,那些側妃、庶妃的,不是忠睿王妃不願意要就能推了的,那些全都是選秀選的出來,上面賜下來的。

 便是庶妃,除了極個別的,便也都是出身官紳之家,並不是能輕易打發的,就更不用說上了玉蝶的側妃了。

 忠睿王妃不知道奶嬤嬤在想什麽,她怔怔出了一會兒神,隻說乏了,打發了奶嬤嬤下去歇著,伺候的丫環也跟著退下去了,眨眼間屋子裡就只剩下忠睿王妃一人。

 忠睿王妃雖然是被拘在正院裡不得外出,可忠睿王爺也沒叫人作踐她,一應用例都和以往無二。

 忠睿王妃打量著滿屋子彰顯奢華的擺設,如同看到滿目瘡痍,眼底的陰霾怎麽都褪不下去。

 且說陳家在傅奕陽回侯府後,又急巴巴的過來請。傅奕陽問來的管事,那管事吞吞吐吐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的滿頭大汗。

 傅奕陽不耐煩,那管事才敢說:“二姑娘說些瘋言瘋語,隻老爺拿捏不準,須得叫侯爺您親去商議。”

 外人隻當陳宛秋是瘋了,可傅奕陽這邊是知道真相的,陳宛秋儼然是鬼祟附身,便是不發生今天的事兒,想來陳家也不敢冒著大不韙,裝作不知,把這樣的人送到宮中去。

 陳宛秋隻得慢慢消失,可她又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先發製人,鬧到現在這樣烏煙瘴氣的局面。

 礙於陳宛秋身份特殊,陳遠良和戴夫人一直都不好跟她正面起衝突,再者又有陳遠良被下毒這樣的先例在,對陳宛秋說的那些“瘋言瘋語”,陳家是不敢不當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真的,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傅奕陽稍微一斟酌,便猜到管事不敢說的,又叫他親去商議的,怕是跟蘇穎被陳宛秋下毒一事脫不了乾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是有路院判給診過脈,確診蘇穎安然無恙,可傅奕陽仍舊不敢拿蘇穎的性命安危做賭注。沉著臉應下了。

 蘇穎心知陳宛秋不可能就此罷休,她性子已經在從天堂往下跌的時候,就開始變得扭曲了。又對著進宮做妃嬪做太后這樣的願景偏執到了病態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認不清現實,唯恐天下不亂,非得攪的大家雞犬不寧,誰知道她會為此做出什麽來!

 傅奕陽雖然不說,可蘇穎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過來傅奕陽是怎麽想的。

 他是顧忌著她。才被掣肘,這樣的解釋讓蘇穎心裡一暖,可她本身真的沒事。祿小娃已經鑒定過的,可這一點蘇穎又不能說,只能硬生生憋在心口。

 想了想便說:“她一心向往著飛上枝頭,如今出了這等子事兒,便是硬生生的折了翅膀,怕是她難以甘心。不管其他,隻說些模棱兩可。不知真假的話,來爭取逃脫的機會。”

 瞧著傅奕陽沉吟,蘇穎就再接再厲的說:“我們不知真假,想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是給了她能拿捏的資本。便是被她唬住了,把這件事瞞下了。可再怎麽樣。有她那樣的身份。以及今日做出來的醜事,瞞了一時。等瞞不到一世的時候,哪樣可都是會遭來禍端!”

 陳家那麽扒著侯府,無非就是想把侯府也拉到這條船上去,便是到時候事發了,還能有個一條繩上的螞蚱。到那時候,侯府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凶,一著不慎就跟著一塊兒沉下水吧。

 傅奕陽喉嚨發緊,“就怕萬一……”

 蘇穎捏了捏他的手,“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說著她衝著傅奕陽笑了笑,“我和你一塊兒去。”

 傅奕陽下意識的就要拒絕,蘇穎便說:“說起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有責任。我和她打過不少交道,對她的性情還算有一些了解,她執意要進宮,偏做出了刺傷嫡母之事,怕是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再者她欲害我,少不得刺激她一番,我便是想親眼看看她還能有什麽花招。”

 傅奕陽不欲蘇穎再冒險,可蘇穎堅持,最後連“不是還有你在的麽”,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蘇穎這一胡攪蠻纏,把先前的緊張氣氛都打散了。

 傅奕陽真真是關心則亂,等扶著蘇穎上了馬車,迎風一吹,他頓時冷靜下來。

 蘇穎坐在馬車上,猜想著陳宛秋還有什麽後招。

 最大的依仗空間沒了,現在在祿小娃那裡。祿小娃說他也弄不清楚陳宛秋的空間怎麽會到他那裡,蘇穎最開始是半信半疑,後來想想,還是偏向於相信他不清楚的。

 可陳宛秋那空間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像祿小娃說的“良禽擇木而棲”一樣,眼看主人不行了,就自動跳槽了?暫且不糾結這點,再看陳宛秋的其他依仗。

 陳宛秋行事作風,呵呵,蘇穎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評判。就拿他們家來說,陳家扶不起來,侯府如日中天,陳宛秋想拉攏侯府這無可厚非。

 所謂的拉攏手段無非就是威逼利誘,陳宛秋上來先是參與到傅母設計她與傅奕陽這件事上,照蘇穎說的,她們算是合作,可陳宛秋事後卻是以恩人自居。

 再來就是穩婆一事,陳宛秋好心好意來提醒那穩婆有問題,還幫著把那有問題的穩婆給解決了。這說來就有問題,如果不是陳宛秋時刻盯著侯府,她是如何知曉那穩婆被傅母收買的?

