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個年輕人在晚飯的時候醒來,睜眼沒看到花上雪,立馬又嚎喪一般大叫起來。
“小姐你在哪,不要丟下奴才呀,小姐……”
正在二樓準備吃飯的花上雪一聽這聲音,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僵住了。
這家夥就不能正常點嗎?她又沒事,叫成那樣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呀。
客棧裡正在享用晚餐的客人紛紛朝那聲音的來源處望去,正好這人也從房裡跑了出來,跑到了樓梯口,看到了花上雪與薑雲閑。
“小姐,嚇死奴才了,奴才還以為您又不要奴才了。”年輕人飛奔而來嚎了一嗓子,跪在了花上雪身旁,又開始抱大腿。
這家夥搞毛線呀,若真的是他家的小姐,他身為奴才的,怎麽動不動就抱大腿,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隨著這般一鬧,整個客棧的人望著花上雪的目光都帶著一種看極品的感覺,讓她很是火大。
“男女授受不親,你抱我大腿幹嘛。”花上雪咬牙切齒道,方才見這人立馬彈開,跪在一旁,漾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眸子,頭上還裹著紗布望著花上雪。
“奴才逾規了,還請小姐責罰。”
責罰你妹呀,你這像是求罰的模樣嗎?
“坐到一旁去,吃飯。”花上雪沉聲道。
“謝小姐。”
一餐飯吃得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吃完飯回了房時,這人又隨著花上雪到了她房裡。
“你叫什麽名字?”花上雪問道。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怎會連奴才的名字都記不得了,奴才是九月哇。您最忠誠的奴仆,願意為小姐您死而後已的奴才。”
“九月?莫非還有八月、七月、六月什麽的存在?”花上雪挑了眉梢問道。
“小姐。九月只有一個,沒有什麽八月、七月、六月的,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莫非摔壞了腦子,怎會問這樣的問題?”九月急道。
“並非我摔壞了腦子,而是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更不記得有你這樣的奴仆。”
“不可能,奴才不會認錯了小姐。雖然不知道為何小姐要認了這麽一個陌生人為爹爹,但是奴才知道。小姐自小就希望有個爹,認也就認了。可是,小姐怎能說不認識奴才呢?奴才……”九月說著又要哭起來。
“停,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我若真是你家小姐,我也不要你。”花上雪一聲喝道,板著臉訓斥,方才讓九月那欲哭的架勢立馬打住。
“小姐只要不趕奴才走,奴才不哭就是。”九月眼帶懇求的說道。
“我們明日要去塔沙國。你這傷勢……”
“小姐去哪,奴才就去哪,傷勢不重,消腫了就好。”九月馬上應道。眼神異常堅定。
“爹,那你的意思呢?”花上雪問道。
“無所謂,你喜歡就好。”薑雲閑淡笑著應道。看花上雪如此不淡定的模樣,隻覺得很是開心。
當然。並非薑雲閑幸災樂禍,只是覺得這樣的花上雪看起來才像是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模樣。
以前實在是太成熟了點。少了幾分孩子的天真。
雖然不知道九月為何偏要纏著花上雪,可至少感覺得出他沒有惡意,還護著花上雪,也就隨他折騰著。
“事先說好,你跟著可以,不過,我真不是你家小姐。若是以後遇見你家小姐時,不許怪我騙你。”花上雪被纏的沒辦法,只能妥協。
“多謝小姐,奴才不會認錯自家小姐的。”九月咧嘴一笑,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不會認錯?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呀,居然如此盲目。
“我不喜歡人哭哭啼啼的,尤其是個大男人,你都二十出頭了吧,哭成那樣都不覺得丟臉嗎?在此警告你,跟著可以,若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讓你跟著,知道嗎?”
