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玨聽到後眼睛猛得睜大:“你說什麽,順兒死了?!”她真得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死就死了。
不是老弱病殘啊,她正當年華、身體很康健,但是卻在今天聽到她已經離開了人世。
鳳兒被紫玨嚇到了,一句話脫口而出:“世事無常,大姑娘你不必太過在意的。”
紫玨“呸”了一聲:“去它的世事無常,如果這也算是無常,那世事就能預料了;我們大可以掐指一算就知道明天會有什麽事!”
“她是怎麽死得?”她相信順兒的死絕對不簡單:“又是何時死得?”
就算順兒是個丫頭,但是人死掉也是個大事,怎麽也不可能沒有聽說得;但是在她帶著萬氏離開池府的時候,池府裡風平浪靜。
大家除了知道死了一位池家姑娘外,沒有再聽說有什麽人再離開人世。
鳳兒不敢再說話不經腦子,吸一口氣才道:“是自盡而亡,她人是吊在梁上的;被現的時候人早已經沒有氣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死得。”
“衙差們已經有人去稟於官老爺,現在順兒的屍體已經被取了下來。”她想了想又加一句:“好像池大夫人不在府中,因為順兒死後衙差要問話,可是沒有找到大夫人。”
紫玨聽到這裡反而沉默下來,還有什麽好說得呢,肯定是池家的人殺人而滅口;但,至於為了這麽點事情就殺人嗎?
就算是有人指使了文四,事情敗露又能如何,何必做出殺人的事情來;她真得很不解,尤其是想到石氏的那張臉,就更難以相信她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
水清眯起眼睛來,讓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才開口:“我這幾年來一直沒有認真管過府中的事情,由著那幾個女子折騰。”
“想不到,嘿,其中還真有那有本事的人。”他看一眼紫玨:“是我沒有想到,大姑娘莫怪。”
紫玨搖搖頭:“和你有什麽關系,是池家的人要滅口;我真得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滅口呢,不過就是這麽點事情。”
水清也想不通,因為事情真得沒有大到需要殺人的地步,就算知道一切都是石氏所為,紫玨他們能做什麽呢?
無非也就是打上門去,指著石氏大罵一頓,頂多也就是讓人知道石氏是個壞人,池氏一族可能會把她趕回娘家:也就是如此。
根本不必要殺人的啊。
“文四剛剛到我府上,我們不管是如何做得,文四的和離書之類的都是剛剛才弄好——池家的人就算是要殺人滅口,也要知道文四在大將軍府裡吃了大虧,會連累到她才會殺人。”
“可是這麽短的時間裡,什麽風聲還沒有傳出去府去呢,池家的人是如何知道的?”他眯起的眼睛裡有寒光閃過:“除非是,有人給池家送去了消息。”
“因此池家人知道了文四的事情,然後知道我們馬上就會去找他們,才會先下手為強除掉了那個丫頭。”
他看一眼紫玨:“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因為鳳兒前去是為了問計,而不是要找池家的人算帳啊。”
紫玨看一眼鳳兒,明白水清的意思:就算是鳳兒到池家說了實情的話,那順子的屍體已經沒有氣了——要殺人總要布置一番的,怎麽可能做得那麽快。
還有衙役跟在鳳兒的身邊,她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機會向池家人說什麽不應該說得的話。
水清敲了敲桌面:“會是誰呢?”他喃喃的道:“府裡應該好好的打掃一番了,以後不同從前,定要乾乾淨淨的才行。”
紫玨等人都不好說什麽,方正人本就不是個話多的,滿桌的人就隻余水清自言自語,屋裡的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萬氏想點什麽,話到嘴邊能說得也只有一句:“吃飯,吃飯。”她笑得有點勉強。
堂堂的大將軍府也不安全啊,她現在更想離開京城了;只是眼下水清提到他府中有內賊,她反而不好在這個時候提出要離開。
“公子,夏公子來了。”
