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見姚桃桃欲蓋彌彰,隻“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她額上輕輕一點,笑道:“行了,難道我點你名,道你的姓了?我什麽話都沒說,你自己就招了。”
“我……”姚桃桃紅了臉,連綠豆糕也不吃了,隻支支吾吾了半響,才長籲了一口,抬眸爽快道:“算了,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我是想打聽打聽他的傷好了沒有。”
“就只是打聽打聽傷?”高香寒壞笑著挑了挑眉,狡黠道:“我看不止這些吧!”
“真的就這些。”姚桃桃臉成了柿子,揶揄道:“你還真是煩人,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來了。”
高香寒見她一臉嬌羞,也不好再打趣,隻賠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我帶你去看他。”
“我不去,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了沒有。”姚桃桃到底小孩子心性,又怕去看蘇子謙,會被蘇子謙看輕,或者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她垂首,又拿了綠豆糕吃了起來,只是這次完全吃的沒有激情,看著一點都不香甜。
“走吧!我陪著你,你還怕什麽?”高香寒知道她想去,徑直的拉了她的手,拽著她出了房門。
“我真的不去……”姚桃桃三分的抗拒,七分的扭捏。
高香寒看在眼裡,隻笑道:“別鬧了,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咱們鬧別扭呢!”
言畢,拉著她一徑去看蘇子謙。
這兩日蘇子謙一直都臥床休息,吃了周大夫開的藥,傷口和氣色都好了許多。
此刻他正半倚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目光都落在書面上。
“您來了。”水仙收拾完了屋子,急忙上前施禮。
蘇子謙這才驚覺高香寒帶著姚桃桃站在門口。
許是太慌亂,連話都未曾開口說。蘇子謙的耳垂就已經紅了。
高香寒看在眼裡,隻故意乾咳一聲道:“子謙,姚姑娘來看你了。有什麽話你們慢慢說,我去看看廚房燉的肉好了沒。”
言畢。她快步帶著水仙往廚房去,獨留下一臉倉皇失措的姚桃桃。
門是開著的,進去倒也沒什麽。
但姚桃桃不好意思進去,隻站在門口輕聲問道:“蘇……蘇公子,你……你的傷好點沒?”
蘇子謙見姚桃桃著一身翠綠色的通袖夾襖,小小的芙蓉臉更是嬌媚動人,不由心動。輕咳一聲,尷尬道:“好多了,有勞姚姑娘還記掛著。”
想著那日二人在林中的親密舉動,蘇子謙的臉和耳朵更是紅了幾分。一指指著臨窗的木椅,道:“姚姑娘要是不嫌棄,不如坐下來說話可好?”
姚桃桃格外的矜持,全然沒有了那日的灑脫,猶豫半響。才唯唯諾諾道:“好。”言畢,輕手輕腳的踱到椅子邊坐了下來,似乎舉手投足間,她都在極力掩飾自己原本應該有的灑脫性格。
蘇子謙有些不解,為什麽要掩飾呢?
那樣純真可愛的她才惹人憐愛。又何必拘謹?
“姚姑娘那日也受了驚嚇,不知現在好些沒?”蘇子謙也發覺自己文鄒鄒的,從前他都很鄙視這種說辭,現在倒好,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想給她留個好印象。
姚桃桃也聽的別扭,不由“嗤”一聲笑了出來,低低道:“好了好了,你也別裝了,聽你說話文鄒鄒的,好別扭。”
蘇子謙臉上一陣尷尬,但是見姚桃桃恢復了正常,不由松了一口氣,也呵呵笑道:“是啊,這樣說話是累,一點都不灑脫。”
姚桃桃抿嘴一笑,開懷笑道:“說話還是自在些的好。”一面往前湊了湊身子,眨著大眼睛道:“你肩膀上的傷好些了吧?那日可是流了好多血呢!”
蘇子謙正愁沒個表現的機會呢,一聽這話,登時用手捏著肩膀,盡管還有些疼,但他面上依舊滿面笑容,努力活動了活動肩膀,笑道:“看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常年練武,要是這點子傷痛都扛不住,就真真是白練了。”
姚桃桃皺了皺眉,對他說不疼一事很是懷疑。
跌打損傷都一百天呢,別說是那麽大一個刀口,那就那麽容易恢復元氣了?
知道是蘇子謙故意表現自己,她心中莫名一熱,也不去揭穿,隻咯咯笑著誇讚道:“果然是好身體,看來你武沒白練。”
“那是,你不知道我當時練武的時候……”蘇子謙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把他練武的“輝煌史”都和姚桃桃細細說了一遍。
姚桃桃只聽著,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嬌笑,或是說句:“你真厲害……”
空氣裡忽然就很有愛起來。
好似那種小女孩崇拜大英雄的感覺。
高香寒偷偷的在門口聽了一陣子,不由勾著唇角輕笑,心道:“這小妮子,口口聲聲說不想嫁人,現在分明就是動了心了。
她隻吩咐一旁的水仙不得打擾,自己則悄悄的回了堂屋。
姚萬元眼瞅著自己的女兒沒跟著高香寒來,高香寒隻淺淺一笑,解釋道:“姚老莫急,妹妹只是去院子裡轉一圈,由我的丫鬟陪著呢!您大可放心。”
姚萬元聽高香寒稱呼姚桃桃為妹妹,心中更是歡喜, 激動道:“小女何德何能,竟然能得了皇子妃您的垂青,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高香寒隻客氣的笑了笑:“那也是您肯助力二殿下,您也是大齊的功臣啊!”
姚萬元臉上著實有些羞愧之色,他這次借糧也是因為看中了二爺這棵大樹,有利可圖才會借糧,若是無利可圖,他才不借糧呢!
“二位打算什麽時候集結糧草送過來?”二爺喝了一口茶,他從來都不是個浪費口舌的人。
孫地主和姚萬元相互對視一眼,姚萬元斟酌道:“您看後日行不行?後日我們給您湊上六萬石糧食來,您是派人來取?還是我們給您送過來?”
二爺略微沉思,這麽大一批糧草若是他的人押送,要是路上出了事情,只怕擔待不起,還是先匯報他父皇的好,讓他派人來押送:“這樣吧!後天一早我派人去給你們送信,到時候你們再集結也不遲。”
高香寒也覺這樣最妥帖,要是二爺親自押送,誰知道路上會不會有人使絆子,這麽多的糧草,出了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