“小姐放心,奴才只要能夠跟著小姐,看到小姐的身影,就只會笑不會哭。”九月應著立馬燦笑如花,更之前那個動不動就哭的模樣,判若兩人。
九月既然要留下來,準備的東西就要多加一份。
沒想到看著寒酸的九月,身上帶到銀子居然比他們還多。
當花上雪決定讓他跟著並且說明要去塔沙國的事情後,九月立刻表示需要準備一番,絕對不能讓花上雪在路上吃了苦頭。
對於九月的說辭,花上雪不置可否,在他開口說要準備時,倒也沒攔著。
一夜還算好眠,房間裡點了一種安眠的熏香,是九月強烈要求點燃的,奈何對於熏香的味道花上雪並不太喜歡,卻拗不過九月的堅持,方才答應。
不過,這熏香卻是好用,有助於安眠,雖然初時不習慣有些難以入睡,可待得慢慢適應後,卻是無夢到天亮,睡眠質量比之前趕路時好了太多。
花上雪剛起床換好衣服,九月就來敲門,端了熱水到房裡,伺候她洗漱。
九月伺候人的功夫確實了得,她都不用什麽開口,一切都讓他做得妥妥當當,沒任何差錯。
就連花上雪喜歡男裝趕路,他都能夠將衣服準備好,而且衣服的質量甚至於比她帶來的要好,也很合身。
看著如此的九月,花上雪自己都有些晃神。
居然能夠對自己這般了解,若是她可以確定自己不是什麽用得起下人的窮人,還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否曾經失憶,這個九月真的是與自己失散多時的忠心仆人。
下樓吃了早點,一桌子的早點都是花上雪愛吃的,就連一些用餐習慣九月都能夠顧慮道。
吃著早點的花上雪,不禁多看了九月幾眼,不禁猜想著,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能夠將她的底細摸得這般清楚。
解決早點,結帳。
昨日裡就已經托人將馬匹換成了適合塔沙國沙漠行走的駱駝,三人兩隻駱駝,薑雲閑與花上雪同乘一騎,九月跟行李一同,出了泉曲關。
出關去塔沙國的人並不多,畢竟這路上的沙漠地帶就要走好幾天,才能夠看到第一個綠洲之地。
水是沙漠必不可少的東西,原本跟著商隊一同去是最安全的,不過薑雲閑明顯有自己的打算,並未跟隨商隊,而是三人單獨上路,北上塔沙國。
在出發之前,薑雲閑就說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名為日天城,是整個塔沙國最繁華的城市,也是首都。
塔沙國的皇帝姓薑,在塔沙國來說,薑姓的人很多,屬於皇族的卻是不多。若非如此,還真的會因為薑雲閑的姓氏,將他錯認成皇族成員。
初入沙漠,忍受著炙熱的陽光,好不容易熬過白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卻又冷得要命。以前也只是聽說沙漠晝夜溫差大,當真實感受過後,方才知道這溫差大的感覺,對身體是個不小的負擔。
若是換作體弱點的人,指不定就因為這溫差問題而生病都會,
一連走了三日,由薑雲閑領路,一路上都走得很順,並未遇見任何的麻煩,連自然災害都未曾遇見。
炙熱的太陽烘烤著腳下的黃沙,若非駱駝代步,減輕了身體的運動量,恐怕還走不了多遠的距離。
滾燙的熱氣從沙子裡慢慢升空,形成一種熱氣流,看著這些氣流,卻是有種看著微波蕩漾的水面。
就在花上雪無聊的看著這些熱氣流時,走了三日不見人煙的情況,在此刻隨之改變。
一個小小的綠洲忽而出現在視線之中,遠遠望過去,還能看見一隊人數不小的隊伍聚集在綠洲,應該是過往的商旅。
沙漠的溫度似乎對阿離有著一定的影響,這幾日裡,他都躲在花上雪的懷中,無精打采的睡著。
唯有夜晚到來的時候,他才會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誰讓他是魂體,對陽光也不是完全免疫,更何況人在這樣的溫度下也有些受不了,更何況魂。
“爹,那邊有個綠洲。”花上雪指著看到綠洲的方向如此說道。
“那邊沒有綠洲,而是在相反的方向。這種海市蜃樓在沙漠裡經常出現,往往都是在相反的方向。至於距離,倒是不太好說,有遠有近。不過,我記得這附近確實有個綠洲,想來就是這個了。”薑雲閑順著花上雪所指之處望過去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還是趕緊去吧。”
“嗯。 ”薑雲閑應了聲,轉了方向前進著,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後,一個綠洲真真實實的出現在眼前,還可聽見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來。
若是海市蜃樓應該不會有這般清楚的聲音。
來到綠洲之時,花上雪明顯看到這群待在綠洲中的人群總會上下打量著二人,似乎不是很友好。
“不要亂瞄,這些是本土商隊,對於一些外來者向來排斥,盡量不要惹怒他們,還是先找地方休息,將空掉的水袋裝滿。”薑雲閑拉著花上雪的手警告道。
花上雪馬上收回好奇的目光,加快兩步跟上薑雲閑的步伐,很快就找到了駐扎的地方。
地方雖然不大,不過距離水源不遠。
將駱駝拴好在樹旁,九月開始拿了東西下來準備今夜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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