水清抬頭:“夏承勤?有請。”他看一眼紫玨又看看萬氏:“夏兄是二夫人給大姑娘定下來的招贅之人。”
他倒真得坦蕩,把夏承勤的身份向萬氏點明後還不忘說一句:“夏兄是個好人;嗯,夏府裡的人當然也有壞的,不過他們府上好人還是多一些。”
話剛說完,夏承勤便帶著人走了進來:“紫玨還好……”見到屋裡這麽多的人,他收口後整理衣衫:“打擾了。您是萬大娘了,請受晚輩一拜。”
他對萬氏也極為恭謹。
萬氏連忙起身:“不敢當,快快請起。”原本她對夏氏還是有點怨言的,就是她為了自己給紫玨指定招贅的人。
可是看到夏承勤後她就沒有什麽可埋怨的,就算她這個親娘也不得不說夏承勤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穩重知禮,長得也極不錯。
紫玨也站起來:“夏兄不必多禮了,都不是外人,坐吧。你怎麽來了?”她看著夏承勤:“自昨天就沒有見到你呢,還以為你去忙什麽了。”
“我還想著,不會我離開京城前都無法見到夏兄,無法親口道別。”她說到這裡看向夏承勤的隨從,然後眉頭一挑讓丫頭取椅子來放到夏承勤身邊:“蘭兒,過來坐吧。”
蘭兒居然換了男裝跟在夏承勤的身後,如果不是紫玨多看了一眼,還真得就要委屈蘭兒離開出去和小廝們用飯了。
蘭兒連忙告罪,哪裡肯坐下呢?最終還是立在夏承勤身後伺候他用飯。
夏承勤拉了一下蘭兒的手:“坐下就是,都不是外人何必拘著呢,就像是在我們家中一般。”
他說完見蘭兒依然不坐便不再相強,免得蘭兒更為難堪或是拂了她的心意而讓她不快。
“我來是有件事情要說,關於我姑母所說的分家一事,池府那邊已經沒有什麽妨礙了;他們理虧的地方太多,只能讓姑母分家。”
“但是池氏一族那裡就不是那麽好說話,總要給他們一個理由才成;而且斷沒有讓無子無女的守寡之人分家另過的道理。”
“池氏一族的人認為至少也應該是你招贅後,才能讓姑母分家。”他對著紫玨擺手:“我不是來求你此事的,本就不關你的事情嘛。”
夏承勤低下頭:“真得財帛動人心嗎?我們夏府的人,唉;老太爺話了,不許姑母擅自把錢財分成兩份——其中有一份是給你的,紫玨。”
紫玨眨眨眼:“那倒也沒有什麽,銀子誰不想要,如果太過麻煩的話我還是不要了。”她不想再和夏家為敵,就算是吃點虧如今娘親和弟弟妹妹都在身邊,她真得沒有其它所求。
銀子再多也只是個數字,人不過是吃一日三餐,何況她認為自己能賺到很多的銀兩,照樣可以讓娘親、自己和弟弟妹妹過上好日子。
拿人手短啊。就算池子方的銀錢她紫玨是有份拿得,但是夏氏主動提出、主動分給她,這也是份人情呢。
以後,這份人情她要拿什麽來還?紫玨真得倦了大宅院裡的日子,人與人之間她還是喜歡從前的簡單。
所以她才會如此痛快的答夏承勤。
夏承勤看看她:“你是個好姑娘,我和姑母都沒有看錯,但是老太爺卻不那樣認為,他說池氏一族的刁難,就是池府的人在做怪。”
“是不是你的意思還難說,至少你是池家對付姑母的利器。”
紫玨氣得反而笑起來:“關我什麽事情,你們兩府想要爭那點銀錢就去爭好了——說實話,我也不是生出一次心來要弄到手一些的,但是最終都沒有真正的動手。”
夏承勤看看紫玨:“我們老太爺話了,非要讓你和我成親不可——他已經去請媒人了;而池氏一族的人也在等你認祖歸宗……”
紫玨翻個白眼:“我管那些,這幾天我就打算……”
水清接了一句:“這幾天我們就打算定親了;只是因為我祖父與父親都不在,府中又無長輩,所以才要等幾天。”
“這不正在和大娘、方叔談這事嘛。 ”他說著話完全不臉紅的給紫玨一個眼色,還不忘給方正人遞個眼神,示意他們要配合。
紫玨張開嘴想要反對,萬氏才開口道:“我也看著水公子是極好的人,只是我們小門小戶的,實在是擔心高攀不起。”
她也有著她的盤算,水清的門第太高了,且她的女兒她知道性子太野;再加上她在池家的遭遇,對富貴人家就沒有什麽好感。
富貴人家的男人想要什麽的女子,都會有太多的女子會等著投懷送抱;就算男人不想,一樣還會有很多的女子要攀上高枝:怎麽能讓人放心及信得過?
就算是有高嫁女低娶媳的古話,但是如此的門不當戶不對,她真得很不同意。
在池家的時候她沒有時間來得及細想,眼下卻是想得很明白了;所以她開口就有回絕的意思,只是池家和夏家的人想要逼婚,她才沒有把話挑明來講。
夏承勤眯起眼睛來:“水兄,你這樣就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