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瀾看了看手中的空碗,看來沒派上用場。
只見那壯漢兩眼四處打轉,賊兮兮的盯著她,突然兩眼一瞪,大叫一聲,又昏厥了過去。
她再次看一看手中的空碗,看來還是可以派上用場,從臨近的溪流中,舀了一一碗涼水,用力的潑在了兩人的頭上。
蛇大仙也將頭埋在溪流中,存了一口涼水,將水也學她那般,盡數的噴在了兩人的臉上。
賀瀾顧不上那麽多,只見兩個壯漢已經昏昏沉沉的轉醒過來。
他們的目光飄忽不定,最後落在了賀瀾的身上。
就算他們的記性再差,也是記得賀瀾的,其中一個壯漢,臉色鐵青,衝著她大道:“又是你這個臭娘們!”
賀瀾瞥了眼身後的蛇大仙,蛇大仙立即扭動著蛇身,出現在兩人眼前,近在咫尺。
緊接著就是兩人驚破天地的嘶吼聲。
賀瀾倒也沒想著要怎麽傷害他們,況且蛇大仙也不吃肉,就是嚇嚇他們,於是她讓蛇大仙盤在兩人的身上,讓他們也感受感受被蛇大仙盤旋的滋味。
此時,聽著他兩的吼叫聲,她突然想說一句,喊吧,喊吧,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們。
突然,她聞見了一絲十分異常的味道,她目光不禁下移,他們兩個大男人竟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嘴上一邊求饒。
賀瀾輕哼一聲:“銀子!”
其中一個壯漢忙點頭:“我給,我給。”不敢再拖延片刻功夫。
賀瀾給蛇大仙使了一個眼色,讓蛇大仙將兩人松開,便見其中一個壯漢,手直接探向腳下的長靴,費勁的從鞋底取出了一張銀票。
顫顫巍巍的遞給了賀瀾。
賀瀾捏著蘭花指接過, 好家夥,這味道,夠勁。不過她還是沒舍得將這銀票扔了,這可是一百兩銀子。
本來就是兩百文,好好端端的給她就得了,這下好了。給了她一百兩,她可沒那個好心去給她找錢。
賀瀾輕咳一聲,讓蛇大仙用蛇尾將兩人敲暈,就將兩人扔出了空間外。
天色已經不早,她看著暈在地上的兩個壯漢,冷笑一聲。
她不擔心他們會找上門來,多是隻當著是一場夢境,且就是他們說了,又有誰會相信。
她攜帶好一百兩,趕緊回了飯莊。
飯莊已經被收拾好了。小月先迎了出來,見她回來,左右看著:“老板娘,你沒事罷。”
同時,在她踏入飯莊的時候。竟然有好幾道目光射了過來,她不禁看向遠遠站起身的石頭和漢生。
漢生全身上下包扎了不少地方,臉還腫著。
就連李然和韓五也在。
“你們怎麽都在?” 小店打烊,他們應該早回家了,尤其是漢生,受了傷還不趕緊回去修養。
小月遲疑了會,解釋道:“老板娘。是這樣的,他們知道你是出去追那兩個男人去了,都怕你受了罪,我們幾個都商量好了,要是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報官了。”
“三娘回來了?”薄薄的一層簾子後。大翠花漫步走出,眉頭一擰:“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賀瀾頓了頓,看著這一家子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麽的孤單,雲煥從軍了。她的身邊還有這麽多關心她的心,她十分煽情的笑了聲:“沒事,我要上錢,還多要了兩百文。”她看向李然與韓五:“大廚,你們先回罷,我沒事,明兒照常開張,可別來晚了。”
等兩位大廚走了之後,她走向漢生與石頭:“身上的傷大夫怎麽說?”
