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魔黯然道:“與劍聖那一戰後,我大傷元氣,每次打鬥都不能堅持太久,目的就是養精畜銳,打敗劍聖。可是我卻一直沒有打敗他的信心,一個人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逃走,若是三十年前的我如何能甘心?可是我現在卻也不想去追究這人是誰,我是真的退化了啊!”
法空神情憂鬱道:“那你殺了那天魔教教主嗎?”
“哦!”法空點點頭,記起十二年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現在都長成如花少女了,卻又輕歎了聲。
刀魔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才是越來越退化了!”兩掌揮動,掃出兩股氣勁,波浪般的衝向法空襲來的一掌,身子也騰空躍起,抬出一掌凌空翻下。
剛才那一少林金剛掌經他兩掌一分化,已經消去不少力道,法空只是微微笑了笑,仍將這一掌遞了上去。
法空這一少林金剛掌氣勢逼人,火烈至極,實屬他壓箱底的功夫了。且法空在少林六僧中武功修為最高,使出這一掌來是強猛無比,武林中鮮有高手能抵擋。
凌鋒眼中,那個不可戰勝的鬼魅般的身影只是微微動了下,身形卻是敏捷無比,如一陣狂風一樣,帶著巨大的殺傷力,朝那安然的老僧襲來。一眨眼,那魔掌已經劈至對方左肩,重重劈下!
只見兩人又訴說了幾句,刀魔轉身一躍離開了。偌大的空地,隻留下法空一人靜靜在站著。
凌鋒拉起陳若霜,徑直走了過去,輕輕道了聲:“大師。”
陳若霜不解道:“大師,您歎什麽氣啊?”
凌鋒震驚之余,卻看到那團葉球剛剛聚成,一個白袍鑽了出來,飛速轉身拍下!
法空微笑道:“你不是退化了,你是感覺累了。“
刀魔輕輕點頭道:“這多年來,我也漸漸感覺累了。我本是無本之人,其實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能一統天下。只是與劍聖那一戰,我輸得著實不服,這生一定要一雪前恥。為了能一統天下,犧牲我那徒弟,我也確實不忍,聽說他已經準備叛離我,如果他能勝於我,我也便放他自由,也放我自己自由。”
法空歎道:“那孩子從小性情溫順,只是身負大仇卻時時不肯忘懷。我雖收他為徒,但也是讓他做記名弟子,並未傳授武功。將他送入少林,是希望少林佛法能感化他心中的仇恨,也囑咐寺中僧人,不要教他武功。”
刀魔冷笑的瞪著他,一臉的狂傲與不羈,無敵於天下,不可一世的樣子。手上掌力也開始加俱,震的法空連連後退。
雙掌化作漫天烈火般的赤手掌影,以一種浩翰無邊的氣勢重重壓來,讓刀魔沉穩的臉色緊繃的厲害。
剛才兩人對掌之時,刀魔便發現上當。法空那一掌早已被他化去三分,拍下時看似力量強大,其實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虛軟無力。那一掌的勁氣都由兩人一擊分化了出去,卷起了千層落葉,法空再趁機翻出一掌。
“什麽?”凌鋒只是微微一驚,陳若霜卻大驚道:“到底怎麽回事啊,他怎麽突然要去報仇呢?他又不會武功,這樣不是去送死嗎?”
兩掌又是一擊後,兩人都退後幾步。
兩掌豎直方向一交,立刻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更是卷起層層大風,地上的落葉飛速環繞在兩人身邊,將兩人遮避。
法空翻出一掌,擋在左肩上,足尖往地一點,身子飛快向後飛退著,退後一丈,又借力飛速反彈回來。
法空微笑道:“施主看似心有不甘,不知是不是對此非常遺憾呢?”
凌鋒一聽,卻是心裡一酸,他很想衝過去告訴師父絕對不會背叛他,可是看著身邊的陳若霜,他又強忍下這股衝動。
刀魔眼神微聚的望著對方,思索了一會,道:“今天的比武到此為止。”
刀魔一個轉身,撤開這一掌,又倒退一步,抬出一掌,閃電劈往鎮定站著的法空。
法空一見是他,一臉意外,又看到他身邊的陳若霜,道:“這位是?”陳若霜連忙道:“法空大師,我是陳若霜,您還記得我嗎?”
法空一面後退,一面暗自提力,分化著這強大的掌力,將這一掌引到旁邊來,又翻出一掌封住他的進路。
刀魔冷俊道:“剛才與那天魔教教主一戰,我本已經損耗不少精力。現在與你一戰,我想我沒有勝你把握。所以,我還是保持自己實力要緊。”
不過刀魔武功早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這一掌突襲也瞞不過他的雙眼,身子飛速一轉,落葉葉紛紛飄散間,抬出一掌接下!
法空先是一怔,又微笑道:“這是為何?”
這一招看似無力,像是逼不得已的招架,卻很有效的封住了刀魔的招勢,讓刀魔和凌鋒均大吃一驚。
刀魔冷哼道:“我本不想殺她,她偏偏要阻止我去殺那方是澄。不過我與她對陣時突然殺出一人,他接下我一掌就跑了,我因一心追趕他而來,就沒有再與她打下去,我只是將那飄香樓一把火燒了,能不能逃出來就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法空低下頭道了聲:“阿彌陀佛。”又抬起頭道:“不知是何人能接下你一掌,想必此人定是一武林高手。”
法空出憂鬱的神情道:“小勝那孩子離開少林找方是澄報仇去了。”
刀魔雙目含精,厲聲道:“我又怎知?我追到此處,沒想到就遇到你,那人一定已經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