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一臉愕然,兩歲多的孩童,沒想到他竟懂的道理不
如此有慧根的孩子,??能讓他荒廢了前途。二爺在心裡略微思忖,想著要不就找個由頭給安安請個西席。他娘親雖然能教他這些大道理,可做學問,治天下的事情,還需要專人教導才行。
在這方面,二爺總有些自己的偏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登不得大雅之堂。
同樣吃驚的還有蘇子謙,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說出這些話他倒也不稀奇,畢竟這都有專人教養。可這個孩子,在如此大環境下,他還能有這樣的教養,生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可惜了,可惜了一塊璞玉
不過再看看二爺的臉,卻又覺並不可惜,或許這個孩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今天是中秋節,叔叔怎麽不在家裡過?”猛不丁的,安安竟然冒出了這麽一句來。
高香寒心裡一陣偷笑,她想說的話,都讓安安給說了。這樣也好,免得她自己親自問。
“娘親說中秋節家家要團圓,晚上還要賞月,你怎麽不團圓?叔叔沒家嗎?”安安側著臉,淡然的問著。
在他心裡他不會覺得這話說的不妥,中秋節本該全家團圓才對。
二爺一怔,臉se赧然。連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他一個七尺男兒反倒不知。
想想,從已經有兩年沒和父母兄長過中秋了。去年是去江南巡查,前年是去西北犒勞戍邊將士,中秋節,在他腦海與只是個名詞罷了!
生在帝王家,就這點不好。父母、兄弟間的親情,似乎永遠淡薄如水,只有權利,才能讓人踏實
高香寒聽著安安的話語,心裡不由一陣寒戰。這孩子,怎麽有的沒的都問,若是旁人,她倒也不覺仂可這二爺為人有些孤傲自居,若是惹惱了他,怕是這個中秋節也難過。
“安安,快過來娘親這裡。”高香寒淺笑著,衝安安招了招手,道:“叔叔也渴了,先讓叔叔喝口水。”
二爺並不理會高香寒,依舊摟著安安,黑se的眸子格外的溫柔,道:“我今天是特意過來和安安一起過中秋節的,安安喜歡嗎?”
高香寒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吃錯藥了吧!他不是最小肚雞腸了嗎,今天這是怎麽了?安安問的話他不以為忤,反倒回答的順當。還說是專門過來陪安安過中秋節的,這怎麽可能?
蘇子蘯大跌眼鏡,這還是他家那個殺伐果斷,霸氣凌厲的二爺嗎?這箱是小綿羊,溫柔的讓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這要讓府裡的夫人瞧見了,還不氣死過去。
“好啊好啊,算上你們兩個,家裡就有?安安低下頭,認真的掰著小指頭算,算完便揚眉喜道:“家裡有六個人過節呢!”
六個人,頭一次有這麽多
六個人?二爺愕然,怎麽會是六個人?雲雀已經出嫁,中秋必不會來這裡過節,怎麽算,也是五個人啊!
是孩子算錯了,還是另有玄機?
高香寒雙手絞在一起,一臉內傷,這孩子,這是坑娘的節奏嗎?她瞞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壓下來,這一下,就讓他揭了老底。
坑娘啊坑娘
二起了眉毛,一臉疑se的盯著高香寒,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要個說法。
蘇子謙也一臉的詫異,但是他知道,若是高香寒家中真的藏了不該藏的人,只怕中秋節要雞飛狗跳咯。
他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高香寒,可高香寒卻覺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幸災樂禍,想看她笑話。
她沒好氣的回敬了蘇子謙一眼,撇著嘴,靜靜的聽著。
“是你算錯了,還是屋裡還有人?”二??安安發問,可語氣分明又像是在問高香寒。
安安並未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嬉笑道:“我沒算錯,就是六個人,我大伯今天來看我和娘了。”
大伯?她何時多了個大哥?二se未消,人已經抱著安安站起半個身子來,道:“既然是安安的大伯,那叔叔也該去拜會拜會才對。”
那“拜會”二字,二爺說的特別用力,似是從後槽牙內磨出來的一般。
高香寒扶額,這可怎麽辦?
事情都沒搞清楚,總不能讓他們兩個見面吧!