漢生憨厚點點頭,沒說話。
“老板娘,大夫說是皮外傷,沒傷筋動骨,養養就好了。”石頭先說,又將剩下的幾百文遞給了她:“這是看大夫剩下的錢。”
賀瀾拿著這幾百文,賽到了漢生的手裡:“漢生,以後出了這種事,別拿自己性命抗,要是真出了什麽事那怎辦,這些錢你拿上,買些好的,補著點身子,明兒你就甭來了,修養幾天,身子好了再來。”
漢生又是憨厚的點了點頭。
這罷,賀瀾便讓石頭扶著漢生回家了。
“翠花,你先回屋歇著,這沒事,再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還怎麽和張琮交代。”說著她親自走近大翠花:“小月,你在這等我會,我一會出來。”
她扶著大翠花出了前堂。緩緩的走到後院,一邊走一邊說:“翠花,我看你這胎,得生在冬天,你可得好好的養身子,聽見沒。”
“三娘。”大翠花看著她失笑:“你怎麽和我婆婆一樣愛絮叨了,我知道,別將我當沒生養過孩子的人,我可是……”
“我知道,你可是生養過四個娃的女人,你看,我說幾句,你還嫌我囉嗦了,那行,我不說了,你將身子養好就成。”她著讓大翠花回了屋,安頓好她,她才出了後院。 ‘
她走近小月:“今日的帳如何。”
她與小月坐在長椅上。
燭燈搖曳,她將燭台放在長桌上,這時的天氣的頂好的,沒有高懸的烈日,月色襲人,涼風清爽。
使整個人都十分的有精神。
小月從櫃台遞過了帳本,攤在長桌上,一邊給她念著今日的帳:“老板娘,要是不出那樁子事的話,今日會掙七十兩銀子,但因為中間有不少人趁機逃跑,再算上桌椅的損失,今日差不多掙了五十兩。 ”
五十兩…除去她昨日賣肉花的成本價,今日的利潤大概上是四十兩,這還沒減她掏給漢生的半兩銀子。
不過,今兒從那兩個壯漢手裡得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加起來也有一百四十兩了,她點點頭,仔細的翻看著帳本。
其實在小店打烊前,廚房下的每一道菜她都有記帳,看帳本上,小月也記得清清楚楚,沒有漏掉一道菜,和一文錢,她滿意的點點頭:“小月,帳記得很好,你看,你還是可以的,以後要放開了做,我看好你哦。”
小月羞澀的微微垂下臉,微笑道,“老板娘放心,我會努力的。”
賀瀾拍了拍了她薄弱的肩頭。
她仔細的考慮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其實在現代,也有人不少餐客,會再點餐人多時,或者是服務員手忙腳亂的時候,吃完偷偷的逃單,這也是為什麽現代的小店,會按越來越多的監控器,畢竟存在僥幸心理的人太多。
而且為了避免了這種問題,大多餐館都會是點餐之後就將錢付了。
這樣也省了服務員的事。
她輕咳一聲:“小月,為了避免今日事情的發生,從明日起,客官們叫完菜之後,就付錢,不能讓他們大吃大喝完之後,才給錢。”
“啊?”小月呆滯了片刻:“老板娘,這樣,怕是不行罷……我怕到時候沒人願意先付錢,畢竟大夥都習慣了最後吃滿意了才付錢的。”
“這是什麽道理,那要是他們吃完覺得滿意,那就不用付錢了?其實還是一個道理,他們要是打著吃完想要逃單的打算,那怎麽付錢,他們都不願意,可他們既然點了菜,那就是要結帳的,所以早交晚交沒什麽差別,大多人還是能接受呢,至於那些接受不了的,咱這座小廟太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她輕咳一聲。
繼續道:“即使是生意下滑,那也得將這條路打通了,慢慢的,他們就習慣了,開頭總是難做的,要是明兒他們不願,就到灶房找我。”
小月一知半解的點點頭,其實有好多地方她都沒聽明白,不過有一點是懂了,先結帳,後吃飯。
她還不記得哪個酒樓敢這麽做。
小月不禁有些擔心明日的生意,但老板娘心意已決,她也沒什麽可說的,只能遵從。
討論完明日生意上的事情後,兩人便一起回後院。
收拾收拾,便睡下了。
賀瀾一個人躺在床榻上,心裡多少有些發空,今日忙了一日,充實自己,才讓自己沒那麽多空閑的時間卻想雲煥,可到了夜裡,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想雲煥。
不知道他現在駐扎哪裡,或者是他出發了嗎,或者是他過的好不好。
她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所以,第二日一早起來,盯著兩個熊貓眼,一臉惺忪的模樣,誰看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呀,老板娘,你臉色這是怎了?眼窩這裡,難不成是新出的胭脂?”
“噗!”她剛喝了一口涼茶, 全噴了出去。
她面色訕訕:“恩,新出的胭脂……”
她有毛病嗎,會給眼窩上抹兩團黑?大概是因為她在臉色上了一層胭脂水粉,本來是想遮擋遮擋,結果就成了石頭口中的新產品。
“挺稀奇的……”石頭撓了撓腦袋。
小月聞言也走了過來,低笑一聲:“這哪裡是新出的胭脂。”
得,看來還是女人明白女人。
賀瀾笑了笑 ,摸了摸自己的眼窩,身子一陣發冷,只聽小月繼續道:“這是早出的胭脂了罷,好像是叫什麽煙熏妝?”
“什麽?!”賀瀾不可置信的看著小月,一把拉過她:“你說啥?煙熏妝?”
小月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低聲呢喃:“我……好像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