 蘇穎並非是知恩不圖報的人,盡管知道陳宛秋目的不單純,可她也沒有戳破,不過是冷眼旁觀。

 但陳宛秋見這些不成,就改變了做法。她想施恩於侯府,侯府沒災禍她就製造災禍,把主意打到了傅昀和傅晨兄弟身上。先給他們兄弟倆下毒,然後再裝成能解毒的人來,傅昀兩兄弟是侯府的命根子,這救命之恩足夠成為恩情了。

 這事不成之後,侯府反而成了她憎恨的對象。潘如月鬧上門,紅玉給傅奕陽下藥,前者和陳宛秋有間接關聯,後者也是陳宛秋在其中攪合。

 被戳穿之後,陳宛秋半點悔意都沒有,反而是覺得侯府不上道,不識時務。

 蘇穎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忠睿王爺身上。不管是陳宛秋是想和忠睿王爺談戀愛,還是以情動人想拉攏忠睿王爺,用的手段也和拉攏勇武侯府如出一轍。

 找人追殺忠睿王爺。然後在關鍵時刻,美救英雄。如此便是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面對這樣肯為你無條件付出性命的女人,心也軟了。

 嘖嘖,可惜陳宛秋時運不濟,忠睿王爺是那麽好糊弄的嗎?

 沒等到陳宛秋去救英雄。英雄不但自救成功。還把刺客給擒住了。

 蘇穎以己推人,福至心靈的想到先前忠睿世子病危的事兒,那裡面不會也有陳宛秋的“功勞”吧?

 由此可見陳宛秋的行事作風有些問題。其實呢,這樣的手段並非不常見,可不知是陳宛秋運氣不好,還是沒有能支撐這樣手段的實力,到頭來均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這種情況下,陳宛秋愣是把一手好牌都糟蹋成爛牌,還是爛的不能再爛的牌面。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每個人都恨她恨得要死。

 到了這時候,陳宛秋的依仗還能剩下什麽?

 蘇穎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她所謂的下毒。

 再想到陳宛秋再三試探她,究竟是重生還是蘇側妃轉世,或許在陳宛秋眼裡。這也是能利用的一點。

 要不然。陳宛秋還剩下誰不知道的底牌?

 蘇穎微擰著眉,想了一圈。不知不覺就到了陳府。

 蘇穎和傅奕陽直接被領到了上房,陳宛凝原還在內室和戴夫人說話,聽到夏綠說蘇穎也來了,愣了一下。

 “沒成想大嫂也過來了。”

 陳夫人扁扁嘴,心裡還惦念著傅母的私房,可這樣的話她說了一次被戴夫人瞪了,就沒有再說第二次了。

 “你去迎一迎。”戴夫人心力憔悴,可也明白陳家現在是個什麽情形,少不得還得仰仗侯府,能不開罪就不開罪。

 “我就去。”陳宛凝躊躇了下,還是站起來往外迎過去了。因著被陳宛秋脅迫把蘇穎領到陳家來,很有可能因此叫蘇穎中毒這件事,她心裡很有些忐忑。

 看到蘇穎的時候,陳宛凝不由得去打量她的臉色,看她氣色不錯,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在心裡稍微有點安慰。

 可她也是自我安慰罷了,“不像是中毒的樣子”,這太籠統了。就連陳宛秋真的下毒與否,以及下的是什麽樣的毒,中了這樣的毒人會有什麽跡象,她一概不知道。既然如此,又何來的判斷。

 “大嫂。”陳宛凝喏喏的叫了聲,陳夫人按捺住心頭的想法,也跟著站起來叫了一聲“大嫂”。

 “都這樣了,不必多禮了。”蘇穎走過來,問了戴夫人安好。

 戴夫人笑的很是勉強,“叫外甥媳婦你跟著提心吊膽了。”

 蘇穎扯了扯嘴角,說話也沒有繞彎子,“得了信之後,便是叫了太醫來診斷,好在是虛驚一場,便是如此,也是跟著不安定。原以為陳宛秋為著她的前程目的,有所顧忌,可沒想到她竟然瘋魔了一般,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

 “菩薩保佑,你沒有事。”戴夫人的欣喜是實實在在的。

 蘇穎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道:“可不是呢,我家老爺也是被唬住了。可如今我們都知道陳宛秋是瘋魔了,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兒便是沒個準數。但我們都唯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關到性命安危,再如何能淡定的了,便是都過來了。”

 蘇穎這話兒說的實實在在,可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他們夫妻過來不過是因為事關到蘇穎的安危,旁的可不會沾手的。

 這是陳家的家醜不假,可誰知道陳宛秋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發狂的。

 蘇穎可覺察到了陳家的態度,自家的醜事自己不處理,反而叫人家幫著收拾爛攤子不成?

