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罪有應得
衙役們看到文四和紫玨他們和解了,還坐下來一起吃飯,當然是大大的放心:“不辛苦,不辛苦;能為水公子盡點心那是咱們的造化。”
這話可真得一點兒也不假,雖然說水大將軍護犢子護得非常厲害,但是自水大將軍開始,自老到小水家的人也對那些幫水家的人非常之好。
你幫過他們水家一錢銀子,他們至少能還你十兩銀!所以衙役們是真心實意的認為這次能為水清跑個腿是造化,至不濟還有會銀子拿。
他們笑呵呵的行禮後,走了。
方正人看著文四點點頭:“很好,很不錯;聰明人嘛,能活得長久一點。”
文四的臉苦得都能擠出水來:“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他是一會兒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在他的眼中水大將軍府就是魔窟啊。
方正人搖搖頭:“當然,不能走。”
文四忽然明白過來:“你要我和池家的人對質?可是我沒有見過大夫人,至於那個丫頭的話,我倒是能認出來,但我真得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他心思活泛起來,如果水清他們還用得著他,那接下來他也就可以和紫玨好好的談一談了:真得以為文大爺就怕你們,嘿,有朝一日落到我手上……
他的目光在紫玨身上一轉,然後他的眼睛就有點直了:在他眼中那個長不大的豆芽菜,如今已經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
尤其那個胸,嗯,已經有些份量;再瞧瞧紫玨的臉,在池家不管如何吃喝還是不錯的,小臉上有了一點肉,紅撲撲的:雖然不能說是美人,但是英氣勃勃的和那些美人自有不同。
文四的眼睛眯起來,目光在紫玨的臉往下,再往下、再往下,然後收回的時候目光裡已經帶上一絲陰邪。
他掩飾了起來,心裡卻在琢磨著:到時候看他如何折磨這該死的丫頭,先享受一番再賣雖然賣得銀子少很多,但是卻能狠狠的出口氣。
想想萬氏撕心裂肺的哭叫,再想想紫玨在他身下的哀痛哭,他的心裡就冒出一股火來:卻不是怒火,而是邪火,讓他全身上下都有點熱了。
文四的手握著筷子很用力,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想著要如何整治紫玨。
水清的目光在他的手上掃過,又看一眼紫玨眼底的寒光閃過,看向方正人他目光裡的意思很明白,也很堅決。
方正人微微的點點頭,他也是同樣的心思;文四這個惡人折磨了萬氏那麽多年,豈能是斷兩條腿就可以的?
有條道理他永遠都記得,那就是這個世上的惡人會怕的只有更惡的人,而不會被感化——又憑什麽去感化文四呢?
讓其它的惡人知道此事後,只會做惡更變本加厲,因為最終會得到報應的時候,不過就是被感化,不過就是改過自新而已。
好人嘛總會原諒他們的,那他們還有什麽可顧忌?就要讓世上的惡人知道,做錯事情、做惡是會有報應的,而且會十倍、百倍的報應,他們才會有所顧忌,才不會把事情做絕。
世事就是如此,枉做好人的下場不是你自己會不會再被惡人所傷,而是你同時也鼓勵了惡人去傷害其它的人。
有些時候真得善良不起。
紫玨看一眼文四:“你是不是還想著討價還價?”
水清淡淡的道:“用不著你去對質。”他看向方正人一笑:“有我們方叔在,他說對就是對、說錯就是錯;有我水大公子在,有什麽人敢於不認?”
方正人喝了一口酒:“小心求證,大膽做事——是他們做得如果不承認的話,那就打到他們承認。”
文四聽到這裡想起方正人的可惡來,身子一顫:“那不知道小人留下來還有何用?”他忽然想起來,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說過會原諒他,或是放過他的話。
此時他的壞心思再次的煙消雲散,余下的全是擔心與緊張,說話眼神都變得極為小心,臉上的恭謹與巴結的神色更濃也真實起來。
紫玨看著他的變化心裡膩煩:“你少做出惡心的樣子來,這裡沒有哪個人不清楚你是個什麽東西。”
她轉頭看一眼萬氏:“依我的意思,他就是個改不了吃什麽的狗——殺人的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為了這麽一個人不值當的。”
水清看著她:“你想怎麽做?”沒有哪一個把文四當回事兒,就當著他的面兒商量起應該如何處置他來。
紫玨眨眨眼:“他就做不了一個好人,讓他繼續去害人的話,不如弄他個半死不活,讓他苟活於世,也是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報應。”
文四聽到這裡臉色蒼白,如果不是兩腿受傷不能動,此時他早跪倒在地上了:“大姑娘,大姑娘,你就放過我吧。”
“我是真得知道錯,以後做牛做馬的彌補你們娘倆,只求你們這次放過我。”他被嚇得魂飛天外。
原本他以為和離書也寫了,那事情也就了結;只要離開了大將軍府,他要做得就是想法子再怎麽找紫玨他們的麻煩。
怎麽也要好好的出口惡氣才成。
水清看著他:“你知道錯了,我瞧你剛剛看大姑娘的目光,可半點也沒有知錯;嗯,你在想以後有機會如何整治她們娘倆才是真得吧?”