高香寒急的渾膒冷汗,可安安卻一臉歡快的牽著二爺的手往堂屋裡去。
蘇子謙冷眼望著,心中暗想,看她那表情,這其中一定有事情發生。
若是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依著他們二爺這麽器重她的勢頭,只怕要大動肝火,鬧騰起來。
二皇子為了一個女人在村裡攪鬧?這也太荒唐了,蘇子謙想想都覺可笑。
不行,這事兒他也絕對不能容忍,不能讓她毀了二爺的名聲。
本來兩丅?同利益的人,一瞬間竟然為了同一件事惆悵了起來。
蘇子謙當機立斷,一臉急se,衝著高香寒使了個眼se,立刻高聲喊道:“高姑娘,你怎麽了?醒醒。”
說話的當口,人卻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攔腰抱住了高香寒,口內喊道:“醒醒?
一邊卻向高香寒猛使眼se。
高香寒一愣,抬眸望了一眼蘇子謙狡黠的眸子,立刻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幫她脫身,看來他已經看??。
可是他為何要幫她?高香寒已經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軟塌塌的落在了蘇子謙的懷內!心裡卻在暗暗思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難道也怕鬧騰出事情來?
也是,二爺和他上次因為王花兒的事情已經被全村人矚目,這一次若是再鬧騰出來些事情,那還不又上了頭條。
像他們這樣門第的人,顏面最是重要
想到這些,她心裡也覺輕松了許多,越發安心的躺在了蘇子謙的懷裡。
別說,躺在美男懷裡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只是這招管用嗎?高香寒有些不確定,心裡卻多了一絲期許。
“高姑娘,你醒醒醒醒?
二爺帶著安安正要進堂屋的門,蘇子謙這一叫嚷,二爺大驚,立刻回過頭來瞧。
眼前的一幕讓他登時黑青了臉龐,高香寒正軟軟的倚在蘇子謙的懷內,窈窕玲瓏的曲線,勾人的姿勢,一切都顯得那麽曖昧。
蘇子謙這吃了豹子膽的王八蛋,竟然敢動他的女人,找死
二爺在心裡怒目,人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這是怎麽回事?”隻一眨眼,高香寒整個人卻已經到了二爺的臂彎裡。
她不敢睜開眼睛,隻覺得似是一陣風,她就已經在他懷內了。
“娘?
“姑娘?
耳畔是錢??安安急切的聲音,高香寒心裡暗暗松了口氣,好歹是攔住了他。
既然事情郆這個地步,裝也裝了,倒不如裝的像點。高香寒橫了心,索緊閉著眼瞼睡起覺來。
“還不快去請了大夫過來瞧病,愣著做什麽?”二爺略帶怒意的聲音響徹了她的耳畔。
聽著他的聲音,高香寒莫名的心安,至少,她的死活他很在意
心安了,她便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怎麽還不醒?”二爺坐在大炕邊的藤椅上,眸中閃過一絲憂se,沉聲詢問一旁的周大夫。
“回殝周大夫誠惶誠恐,那一日為了救安安的命,二爺已經對他亮明了身份,他知道二爺是大齊的皇子。此刻他本想說“殿下”二字,卻又被二爺和蘇子謙狠狠給瞪了回來。
周大夫立刻警醒,一身冷汗,忙改口道:“回二爺,按脈相來說,應該無恙,請二爺稍安勿躁。”
無恙?二爺在心裡罵了一句,庸醫
“無恙人怎麽不醒?”
“這?周大夫額上急出了一絲絲冷汗,他知道,稍微有差池,他可就小命不保,天知道這個高香寒怎麽有這麽大的本事認識這尊大佛。
而且他也鬧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憑他的醫道,難道還診斷不出有病沒病來?
說沒病,她不醒來,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既然不醒,還不如說有病,這樣給幾貼補藥,即便晚點醒來他也能脫了乾系。
周大夫暗暗思忖,默了半響方斟酌道:“高家娘子可能是勞累過度,加上秋燥,難免如此,吃幾貼藥定能醒來。”
“哦, 姑娘這些日子是太操勞了。”錢??在炕沿邊,皺著眉說了一句。
“娘?安安小手拉著高香寒的柔軟的手指,眼裡滿是依戀。
“恩,那你去?吧!”二爺松了口氣,這女人,總是讓他提醒吊膽,讓他心疼,她就不能消停點嗎?
“子謙,你去跟著大夫拿藥。”二爺吩咐一旁的蘇子謙。
蘇子謙應了一聲,卻暗暗腹誹,這女人也太能演了。裝暈也就罷了,還真就給睡著了,如今還得讓他去拿?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多事,趟了這趟,跑吧
高香寒心裡憋著笑,眼睛卻一下不敢睜開。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穿幫了,她可真就慘了。
也不知道黑大哥走了沒,拖了這大半天,應該走了才對。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