 蘇穎既是把話說了,自然不單單是代表她自己的,戴夫人焉能不明白其中話裡的深意,心裡不免有些怨懟。

 到底是舅舅家,舅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往前即便是有些恩怨,可到了這樣的關頭,竟都還睚眥必報的記著。若是陳家有個不好了。侯府還能跟著榮光不成?

 戴夫人把目光落到陳宛凝身上,想到陳家的女兒,就更是憤懣了。不過這憤懣不是衝著蘇穎去的。而是衝著躺在床上熬日子的傅母去的。

 戴夫人從來都對這個出了嫁,不安心做人家家裡的奶奶夫人,卻還想著在娘家插一腳,以彰顯她在娘家的地位的大姑奶奶沒什麽好氣的。

 先不說傅母替傅煦陽求娶陳夫人時答應的那些話如今全都沒實現,反而是讓陳宛凝這個嫡幼女也搭進去了,還險些一尺兩命。戴夫人就恨透了傅母了。

 更不用說。後來傅母被皇后下懿旨斥責,說她罔顧國法,不甘寂寞。企圖廢長立幼,還剝奪了她的誥命,命其抄寫女戒女訓三百遍,閉門思過。

 如果不是戴夫人的兩個女兒都嫁到傅家,傅家還有個簡在帝心的傅奕陽,照著戴夫人的意思,這樣的姑奶奶。就該從族中除名,有這樣糟心的女兒,要是還留著,這不是給陳家找麻煩,繼續連累陳家的女兒嘛。

 便是為此,傅奕陽也是怨上了舅家。如今想著袖手旁觀了!

 戴夫人不知咒過傅母多少次。可傅母二次中風,攤在床上不能動彈。太醫都搖頭了,可她仍舊硬撐著一口氣,愣是到如今都沒有斷氣。

 實際上,傅母第一次中風的時候就顯現出頑強的生命力,想她都半邊身子偏癱了,期間還到處折騰,疑心病很重,懷疑傅奕陽聯合太醫要害她,那些珍貴的藥材不知道便宜了哪塊泥地了。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傅母堅強的挺了過來,雖然還有些後遺症,但到底口能言,偏癱都有些看不出來了。

 蘇穎深切懷疑,傅母后來說話那麽順溜,完全是得益於她整日裡罵這個罵那個,從傅奕陽到蘇穎,從陳宛凝到陳夫人,氣血上湧,有助於血液循環麽。

 戴夫人心中再怨懟,再憤懣,也不能當著蘇穎的面發作,隻臉上難看了一些:“誰也沒能想到她竟是毫不顧忌,肆無忌憚了。可憐我身邊的丫環,到現在都還沒能醒。”

 這個蘇穎知道,她皺了眉頭:“倒是個忠勇護主的。”頓了頓又問,“我怎的聽說她卻是逃了出府,竟還叫忠睿王妃碰著了?”

 原本陳家估計都沒有要真的藏著掖著的意思,陳宛秋又逃出去,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其中發生的事不是?更何況還撞見了忠睿王妃,忠睿王妃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戴夫人正欲說話,陳夫人就相當不耐煩的插嘴道:“大嫂,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性命安危都沒得保障了,還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我看大嫂就淡定的很,那應該就是沒事的,所以我才想說,現在就該想想如何對付陳宛秋吧!”

 蘇穎被陳夫人這一通搶白的話,弄得特別無語,半天沒說出話來。

 戴夫人眉心微擰,卻是閉了嘴兒不說話。

 陳宛凝一直記著陳宛秋就是今天死的,雖然中間出了點岔子, 可陳宛秋是逃不過的,所以陳宛凝也不擔心陳宛秋的下場,反而是揪心陳宛秋造的孽給陳家帶來的後果。

 乍一聽陳夫人這麽說,在心裡微微一曬,也不去看陳夫人,轉臉正想跟蘇穎說話,就見蘇穎微微一笑。

 “我怎麽忘了,弟妹對付她那樣的人比我們都有經驗,弟妹既然覺得我只會扯這扯那,何不身先士卒?”蘇穎又不是個沒脾氣的,更何況她姓蘇,不姓陳,先前說話還軟中帶硬,現在直接就刺過去了。

 “大嫂!”

 “外甥媳婦!”

 蘇穎這話說完,就招來兩道不讚成的聲音。

 蘇穎挑了挑眉,瞧了拉住她的陳宛凝。陳宛凝心裡一虛,臉上的笑就牽強了幾分,“大嫂可是知道大姐的脾氣……不管如何,這件事總歸是要好好商量商量的,該如何才能處置妥當了。”

 蘇穎想說“這乾我何事”,可又不夠委婉,隻道:“陳宛秋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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