“不要對我說謊,我可是見過比你惡的多的人,因為邊關那裡的罪奴什麽的絕對不少;做為邊關的大將,不止是要帶好兵還要知道如何才能讓那些人老實的做好份內的事情。”
“而我跟著祖父和父親,在那裡和那些惡人們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之久。”他眯起眼睛來:“所以,我隻一眼就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你比起那些人來真得太嫩了些,想騙過我去是不可能的;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有打算放過你,只是現在收拾你的話理由更多一個罷了。”
他說到這裡伸個懶腰:“就算沒有理由,扒了你的皮又如何呢?文四,你只是個賤民,因為大姑娘母女倆個人,你還真得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是不是?”
文四以頭觸桌向水清求饒,第一次現這裡所有的人裡,最可怕的人並不是方正人:“水公子,我只是被人騙了,是有人要害紫玨他們娘倆……”
“有人騙你不假,但是那也正中你的下懷不是?”水清挾了菜吃,慢慢的咽下去才道:“放過你這次,你出去後還會有人來騙你害大姑娘她們母女,你一樣還是會受騙的。”
他看著文四的眼睛:“我們是不是會受騙,很大的一個原因是我們想被騙——我們就想聽到某些話,或是我們就想去做某些事。”
“說白了,就是你願意去相信才會相信。”他用筷子指了指文四:“所以不要提什麽被騙,再來多少次你一樣還是會如此做。”
他說到這裡抿抿嘴唇笑了笑:“還有,從前的大將軍府在世人眼中如何也就罷了,可是自現在開始,水大將軍府就是龍潭虎穴,哪個敢闖哪個就要斷掉胳膊腿兒才成。”
水清的笑意還是很柔,只是卻讓人看得心裡寒:“文四,我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讓我放過你的理由。”
他看向方正人:“誰來下手?”
方正人伸手就拎起文四來:“我來,也為紫玨他們母女出口氣。”他伸手就弄掉了文四的下巴,讓他無法再大呼小叫:“弄斷他的骨頭,留他一口氣讓他去做個乞兒吧。”
水清看向紫玨和萬氏:“如何?”他和方正人與文四之間無仇無怨,因此最後做決定的人當然是紫玨母女倆個。
紫玨點點頭:“麻煩方叔了。”文四當然不應該有好報,留他一條性命也是認為給他個痛快的話,實在是便宜了他。
萬氏沒有抬頭:“我聽紫玨的。”對文四她是沒有半點感情,如果不是有方正人、如果不是有水清,她怎麽可能脫離苦海?
雖然她膽小怕事,但是也不會剛剛不痛了就忘掉從前:文四的確是極為該死的,根本就不配做個人。
方正人點點頭拎著人出去了,過不多時回來文四已經不在他手上:“他以後絕對站不起來。”
水清先請方正人坐下:“行,那我讓人把他弄出去養上些日子,要留他條狗命嘛;再者也不能讓官府以為是我們動的手——等上十幾二十天就把他丟出去自生自滅吧。”
他看一眼紫玨:“我們不去害人可以,但是被人害了不還回來的話,再被人害就真得不能怪人。”
這話不是說給紫玨聽得而是說給萬氏聽得,因為萬氏是個心軟的人;水清可不想讓萬氏以為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那對他就會很不利。
文四當然不會放在紫玨等人的心上了,如今萬氏已經是自由之身,文四從此和她們母女再無乾系。
至於大虎和大丫,在文四賣他們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了任何情份。
鳳兒倒是回來的不慢,只是她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白,看到水清就跪倒在地上:“她,她死了。”